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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因为那些富豪公子高官还没来,所以也并不多。
往年官卖,那都是一等的热闹。楼上卖出什么东西,谁谁谁用了多少价格,都是由一个差人大声吼出。
底下人山人海的,也难免对某些妖异价格叫一声好。
据说三年前那个太精明以至于一身肉却被称为孙猴子的胖子,用了一万两买了一个发簪。只是那番邦通商过来的一件,精致是精致,可是三五百就是极限了。
可是在他当众送给那个眠梅院的头号花魁后,底下爷们女子的叫好。还有那花魁一个媚眼儿,却很痛快了。
不过这个家底并不薄的胖子,自从五分之二的家财都默默入了李家商铺股份后,这一年来明显行事低调许多。
不过还是可以想象那人声鼎沸的热闹,所以即便此时比起开始时的人算是稀少,但是也少不了清秀女子,身段勾人的小妇人。
攒动到时候,即便是有擦到碰到,也不会有人骂,所以有很多磕碰不起那青楼姐儿的汉子,专爱凑热闹。
不过也不是不羡慕那些彪悍人物,,但是努力又太辛苦,所以对有这个好命的俊秀男子格外看不惯,少不得看到这么个众人避让的一幕,颇有不好听言辞。猜测是哪家的纨绔。
不过这个汉子显然就是外地来的,所以立刻招到乌眉镇人的嘲讽
就是认不出这人,吴袖柯吴姑娘的绝代风姿,青郡哪有第二个啊
很是自豪的样子,那个外地人就只有弱弱感慨这个和传闻中不那么一样的书呆子好艳福。
说来不怕笑话,他刚刚还就真没敢打量那个白衣姑娘。仙气太重啊。但是等她走过去看了看背影,就觉得不白来了。
药行众人似乎约好一般,早来了会,到了楼内,感觉四下无外人,都有义愤神色。叨叨鼓鼓,李青黄替吴袖柯擦了擦一个椅子,然后坐到她一旁。听来些只言片语不外乎是。
要在水路漕运上加药材的钱税。以及不再允许药行自己联系船队运货之类,所谓理由也是大义凛然的很。什么药乃生命相关。不得不慎重。
这次官卖过后,就要提出了,这也是为何要在这钟鼓楼大药祠官卖的原因,先打个预防,敲打敲打。
李青黄还是刚刚知道,看了看一旁的吴袖柯,显然这个一点讶异都没有的女子,自然是早就知道的。
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吴袖柯开口说:“你以前除了读书别的都不管的.....”
像是抱怨或者解释。可是不管是什么,男人闭嘴赔笑脸是没错的。
所以李青黄对着那明丽如同山水色,端庄如同菩萨的女子,盯盯瞧着,努力把自己笑成一朵花。
可是任他再是花,哪怕是曼珠沙华,不说吴姑娘视如不见,就是旁边那些讨论来讨论去的药行人都觉得有些他碍眼。
大多愧对李家,所以才更不太容得下,反正就是这些药行自家人。什么猫腻都看得到。
当初药行一百家上书指证李家通敌的事情,不提归不提,谁能忘了。
所以李青黄那不明意味的灿烂笑容对于药行前辈来说,是说不清楚的堵心。可是李青黄大概是看到吴姑娘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
就只好撩拨这些药行人物,从粗布袖口中掏出第一张布满小楷的白纸。轻轻搁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指点一个矮胖中年人
“四个月前,刘掌柜药行那新进三七是伪品,您柜上那三五个验药药工被人收买,直接过去了,可是似乎您也不是不知情的,就那么过去的卖了。
口供画押如下。还请过目,本钱低的很,恭喜大赚特赚。”
笑着如同闲聊,漆黑的眼睛都笑的弯弯的,语气热络的很。让那个姓刘的中年男人拿着核桃的手掌有些抖动,可是毕竟还不至于如同孩子失态,顶多这事情被拿到场面上说有些挂不住脸。
就像是一贯和他交恶的宋家老人则是一副提点晚辈的口气不深不浅的说了句:“到底是从商入药的,一身铜臭啊。”
那中年男人不等反驳后辈些什么,李青黄就已经对着那老人微微点头,很是周足的应有客气,颔首称是深以为然:
“还是宋老医术医德都高,不过是往贝母中掺杂四分次品当作上好珍珠贝来卖,一点不掺假丧良心的。”
一脸的真诚感佩,让那老头抻着慢调子的矜贵道:“我和你爷爷也是多年的交情,就不计较你这娃子,毕竟这辨别药材是大功夫的,年纪还小难免听风是雨。”
“晚辈受教了,可是如果这里有您柜上倚重多年的一队老药工联名的指证状纸又如何,而且大小十二件,不过想来您老清浊自分,不屑这听风是雨事情。”
说话间就已经不管那老头脸色如何难看。
继续开口,继续拿白纸,一张张叠在檀木桌子上。从吴姑娘角度看来,是这人几乎精致的小楷。密密麻麻如蚊蝇密布。
“王家,张家,大源药庄,同义泷胶,孙家,周记.....琳琳种种二十八家,状纸七十八份。你们要不要一一过目?”
一个个都是不痛快后的哂笑,这么个老子打拼时候他还在襁褓的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当成能翻云覆雨的人物?
虽说不知是哪里来的这些所谓证据。可是青郡药材铺子里的药材近半年确实有假不假,可是明里暗里都有严格把关的规矩。
膏方占总量六成,是用没有药效的纯造假药,低廉到没有天理的成本,卖出了昂贵补品的价格,挺肥人的。大家自然乐的高兴,就是平时吃食一样。
不说那本就不会出问题的没害处,少了很多麻烦,药行乐的高兴,就是那些吃了假补品还感觉身体日益好了还上赶着拿着家中土产来谢的人,也未必少了。
魏公子真是英明。还特意布置了一部分纯正补品膏方材料来充门面。这就更让人找不出错处。
至于那些治病的药材,不能有假的,但是魏公子则吩咐说要点为参差不齐四字。
第一等药品混上小半次等药品,吃了病也未必不见好,但是却足以卖出翻倍的价格。
至于珍惜药材替换,更是要拿捏药性,以稍逊之的同效用但是逊色的药材增补在方子里,但是还是要顶级药材的钱,这样吃的方子要多,收入自然倍增。
罗列出种种注意,至少青郡三分之一是这样过来的,按理说魏无羁这一手倒真是阴损了些。
暗地里收买了药工混入假药,等到当家的发现,要么是已经尝到甜头的同流合污,要么是担心砸了自己招牌的忍气吞声默认。还不免配合。
就是不说别人,你李家那风湿新药每幅几十两银子,照样是卖出了上千副药。
这半个月也没少赚钱吧,那里面七八种药材你们家存货难道就够了?还不是用的那从魏家买来的假货?
《新奴娇》中说
“大多数婊子想当着人前立牌坊。这是必要的面子功夫,没错的,而且立牌坊的从来也不只是婊子。”
可是要是一个刚刚入窑子几年的雏儿,就非要在床上妖娆勾人后,还非得去那混迹风月无数年的老鸨子面前做出贞洁烈妇的样子,那是给谁看的?
所以在场人都是变色后的静默,腹诽这李家小子的不懂规矩和幼稚可笑
还真当是你李家二十年前朝廷八品腰牌好几道,可是任意督察小半个青郡医药行当的时候了?
若非这地方有些特殊,指不定就有什么不好听的言语出来。但是那眼神都是不好看的。
不过或许是魏三爷不好看到当初满月时候自己还抱过的旧人这样难看,就笑着打算圆场。
“大家都是吃这一碗饭的,都明白不容易,有些以前怎么都看不惯的事情,一旦不容易了,那就都不是事情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不浅不深的维护意味谁都听得出,都是圈子里人物,谁也不会不给魏三这个面子。
于是也就任由比魏三低辈的男人热络的称一声魏叔,说道还是您人老阅世深,还得多提点我这后辈之类。把气氛热络回来。
可是李青黄显然就是个不饶人处不饶人的。呵呵呵呵的笑了串,也是温和的好听。
“李家昨天晚上打烊为止,卖出了一千零十二副方子,前三百副是正宗配药,货真价实的很。至于后面的,的确就如同各位前辈所想,包括蕲蛇在内的八种稀缺药材都是没有的。”
说到这里,李青黄明显停顿一下,看了眼那些因为自己把话挑明而放松些的前辈。
然后轻轻接了句:“但是方子也是不同的,虽然无效,可是也总没害处,不过当初做出我贴出的原方子的的老先生可是说过,别的倒还都好说,可是若是原方中蕲蛇少了,那么吃药的人,可是会瘫痪在床,三年之内别想好转。”
那语气就如同在和菜市场小贩说茄子算我三文钱如何,轻轻但是清楚
李青黄拿起那雪白供词,抖了抖重新放在桌子上垫着,把下巴贴在上面
有些悠然笑意
“魏三爷您仁义堂领头卖出的方子大概有两千五百多吧,是怎么的卧床呻吟,两千五百人啊。
刚刚好不巧,我安排了些小人物,和各位自然没法比,就是小爪牙罢了,挨家挨户的,记下了买药的地方药材来源还画了押。也没那么全,可是凑整两千五百是有的。
加上这些我亲自起笔的状纸,虽说还没中个举人,可是自问还入得眼。
各位前辈尽情说说,李某人今日送三分之一的青郡药西天走行一程如何?”
因为嘴唇挨得太近,能碰到雪白的纸张,一股墨味道在鼻尖,又或者是这一年多没打扫的灰尘陈腐气,以至于让李青黄不舒服的最后一句含糊不清。
至于一旁宛如置身事外的吴袖柯,则是看着那男子头下垫着的纸张,那密密麻麻蝇头小楷,仿若做蚊鸣蝇嗡炸雷声。
让这个着一贯习惯夜雨炸雷时候才饮酒的女子,双目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