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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让听着她的语气,微微一顿,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
“你回答我。”
他沉默了。
她有些明了,也能理解,“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告诉他吧,免得到时情况难看,我抽不了身,那样也就太残忍了。”
她话说得很轻松,甚至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但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冷。
盛清让在那头静了许久,才淡淡开口:“我再想想。”
“好。”
她挂了电话又不免想,自己这样逼着他去做决定会不会太强人所难?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冷了,又觉得这一次应该快刀斩乱麻,不给自己一丝期望,那就不会再受伤。
第二天恰好尹伯伯约她去他家吃饭,说是知道她爸妈丢下她双宿双飞了,所以心疼她。
关南没法拒绝,何况在家也确实无聊,于是下午便带着食材过去了。
尹伯伯是个非常好的人,林静和她说过,尹湛的母亲很早就和他离婚出国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看过这个儿子。而且尹伯伯为了避嫌,从没请过女佣,很久以前家里煮饭的都是个男厨师,结果后来那个厨师手脚不干净,他才不得不把他辞了。
关南到的时候才四点,但是厨房已经有人了。
尹伯伯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忘了告诉你了,今天尹湛主厨。”
关南非常惊讶:”他?”
”他手艺很好呢。”尹伯伯看了一眼厨房,悄悄说:”他听说你要来,就提前下班去买材料了。”
对于这个手艺很好,关南保留几分怀疑。
尹伯伯提着食材进厨房,她也跟过去,尹湛正在流理台前处理三文鱼,手法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下刀精准,每一片都很完美。
尹伯伯却忍不住在旁边吐槽:”小湛啊,就你这速度,我们天亮都吃不上饭了。”
尹湛没有理会他,专心致志于眼前的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头,朝着关南一笑,”来了。”
”嗯。”关南洗干净手,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帮忙把老头子弄出去。”
尹伯伯哈哈大笑,”行行行,我自己出去,不劳烦了啊,动作快点,我饿了!”
尹伯伯背着手走出去了,关南凑过去看他的食材,看已经足够了,便把自己带的东西整理好放入冰箱。
再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摆好碟了。
另一边炉子上的高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尹湛手忙脚乱的往里丢东西,到最后发现蘑菇还没处理。
关南把蘑菇捞出来就开始切,她动作很快,不到两分钟就处理完毕,尹湛就没有再和她客气了。
有关南帮忙,尹湛总算没有那么慌乱,东西都下锅和烤箱之后,两人便闲闲地在流理台上整理其他东西,冷不丁尹湛伸手指头过来戳了戳她的太阳穴。
“有心事?”
“哈?”关南不明就里地抬头,对方便指着她的眉心道:“这上面都刻着我很焦虑这四个字了。”
“打住!尹医生,我不需要心理治疗。”
尹湛笑起来,“聊聊嘛。”
关南摇头。
“感情上的事?”
关南摇头。
“是上次那个男人?”
关南这才抬头看他,尹湛笑起来,“看看,我说的什么,让你小心这个人的。”
仔细想想,关南怒从中来,“就怪你!如果不是你那番言论,我才不会有什么念头!”
“你有什么念头了?难不成......还是你主动?”
关南又撇开脸。
尹湛没有追问,只是把鹅肝酱拿到她面前,“这个要不要?”
关南默默接过,她刚好买了土豆,可以做一个鹅肝酱烧小土豆。
食物全端出去之后,尹伯伯大呼丰盛,直夸关南贤惠,丝毫不提尹湛的功劳。
尹湛早就习惯了,拿起筷子就开吃,接着又被尹伯伯一顿训。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热闹到关南都忘了看手机。
盛清让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机,打了两个电话都没通,她在哪?
放下手机才发现平平站在门口,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的望着他。
盛清让心里一跳,但仍然神色如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怎么了?”
平平没有动,像是随口问出的一句:“你在给谁打电话?”
“给你姑姑。”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走过去抱起他,“走,爸爸陪你去玩游戏。”
平平将头搁在他肩头,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又开口:“爸爸,你和南南说了吗?”
盛清让一愣,隔了一会才回答:“还没,我等会让陆姨和她说......”他说到这里笑了起来,“这次你怎么不吵着让她也去了?”
他低头的时候,恰好与平平对视,后者眼神里波澜不惊,“她会有自己的事,我不能老缠着她,这是你说的啊。”
盛清让笑了笑,摸摸他的头没有再说话。
他这个儿子......真的像极了他。
玩游戏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险些被平平超过去,也不知道平平发现了没有,后来玩了半个小时平平嚷着累了,他又抱他上楼去睡觉。
盖好被子道了晚安,盛清让伸手关了灯之后,平平的声音又从床上传来:“爸爸,早点睡,明天我们要早起呢。”
盛清让顿了顿,笑了,“我知道了,回去就睡了。”
盛清让走回书房拿手机,女人没有回电话,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没有等到回复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平平拉起来,行李都收拾好了,吃过早餐便出发,盛清让连看手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蹦一跳的平平拽上了飞机。
从平平开口之后,他心里就再没有像这次这样不安和焦虑过。
他有能力解决很多事,但唯独面对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关南则是第二天十一点半才睡醒过来。
她没喝酒,只是被尹伯伯留下喝了几壶茶,回到家后失眠,便窝在家里的放映室看了大半宿的电影。
早上睁开眼睛找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盛清让的电话和短信。
——明天早上我和平平去北京,如果你看到电话,给我回一个。
关南连忙坐起来拨过去,但那边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
她莫名觉得心慌,一连发了三条短信过去。
——昨晚没看到手机,抱歉。
——你是在飞机上了吗?
——到了回个电话。
一直到下午都没有电话进来,他去旅游,不可能忙得连电话都打不了,那估计就是不方便了,为什么不方便,各中原因关南想都不敢去想。
原来两人是因为平平才走到一起,难道现在也会是因为平平,他们才不能在一起吗?
关南觉得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等待让她十分惊惧,好像等的不是一通电话,而是一个结果,以至于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
一直到晚上十点,盛清让回电话的时候,她都有些恍惚,明明等了一天,却在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头皮发麻,不敢接起。
电话那端的他,却极为耐心,一直等着她接电话。
关南逼着自己接起电话,“喂?”
“关南。”
是盛清让无误。
“恩,在北京了?”她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话,手却抓紧了沙发上的抱枕。
“中午到的,陪他去欢乐谷玩了半天,刚刚才回来。”
关南提不起兴致问他玩得开心吗,因为这一天她很煎熬。
“我......”
“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盛清让顿住,示意她先说。
她猜两人想说的是同样的话,便开了口:“我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那边沉默下去。
关南觉得很难受,哑着嗓子问:“能还是不能,不就两个选择吗?可不可以痛快一点?”
他开口了,声音很低,似乎情绪也不太好,“我还没问,但昨晚和今天都试探过几次,他的反应......不是很好。”
关南觉得浑身的血液由耳朵开始蔓延凝固。
“他喜欢你,想让你做他的姐姐,因为他的认知里,我们可以是亲人,但不应该是一个家庭,我和你不能成为夫妻和情侣,他觉得那样的话,他就会同时失去我和你了。”
“这是他说的?”关南好半天才轻声问。
盛清让迟疑着开口:“晚上我带他见了一个我的老朋友,是心理医生,用诱导式谈话问出来的。”
那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了。
关南很灰心,但仍忍着,等他下结论,可是他却一直没再开口。
“那......”关南很想问,那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但这样问又太卑微了,连她自己都会可怜自己。
或者是,那你会不顾平平的感受,和我继续吗......这样问也太贱了,也对平平太残忍。
可是在她和平平之间,他的选择肯定是平平,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格外清楚。
最后只是说:“那我们就这样吧,我现在正式向你辞职,平平那边麻烦你去说一声了。”
“关南!”他在那边叫了一声。
关南没有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清让再打来,她就直接把他拉到了黑名单。
她满头大汗,像是打了一场泰拳,浑身无力。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忍不住后悔,真不应该喝酒啊,那天真不应该吻他啊,真不应该去做家教,真不应该......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