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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昨夜严氏的话语触动了他,还是对于初次出征的担忧,吕布这一晚并没有休息好。等到早上起来,黑黑的眼圈挂在脸上,望去甚是疲惫。貂蝉准备的早膳很是丰富,但吕布也仅喝了一点稀粥。
貂蝉为吕布穿上盔甲,吕布看她情绪低落,用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貂蝉淡淡一笑,但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悲伤,低头什么也没说。
看到已经穿戴整齐,吕布携貂蝉走向前院。严氏似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吕布看到上前拜道:“夫人,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严氏躬身行了一礼,只说道:“夫君,出门征战,一切小心。”
吕布深深的点了点头。
这时魏续牵来赤兔马,将马缰递给吕布。吕布翻身上马。嘱咐他道:“小心看护家中,一切都要听你大姐吩咐。一旦遇到什么意外事件,立即派人去张扬处求援”。吕布穿越到此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后来张扬为救吕布被属下所杀这点他是清楚的,所以此时他仍然选择相信张扬对自己的情谊。
魏续满脸胡须,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见他大声回道:“姐夫,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嫂嫂们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魏续此人虽然心粗。但也算猛将一个,看家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站立的严氏和貂蝉。貂蝉双眼含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任由小玉搀扶着。严氏经历过太多风雨,脸色平静,看到吕布望向她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放心家里。
吕布心中忐忑,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狠心收回目光,轻挥马鞭,向军营方向驶去。
吕布军营大帐内,一个大汉来回的不断走来走去。偶尔停下脚步,透过军帐的门帘向外望去,看到仍没有人前来。他恼怒的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带着一股烦躁和愤恨。
张辽拱手道:“晆将军,你再稍等片刻,相信我家将军很快就来了。”
“很快、很快,这都几个很快了。吕布那厮是忘记了是今天出征,还是在戏耍我等。”晆固怒吼着,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十分贝。
张辽丝毫不在意晆固无礼,微微一笑回道:“太守大人在此,我家将军岂会如此。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诸位稍等,容我出去查看一下,”说着不再理会晆固,转身走出军帐。
晆固听张辽说话表面上恭谨有礼,但是话中意思分明是说“张扬在此,吕布不会如此无礼。但是如果仅是他晆固,也许真有可能”。晆固吃了个软钉子,心中恨意更深,转向位于主座的张扬道:“主公,吕布这厮太过无礼,明知道今日出征,还这样拖拖拉拉,让主公等候这么长时间。”
张扬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白兔(晆固的字,初次听时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喜感),不要心急。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张扬本为武将,但此刻却身穿一套紫色锦衣。虽然腰悬利剑,但脸上萎靡之气甚重,唯有双眼精气十足,透漏出一股英豪之气。
晆固听张扬如此不在意,心中一急道:“主公心宽,但晆固可没这么好说话。吕布如此怠慢,我将来必让他后悔。”
“晆固,我知道你对吕布有所不满,但他是我至交好友,且此次为我等出兵讨伐贼军,不管你有什么不满都暂且给我放下。上次的刺杀事件我已不加追究,但你万不可再加造次,否则我定不轻饶。”张扬听晆固完全没把自己话放在心上,顿生不满,疾声喝道。
晆固脸色微变,不明白张扬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气,正要张嘴为自己争辩。此时杨丑却主动接过话头道:“主公莫要生气,晆将军所说所做虽然不完全对,但是说到底也是为主公着想,主公万不可辜负晆将军的一片好心”。
晆固为自己手下大将,为了别人这样指责他似乎也有所不对。杨丑一提醒,张扬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重,转向晆固安慰他道:“白兔,我知道你的忠心,但我希望在吕布这件事上,你不要让我难做”。
晆固心中愤懑,想要继续说去。但看到杨丑悄悄挥手示意自己不要再加争辩。只得闷声应道:“属下谨遵主公命令”。
成廉已在军营门口等待多时,看到吕布骑马而来,疾步向前道:“主公,您怎么才来啊?他们已经在军帐内等候多时了。”
吕布用手摸了一下后脑,歉意的说道:“昨天晚上没睡好,起的稍微晚了点。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啊?”
成廉脸存诧异,说道:“张扬、晆固啊,他们今天来此为您送行,已经到了三炷香时间了。”
吕布脸色尴尬,心中暗想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他慌忙将马交给成廉,疾步朝军营内走去。
刚走到一半,首先看到张辽走过来,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吕布正要打招呼,突见不远处的军帐内正涌出一股人群,走在最前面满脸堆笑的正是张扬。吕布只好朝张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快步走到张扬跟前,躬身行礼道:“不知兄长早已来到,吕布失礼之极”。
“贤弟何须如此多礼,出征在即,想和弟妹温存片刻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张扬满脸坏笑,一席话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吕布顿时大囧,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跟着众人笑了起来。此时突然感觉一股冰冷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吕布心惊,定眼望去。只见张扬身后,晆固正恨恨的盯着自己,满脸怒气。吕布对他微微一笑,紧接着悄悄竖起了中指。晆固分明看到了吕布的小动作,但是不明白是何意,脸色涨成通红,扭头转向一边,不作理会。
片刻之后,张扬收起自己戏谑之态。正色说道:“今日天气朗晴,正是出征的好日子。我在这里祝贤弟起开得胜,早日归来。”接着他朝吕布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吕布慌忙回礼。
张扬起身,转头喝道,“马伦何在?”
他身后闪过一个青年将领,看起来相当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模样。身材修长,但双臂却极其粗壮,一看就是长期手持兵器所致。他跨步向前,跪下道:“属下在。”
张扬点了点头,转向吕布道:“贤弟,此乃马伦,为晆将军手下校尉。你别看他年轻,却是身经百战之士。现在我就把他和三千士卒统统交予你,马伦,还不见过吕将军!”
马伦移向面朝吕布拜了一拜道:“吕将军飞将之名早有耳闻,此次能在将军手下效力,实乃马某三生有幸。”
吕布连忙将马伦扶起,笑回道:“马将军不必多礼,这么年轻就已担任校尉一职,以后成就肯定远胜于我。”
张扬初还担心二人因为晆固之事会有所隔阂,但此时看到二人一团和气,心中大是满意。说道:“此次出征全仰仗二位将军,希望你们通力合作,早日扫荡敌寇。来人啊!上酒。”
张扬亲自给吕布斟满,双手举过头顶道:“此次拜托贤弟了”。
吕布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接着朝地上狠狠一摔,顿时碎成数十片。说道:“兄长放心,此次必将这伙盗贼连根拔起,还河内一个太平。”
然后吕布转向张辽、高顺命令道:“通告全军,准备出发。”然后朝张扬拱了拱手,转身朝军队集结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