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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真武除奸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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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东刚站起,对手长剑又削到,“来得好快。”只得后拱身双手支地成拱桥之形。上官睿剑锋险险从其腹上平衡削过。以东腰板用力挺直挥剑反削对手下腑。上官睿猛然侧身低头,以东阔剑同样在上官睿后背平衡削过。

    两人一斗上手便过百招,他们招式险到巅毫,同样又妙到巅毫,旁观之人见之赞叹之余,不禁又为两人惊出满手心的汗水。

    以东被逐出师门后沉沦酒色之中近年修为没有进步,但毕竟已是踏入圣灵第二阶的修为,灵力修为在上官睿之上,但招式上完全不能占到丝毫便宜,百招早过仍然打成平手。

    以东见对手不过是一小辈,自己都久未能胜心中也很着急,左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摇铃,右手挥剑左手摇铃,铃铛发出刺耳的“啷”“啷”之声。

    “睿小心,是夺魂铃,能夺人心魄迷惑人心。”惠权知道此法宝厉害,慌忙提醒。

    果然,有节奏的铃铛声不断刺激上官睿大脑,眼前的以东忽然如有分身之术,竟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上官睿惊讶之余,三个以东已同时攻来,他长剑急速展动只挡开了其中两人的招式,可惜的是他所挡的不过是幻觉。以东本体的阔剑如毒蛇一般从暗处刺来,“嚓”的一声划破了上官睿的右肩。

    上官睿退开数步,左手按住伤口,血液从指缝中涔涔而出。

    “上官睿!”陈荣欣见上官睿受伤惊得芳心破碎想冲将出来,陈坚立即拉住其手:“欣儿,你不要妄动,这样只会让上官少侠分心。”

    “小姐不必担心,不过是皮外之伤,我没事。”上官睿眼神依旧凌厉。

    “嘻,嘻,看你很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小姐今晚我要定了。”以东神气地道。

    “妖道——在再次与他交手之前,我绝对不能输。”上官睿大怒,长剑舞作一团白色将以东围住。

    但铃铛一直在响,根本分不清哪个以东是真哪个是假,脑袋一遍混乱,上官睿索性闭上双目,如此反落得心灵平静。

    “狂妄的小子,想闭目与道爷交手,你会败得更快。”

    以东说着阔剑更加狠辣刁转地攻来。上官睿只能凭耳朵及对方灵气波动来审断对手剑路。

    “嚓”又中一剑。上官睿目能见物时,只能勉强与以东打个平手,如今只凭耳功又如何摸得清对方剑路。

    而且以东手上依然不断摇动金铃,影响上官睿听觉,刺耳的铃声几乎掩盖了以东挥剑的凛烈破风声。“嚓”上官睿腿侧又中一剑。

    “念你是当世难得的少年英才,如果现在认输,我可以饶你不死。”以东确实怜惜上官睿的绝顶才华,并没下杀招,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我说过要保小姐周全,就算战死也绝不会自己苟且逃生。”

    “倔强的小子,别怪我手下无情。”

    “嚓”“嚓”“嚓”上官睿又身中数剑。

    上官睿身处劣势并不慌乱,伤口的刺痛感让他更加冷静,耳中烦人的铃铛声却让他心生一计,立即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双蛟舞”是水系中级法术,两条形相凶恶的冰蛟盘旋翻腾、张牙舞爪,如剪刀般交叉而出,直扑向以东。

    全场顿时寒气迫人。

    以东冷笑一声,横剑拦着双蛟,口中念诀:“真武诀?化元入岩”是土系中级法术,土克水,灵力自剑上传来,两条冰蛟瞬间岩石化,纷纷落下。以东正自得意,忽觉手背上一阵剧痛,金铃脱手“叮”的一声掉在地下,其手背上赫然插着一枚蝴蝶镖。

    原来上官睿认为最棘手的就是这招魂铃,就算闭上双目依然能清晰听到声音,这样的话听声辩位功夫就同时能准确地从声音中探知金铃位置,所以他用法术攻击只是佯攻,主要目的是用暗器打掉对方手中的金铃,他情急之下也不管手中摸什么东西照扔过去,而碰巧身上只有这枚本想用作对付招蜂引蝶兄弟的蝴蝶镖。

    以东手肩忽然一阵麻痹,毒性正要漫延扩散,只得暗运灵力压制,他认得此镖是胡氏兄弟的暗器,知道上面有毒,没想到这个上官睿临危不乱,竟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冷静想出伤己之法,他非常后悔刚才一昧求乐慢慢折磨对方,没速战速决。就凭刚才上官睿所施法术,此时以东更能肯定眼前之人正是传说中文始派的上官睿。

    本来换着平时上官睿发暗器,只凭一击绝对没那么容易打中以东,主要是因为以东法宝在手有恃无恐,又欺对方目不能视,自认胜算在握,乃至轻敌大意,又加之上官睿巧妙地用法术作为佯攻,所以才能侥幸一击得手。

    “小子,这回算你运气好,是你赢了——没想到真武观堕落到如此田地,对付两个小小的采花之贼竟然要借外人之手,传了出去也不怕丢真武派祖宗的脸。”以东故意言语挑拨离间,阔剑插入后背鞘中,拔出蝴蝶镖,射上官睿,脚尖踢起地下的金铃接在手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上官小子后会有期……”

    上官睿挥剑拨开飞镖,眼前已经不见了以东人影。

    以东一走,上官睿原本身体多处受伤,全凭着一口倔气硬挺着,如今意念稍微放松双足发软,单膝着地以长剑艰难的支撑身体。

    陈荣欣当先冲过来扶住,看到满身是血的上官睿双目忍不住流下盈盈泪水:“上官睿你不要死呀。”

    “在与他再次交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去……”一句话未说完,虚弱的上官睿已经因流血过多晕倒过去。

    “快请县中最好的大夫过来。”陈坚一声令下,惯做跑腿的官差应声飞奔而去。

    接着他指挥其余官差把刚才经过一轮恶战全都倒下的真武观中人扶到厢房安置好。

    很快大夫来到。

    众人之中,其实惠权只是穴道被封才无法行动,只要过一些时间运功冲开被点穴道自然会没事。而惠盈等四人所中之毒也不过是一般的麻痹小毒,大夫开了一服清热解毒之药服下休息一晚也无大碍。受伤最重的反而是修为最高的上官睿,所幸的是以东意在磨灭其意志为主,出手没有太狠,上官睿所受的都是皮外之伤并未伤及筋骨,大夫在其剑伤处上了金创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好,又开了几味口服之药,免让其伤口感染。

    忙了大半个晚上,陈荣欣都一直在旁帮忙,陈坚以为女儿感激上官睿救命恩情才悉心照料报答,也没说话自行离开。

    此时上官睿已经深深熟睡,陈荣欣知他没有性命之危,一直高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她没有离开,静静坐在床边痴痴望着眼前之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加安心,这是一个动荡的夜晚,恐慌担忧让她倍感疲倦不知不觉也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次日明媚阳光习惯的照进房内,温暖耀目的光线唤醒一夜安睡的上官睿,昨晚朦朦胧胧的只知道大夫为他包扎完就昏昏睡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他轻轻坐起,身体各处伤口感到阵阵刺痛,忽见床边睡着一人,竟是陈荣欣,他正觉奇怪为何小姐会在此处?

    轻微的动作也惊动了沉睡的美人,她惊喜交集:“你终于醒了。”

    “嗯。”上官睿应了一声。

    “你这小子为什么不识自爱任意妄为,昨晚妖道明明说要饶你性命,为何还要死不服输,难道你不怕死吗?”陈荣欣想起昨晚的事满脸责备,此时心情激动眼眶又红了,泪水在里面滚动着侍机夺眶而出。

    上官睿不明这位大小姐时喜时气,阴晴不定的让人无法适从,“我承诺过不让小姐受到任何伤害,所以……”

    “笨蛋,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家担心吗?”陈荣欣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强势的打断上官睿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变得非常沉默。

    幸好真武观等人已经康复,及时来到厢房。

    “睿师弟你的伤势如何了?”惠权循例的问候,其余众人似乎各怀心事。

    “皮外之伤,上了药休息一晚已无大碍,多谢师兄关心。”

    “如此甚好,双恶既除,我们可速回真武观复命。”惠权极力地用语气的温和来掩饰内心的冷漠。

    “你们身为师兄难道一点都不体恤师弟情况,昨晚才受伤现在刚好些,伤口还没愈合就要急着动身,这舟车劳顿的伤口很容易再次裂开伤势加重岂不糟糕,难道不可以等养好身体再走吗?”陈荣欣见上官睿满身的绷带感到阵阵心痛,厉声责备真武观众人。

    “睿师弟昨晚我见你被妖道刺了很多剑,现在真的没事了吗?”惠盈关切的问。

    “师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上官师弟修为高强昨晚杀敌何等的威风,区区小伤对他来说完全算不了什么,赶快收拾一下立刻动身回真武观。”惠灵经过昨晚一役,对上官睿心存忌恨,脸有冷漠之色。

    “我的身体真的已无大碍,大家多虑,也是时候该回武夷山上。”上官睿说。

    “哼,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是伤也好是残也好,我也不管你了。”陈荣欣闻言,见自己的关心上官睿不领情,气冲冲走出房间,她不知道为何听到惠权说到要走时,自己内心怎会突然有一种莫明的失落感?

    “如果睿师弟伤势不便车马,可暂在此休养,待伤势完全康复再回师门,我们几人先回真武观复命。”惠权不知不觉间也对上官睿心存芥蒂,只是他不像惠灵这般将心思完全挂在脸孔与嘴巴上。

    “师兄不必多虑,小小路程不妨事。”上官睿说着走下床,来回走动舒展一下手脚以示无恙,但伤口处确实还是阵阵刺痛,只是他不想以德担心,也不想把时间耽误在此,于是强忍着痛苦。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动身。”这里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惠权不愿长留,只想着尽早离开。

    “是。”众弟子一同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