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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镜湖最近的世家是乐山谢家,凤乔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带着人往那边逃亡。她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藏匿的鬼傀儡,但在荒野过多停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离开之前,凤乔的目光忍不住投向远方,寒云城的方向。
鬼傀儡灾难最开始出现的地方,那里的战斗,是不是比这里更是惨烈?
清虚境强者的与空而行速度快得很,但凤乔还得顾及刚救得那几个人,因此,等他们追上前面先行的队伍的时候,那里果然又投入战斗中去了。
“零落雪,你快闪啊!”
从四面八方雪下窜出的鬼傀儡将逃亡队伍牢牢包围,祁殊平飞等人一马当先拼杀着,可是还有很多防护不了的地方。
几个女孩子正大声尖叫着躲避,她们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修炼者可以反抗,没跑几步就被一头鬼傀儡按到在地。
大吼的是个少年,他来的还终究是慢了一步,女孩们已经被鬼傀儡撕裂了喉管,窒息和剧痛让她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鬼傀儡发出得意的嘶吼声,爪子一撕,女孩死亡。
“啊啊啊啊!”少年大叫着扑过来,满眼泪水,他挥舞着手里的兵器重重打上鬼傀儡,瞬间缠斗到一起。
可他实力太弱,没交几次手,就被鬼傀儡一爪抓翻在地,他徒劳的瞪大了眼,不甘地等待死亡。
就在这时,压在他身上的鬼傀儡忽然被什么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从腰部处直接断成了两半。少年一咕噜爬起来,才看到救了自己的竟然是个红衣少女。容颜凌厉绝美,可年纪才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可有重伤?”凤乔皱皱眉问道。
少年连忙狠命摇着头,急切地道:“没有没有,我很好!谢谢你救了我!”
凤乔点点头,手执离恨天就要离开再去救其他人,那少年却大着胆子叫住了她:“这位阁,阁下。我叫张炀。”他声音哆哆嗦嗦结巴,“您,您。我是不是见过您?!”
“也许吧。”凤乔不以为意。
张炀苦苦思索,忽然瞪起眼睛,非常肯定地道:“我肯定是见过您!对了,诡山。那只摄魂妖狼!我想起来了,我曾跟在大小姐队伍里。看到你在杀摄魂妖狼······”
他声音却越来越低微,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对呀,当时你不是还是个凡人吗,怎么现在都突破清虚境了!”
凤乔回眸瞥了他一眼。真没想到。自己当时和摄魂妖狼打的时候,竟然还被人看见了。
少年忽然咬咬牙,大声喊道:“你。你看见我们大小姐了吗?家主放弃了她,我不敢去见她。鬼傀儡这么打来了,她肯定不够安全,我要去救她——”
“洛琴臣已经死了。”凤乔冷冰冰的道,“你自己看好自己,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顾张炀在背后大声叫喊,径自持着离恨天冲入了战圈。
洛琴臣被家主抛弃一事,看起来还是有人知道的,而且,有人还一直记挂着她。
可惜,现在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她苦恋皇甫问情失了心智,就算知道有人还念着她,应该也是毫不在意。
更何况,她都死了。
镜湖周边大部分是山峦,白雪覆盖,并无躲藏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些鬼傀儡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如此众多。
不仅有人形的还有妖兽的,实力强弱参差不齐,而且越往后,出来的越厉害。
凤乔越打心里越不安,她面前这只六阶雪影隼并不好对付,弦断也被几只五阶妖兽鬼傀儡死死缠住,无法来帮她。
若远道:“你若扛不住,便先走,勿要把自己交代到这里。”
“走不了啊。”凤乔苦笑,一边灵敏地闪开雪影隼,挥手一刀砍过去,“我被它缠住了,连脱身都办不到。”
果真是如此。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了厚厚的乌云,把天空彻底挡住,昏昏暗暗一片,厮杀惊心动魄,哭叫声声泣血。
凤乔眼看着洛家跑出来的人都没有几个还活着了,心头大急,一下子分了心神,雪影隼抓住机会一挥翅膀啄了上来,若远赶紧招出冰墙替她挡了一挡,凤乔吓出了一声冷汗。
“你太大意!”若远真有些发怒,九刑剑也簌簌颤动。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有援兵啦!援兵来啦!”
凤乔抬头一看,果然天边黑影疾驰滚滚而来,鬼傀儡包围圈顷刻被冲散,赶来的那些人实力高强,几乎一个照面的功夫,那些鬼傀儡已经纷纷倒地死亡。
“寒云城奉命前来救援,请诸位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们平安救出来的!”
这声大喝像是给幸存者们打了强心针,他们立刻高兴大声的叫嚷了起来,声音震天,好像不把嗓子喊破,表达不了他们的兴奋之情。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前来救我们!”
“寒云城的流风长老!”
“太好了,能活下来了,呜呜呜······”
赶来的人群中飞起几个修炼者,迎上弦断,帮着他一起对付那边几头五阶的妖兽鬼傀儡。而另一边,则是努力拼杀。
队伍中有一头强悍的白虎形妖兽,应该是被人收复的战兽,七阶实力,对付上鬼傀儡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顷刻就解决了人们面临的危机。
一道青色的风旋,也几乎是瞬间冲到了凤乔的面前,一下子笼罩住了雪影隼!
“啾——”
雪影隼发出了一声凄厉地惨叫,枯黑的身体被尖锐的风切割处道道伤痕,黑黄恶臭的体液泼洒,刹那间就断了气息。
那青色的风也停了,一道白色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他见面的凤乔面前。
分明是熟悉的眉目,熟悉的容颜,俊美依旧,风华不减,却不知怎么的,看起来是那般陌生。
凤乔张了张口,感觉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流风。
他没有穿平日里管用的广袖宽衣,而是一身白色轻铠,上面沾满了血,看得出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连污渍都来不及去掉。乌金冠将他的头发牢牢束住,一缕发丝散落,被汗亦或是血粘在了脸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