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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悬天。并不热烈难受,乌眉镇大药祠下。人群攒动如黑鸦秋日毫羽细密,数不清多少人。
百姓一年到头也未必有多少热闹,那些河中花船灯如昼的热闹不属于他们,还是这样的安稳平静习惯些。
所以这难得的热闹,不说那些骑在阿爹脖子上不论男女都是胖乎乎的孩子多开心。
就是一边卖冰糖葫芦,糕卷,馄饨面等等小吃的小贩都生意好些。
南国的冰糖葫芦不如北国那做好在冰天雪地里兜一圈后的爽口寒甜,就是山楂也是药铺里成袋子买的陈年山楂干。但是那热闹意思不差啥的。
就是那在桥头闹市里出没的说书老人,都喜欢凑热闹,再拼凑些自己的段子,就是一段人们叨咕好多天的传奇。
两年前刚刚冒头的孙胖子,花了一万两银子给一个花魁买了发簪。就被一个说书的说的天花乱坠,像这个家中小妾一双手的孙子,是如何对女子知冷知热的妙人。
然后去青楼流连的孙猴子就发现就是新来的雏儿,对着自己这二百多斤的肥肉都有些欲语还休的勾人味道。
最后打听到是哪个说书的,气势贼大的带着几个仆人过去,甩了一千两银子。
不过这种冤大头在孙明卿这一年多消停下来后,再也没了。
可是这些热闹段子,咋滴也少不得几百文的增加收成。
有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庆幸自己来的早些,没错过这特勾人的一幕。
正在琢磨着刚才的那一幕
名头都编的挺好,二十三马奔如雷,金鳞不是池中物。
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可是从小就不读书只喜欢听说书的老年瘦子,在他那本就不算笨的脑袋里琢磨加工一番,措辞包袱的调整,同样的段子,就总比同行勾人些。
不过有时候在茶馆串场,看着底下小孩子那大大明亮的眼睛,和自己当年如出一辙。
这个年纪很不小的说书人就想告诉他们,
痛快的听这闲书,到最后结果也不过是去说书。
只有肯不痛快的苦熬那文章典籍,才能让自己在书里被别人琢磨苦心讲着......
但是终究也没说啥,多少失意书生榜上无名啊,看着那邻家清秀微笑女子进了官老爷家的宅院。不过酒醉落魄哭一场,此生发誓不读书。
就像是那个李家的大少爷,怎么就不是个笑话了,八年科举啊,换不得一个举人,当初自己就在说书时候就仿佛问了一句,
若是有一日他也有了心仪的女子,会不会后悔于当日自己的执着,没有走对路。
可是当初那些人也只在听吴袖柯是如何用碎药末拼出一个香气皂团,起死回生一样的赚到第一桶金。让李家熬过关卡。
想想那在一群人复杂敬畏目光中一身布衣进楼去却只是一脸温和笑意的李青黄。
那个算是老人的说书人不知怎地,竟是有些安慰一般。
用自己独特的沧桑喑哑味道嗓子,悠然着小声讲到
“这回书,且说那一日钟鼓楼官卖..那李青黄到底不是一般人物...”
说的痛快处,就拿过一旁小姑娘卖的酒来,饮尽一杯,满口酒气。
心中从来都觉得,自己算是这乌眉镇说书行的魁首。
可是也还是嫉妒那同行的某个老头子,有个那样乖巧的孙女,弹的一手好琵琶。
每天等她爷爷说书累了,准是能从背后背囊里拿出酒来。真是让人喜欢的好孩子。
想着想着,就也觉得这摊子上卖酒的布衣小女娃也有那么几分可爱。
虽说面黄肌瘦的,可远不如那老头家里孙女小脸红红可爱,而且也木讷呆滞很多,但是怎么都是个辛苦人家的娃子,瞅着就心疼。
何况本就是个说书的,哪里停的住话匣子,捋顺了明日注定要火一把的段子,心情不差,也是唠唠叨叨的和这女娃子念叨着。
可是明摆着就不是个伶俐孩子,像是鸡爪的小手摆弄着一块脏抹布,怯怯的半天才应一句轻轻浅浅的嗯。
这让通常都是满堂彩的说书人心中略不高兴,所以嘴里也是唠叨着
“你瞅瞅,你瞅瞅的,这是个啥事情,做生意的就是讲究个嘴甜眼睛明快,要见人三分笑脸,手到眼到,眼里有细处功夫。
这细处可不是个小事,大到治国小到安家。
那老话咋说的,成家如针挑土,败家如水推沙的,还不是小事小事再小事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是这么个理?眼睛要聪灵才是。”
那小女孩只是低头抹桌子,木讷讷的,让着说书人大感没趣,倒有书中泱泱铮言被皇帝老儿无视的忠臣委屈。
“上有溪海横流,沉并日月,古有秦汉自绝其国。
书生引经据卷,洋洋千言愤慨,皆如捐尸故土,安可不白头”
一副书生样子的背诵吴袖柯的《哀白头》其中一段。悻悻然的觉得若是这姑娘真是厉害。
不说别的,就是这一直没啥反应的小女孩,都出小声轻轻和着。
说书人斜了一眼只给自己一个侧身的女娃儿,“你也知道啊。”
那小女孩宛如呓语:“吴姑娘据说是湖里龙女变成的呢,第一的女神医,你再给我说说好不好....我....”
这说书人还想要说才知道我见多识广啊,可是这时候却看见那个常见面的老头拉着一个小女孩,老头没带说书的行头,那小女孩却是一身的新衣服,背着小琵琶,喜气洋洋。
说书人老远招呼一声,他是真喜欢这孩子,可惜偏偏不是自己家孙女
顺手从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那里拿过一个不算鲜红的陈年山楂葫芦。对着正往近前赶的小丫头摇了摇
“小乔来吃一个,你爷爷不光是凑热闹来得晚,就是吃也不想着你。”
那小乔丫头对着这说书人甜甜一笑,也不矫情的接过谢谢,然后一脸很开心的冲着那一旁桌角的小女孩叫了句
“小璃儿,来吃一颗,很甜的。”
说书人把那一碗刚倒好的酒顺手推给老头,没恶意的玩笑道:
“小丫头,你看看咱家小乔就是讨人喜欢的懂事丫头,你可得好好看看学着。”
这话说出来,不只是那小乔神色紧张的冲忙回头,冲着那说书人撅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是老头也赶忙拉拉他袖子。
本来还颇为不明所以的说书人在那丫头略有些黯然的脸蛋转过来后,刹那闭嘴,一时无语尴尬。
那一张被散乱头发挡住小半的小脸蛋,和手上一样是营养不良的黄色。
这没啥可奇怪的,可是就只看那一双眼睛的无神。就很明白的显示出这女孩是盲的。
可是就是能在无神的眼中看到那一瞬间的黯然,和接下来她浅笑中的灿烂。轻轻凑过脸去,小心翼翼的咬下一个小山楂。
这本就不是多地道的北方糖葫芦,可是她就是能让人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
小乔眼睛弯弯牙齿露出来,看着到这样子,笑的很开心。老头也松了口气般不无埋怨的瞪了一眼说书人。
趁着小乔拉着那丫头去一旁,老头絮絮低语。很简略
大概就是相依为命母女,家中母亲病的下不来床,一个盲目小姑娘每日卖酒维持她娘亲的生活。每天骗娘亲吃了饭,其实只做了够娘亲早晨吃的一枚窝头。
这是个在任何书文店的三文钱一小册子的书上都能看到的小故事,远不如那《新奴娇》引人魂魄。
或者说这个说了很多年书的老头子,不愿意在另一个同行面前用他们一贯催人眼泪,引人眼球的技艺手段来讲。
却仍让那个说书人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突然顿了顿,然后咕咚咚下去半碗子酒。扯开一个嗓子。
“要说那吴袖柯,据说可的确是龙女转世投胎的灵秀人物.....那可是......”
说书人闭目故作大声,老人一旁也吆喝着帮腔。就在这酒不好所以无人问津的小摊子,引来了几个闲着没事的闲汉子。
另一头两个孩子专注听着......怔怔。
【某一日地铁站下车路痴迷路,到处瞎转,看到一个小摊子缝纫的老奶奶,旧布衣,身旁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怯怯的眼神。
她不会有这么悲惨的事情,可是我想把这孩子的眼神讲给你们听。
在我青春的尾巴,我开始回忆我的青春,借此不忘记,然后继续走下去,这个段子,到底会有个很好的结局,明天周五,时间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