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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提出这样的行事方法,自然是有她的考量和底气。不过,为了使得计划更好地实行下去,她并未告诉其他人,就连常沂也不知道。
“顾凉师妹,但凡事皆要有证据,你如何判断炼丹房里进了人?”能修行到金丹,没有几个蠢的,在第一个质疑的人被顾凉说得闭了嘴后,第二个提问的就比较理智了。
有资格进到三元界的修士均是门派精英,即便霍轻轻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离开三元界后,原本的外门弟子多会成为内门弟子,普通内门弟子则成为精英弟子。
驻地里的修士都是门派未来的栋梁,这些人里竟然出了内鬼,事情传出去,乾坤派多半又要丢脸。
是以,诸弟子纵是觉得顾凉不太可能骗人,却也希望顾凉说的只是闹剧而非事实,前因后果都需查清楚,然后才能下了断言。
这句问话很客气,顾凉的态度也温和了些,轻声说道:“师兄问得在理,但是我也非无理取闹之人。众位请随我来罢,是非曲直,到了炼丹房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修中也有反对的声音,但是不太激烈,顾凉权当没听到,淡定的带着众人来到自己的炼丹房外。
“阵法和禁制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若是有人进出,除非是顾凉师妹允许,或者闯入者拥有独特的破阵妙招。”钟离归说道。
顾凉点点头,拿出自己的身份玉符对着炼丹房的门一晃。阵法、禁制和铜门随之打开,炎热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灵草和丹药的味道,并未有何不妥之处。
“先别进去。”顾凉挥手设下一道结界挡在众人身前,手上捏了一枚鸡蛋大小的金色丹丸往炼丹房中一抛,“诸位请看。”
只见这枚冒着寒气的丹丸滚落地上,不多时就被炼丹房的热力蒸发为虚无,一层朦胧的光也跟着在众修眼前亮起。细看去,却是星星点点漂浮的尘屑,它们充斥着整个炼丹房。看着尤其美丽。
不过。有了这些尘屑,很容易就能看到地板上有一串串的脚印,丹药架、灵草架等地方也有不少被翻动的痕迹,显得尤其凌乱。只是不知道这些痕迹是顾凉留下的还是其他人留下的。
“这是什么东西?”赵惟代表众修问道。
顾凉却是望向众修当中的一位炼丹师。说道:“身为当事人。我并不好解释。张师兄,你也是炼丹师,应该认得这东西吧?”
这位名为张望的炼丹师隐在人群中。不知为何原因,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白。听到顾凉提及自己的名字,微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说道:“这叫寒尘,是在炼制寒性丹药的时候专门用来降低炼丹房过高温度的香,带有小毒,需服用解药才不会中毒。”
“那它有什么用呢?”常沂觉得顾凉肯定有底牌,身为她师兄,很有必要推波助澜一把,遂说道,“该不会是外人进了去,就会沾了一身寒尘出来吧?”
张望咳了一声,说道:“除非事先服用解药,否则走入其中身上必然会沾染寒尘。顾凉师妹的炼丹房里燃了寒尘香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一定是其他人进了去。”
顾凉笑了,意味深长道:“确实如此,但我用的这种寒尘香有些特别,它有个别名叫日晷寒尘香。所谓日晷,也既是能记录时间,炼丹房中被偷儿留下痕迹的时候,我还在与师兄论道,可没有身外化身能在炼丹房里折腾。”
另一位炼丹师点了点头:“确实是日晷寒尘香,炼丹房里的痕迹是三刻钟前留下的。”
顾凉望向众修,说道:“炼丹房里的阵法和禁制皆是我所设,除非我亲自开门,否则没有人能进去,这是师兄师姐们都知道的。”
众修点头,纷纷说是。
这个炼丹房位于顾凉的小院,就如各人的洞府,除了她本人有钥匙,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可惜的是,寒尘沾染身上,很快就会被日光融化。那小贼从我的炼丹房里出来,到现在已有两刻钟多,再用金丸也显不出他身上的寒尘。”顾凉不无惋惜。
结果只是证明了驻地里进了贼?
那贼在何处?
面对师兄瞪来的目光,顾凉淡定说道:“昨天发现那两个潜入者的时候,我就有些好奇,明明我们门派驻地外围的阵法好好的,怎会令得他们悄无声息地进了来?”
“如今我的炼丹房被人翻了一遍,事实再清楚不过——我们驻地里有内鬼和外人勾结。”
众修的神情都不太好,他们中绝大多数是在门派里长大,门派便是他们的家,怎会有人不顾门派利益与外人勾结?
不论这个内鬼是何人,又有着怎样的身份,知道叛徒存在他们当中,众修的心里都很不舒服。
常沂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少不得一番提醒,让众弟子处处小心谨慎,以免被内鬼钻了空子。
将众人打发,常沂望着师妹,目光里写着不信:“你真的不知道谁是内鬼?那寒尘香就这么点用处?”
若事先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隐瞒着不说,暗中调查一番,兴许能找出些线索来也说不定。现在倒好,叛徒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的行事只会更加小心谨慎。
顾凉无辜的眨眨眼:“你以为我能未卜先知?燃着寒尘香已经是难得好运气了,若非有它,我都不知道炼丹房里进了人还被翻了一遍呢。”
接下来两天,诸葛优仍是遍寻不见踪迹,失踪的其余七人接连陨落,到最后只剩下李如燕和那对散修师姐妹里的师姐。
林岳听出身香伽学苑。不过十五岁已是小有名气五品炼丹师,日后成就绝不平凡,乃学苑这一代的出众天才。但他竟是无缘无故陨落在秘境,连怎么死的、尸骨在何处都不知道,香伽学苑一群修士又惊又怒。
十方门更是焦灼不堪,与李如燕一同的师兄弟三人俱亡,若李如燕也陨落了,他们拿什么去向两位化神大能交代?
在李如燕失踪的第三天,十方门深入秘境寻宝的这一代最杰出弟子便回到了驻地,带领众修在空间节点里展开前所未有的仔细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因这起失踪案。各个大势力的驻地气氛古怪,便是坊市也没有人摆摊,空荡荡的许久都见不到一个人。
“六合剑派、十方门、大明寺…这些门派的驻地也被人潜入了,但是没有任何东西丢失。”常沂已习惯了有事找顾凉商量。“有杀戮佛坐镇。大明寺在被人潜入的那天就将内鬼揪了出来。但是审讯到现在,仍没能得出有用的信息。”
“师妹,你真的不知道叛徒是谁?”常沂始终觉得自己低估了顾凉。不免重复了一次,郑重说道,“这是门派要事,开不得玩笑,就算你与叛徒关系极好,也不能隐瞒不告,否则便是违反门规。”
顾凉却是直接转移话题,仿佛没有听到常沂的话,自顾自道:“我刚得了与他有关的消息,你可要听一听?”
常沂:“……”
我还在与你说叛徒的事呢,竟然当我没在,摔!
难道是他表现得太温和无害,所以顾凉才不会怕他?又或者是因为他与顾凉同境界,所以顾凉没觉得他这个师兄有震慑力?
常沂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露一手给顾凉看看,好教这犀利的师妹懂得尊重师兄的基本道理。
门派叛徒的事情很重要,斩杀潜在威胁同样很重要,既然顾凉不说叛徒之事,常沂也只好顺着她:“说吧。”
顾凉略微蹙了眉,望着常沂慎重说道:“据我推测,剧毒真君姜珑应该也在此地。”
整个神荒世界都知道,剧毒真君姜珑是顾玉竹的死对头,但凡顾玉竹想做点什么事,姜珑必定要暗中使坏。
不过,在顾玉竹修为不得寸进隐居在乾坤派竹林峰后,姜珑也随之销声匿迹,足足有几十年不曾出来活动。
常沂被这个消息吓了一吓,立刻端正坐姿,正容问道:“此话当真?可信度能有多少?”
顾凉说道:“只是推测,因为没有人见过姜珑,只在某处空间里见到整个空间都是绿色的剧毒云雾,与姜珑的一式招牌手段极其相似。除此之外,花想容的那个道侣也是被人下了毒,修为从元婴跌落金丹。”
常沂微微眯了眼,说道:“我们要试他一试。”
他说的是花想容的道侣,试探剧毒真君姜珑的深浅真假,目前的常沂还没有那个胆子,顾凉也没有。
这一对仇人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放眼神荒大世界,有胆子招惹他们的人绝对不多。
顾玉竹心黑手狠,光是一个“看不顺眼”的理由就能把你和你亲朋好友杀了,其年轻时候戾气甚重到处树敌。竟也幸运的没有把自己的小命折腾完,还过得滋滋润润的,日夜咒骂想要让他死的人不要太少。
姜珑则是叛出白露山、臭名昭著的毒修,虽然没有做过屠城和灭满门这些恶事,但其名声不比数百年前横行的邪修诸宸衣好多少,尤其招人恨。
顾凉可有可无的点头,问道:“你打算怎么试?”
幽明洞秘境里,师兄妹二人正讨论着花想容道侣的身份;幽明洞秘境之外,精怪王国紧挨着幽明洞的边缘,滔滔黄泉不断奔流向前,一群群的精怪却被强行拘禁在河岸,包括那位已经进阶化神的精怪大长老。
“该死的人类!此为璇玑天女的世界,你们敢在这里撒野!”还能站着的精怪已寥寥无几,老精怪骂得声嘶力竭,用尽了自己懂得的恶毒之话。
这些拘禁着精怪们的黑衣修士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可以看出。他们正在建造一个繁复的大型阵法,材料便是战场里寻来的惨白骨头和魂晶,胡乱堆积在一起,看着十分渗人。
“璇玑天女必定会将你们碾压为灰烬!”老精怪感觉到身体里的倦意不断上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的骂道,“遥想当年,璇玑天女何其仁慈博爱,你们如此亵渎她,必定永生永世修为无法进阶。受尽世间所有的苦楚都不能从中解脱!”
仙人秘藏是一个局!
老精怪只恨自己贪图安逸不敢带着族人进到秘境。竟让这些鬼魂一样无声无息又可怕至极的黑衣修士将三元界所有的精怪都擒在此处,被迫沦为案上鱼肉任由宰割。
“你们不会成功!天道在看着,它必定不会给你们成功的机会!”老精怪恨恨咒骂,捶地大哭。
“呵呵。”却有人笑了笑。说道。“璇玑当年不也是这样做么?”
“她为了酿造天道果。不惜以数个大世界的气运和本源作祭,还遮住了天道的眼睛!你们是璇玑的奴才,被我们做了祭。也算是为璇玑偿还部分的罪孽!”
说到这里,这人的声音寒冷得就像极冰原万年不化的冰雪,藏着恨到极致的剧痛和怨气:“这是璇玑必须付出的代价!”
老精怪望向声源,看到拘禁精怪的结界外一个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里的矮个子修士,登时便跳起来指着他骂:“天女殿下在战场出生入死,为三千大世界带来数十万年的安宁,你怎么没记着这件事!你这狗娘养的蠢东西…”
矮个子修士却不想听他多说,随意伸手一指,化神初期的老精怪竟是白眼一翻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黑衣修士们无知无觉,傀儡人一般忙碌着,不多时,方圆足有十里的大阵从里到外逐渐亮起微光,已然建成。
大阵建成,所有的黑衣修士都停下手头的动作,整齐划一地看向矮个子修士,纹丝不动就如一尊尊雕像。
矮个子修士嘴里吐出一连串晦涩难听的语言,一直藏在宽大袖子下的两手也伸出来结印施展法术。
但这哪里是手,分明就是一对枯骨鬼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漆黑斗篷下这个矮个子其实不是人,而是一副骷髅架子。
黑衣修士木然看着矮个子,随着矮个子的施法,他们就像牵线木偶一样动作起来,各司其职的将昏迷的精怪们拖进大阵。
矮个子将白骨爪藏回袖子里,转身看向滔滔向前的黄泉。
片刻,似是觉得黄泉的景色太过单调,这矮个子的目光望向石碑上久经风霜的“黄泉”二字,盯着它怔怔的失神。
精怪不少,黑衣修士也不少,不多时,精怪们全被搬进大阵。黑衣修士们四散开来,分出九人站到大阵的九个方位,将这座大阵全面启动。
血红的光芒一道道刷过,一个个精怪苏醒。经过大阵转换,精怪们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看不到眼白和瞳孔,幽幽的就像两口深井,格外吓唬人。
“道君,可以了。”黑衣修士当中,一个黑衣上绣了金纹的修士走到矮个子身后两步开外,恭敬说道。
矮个子微微点头,回头看向全部站起的精怪,下令道:“我知你们擅长御使傀儡,现在,尽你们之所能,黄泉里的傀儡能御使多少便御使多少!”
“是。”领头的老精怪空洞答道。
矮个子满意的发出一声笑,抬脚向黄泉中走去,足下隐约可见一条白骨铺成的小路,尽头正是那座伫立不知多少万年的黄泉石碑。
这座石碑承载着两个初始文字,镇压着两片荒凉的战场,从古至今,几乎没有人能站在石碑跟前,但是矮个子做到了。
“你该崩碎了。”矮个子望着黄泉石碑,漠然而无感情的说道。
似乎听懂了矮个子的话,黄泉石碑“啪——”的出现了一道裂痕,将两个初始文字从中切割开来。
黄泉骤然动荡,掀起巨浪滔天,几乎将无数丈高的穹顶拍穿。
在矮个子面前,屹立不动的黄泉石碑开始摇晃,仿佛石碑里藏着什么东西正挣扎着想要出来。
随着石碑的晃动,石碑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它们围绕在两个初始文字附近,变得越来越大,一块块碎石也从石碑上剥落,堆了满地。
阵阵恐怖波动从两个初始文字里透出,幻化成巨大的魔影扑向矮个子,试图将其撕成碎片。来势十分凶猛,但是矮个子实力不凡,他的身外缭绕着一道道强大的气息,轻易就将魔影粉碎。
碎石剥落越来越多,黄泉石碑渐渐渗出了猩红的鲜血。不多时染红整块石碑。其上两个初始文字如有生命般不断挣扎,似乎下一刻就能脱离石碑而出。
腥臭黄水在滔滔河浪中不断的被蒸发,水中无数凶灵发出哀嚎惨叫,河床里浸泡了无数年月的尸体则蠕动着想要脱离黑臭的淤泥。
只是半日的功夫。矮个子面前的黄泉石碑彻底崩碎成岩块。初始文字剥离而出。还未来得及遁走,已被一只白骨爪捏碎。
黄泉石碑消失,黄泉也跟着蒸发。原处只剩下一条干涸的河道,就像大地上丑陋又深刻的伤疤。
精怪们走在最前面,满身污秽的尸体磕磕碰碰地跟随,黑衣修士殿后,如一群幽灵般走进白骨殿黑洞洞的门里,如同被白骨殿吞没了一般许久都没有声息。
又过半日,一个宽衣大袖仙风道骨的修士左顾右盼地进了白骨殿。
紧接着,干涸河床里,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忽然出现,也大笑着走了进去。
在道人消失于白骨殿的黑暗后,战场上的白骨有生命般蹦蹦跳跳的移了过来,自发堆成一扇门,将这座白骨殿彻底封闭起来。
幽明洞秘境的某个空间里,鱼檀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盯着顾妍处理他们的晚餐,在白骨殿大门建成的时候,他轻声说道:“可以了。”
顾妍闻言,抬起头问道:“你想吃生肉?”
鱼檀嘿嘿笑了,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瞧着潋滟生波格外动人:“我不喜吃生肉,需放开水里滚一滚,蘸了酱才能吃。”
没事瞎点评!
顾妍心里骂了这家伙一句,继续用水刃将肉片切开,却听到鱼檀说:“阿妍,做多一人的分量,我们有客人要来了。要做好吃些,这位客人相当的挑嘴。”
顾妍手下顿了顿,并未问鱼檀来的是何人,只专注地切肉。
随着鱼檀来到秘境也有好些天,就如鱼檀所说,他会护着她周全,结果,她真的没有遇到危险,还收获了不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鱼檀这个凡人,绝不像其表面上那么简单。
顾妍想着事情,等到肉片切完,望向鱼檀处,却见他身前坐了一个红衣的女童,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顾妍并无顾凉的好定力,看着女童很是惊讶:“她是…你说的客人?”
这女童分明也是个凡人,竟能瞒过她的感知悄无声息的出现,什么时候凡人都这么厉害了?
鱼檀用手指顺着女童柔顺的发丝,表现得像个慈父,温和笑道:“嗯,她叫红衣。红衣,这是你的顾妍姐姐。”
红衣的嘴角轻轻一抽,面朝着顾妍,很乖巧听话的喊了一声:“姐姐。”
顾妍只觉得莫名其妙,虽红衣生得玉雪可爱,她心里想的却是“如此危险的秘境,竟然出现一个四五岁的凡人女童,这肯定有猫腻”。
因此,顾妍对红衣只是礼貌性的笑了一下,继续埋首处理食材。
既然鱼檀能保她在秘境中不被危险所扰,那么她放下修士的架子,近一近庖厨也没有什么,顾妍向来都想得很豁达。
却说回顾凉,她正与花想容坐在净室里品着松山玉露,那位传说中迷得花想容昏头转向的道侣也在。
“怎样?很好看吧?”花想容相当大度的任由自己的道侣被打量,仿佛他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摆在架子上可以让众人欣赏的稀世珍宝,“尤溪的脾性很好,能迁就人,阿凉若要找道侣,找他这种类型的绝对没错了。”
尤溪真人被这么说,也不恼,很随和的笑了笑说道:“顾道友出身乾坤派,年纪轻轻便是金丹中期,要找道侣也还很长时间呢。阿容就别打趣人家小姑娘啦。”
顾凉收回自己的目光,垂眼看向手里清透的白瓷杯子,心中怀疑不减反增。
她轻叹一声,有些惆怅的说道:“我倒是想如想容道友这般逍遥自在,但是我连能不能活着回到门派都还不知道,又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