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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大街人潮如织。
高大的牌楼在夕阳的余辉下,闪闪发光。
自小吃街入口,各个别具特色的小吃摊位紧挨着门柱两边,依次展开,延伸至里面,一眼看不到尾。
虽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里面摊位的灯却都开了,橘黄的灯光看上去十分的温暖。
铺琳琅满目食物都铺放在门口桌上,道道白烟袅袅升起,阵阵食香扑面而来。
因为没有经历过清朝,所以这条街的建筑风格倒是和于与非曾经见过的不太一样,完完全全都是明朝建筑的风格。
路面也比原来要宽敞许多,铺着青石板。
远远看去有雕梁画栋、飞檐琉瓦的富贵人家,有小/巧/玲/珑的二层绣楼,也有灰砖土瓦的小门小户,比邻相接、错落有致地形成街巷。
推推鼻梁上的墨镜,于与非看着似曾相识的道路,站在牌楼口头,却是没有进去。
司徒拍拍他的肩膀,“在想什么呢?”问了一句。
于与非回头,“你就带我来这吃东西?”
“逛街吃东西,看电影,开房,书上是这么写的。”司徒耸耸肩,戴着墨镜的脸上真是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是认真的吗?”于与非败退,这丫竟然真的按照书本上来?不过想想他之前做的事情啊,倒是不出为奇了。
于是,司徒便带着于与非,就真的在这遍布全国各地各种小吃的王府井大街逛了起来。
两人又是吃墨鱼丸子,又是吃大串的龙虾,甚至还狠心吃了炸蝎子。
说实话,那味道并不算好,但于与非的兴致却很高。
又在街拐角处,喝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粥,拿着老酸奶,于与非看见不远处围成一圈的人群,好奇的拉着司徒过去看了。
却是一店家在促销,卖着炸香蕉酸奶,买一根送一根。
看着那粗粗/长长的香蕉裹上芡和蛋液,在面包糠中粘一下,放到油锅里炸至金黄,最后滤油,在各种味道的酸奶盒子里滚上一滚,于与非在嘴馋的同时顿时就有点思想不健康。
他看了边上的司徒一眼,又看向那沾满了白色酸奶的金黄香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别胡思乱想。”司徒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然后主动走到排队人群的最后。
墨镜下的眼神无法看见,但是于与非却似乎能感受到司徒那温柔的目光。
一会过后,大街上便多了两个拿着香蕉啃的,两个高大男人。
从着装看去,似乎是兄弟二人。
可能是那根香蕉散发着些许有点二的气质,倒是让司徒那极力内敛却仍然压迫人的气场,弱了许多,在街上不少人都不由看向这两位明显极为出众的,彼此间却有有着一种奇妙氛围的二人。
很多人都露出了微笑,等那二人消失在目光之中,却又会奇怪自己刚刚为什么笑了。
香蕉很快的吃完,对于两名高大的男人来说,吃了这么些零食,也就算是垫垫肚子。
周围有很多特色的工艺品店,有家卖着面人,于与非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半响这才被司徒给拉走了。
虽然很想让那位师傅帮忙捏两个面人,但于与非毕竟是公众人物,这边围着的人又多,天知道他要是把眼镜什么拿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与非被司徒拉着,直接上了一辆三轮车,和那位师傅招呼了一声,车子就骑动了。
沿着胡同口,车子不紧不慢的向前移动,于与非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看着车外慢慢过去的街景,手自然而然的放到司徒的上衣口袋里。
司徒靠在于与非身上,将手伸入口袋,握住于与非的手捏了捏。
两人对视,却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外面喧嚣车内静谧的奇妙感受,还有那淡淡的难以察觉到的暧昧。
等到二人从三轮车上下来,四周已经是华灯初上,天边那最后的一丝光亮终于彻底消失,天一下就黑了下来,此时刚刚晚上六点。
于与非抬头看了下,那明显与前世不同的牌楼,心中了然,司徒这是带他来前门大街了。
虽然这些地方上辈子都来过,但显然与他此时看见的感受到的却又完全不一样。
大都是明朝时期的风格,大气中透露着尊贵,庄重却不压抑,有些地方对于环境的利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司徒没带着于与非在这条大道上逛,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华月轩。
华月轩是砖木结构的三层建筑,占地面积极大,气势磅礴。
虽然只是三层高的小楼,却给人以巍巍大气之感。
历史的厚重,在其中显露无疑。
于与非问了司徒,这才知道,华月轩是自明时就已经存在的古董级老店。
虽然现在这栋是重建多次之后的,却也是京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有着这么高大上的名头,但华月轩第一层的消费并不算高,堂食的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里最出名的便是各种卤味,外卖的窗口往往没几个小时就会销售一空。
二楼是一格一格的小隔间,这里的消费就立刻上了一个档次,除了每日的特色餐点,还限量供应百花糕。
而到了三楼包间,光是包间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只要是定下包间,便会免费赠送一份百花糕,并且还可以额外再点一份。
“这是包间?这是包房吧!”于与非站在房间的门口,嘴角有点抽抽,无语的看了司徒一眼,说道。
这是一间两进屋,约莫六十多个平方,地面上铺着一层深色木板,外间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俱都是木桌木椅,造型古朴而又奢华,刷了深红色的漆,甚至还做了漆雕。
过了一个圆形的木质拱门,便就是内间。
隔着纱帘看得不是很真切。
外面的餐厅很通透,右边跨过一个隔间就是木质的阳台,依旧保留着明时的格调。
不过为了暖气,这个隔间添加了一扇仿木门,看着倒是没有半点突兀。
进了里面,于与非直接走到纱帘边上拉开一看,愣了愣,纱帘后面竟然是楼梯。
不是那种古时的斜上楼梯,而是纱帘后面整堵墙都是往上的阶梯。
楼梯只有一人多高,坡度不大,上面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延绵向上,抬头便可以看见上面。
斜对着视角,可以轻易看见一张超级豪华的拔步床!
于与非愣了一下,尼玛这是包房还是套房?上面不会还有别的吧?!
稍稍冷静下心情,放下纱帘,于与非呼了一口气。
“你这是打算进来不出去了??”于与非瞥了司徒一眼,绷着脸说道。
司徒没说话,走到桌子边上,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边上的服务员赶忙上前为这位爷倒上了茶水,只是动作有点颤颤巍巍,看着颇为好笑。
见司徒不理他,于与非走了过来,看着边上的那把椅子,眼神微妙,“这么大的桌子就两把椅子?”
司徒喝了口茶,对着边上的服务员做了个手势,那人如蒙大赦,赶忙下去了。
于与非将椅子搬到司徒的对面坐了下来,拿着已经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坐那么远?”司徒看着茶杯中舒展开来的茶叶,又看着对面那人尝到茶香后一脸惬意的模样,嘴角微微一翘,说道。
“你说呢?”转动着茶杯,于与非眉梢一挑,对着司徒说道。
司徒看着于与非那轻佻的模样,恍惚中似乎又见到了那嫣红的眉角,心中痒痒,“可是你答应了今天晚上的。”声音有些低沉。
于与非哼了一声,没去回答,他就是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有些害羞?司徒摸/摸下巴,没去再戳于与非。
于与非要是知道司徒所想,肯定会嗤笑。
羞涩?他什么都和司徒做过了,还羞涩个屁啊!!
不过要是司徒要玩各种场合的play,即便于与非皮厚,恐怕也得羞上一羞。
耻度太大,扛不住!
于与非一点都没害羞,于与非只是觉得大过年的不在家,这才大年初三,就到外面开房过夜,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斟酌了一下,于与非还是将他想的和司徒说了。
司徒本来听着有点惊讶,但越往后听看向于与非的眼神就越柔和,最后甚至温柔到让于与非都有点发毛,生怕这家伙没把持住,上来就把自己生吞活削了。
“今天晚上其实没人会在家。”司徒轻咳了一下,神色恢复正常,说道。
于与非那边还在发愣,司徒又道:“每年的初三晚上,是皇家宴。”
“今晚都去参加宴会了?”于与非本能的说道。
“对。”司徒言简意赅。
“皇家那边虽然房间足够,不过那边规矩多,我不喜欢。”停顿了片刻,司徒又补充道。
于与非张张嘴,“你就没去过?”
“小时候去过一次,就再没去过了,那边人多嘈杂,我想你也不会喜欢的。”司徒回答道。
于与非揉揉头,他真是越来越能感受到司徒的霸道了。
默默的霸道。
不言不语,什么事情却都已经决定好了。
不过这种霸道,于与非倒是不反感,只要是工作方面的事情,司徒愿意和自己商量一下就好。
当然,这里的工作,不包含发行之类的后续,于与非只负责唱好自己的歌,演好自己的戏,并在此之上,有着自己的选择权,他就很满意了。
出于对司徒能力的信任,于与非觉得很多事情,他完全不用插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大材小用吧。
于与非低头默默想着,喝着茶水。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