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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挖出来,我……”白陌泯声音沙哑,宛如口中灌了毒药般,哽涩难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妖玖玥与容灏相视一望,轻描淡写地移开视线,眼神闪过得逞的算计,各自低头,恭敬应了一声,“是。”
***
广阔无垠的戈壁荒漠,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凌飞飞用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从骆驼背上拿下装水的羊皮袋,打开活塞,仰头往口中灌入了几口水,待解渴之后,这才将羊皮袋往旁边一递,道:“你喝吗?”
此时正在沙漠四处寻望情况的惊云见一个装水的羊皮袋递到自己面前,她拢眉,转眸,眸光扬落在凌飞飞身上,摇了摇头。
凌飞飞见状,边收回手将羊皮袋盖上活塞丢入旁边骆驼背上,边宽慰道:“惊云,你别太担心了,你家主子他们武功这么高,吉人自有天象,定然不会有事的。”
惊云回首望向面前一望无际的沙漠,面色凝重,“这是自然。我担心的,只是在主子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凌飞飞微微一怔,垂下头,歉意道,“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救我,他也不会……”
“主子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凌姑娘莫要在意。”惊云将她的话截断,转头,凝声道,“况且,主子从不救多余之人,相信她定然是将凌姑娘当做朋友才出手相救,姑娘若真觉得内疚,不防多做些努力尽快找到她才是。”
忽地,她视线一顿,仰起脸,目光掠过凌飞飞紧紧望着远处沙漠高峰那两抹缓缓走来白色身影,一时脱口而出,“主子。”心中骤然一喜,运提轻功疾速往他们所在地飞去。
凌飞飞闻言转身,抬眼望去,便瞧见远处宋楚与东方陵顷一前一后缓步朝他们所在地走来,她扬了唇,笑得光华灿烂,连忙朝另一边的司空月大喊道,“月哥哥,月哥哥,找到了,找到了。偿”
司空月狭长的凤眸微挑,已见凌飞飞眉飞色舞的朝一处飞奔而去。
而沙漠那头,宋楚脸色略显苍白,唇瓣几尽无色,她虚弱的捂着受伤的胸口,一步一步虚浮无力的踏在沙漠上,长发零散披落在香肩,单薄纤细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被风一吹就倒,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当惊云赶来之时,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上前搀扶,“主子,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宋楚淡淡应了一声,声音没有多大起伏,语气极为平淡,仿若受伤的不是她般,略略挣脱开她的手,掠过她,独自往前走去。
“主子。”惊云轻声低喃,欲再次追上去,却被身后而至的东方陵顷伸手拦住去路,她回头不解望他,只听东方陵顷眉心轻拢,目光遥遥望向前方那一袭白衣的身影,淡声道,“让她一个人静静。”
惊云身体一震,回首望向宋楚。
静静?
在她的印象中,她家主子无论遇到多困难的事从来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来的凌飞飞与司空月闻言齐齐转头望向宋楚,只见她一个人没有目的犹如游魂般漫无天际的走着,白衣随风摇曳,一股无形的哀伤隐隐透出,令人窒息般的难受,整个背影都显得那么孤寂与悲凉。
司空月媚眼轻轻一挑,“认识了她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
东方陵顷眼帘颤了颤。
望着宋楚身上的伤势,凌飞飞紧咬住下唇,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伤的那么重。”
“这不关你的事。”东方陵顷目光幽邃的望着前方那一抹白衣身影,淡声道,“倘若她连小事这克服不了,那么她也不配我特地将她从生死边缘拖出来。”
凌飞飞听得有片刻懵懂。
忽地,前方那抹白色纤细的身影虚弱的晃了一晃,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主子……”惊云再次失声尖叫,运功猛地飞去,然而,有人的身影却比她更快,风旋电掣间,在那抹白色身影坠地之时,大手一揽,稳稳接住。
宋楚头顶一阵眩晕。
淡淡的兰馨香扑鼻而来,她微睁开眼,便见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放大在自己的面前。
对于东方陵顷的出现宋楚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她苍白着脸解释道,“失血过多,再加上肚子饿了,一时没站稳。”
东方陵顷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朝前走去,眸子泛起点点温和的柔意,笑道,“想吃什么?”
宋楚想了一想,“南洋乳鸽,葱香雪蹄,对了,最主要的还是你珍藏五十年的那瓶君子酒”
东方陵顷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还想活命的话,酒暂时搁下,至于乳鸽、雪蹄倒是可以满足你。”
“哪有那么脆弱。”宋楚小声低喃了一声,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我是伤患。”
东方陵顷置之不理。
宋楚再次提醒,“我是伤患。”
东方陵顷充耳未闻。
宋楚继续提醒,“我是伤患。”
东方陵顷顿住脚步,似乎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许小饮一口。”
宋楚一撇嘴,“一壶。”
“半口。”
宋楚一听,那还得了?
目光不悦瞪向他,想说,这半口跟不喝有何差别?刚欲开口,东方陵顷轻轻瞥了她一眼,眼中充满警告意味,似乎在说,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你若在多说一句,别说半口,就连酒盏也不给你碰。
宋楚生怕连那半口也没有,她气焰一灭,急忙闭上了嘴。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此刻,她才明白何为,英雄气短。
烈日高照,炙热的温度灼得伤口火燎火热般疼痛,整个伤口与衣物已经完全粘合在一处,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刺鼻的血腥味。
宋楚的头也越来越眩晕,她在东方陵顷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了双眼,整个人显示的安静详和。东方陵顷唇角勾勒出一道极其不意查觉的弧度,抬步,一点一点往前走去。
司空月与凌飞飞还有惊云三人,见前方两人温馨的模样,谁也没有上去打扰,很是自觉的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默默前行。
静谧了许久,久到东方陵顷几乎以为宋楚睡着之时。
“本少许久都不曾信赖过任何人了,他,是唯一一个。”宋楚突允开口,声音微弱的似乎轻轻被风一吹就散,但东方陵顷还是敏锐的听到了。
他低垂着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这么多年来,我自问早已将心练就成了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可是纳兰白你知道吗?当他用匕首刺进我胸口的时候,才发现……”她用手用力按住胸口,“这里空空荡荡的,好像所有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全部都被掏空了,塌陷了,血流不止,想去止却怎么也止不住。”
东方陵顷眸中有一丝微澜。
“在悬崖遇险的那次,他说:他怎么舍得留我一人在世上,我几乎信以为真。可是最后却是他亲手将匕首送进了我的心脏,若不是我的心脏比常人偏移了半分,你说,若是没有这半分,我会不会就已经深埋在那个墓穴之中再也出不来了。”
想到那贯穿胸膛的匕首,东方陵顷眼底瞬间有过一闪既逝的寒意,顿了片刻,才淡淡道,“不会。”
怀中的人儿却也在没有了声响。
东方陵顷目光扬落在宋楚脸上,好一会儿,才淡声道,“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起来了。”他扬眸望了望浩瀚碧蓝的天空,抬步,大步离去。
***
一片废墟之上,仍遗留着数个残垣断壁的房屋,久无人居住,毫无生活的气息,偶尔能传出几道轻微的唔唔声,却断碎在屋顶稀碎而下的阳光里。
破旧的屋内杂物琳琅满目,一位面容精致的女子手脚均被绑在身后的木桩上,她扭动着被紧绑的双手欲挣扎开手腕上的麻蝇,奈何这蝇实在绑的过紧,她的手腕被绳索割磨渗出血,那绳仍然不松散半分。
此人正是诗竹。
昨夜她在沙漠中寻宋楚,却在半路与惊云等人走散,还突遇袭击,醒来之后已发现被绑来这里,可是,她不懂的是,究竟是谁将她抓来,却又丢放在这里置之不理。
从昨晚到令天,都没露过面。
她皱了皱眉,一时不懂那些绑她来的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突地,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轻轻推开,她神色一凝,抬眼望去,一个挺拔的男人逆光走了进来。
来人一袭蔚蓝长衫,一身书卷气,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身上渗满了殷红的血迹,身体摇摇欲坠,蓬头垢面,显然不知从哪急忙赶了过来,就连身上受了伤也未曾包扎。
诗竹目光冷冷望着他,只觉此人隐隐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欲触碰她的脸,她眸光骤地一冷,眼底厌恶一闪既逝,头下意识的往旁一撇,想避开他的触碰。
王明轩手微微一滞,微笑道:“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说着,他低低咳嗽了几声。
诗竹蹙了蹙眉,心底有些讶异,在怀疑的眼光中,他扬手已将她嘴上的封条撕下,接着绕道她身后,拿出一把剔透的匕首将蝇索一割,她手脚顿时得空。
男人又剧烈咳嗽了几声,一手撑扶起木桩在原地缓缓坐下,将背靠在上面,轻轻阖上眼晴,虚弱道:“你走吧。”
诗竹凝了眸,“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男人闭着眼睛,俨然一副睡过去的样子,她知道他是在假寐,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理她。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又试探的问了一句,想从他脸上查出异常,不过可惜并没有。
男人依旧默不作声。
诗竹抿了嘴,竟然人家不想多说,她自然也不会再去追问。况且,不知为何,对于此人,她心底总会莫名燃起一股怒意与厌恶。
至于为什么,她却也说不上来。
当下道了句谢,转身往门口走去,失踪近两天,她主子此刻还下落不明,必须得赶快回去才行。
步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王明轩这才徐徐睁开视线,他剧烈咳了几声,又“噗”地一口大血吐出,终是坚持不住,倒地晕厥。
***
当诗竹回到幻境之城,这才得知宋楚已经回来了。
她匆忙赶到宋楚所待院子,便正好见到惊云从屋内走了出来,惊云见到她亦是微微一楞,问道,“诗竹,你这些天去哪了?”
“出了一点意外,到时跟你解释。”诗竹望着她,“主子呢?”
惊云微微侧身,诗竹循着视线望去,屋内宋楚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东方陵顷正在诊脉,而司空月凌飞飞白里齐秦暮羽等人正站在旁边。
秦暮羽忍不住唾骂道,“奶奶的,若是让老子知道谁下的毒手,定要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都给掘出来。”
白里齐转头朝东方陵顷道,“恩公,你当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东方陵顷手中动作一滞,却是默不作声。
司空月懒散的靠在床架旁,双手抱臂,挑了挑眉,“就连我也没有把握能赢得了宋楚,没想到有遭一日她却伤得如此严重,能一剑穿心,这人本事倒不小,我怎么没听过这幻境之城有如此厉害的绝世高手?”
一剑穿心?
诗竹心猛地一惊,急忙上前,眉宇尽是掩藏不住的担忧之色,她望着东方陵顷焦急问道,“纳兰公子,我家主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东方陵顷淡声道,“多亏她内力深厚,在加上她的心脏原比别人偏移了几分,所以未曾刺中要害。只是却伤了大动脉,失血过多,才导致现在昏迷不醒。”
“那现下该怎么办?”
东方陵顷慢条斯理地将手收回,“我需要百年莲花参。”
白里齐道,“刚好,我这边有。”
秦暮羽急忙接道,“我这边也有。”
东方陵顷摇了摇头,“我要的不仅是百年的莲花参,还得脱离本土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所以,必须得是刚出土的才行。”
诗竹毅然开口,“青城盛产莲花参,我现在便去找回来。”
东方陵顷摇首,“青城来回需要三日,你家主子伤势过重,拖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便去准备细软,马上出发。”
“我这就去准备。”诗竹望了一眼宋楚,不再多言,立刻转身,着手去办,走至门口之时,正巧撞到了莫春宛,两人相视一眼,她点头会意了一声,便抬步离去。
莫春宛此刻本欲来找东方陵顷,见东方陵顷正在忙,她垂下眸,转身刚欲离去,凌飞飞眼尖,率先发现了她,叫了一声,“莫姑娘。”
莫春宛身体微微一顿,此刻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转回半倾斜的身体,只得硬着头皮抬步跨入门槛,她自小便不太习惯与人相处,感觉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脸颊泛红,有些局促不安,微微低垂下头,自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东方陵顷望了一眼她,缓缓起身,“这里就暂时交由你们了。”
凌飞飞点头,“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宋少。”
东方陵顷微微颔首,不在多言,转身走至莫春宛面前,温雅一笑,“我们走吧。”瞬即抬步往门外走去,莫春宛身体一颤,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