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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朱心洁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一抬头,是开车的司机大哥。再一看周围的人,早就不见身影了。
原来已经到站了吗?
车窗外已经是夕阳的颜色,司机说今天路还算顺提前到了。一路上朱心洁醒过来过几次,可是又都迷迷糊糊睡着了。朱心洁谢过了司机大哥,下车取了行礼,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顿时没了注意,该怎么办呢?还是先找个酒店住下来明天再说吧。
朱心洁找了个小餐厅吃过饭以后,随便找了个酒店回到房间里已经是华灯初上,好好洗了个澡,热水的温度暂时让朱心洁忘了疲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忽然有点冷,她卷起被子坐了起来。
自己该怎么办呢?要去哪呢?顿时没了注意,已经不再想去想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因为朱心洁知道,想了只是徒增烦恼。
打开手机,里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解除了拒绝接收来电的设置,发现年伦还发的好几条微信,看了年伦发来的解释的时候,朱心洁本来想拉黑他的,后来想了想,只设置了拒绝接收这个人的信息。
表妹?朱心洁冷冷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就是他之前说的在日企上班的表妹,也没想到,金丽香会有这样的表哥。
要不要原谅年伦朱心洁现在根本不没有去考虑,因为她的气还没消,她到现在都觉得胃疼,因为气的。
就在朱心洁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一看,是阿真的电话。
“喂?”朱心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着。
“阿洁,你还好吗?我今天打了几个电话给你,你都没接,我很担心你啊~”电话那头是阿真担心的声音。
“哦,在车上睡着了没看到,不好意思啊~”
“车上?你又要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啊~怎么办啊阿真~”朱心洁无助的声音传来,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自己,也是和现在一样,这么无助。
“啊?什么不知道要去哪?你……你和他吵架了吗?”
“……”朱心洁没有说什么,只是阿真在电话的那头听到了他努力平息情绪的声音。
“阿洁,你还好吗?”阿真担心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朱心洁躺在床上,眼泪滚落出了眼眶留到了枕头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好,年伦就系一个扑街仔!”朱心洁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了出来,那是一句广东话,翻译过来就是:年伦就是一个混蛋。
朱心洁在阿真面前再也掩饰不住压制已久的情绪,她哭着说:“我们分手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觉得我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的!阿真我好想回家啊~”
那一句好想回家,是朱心洁长久以来的愿望。
朱心洁的家庭一直都是支离破碎的,父母离异,父亲几乎没有出现过在她的世界里,母亲早年改嫁,虽然生活幸福,可是总归寄人篱下。
她一直想找一个温暖的,属于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爱人,孩子在身边,这个愿望仅此而已。可是在秀一的背叛之后,她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所以她希望做一个永远在路上个歌手,不走回头路,带着自己的狗,永远流浪。
直到遇到了年伦,在泸沽湖的时候,朱心洁也一度害怕这种感觉是错觉,年伦只是一个幻境,因为她已经真的爱上年伦这种家的感觉,她不想失去年伦,可是,她现在发现,自己不过是年伦的一个赌注罢了。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在朱心洁东一句西一句的解释中,阿真勉强听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回来吧,我在广州等你呢,回来了,就不走了好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阿真平淡无奇的一句话,朱心洁再度情绪失控,大声的哭了出来,而阿真在电话的那头没有出声,没有太大的情绪,他不想搀和朱心洁的感情,她只能默默的陪着她,听着她哭,听着她笑,听着她发脾气。
当天晚上,朱心洁买了一张回广州的机票,时间是隔天的晚上九点。
第二天,朱心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可能是从泸沽湖出来了以后生物钟又乱了吧,她像以前一样睡眠又开始紊乱了起来。
出去随便吃了什么然后开始和以前的朋友联系起来。
刷了刷朋友圈和推特,发现以前的朋友过得日子都不错,狐子带着小狐狸在日本的生活总算稳定了下来,做音乐的日本男友高岛决定过几个月和她完婚,完婚之前狐子忽然想最后放肆一回,决定来中国找中国的朋友玩。
无独有偶,台湾的言落也说男友从海上回来了,因为男友家里是广东的,比较封建,想在老家完婚,也想言落在老家生孩子坐月子。言落本来是不同意的,毕竟她月份大了不好走动,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说动了,说过几天就回广东,一问才知道,原来她男友还就是广州的。
朱心洁和他们说自己也要回广州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说要来找自己,朱心洁的心总算是有些着落了,多几个人陪自己,自己也就不寂寞了。
继续刷下去,看到了年伦今天早上发的一条微博,微博里是他的一张自拍,一直被年伦打理得很好的卷发早就没了形状,眼镜碎了一边,眉角贴这ok绷,附文说:宝宝你在哪,原谅我好不好?
刚被喜悦占领了一点的心顿时又开始烦躁起来,顺手把年伦的朋友圈也屏蔽了,朱心洁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安静下来了吧。
那一天里,朱心洁吃了睡,睡了吃,居然还过得还算安稳。到了晚上,退了房坐上了去三义机场的大巴,登机前给阿真发了条信息。
看着飞机慢慢的升空,此时的朱心洁终于有了点感慨,她感觉这个事情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结束,但是她想冷静一下,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再见到年伦。
走出机场的时候,朱心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杏色的长款连衣裙,平平的刘海,显得很孩子气,长发飘飘在外面挥着手,圆圆的脸上带着亲人般的笑容,此时看来,朱心洁只觉得她是一个拯救自己的侠女。
朱心洁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扑倒了她的怀里什么也没说,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洁宝宝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啦~”阿真轻轻拍着朱心洁的背温和的说,她能感受到朱心洁的痛苦,她的快乐。这一切就如当初朱心洁如此对她一样。
阿真的全名叫万真,千真万确的万真。朱心洁还记得第一次听阿真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是用这个极为不恰当的成语,以至于后来听到这个词就会想起阿真。
阿真缓缓放开朱心洁,笑着说:“走吧,我们回家吧!”
“回家?”朱心洁一愣,她没想到阿真会来接自己,本来她是打算先找个酒店住一晚,等明天找了清洁工把自己那几个月不住的房子打扫一番再回去的。
“现在已经快一点半啦大小姐,不回家你想干嘛啊?”阿真笑着说,她一笑起来真的是很好看,她和朱心洁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以前上学的时候阿真和朱心洁一样是那种没什么头脑的女孩子,但是充满艺术细胞的朱心洁总是散发着一种女神的气息,然而阿真就让人觉得傻萌傻萌的可爱。
“可是,回哪里啊?”
“当然是回我家啊,不然你想去哪啊?”阿真自然而然的说着。她帮朱心洁提着行礼,拦了一家出租车,说:“你回来了,就别想这么多了,我那虽然不宽敞,多你一个人还是塞得下的,顺便,你还可以帮我想想策划的事情,嘿嘿~”
朱心洁噗嗤一声笑了,看着阿真心里暖暖的,她很庆幸,自己一直很幸运,有这么多好朋友在身边。
再说年伦,他现在是彻底联系不上朱心洁了,发短信不回,微信不回,电话不接,换了好几个电话打过去,好像她是铁了心一样,似乎一看到陌生电话就直接按断。
年伦已经回到了丽江,和朱心洁一样他有点懵,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顿时没了注意,自己该怎么办,去哪找朱心洁?
看了看微信通讯录,看到严棋,忽然有了注意,他给严棋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叫严棋把电话给王魁,他打算曲线救国,想办法把朱心洁的亲朋好友给搞定,这事可能还有戏。
没想到,这电话不打还好,当王魁知道年伦和朱心洁这档子事的前因后果之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噼里啪啦的把年伦骂得个底朝天,一边在泡咖啡的严棋都感受到了王魁身上散发的洪荒之力,从王魁的叫骂声中他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王魁放下电话余怒未消,接过严棋的咖啡,忽然瞪了他一眼,严棋的心脏似乎停了一两秒,他干笑着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严棋,我现在严肃的告诉你,如果以后你被我发现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没我姐这么好脾气啊,你看我不生吞活剥了你!”王魁恶狠狠的等着严棋,严棋微微一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王魁叹了一口气,简明扼要的说了个大概,严棋点了点头,说:“现在呢?你姐怎么样了?”
王魁光顾着生气忘了这回事,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朱心洁的电话,然而那个时候朱心洁正准备登机也就没开机。
看到朱心洁不接电话,王魁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说:“我姐其实就是这么个脾气,她如果发脾气还好,怕就怕她心死成灰谁也不理了。我明天再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