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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言面色难看的接过君子诺,手拂上那道几乎微不可见的细痕,皱着漂亮的柳叶眉翻来覆去地看两眼:“伤的不轻,不过没什么大碍。你自己先好生温养,这段时间哪里也别去了。阴狱的事情和你又无关,你也别瞎操心,先养好君子诺再说。”
知道没什么大碍,凤乔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心里还是对大统领卓流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懑,冷哼一声道:“幸好你没事。流风,他敢伤你,这仇我早晚要帮你讨回来!”
“可你现在打不过他呀。”流风眉眼含笑,眸中似乎有星光斑斓。
“很快!我很快就能比他强!”
“好啊。”他柔声道,“那好啊,那我等着你帮我报仇。”
秦淮言忽然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你们放心。卓流那混蛋谁都看他不顺眼,我老早就想整死他了。哼他那么不会做人,得罪的人可不少,也许还不等你们成长起来,那家伙就被人弄死了。”
流风含笑不语。
“至于——”秦淮言插口,笑眯眯的看着凤乔,“流风呢就关心好他自己就行了。你这小姑娘,跟着我怎么样?”
凤乔和流风都一怔:“什么?”
秦淮言笑了。
她的笑一贯都是在明朗妍丽的,可这个笑容却多了几分深邃和沧桑。
她轻声说:“小姑娘,你的本命火焰真的很适合炼器,我猎才心喜,想教你炼器术好不好啊?”
秦淮言竟然主动开口,要收她当徒弟?
凤乔和流风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诚然,之前离音儿讨要檀紫炎火火种之事,流风也是顺水推舟,他本来就是想让凤乔能和秦淮言扯上关系。
但是,秦淮言竟然主动开了口?
而是听这意思,是要让凤乔当她的嫡传弟子?
“不是拜师。”似乎是看出了凤乔和流风的惊异,秦淮言率先笑着开了口。她摆摆手。转身慢吞吞地向门外走去,“流风伤势没好,估计你也没什么心情。这样吧。你就多呆一会儿,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去找我吧。”
“我只是想把我全部是炼器术和对符文阵法的知识教给她罢了——我哪里......”
“当得了她的师父。”
秦淮言最后的声音越来越淡,尾音消散在风里。她俏丽的紫色身影跨过门栏,虚晃一闪。就要凭空消失。
而一道细如丝线的声音,与此同时却无声无息传进了凤乔的耳朵:
“你是幼生期还是成长期?你的本命真焰,为何才不过是个中品灵火?”
什么?!
“——你怎么知道!”
凤乔蓦然色变,伸手就去抓秦淮言。然而秦淮言紫衣身影悄然一闪,她伸出去的手还是慢了半拍,只抓了一个渐渐消散的虚影。
“想知道?来找我呀。”
秦淮言低笑的声音飘散远去。只留下满脸震惊难以窒息的凤乔。
怎么会这样?
秦淮言怎么猜出她不是人族的?她又怎么知道远古遗族和上古以后独特的“孵化期幼生期成长期”之类的等级划分?
她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凤乔的眉深深蹙起,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门被秦淮言推开。外面的冷风嗖嗖的冲了进来,阳光很是明媚,晴空无云,可天地间就是冷的彻骨,冷的毫无道理。
“凤乔?”
流风虚弱而疑惑的声音从床榻上想起,凤乔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经变得毫无异样,她轻快的笑着上前先关了门,然后才转身走回流风床边。
“你叫我吗,流风?”
流风的面色不再是金纸一般蜡黄,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疑惑之色:“刚才,秦大师说的是什么,你竟然如此激动。”
凤乔垂眸不语,半晌才道:“流风,这是——我以后才跟你说好吗?其实我现在,自己都没搞明白,反正大概适合我身世有关的。”
流风淡淡的笑了,轻声道:“当然好,这本来就是你的私事么。不过,抱歉凤乔,如果凌寒的玉璧我能找到,也许就能帮你了。”
“和你没关系。”凤乔抿唇摇头笑笑。
凤乔心中暖暖,觉得他是故意不去追问她的秘密,对他给的润物无声的尊重感到分外欢喜。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秘密的,就像她,也像流风。
卓流对着流风喊得那声“梵七”,她听得很清楚;而流风的本命之风,九霄流风,她也记得很牢靠。
说着里面没有秘密,谁信呢。
但是流风没有追问她,她自然也尊重流风的私人秘密。
她刚想到这里,起身去寻杯子给流风倒了杯水,递给还半倚在床头的流风:“你先喝点水,然后好好闭目调息一下。秦大师说,你的伤只要自己温养君子诺就可以了,那你更要好好休息。”
流风屋子里摆放的都是最为华贵的家具,一旁的案桌上还放着花纹精致的茶具,细腻洁白,花色鲜明。热水摆在一旁,底下有恒温阵法始终保持着热度,凤乔不会冲茶,只能简简单单的给他倒热水。
这是瓷器。
事实上,凤乔是在来了寒云城后,才知道的很多原本应该算是最普遍的世间常识。
当年她活在山里,哪里有这么精贵的东西,喝水,也不过是用骨木陶石做的器皿罢了。
流风含笑着接过热水,神态自然,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凤乔的尴尬,“你坐,凤乔你站着不累么——近一点,坐在我床榻边上。”
凤乔哎一声,但还是坐在了靠近他床边的椅子上。
寒云城,或者说流风给她安排的住宿都是极为舒适的,床铺极软,和她不久前还在山里睡的硬邦邦的木床石床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软和,开始的时候还真让她极为不习惯。第一次住客栈是因为与阿央一起,和谢轶产生冲突被迫昏迷的时候,再醒来后,她就再也睡不着。
似乎除了那次诡山之行,她从来没有自己主动上床睡过觉,要么是昏迷,要么就是一夜修炼。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急促逼着自己前进。事实上她现在很安全,凌寒死了,铁戈也被她杀了,除了那只神秘的巨兽白虎,所有的仇也都被她报了。
可是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就像有什么东西,躲在污浊的深渊深处,用淬毒的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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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淑是个郡主,她爹是王爷,她弟弟也将会是王爷,乃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但她知道,京城里的贵人们大都看不起她。
世家女嫌她是第一暴发户粗鄙,勋贵女自然也要自诩书香门第之后……
她掰扯掰扯院子里已经晒干的药草,哼,谁要她们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