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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到了陆决,左安安心就安下来一大半,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就继续修炼,膝盖的伤恢复得很快,还把右手也给放入人造骨,勉强弄出了正常的样子,就是不大灵活。
她开始研究起“肉白骨”,花了好多的时间,尝试了又尝试,空间里相关的中药被她消耗完了,还潜入未亡人基地花了好大的精力凑到足够多的药材,又回来闭门造车。
未亡人基地因为佟嘉坤的死去,已经陷入一团混乱,内里许多势力互相拼斗,外面丧尸困扰攻击,已经日益混乱,走向陌路,这也方便了左安安。
与此同时她还不得不搜集了《本草纲目》之类的厚厚的中药、中医书来看,天天捧着研究,她可谓是真的下足了功夫,每天都盯着跟前架在火焰上的砂锅,严谨专注得像个科学家,眉间都给她皱出一道褶子来。
难免就忽略了身旁这具骷髅。
“……”身旁一个阴影凑过来,左安安的衣摆被不轻不重地扯了几下,她正专注地盯着砂锅里,药汁形成的雾气干扰了她的视线,她不得不眯着眼看得更清楚,一时只能伸出手摆了摆:“等会儿。”
照着宽大斗篷的骷髅安静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扯她,另一只白骨手直接从火焰上把砂锅给提了起来。
“我的祖宗你快放下!”左安安发出惊呼,也顾不得烫忙把砂锅抢回来,放到一边就抓着那白骨手左右前后地看。
没有被火烧到吧?燃石的火焰可不是盖的。
砂锅那么重,肌肉没被拉断吧?
说来也把她急死,都十多天过去了,这具光秃秃的骷髅现在依然还是光秃秃的样子。骨头上原来有多少肌肉韧带,现在也没多长出多少,明明天天都“吃”桃树空间里的作物,一吃还那么多,吸收了那么多的灵气,怎么就不见效果呢?
她每天都瞪着这线条流畅显得格外精致的一块块骨头磨牙。
倒是之前安回去的那条左臂这会儿已经被肌肉重新接回去,但左安安经过拿出“断臂”事件。对这家伙的承重耐受能力非常怀疑。看着那一个个关节上的薄弱的维系,就胆战心惊,根本不敢让他碰重的东西。其他时候也都小心翼翼的,直担心他磕了摔了。
见她终于理会自己了,骷髅似乎终于满意了,冰冷的白骨握住她的手腕。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左安安叹息。
看了下表,四点五十巴。明明他连脑子都没有了,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时间观念?
第一天的时候他乖乖地跟自己跑到山洞里呆着,左安安自己有着各种补给,根本不需要出去。本来还打算着一直这么窝着不再理会世事的念头,可到了第二天,一直安安静静的骷髅却渐渐有些烦躁起来。坐不住,就想往外走。
左安安怕被丢下。只好跟着。
然后就跟着他在山里跑了一圈,又跑到人类集聚地外面晃了晃,到了天完全黑下来,这才不动了,左安安试探了一下,他又乖乖地跟着自己回到山洞。
几天下来都是这样。
于是她明白了,这家伙每天都要跑出去放风,从下午五点到天黑,这完全是饭后出去散步消食的节奏,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今天时间又到了,她只好熄灭火,跟随他往外走。
出了山洞,走了没一段路,丧尸就渐渐出现,聚集起又数十头。
一头头都是衣着相对干净整洁,外形也颇为完整的,动作利落,行为已经带点人的模样,一眼看去就知道实力不弱。
一头出现都能够让人类中的最强者头痛不已,这么多头聚集在一起,攻克一个像未亡人基地那样的所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而现在,这么一个丧尸小军团就围绕在左安安身边,对她身边的骷髅敬畏以对。
它们对于左安安是垂涎的,黄色浑浊的眼神凶恶如同野兽,左安安如今实力并不高,被看得头皮发麻,但身边的骷髅向她看了看,一条手臂从背后把她环住,有些笨拙又有些粗鲁地抓住她另一边的手臂,黑幽幽的眼火扫了一圈,那些丧尸都一个个焦躁不安地垂下头,口中发出低喘,身体发抖,惊惧不已。
左安安笑了起来。
哪怕现在的陆决也许都没有多少意识,更加不可能认识她,但他仍旧是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保护自己,他们两个好像有着无法抹除的命运羁绊,无论是在哪一世。
她任由他抓着,问:“我们去哪里?”
这么强大一个丧尸军团,就算人类见到,也只有屁滚尿流远远逃开的份,又不用担心丧尸的攻击,左安安以为自己过来面对的会是一个危机重重的世界,但除了最初那几天,现在她每天的日子不要太安全太安逸,只要等陆决完全恢复,取一些他的细胞,她此行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骷髅并未回答,他现在喉肌全无,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抓着她顺着相对平坦的那条山路往山上走。
血红的落日就挂在天边,除了落日边缘那一团绚烂的晚霞,整个天空深蓝中透着浅灰,浩远广袤,如同瑰丽神秘的蓝宝石,看着看着就不觉沉醉其中,深觉自身的渺小。
他们两个坐在山顶,吹着柔和的晚风,末世的空气因为丧尸太多的缘故,虽然没有了以往的工业废气,但更为糟糕,混合着腥浊的尸臭味,但左安安早已经闻习惯了,现在倒觉得挺清新的。
此刻只觉心旷神怡,安逸静好。
她转头看着身边静默的骷髅,在余辉的照耀下,他露在斗篷外面的白骨反射出一种悲怆的惨白,风吹拉他的斗篷,翻卷出一片簌簌声。越发让人显出他的孤独来。
她没来之前,他就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看落日晚霞,一个人踽踽独行,在大地上留下他的脚印吗?
他在等待什么?又在找寻什么?
左安安想起另一个世界里的陆决,心里慢慢涌上来一层悲伤,明明其实不是同一个人,但她却觉得两个人的身影是重叠的。她忍不住将头靠在骷髅的肩膀上。低低地说:“我会让你快点好起来的,过正常的生活,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
回去之后她加紧研发她的灵丹妙药。再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中,终于在两个月后,弄出了一锅药糊。
她到底不是炼丹师,把药材弄成几颗圆不溜秋的丹药。她是做不到的,但这一锅底的药糊不是丹药胜似丹药。里头散发出来的药香叫人颤栗。
她把这药糊抹在骷髅的手掌上,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然后那处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肌肉组织来。
除了肌肉,还有新生血管。还有神经,甚至还有黄色的脂肪。
虽然所有的组织加在一起,依然不过是薄薄的一层。
左安安欣喜若狂。
这一两个小时里的新生速度。比起过去两个月都要强!
她把斗篷扒下来,在骷髅的头骨上。脊椎骨上涂抹,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神经也正是从这些地方发出,还有各个关节,这也是她的照顾重点。
药糊不够,她就不眠不休地炼制,药材不够就出去弄,她甚至想方设法地弄到了还活着的完整药材,种到了桃树空间之中。
如此过了一年多,骷髅已经不是骷髅,而是全身都附着了肌肉,已经显少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了,但因为这样反而显得比之前光秃秃的骷髅模样更为渗人可怕。
之前“肉白骨”的药作用越来越弱,左安安又照着其他修真界的丹药,钻研起来。后来做出了凝胶状的药膏,然后一块一块近似固体的药物,最后还真的给她捣鼓出弹丸形的,而药效也越来越强大,外敷的,内服的,能用的都给用上去,一晃眼又过去了三年。
“安安。”高大健美的男人来到左安安面前,他强壮健硕的身材完全笼罩在黑色斗篷下面,一手抬起,如玉竹般修长精致的手指拂落兜帽,露出俊美白皙的容颜,黑莹莹的眼眸仿佛深邃无底的大海,微微漾着温和晶亮的笑意,专注地凝视过来,另一手一伸,一串用树枝穿着的鱼就送过来。
左安安惊喜地看着这串鱼,一条一条都被冻上了,两腮还维持着张开的形态,露出红艳艳的鳃,有的尾巴还保持有力扑腾的动作,显然还在挣扎时就被冻上了。
她伸手想接过来:“这大冷天的,河上的冰都冻半米深了吧?你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鱼?”
现在确实是大冷天了,真气已经重新练到六阶的她也穿上了羊绒衫和薄羽绒服,说话时呵出去的气马上就变成白雾,要不是屋子里生着火温度高,一准马上就冻结成冰渣子。
现在能有零下二十度了,外面的河系不是完全干涸了,就是冻得铁硬铁硬,那厚度都够开坦克了,当然那么光滑的冰面要有人开得动车子才行。
这个时候谁能弄到鱼啊。
陆决见她惊喜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扩大:“吃。”
“好,我处理一下,马上就给你做。”左安安忙说道,陆决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一个月前就可以进食了,他不再是只吸收食物中的灵气,而是可以真正地吃到肚子里去,他胃肠能够负担消化吸收的功能。
一开始左安安不敢让他吃太多太杂,先是水,然后米汤,然后一样一样好消化的东西添加进他的食谱,到了昨天,她拥有的,他能吃的所有食材,全部被他吃过了,她无意间提起要是有鱼就好了,他今天一大早不见,原来是去捉鱼了。
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还是个吃货。
陆决把鱼往自己这边一收,一面往厨房走去,一面道:“教。”
左安安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教他怎么收拾这鱼,她笑了起来,但凡有些麻烦、脏乱或者稍微需要出点力的事,他能帮她做的从来不让她沾手,甚至有时候像摆碗筷,叠被子,收衣服,倒水关窗这样的事,他也殷勤地代劳。
一开始是学习这些事情,他兴致勃勃,对任何事情任何东西都非常好奇,跟前跟后地学习做事,后来是真正地献殷勤,恨不得她天天就窝在床上,做个不染尘埃的大小姐。
他学习能力极强,虽然是如同婴儿一般什么都从头开始学,但一件事情只要教一遍,他就能够做到最好。
唯一让左安安有些担心的是,他说话能力一直没见长,除了她的名字,从会说话开始,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无论怎么教都没用,任她再泄气也只是温温地看着她笑,让左安安着急也好生气也好,都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过……
看着在自己指点下握着菜刀专心致志地刮鱼鳞,仿佛那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的男人,左安安心底不觉生出一分庆幸,一分满足,一分感动,还有一份对上苍的感激。
他真的恢复过来了。
虽然他没有真正的体温,本质上还是一具丧尸。
虽然他不需要呼吸,维持他生命的也不是空气和食物提供的热量,而是他脑海中的晶核辐射出来的能量。
但他的心会跳,体内的血液在流动,眼眸深处总是光彩熠熠,会对她流露出最温和无害的笑容,会跟着她学这个学那个,会为她做这个做那个,天热的时候自动调低身体温度,做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天冷的时候又会徐徐不断地辐散出高体热,是她的人形暖炉……
无比确定地让她觉得他是活着的,活得鲜活又精彩,柔和又温暖。
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幸的命运,仿佛都彻底离他远去。
如果不是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还有一个陆决在等她回去,她都想滞留在这里永远不走了。
可是即便时常这样提醒自己,但她依然会恍惚,有时候她都会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爱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