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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燕回在院子中洗了一个冷水澡。
他脸上的疤痕几乎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赤/裸的上身,皮肤是深色的蜜色,肌肉线条极为清晰,哪怕夜晚的视线不是那么很清楚,却也让人看了吞口水。
司徒皱了皱眉头。
心中说不舒服那是假的,但自己的这位就是选了演员的行当,他总不能伸手去阻拦吧?
那别说得到于与非,没有反目成仇就算饶天之幸。
那家伙的坚定和固执,可不在自己之下。
幸好自己当了于与非的经纪人,有任何亲密接触的情节他都可以大手一挥,换成虚拟拍摄,电影上虽然看着甜蜜,但实际上却根本未曾接触。
司徒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小二站在一旁,捧着衣物和毛巾,就像是没看见赤/裸的燕回一般。
等洗干净了,燕回擦干身体,换上一身皂白的衣物。
小二又将边上的长刀捧给燕回。
这刀三指宽,刀厚半指,刀身笔直,刀尖角状,没有刀鞘。
燕回随手甩了一下,刀刃切开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
“还行。”燕回又掂了掂,说道。
此时他头发披在脑后,长发披肩,看上去颇为野性,随随便便的一下却让下面不少的女观众和少部分的男观众看红了脸。
“你就打算这样去?”
“经过二当家那次,待我身体复原之后,扫平燕家堡,我一人足也。”
“可你还要去衙门,那好像已经都是突厥人的地盘了。”
“那又如何,我既然已经跨出那一步,此日一战,当是必然。”
小二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观众群中起了一点骚/动,这应该是最后的大战了,可导演究竟会怎么拍,所有人心里却都没有低,这毕竟是文艺片啊!
虽然其中塞了不少爆米花情节,但谁也不能否认这部片子其中透露出来的种种人性。
何况这片子还没结束,到底是就此为止,还是来个华丽转身,谁也说不准。
若是到此为止,倒也算不上差片,足够算得上优秀,可距离群星璀璨,那就还差上一点。
所有人此时都已经默认了于与非的演技,此刻更在意的却变成了故事最终的结局。
龙已经画好,这眼睛能不能点上去?
夜色如墨,白衣飘飘,画面一下就转变得非常的唯美。
让人不由就想起了影片的开头。
衙门中传来骚/动的声音,几名突厥的大汉冲了出来。
燕回却依旧向前,手中的刀化为一道看不清的白链扫了过去。
血滴在地上,大汉捂住喉咙,晃了晃跪了下来。
这速度实在太快,观众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然后就是背后一片冰冷。
这就是生死!
生死没有装逼!
贾谊薇抽着冷气,下意识的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看着电影上那逐渐熟悉的主角,和那飞溅而起的鲜血,身体不由抖了一下。
燕回没什么表情,他唯一在做的,就是向前与挥刀。
每一次的挥刀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每一次的挥刀都会闪过起无法看清的白光。
那刀挥动得太过坚定,那血流动得太过干脆,生命的脆弱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观众的眼前。
明明是个可以非常爽快的情节,却非看得人头冒冷汗,胆子小的甚至都打起了哆嗦。
极高的拟真度,让人仿佛在直面燕回的挥刀。
直面那或许曾经想过却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直面那不想面对的残酷。
整个影院一下死一般的静寂。
这部电影从始至终都在不停的刺激着观众的内心,刺激着人的三观,刺激着人不想面对的事情。
偏偏镜头下的世界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人不想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
就如同燕回的刀。
当燕回从衙门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衣角已经/血迹斑斑,远远看去像是衣服的装饰,竟然没有半点的血腥气。
观众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无非是燕回的刀太快、太狠、太决绝,他的心在此刻是绝对的冷静,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
路上有人拦住去路。
也是一身白衣,却拿着一把长剑。
气势如渊,犹如一个黑洞吸敛着周围的一切,看着便让人畏惧。
所有的观众都愣了一下,这人竟然是那不知生死的二当家!
二当家没死?!
“你还活着?”燕回显然很惊讶。
“显然悬崖要不了我的命。”二当家的话很冷,气场更甚。
“当初你便不是我的对手,此时,你这是送死?”燕回嗤笑,说道。
“你的伪装很成功,相貌也很像你家的那位仆从,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二当家舔舔下唇,“若不是如此,你会是我的对手?”
燕回笑了,那笑容很怪异,就像是脸部肌肉被虚无的线拉扯,等笑容平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相貌明显的有所变动。
“你果然是操演师。”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二当家沉声低语。
“你既然是操演师,何不故技重施?暗杀才是你的长项!你又何必正面而来,找死的人是你!”
话音刚落,身影已经模糊,一剑刺出,狠厉决绝!
【叮】的一声脆响,二当家必杀一剑却被燕回轻易的接下。
空气中【啪】的一声响,干瘪刺耳,却是刚刚那一剑刺出后爆发出来的声音。
“找死?是谁找死?”燕回反手刀背一拍,轻易的便将二当家扫到一边。
下面所有有常识的观众,都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或许是因为【拟真电影】过于真实,让他们忘记了这仅仅只是一部电影,还以为真的有人突破了音障。
原本极力收敛的气场,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二当家浑身一僵,一脸不可思议看向燕回。
观众在同时间闭上了双眼,即便如此,却依旧能感受到眼前那强烈的存在感。
这种存在感就像是从一片黑暗中突然迸发出来的光。
骄傲的宣布着自己的存在!
简直就像是太阳!
只有少数人没有闭上眼睛,看向银幕上燕回的眼神却都各有不同。
“大宗师,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三十不到的大操演大宗师?”二当家浑身一抖,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
“你能在生死磨砺后突破进入抱丹宗师,再次站到我的面前却已经是破虚宗师,那么我为何不可?”燕回淡淡的说道。
“可那时你才和我一样是入微!”
“你还是操演师!”
“你要比单纯的武道家走更难的路,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二当家似乎失去了理智,咆哮道。
燕回却已经觉得无趣,抬头看了看天,往前虚踏一步,地面发出【碰】的一声巨响,然后二当家的视线就歪斜了起来,恍惚中似乎能看见那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这一刀太快,等到燕回又往前走了数步,鲜血才犹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得幸亏这镜头是虚的,不然恐怕又得有不少观众给吓到。
点点的猩红洒在燕回的脸上,他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站立了一会,这才直接冲向燕家堡。
燕家堡距离渠县的县城并不算太远,只是隔着几座大山,路实在是不好走,这才造就了那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后来燕三爷得势,架了几座链桥,这往来的速度才便捷了许多。
走在链桥上,脚下是摇摇晃晃的木板,燕回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迷茫。
只是这迷茫来得快,去得也快。
燕回心中坚定,一步一步走向燕家堡。
燕家堡的结局几乎几乎猜都不用猜,面对大宗师的刀,谁人能阻?
好在面对同胞,燕回的杀气倒是没有那么重了。
凡是敢对他出手的,外族人必死,无杀意者昏迷。
倒是还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弓箭手。
无论是谁,只要对他射箭,哪怕是同族,也要被切去一只手。
至于被切手之后能不能活下来,燕回显然是管不着了,他没当场切了那几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等到最后,再无一人敢对他出手,整个燕家堡没一会功夫就变得空空荡荡。
燕回在后园的陵墓前见到了燕三爷。
燕三爷看见燕回的时候似乎并不奇怪。
眼神复杂,似有解脱,又似有不甘,还有几分奇怪。
“我不曾想到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三叔。”
一句三叔,就像是一柄铁锤砸在燕三爷的胸口,他脸色一僵,往后退了一步,胸口剧烈的起伏,最后却还是徒然的放下手。
“武教头是你下的手?
“是我。”
“二当家也是你?”
燕回默然无声,算是默认了。
“我燕三英明一世,最终却栽在自己的手里。”叹了一口气,燕三爷摇摇头。
“你确实是死在自己手里。”
“难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何这时才要杀你?”燕回看向自己母亲的坟墓,心中坦坦荡荡,却是可以肯定,若是母亲还在,对他的所做所为也会理解的吧。
“因为突厥人?”燕三爷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接着他又皱了皱眉头,“那你又为何之前不出手?”
“因为你死了,渠县就完了。”
“你是我的仇人,我定会杀你。”
“但你的身上却肩负了更多人的性命。”
“所以我只能等。”
“等你犯错。”
“等我的刀可以毫不犹豫的一挥而下!”
燕回跪倒在母亲的碑文前,腰杆挺着笔直,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声音又轻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