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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霖也不做了,就看着小孩子在做。朱霖发现朱初三把模型做的有快又好看。小房子上的瓦都清晰可见。手中的模型让他修的惟妙惟肖。
朱霖拿了几个一看,很震惊。就这水平,都是专业的泥雕水平了。
朱霖问朱初三:“初三,你做过这个?”。
初三回答道:“回恩师的话,初三没雕过泥,但是雕过木头,初三的父亲以前是做木匠的,从小就跟着父亲做木匠,拿不动刨子那么重的工具,就只能帮父亲雕花什么的”。朱初三回答完以后,朱霖差点从坐的椅子上跌下来。这是人才,埋没了人才是大罪过啊。“那初三,你父亲还在不在?”。
只见朱初三手中的竹篾上下翻飞,手不停活的回道:“回恩师,父亲不在了,饿死的。俺娘和俺逃难的时候也走散了”。这操蛋的社会,朱霖狠狠骂了一句。
“初三,为师问你,如果我给你一张图纸,你能把上面的东西雕出来吗”。
朱初三回道:“回恩师,如果是以前见过的,可以雕出来。但是没见过,初三不敢保证,但如果有图纸,有尺寸的话,应该差不多”。
很好很好,朱霖心里说我真是拣到宝了,有了朱初三,好多的模型都可以做出来。做出模型,放大就可以做出实物了。尤其是木质的东西。比如船。造船,朱霖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向脑后。最起码现在来说是不切实际的。
“少爷,做好了。你看这样可行”。朱霖想着想着。天慢慢的暗了下来,这时的沙盘已经差不多做好了。
朱霖看向沙盘,山川,河流,城池跃然在沙盘上。泗城的城门,护城河,吊桥都清晰可见。朱霖有一种天下尽在我掌的感觉。
朱大叔拿起了一根长长的竹篾指着沙盘告诉朱霖,这是泗城,往东北方是桐柏城,桐柏城以北就是淮城。泗城的西南是运河汊子,往东是官道,官道往南一直通到江北府城。江北府城东面就是扬州。淮扬府就在扬州。以前在淮城。西面是中都。过了长江就是现在的京城了。运河从扬州城边绕过,往东过江北府顺流往南,从泗城西边过去,一直流向淮城。
朱霖顺着朱成礼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运河到了泗城旁边形成了一个Y形,好像分叉没有分出来,一边顺着城西往北去,一边往泗城南门方向去。但是没有流到就被四周的土丘挡住了。形成一个大湖泊。风水宝地啊。
“对了,朱大叔,这个泗城往桐柏城去的官道旁边怎么有一个那么大的洼地啊”。
“哦,你说的落马凹啊,那里以前是个湖,没有水了,就成了一个大洼地。有水的时候就是个湖。原来是和运河相通的。芦苇荡,蒲子成天。里面都是稀泥,马走在上面要陷下去。所以叫落马凹”。听完朱成礼这么一说,朱霖明白了,怪不得当初向袁大帅建议在这里打伏击,袁大帅没有采用呢。原来是这样。可笑的我还那么建议这么建议的。
“朱大叔,我让初三打造一些小木牌插在上面,上面写好地名。这样我们就都认识了”。“那好,那好”。朱大叔回道。
“少爷,我们回来了”。门外传来郑九大嗓门的声音。朱霖听声音一看,天都快黑透了,赶紧的让初一他们去弄饭吃。
朱霖走出去,打井队队员们正在往后院走来呢。因为人多,吃饭要到东厢房去吃。只有那里才有那么多得板凳和桌子。朱霖把所有的板凳和桌子都弄到东厢房了。白天孩子们上课。晚上吃完饭以后,把桌子拼起来就成了一个大通铺,孩子们就在那里休息。
朱霖刚开始来的时候还以为房子挺大的,没想到,人一多,才堪堪可住。
晚上,饭后。朱霖的书房,一根蜡烛点着。郑九,朱成礼和朱义都坐在一起。
“少爷,今天只打了两口井,而且每口井只给了六两银子,听做活的主家说,别的打井队五两就给打了。要不是前两天说好的,人家今天才不会让我们打呢。呐,这是十二两碎银”。说着郑九从怀里掏出了钱袋递给了朱成礼。朱霖看了一眼朱义,朱义点了点头。“少爷,我来说一下,从开始成立打井队,总共打了17口井,收银钱总共162两,去掉材料费30两。还余132两,加上少爷给的130两,总共我们还有262两银钱。一个星期吃喝嚼用花费22两。现在还有240两银钱。这是帐本,请少爷过目”。
朱霖拿过账本一看,古代的帐太复杂了。看得头晕脑胀的。大致翻了一下。朱霖把账本还给朱成礼。问郑九:“还有没有定好让我们打井的?”。
“回少爷,还有两家城南的”。朱霖沉思了一会说:“先把那两家打完,既然人家五两能打,你们也五两打。把那两家打完就不要打了,我再想办法。还有,朱大叔,你明天去找两个丫鬟婆子,能请到先生就请,请不到暂时就算了。但丫鬟婆子一定要找到。我刚才看了一下,一群大老爷们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连个缝缝补补的都没有。还有,你们也把衣服洗一下。让钰霖几个大点的把初一他们的衣服也洗了,臭死了。这家里没有女人就是不行”。朱霖话音刚落。三人的脸集体变红。连朱大叔的那张老脸都红彤彤的。
朱霖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何尝不是。只不过这几天不出力。没有像他们流那么多汗罢了。交代完朱霖就让他们回去歇息去了。“钱钱钱”。现在朱霖脑子里全部想的都是钱。没钱什么都做不了。想着想着,朱霖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少爷,醒醒,醒醒,该吃饭了”。早上,朱霖被初一推醒后。吃过早饭。就去给孩子上课去了。
“今天我们做十以内的加减法,认识三角形,四边形………………”。朱霖正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讲着。就见朱成礼进来,朱霖以为朱成礼进来是听课的呢。谁知道朱成礼上来就把朱霖拉了出去。说:“小少爷,丫鬟婆子找来了,先生也请到了都在前院呢,你去看看是否合适。不合适的话,咱再换”。
“哦,那么快就找到了,走,看看去”。说着朱霖就和朱成礼往前院走去。到了前院,只见一个穿着土布麻衣五大三粗的妇人和一个穿着一袭青衣的清瘦女子。正站在院子里正四处打量着。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的站在一边。留着长长得白胡子,手搭拂尘。颇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朱霖发现有点面熟。就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了。
“这就是我们家的小少爷,家里的主事人”。朱成礼在旁边指着朱霖说道。这时打量着房子的妇人和女子才转过身。对着朱霖作了一个万福:“老身,奴家参见小少爷”。
朱霖看见那青衣女子,原来是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城门口遭到小卒调戏的那位大姐。怎么会是她呢,她不是有房子住吗。而且还带着吃奶的孩子。难道真得是人贩子?怎么会来这里做粗使丫鬟。这老朱,办事忒不靠谱了。朱霖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换了好几种颜**。反正就是不好看。大家都在看着朱霖。
“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何处”。
“老身张何氏,家住在城北落马凹”。妇人声若洪钟的回道。
“奴家,柳如媚,家住城南街”。
“贫道王光旭参见少爷,无量寿佛,四海为家”。
“柳大姐,你好像有孩子吧,你夫家呢,怎么会让你出来谋差事”。朱霖问道。朱霖这一问完不要紧,柳如媚瞬间脸色大变。一双杏眼上瞬间噙满泪水,哭着跪下来说道:“流民进城,夫家未逃,全家十一口尽亡,夫家弟勾结官府霸占房产。奴家安葬家人后,无钱租住房子,只好出来谋事。请少爷收留”。哭的是天见犹怜。有故事,朱霖心里想。
“无量寿佛,该杀该杀”。道士在一边说道。你妈的,小爷还没说话,你个牛鼻子老道说个毛啊。朱霖心里腹诽着。这女人也够可怜的,全家尽亡,房子又被霸占了,还带两孩子。
“哎,起来吧,别哭了。你孩子呢”。
“奴家把孩子寄住在街坊那里”。柳如媚回道。
“嗯,你去把孩子也带过来吧,这里不差那一口吃的”。朱霖在这里穷装大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