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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慕念归垂眸,“为什么……我那么信任你……”
“原因太多了,一时说不清,待回神界,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号码?”丹华觉得因为被法则诓骗就那么对待当初的君泽实在不是个好理由,真的告诉慕念归,没准会反过来被暴打一顿。
慕念归冷笑,“你不跟我说清楚,还想着我跟你回魔界?痴心妄想!”
丹华扯了扯身上的管家服饰,念头一转,白光一闪,身上的衣服就换回了白色的御袍。
“你不是说你是慕念归,不是君泽吗?”那追究过往,又有什么意思?
慕念归嗤笑,“滚!”
“好好好,我说我说。”见慕念归真的生气,丹华无奈妥协,把被法则诓骗的事情前前后后都告知了慕念归,甚至连他为什么把君泽的元神留下送去轮回之海也全都说了。
慕念归听完,不知该作何反应。
按理来说,丹华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只是错在被法则蒙蔽。
而且,君泽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虽然他融合了君泽当初逃出轮回之海的残破元神和神位,可他毕竟是慕念归而不是君泽。
便是昔日跟丹华朝夕相处的君泽,丹华也是毫不留情的下手抹去,他又算什么?
丹华仿佛知道慕念归的猜测似的,道,“我知道你虽然已经不是君泽,但有君泽记忆的你,还是无法释怀,我也不逼迫你,待你什么时候愿意原谅我,我们就离开三千世界,回神界。”
不知道丹华是什么时候离开墨府的,慕念归在墨府呆了一会儿,回了魔界。
整日整日,慕念归都在魔界吃喝玩乐,仿佛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在何处。
八大魔王见识过魔尊的实力,再不敢打什么造反的想法,见慕念归郁郁寡欢,便想尽办法的在魔界搜罗美人讨好慕念归。
慕念归来者不拒,让这些美人在流光殿当侍女,虽然他不碰这些侍女,可看着也足够赏心悦目。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流光殿迎来了贵客。
丹华一袭雪白御袍,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的郁怒神情,“你这样有何意义?”
“我也不知道意义何在,十万年前,你能为了六界平衡抹去君泽的存在,十万年后,谁知又会不会为了六界平衡抹去我的存在?你是神王,六界之主,我便是实力仅在你之下又如何?连法则也是你想抹去就抹去,我在你这无心无情的神王心中,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平衡六界的棋子而已……”慕念归黝黑的眸子光芒黯淡,连看丹华一眼都不愿。
他虽不是君泽,但君泽记忆中,丹华那最后致命的一击,却是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他不是君泽,却又仿佛是君泽。
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做的那些事情,确实就像对白啸仙所言,是为了找乐子,为了不给他空暇的时间胡思乱想。
可终究他还是厌烦了那经常去找麻烦的举止,实力过强,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他觉得这生活颇为无趣。
丹华知道慕念归现在的患得患失,全是因为他促成的,他让慕念归彻底融合了体内君泽残存的元神,更因此继承了君泽曾经的神位,可也让慕念归不再单纯,不再保持曾经纯洁无暇的灵魂。
君泽的神位,是黑暗和毁灭。
慕念归的本性却是崇尚自然和希望。
跟神位完全截然相反……
也难怪慕念归总是露出那茫然的神情。
丹华叹气,低下身子拥住慕念归,“六界平衡,与我何干?我早已经明白,最重要的,是你,而非六界平衡。我虽为六界之主……可念儿,若没了你,这六界之主当得又有何趣味?”
“是吗?”慕念归眸光恢复了些神彩,扭头去看丹华。
丹华叹气,“你可记得,你开灵智后那几百年,我日日都在蓬莱仙岛,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你……”
“君泽被我亲手毁了神体,元神虽被我护着送去轮回之海,但我却日日煎熬,怕他怨我恨我,我龟缩在与世隔绝的蓬莱仙岛,便是不敢回神界,不敢住在那充满了与君泽记忆的神殿里,念儿,我心知我已经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王,你也别将我拒在门外了可好?”顿了顿,丹华搂紧了怀里的人,“我是心悦你的。”
“是我,还是君泽?”
“不论你是谁,只因为是你,我只要你。”丹华有些头疼那个问题,匆匆说完,吻住慕念归的唇,不想再听到一些糟心的话,尤其这段时间,慕念归住的这流光殿进来那么多美貌侍女,虽然说慕念归从未碰过,但丹华呆在仙界依然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才忍不住跑来跟慕念归挑明来说。
慕念归有些茫然,被丹华抱去榻上后,才猝然惊醒,恼羞成怒,一掌打向丹华,丹华利落的躲开,“念儿,你这是要杀了我?”
“一掌打死你也活该!”慕念归拢上衣服,冷哼道。
丹华没占到便宜,颇觉遗憾。
“念儿还要在这里待到几时?东华被囚禁,青莲道心毁,钟嫣儿自食恶果,虞素也被你坑进王府当了小妾,你还有什么不满?”
慕念归微微一笑,“不满倒是没有,不过我现在毁了这世界的心是越来越浓了。”
“想毁就毁,如今我神魂齐聚,神位也已经回来了,这三千世界你便是全毁了也无妨,当初造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给我弄个玩具而已,如今你回到我身边,这三千世界不要也罢。”丹华含笑道。
“花言巧语!”慕念归羞怒道。
“你那个一号哪儿去了?”
丹华眨眨眼,把001号放了出来,“你找它作甚?”
“既然你都不在意这三千世界了,那就把这三千世界送给它吧。”慕念归道。
丹华微笑,“念儿要跟我回神界?”
慕念归扫了丹华一眼,闭上眼,神魂脱离墨清浅的身体,然后回到自己的空间,跟自己的本体融合,然后又从空间出来。
见慕念归脱离墨清浅的身体,丹华也脱离了白啸仙的身体。
丹华一挥手,白啸仙便消失在流光殿,接着又把三千世界部分的管理权给了001,又把001给扔了出去。
“现在要走吗?”
慕念归隐身在一旁,“我想看看墨清浅得知虞素现在的下场,会干什么。”
丹华:“……”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念儿融合君泽的记忆和元神后就变了许多,不过……更撩人了。
丹华也隐身在一旁,静静的看戏。
墨清浅是喜欢玉颜素的,若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真难说会不会彻底狂性大发。
墨清浅很快就醒了过来,让人意外的是,面对魔界的剧变,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说反应太平静。
一个月后,墨清浅处理好魔界的事情,跑去了俗世界……参加科举……
慕念归看着墨清浅考上状元,然后在俗世界弄权,接着坑死了宣王……
“原来他还是没忘记虞素的。”慕念归叹道。
丹华笑道,“你还指望他做什么?”
“本就在意料之中,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慕念归不无失望的道。
丹华牵着慕念归的手,“那我们回神界?”
“急什么……”慕念归嗤笑一声,甩开丹华的手,去了魔界死牢。
“啧啧,东华帝尊,混得可真惨。”看着狼狈的东华,慕念归笑道。
东华帝尊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死牢外的两人,蹙眉,“你们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你也不必知道了,”丹华插嘴了一句,然后虚空一点,就废了东华帝尊的仙身,转身再去看慕念归,“念儿还有什么事儿要做?我代劳如何?”
“呵呵……”慕念归转身就走。
丹华却有些不耐烦了,抓住慕念归的手,就离开了三千世界。
慕念归怒视着丹华,“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遗憾沈宫离的尸身被毁吗?我们去那里看看如何?”知道慕念归现在脾气越来愈大,丹华好脾气的哄着道。
慕念归嗤笑,“现在去又如何?我就算改变了沈宫离的命运,也不再是那个世界的沈宫离。”
丹华:“……”
“神魂碎片已经聚集,那些所有被神魂碎片选择的宿体,现在再去看,也不过是三千世界普通的土著而已。”慕念归道。
丹华:“……那你想干什么?”
“打你一顿!”
“为什么?”
“我高兴。”
“那你打吧……只要你高兴……”丹华无言的道。
慕念归叹气,拽着丹华彻底离开三千世界。
仙界,云雾飘渺,诛仙台上突然出现两道修长的身影。
左侧男子一袭青色御袍,墨绿色长发及至脚跟,精致的眉眼和那墨绿色的瞳眸,都告示着仙界众人——那个当初打上仙界,杀了无数仙人的煞神又回来了。
右侧男子一袭雪白御袍,银白色长发比之身侧那绿头发也短不了多少,俊美的眉眼和黝黑的瞳眸,同样宣告仙界众人,近十万年前打上仙界的煞神,就是为这人来的。
这两人现在凑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