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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霖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不差那几个钱。题字就不用了。把账结了。给我们准备十桌酒席,送到城关西面隆庆丰商铺去。”说完,搀扶着李志下了楼。义王撇了撇嘴,留在那里给朱霖会账。谁让雅间是义王定的呢!朱霖派出人去定,人家不给,说有官身的才可以定这个雅间。义王出面才能定了下来。钱嘛,义王一毛不会出的。还是朱霖拿的。
下了楼,众侍卫一马当先的给朱霖开路,从人群中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路供朱霖和义王通过。旁边的人纷纷叫骂。刘复北吼道:“今年春闱的解元郎朱霖在此,谁敢放肆!”这气壮山河的一声吼出来,两边被挤开的人更是议论纷纷。“看那就是当年的解元郎啊!”
“好年轻哟!”。靠着秦淮河边上的一排青楼听到这一声吼叫。更是传来一阵嬉笑声。青楼的女子们手拿遮扇遮住脸,看着从楼下被众人围在中间朱霖。不停的从青楼上扔下来的各种绣球,荷包,手帕满天飞舞。弄的朱霖狼狈不堪。恨恨的踢了一脚那惹出事的刘复北。这一路走的是走出了朱霖一身的汗水。拦路要求题字的,上前拥挤想占朱霖一把便宜的。还有几个老鸨子带着龟公要强拉朱霖去青楼的。要不是几个侍卫拼命的护着给挤出一条道路,估计朱霖今个就回不到店铺里了。
店铺里,报录的几个衙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穿着大红的喜服。手报喜帖和试卷。站立在那里静静的等着解元郎的过来。赵明道按照规矩准备好鞭炮。还有一个不小的乐队。就等着少爷前来了。
朱霖刚到店铺的门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被赵明道拉着走到报喜的小吏跟前。小吏把喜帖递给朱霖道:“恭喜朱大人高中今科解元郎。这是报录名帖。劳烦朱大人拿出印信验证一下。”朱霖掏出自己的印章递给那报录的小吏。小吏拿起印章盖到喜帖上,和试卷上朱霖盖的印章核对了一下。说道:“恭喜朱大人了。这是喜帖和卷子,请朱大人留存。”把卷子和喜帖递给朱霖后。对着朱霖作了一揖。这时赵明道托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出来。递给了那个小吏。小吏把托盘接过,对着朱霖说道:“多谢朱大人了。小得还得去别家报喜。告辞了。”说完小吏把托盘交给跟随而来的衙役。转身就走了。走到门外。小吏把红布揭开。上面整整齐齐的码起来的银锭。足有二百两。小吏笑道:“没想到这解元郎家那么有钱。呵呵,出手可真大方。二百两啊!大家分了。也不枉弟兄们跑这趟腿了。”自己拿了两锭银子,足有三十两。那些衙役和小吏也一人拿了一块。二百两当着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给瓜分完了。这喜钱理所应当拿的,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瓜分完小吏就带着衙役去下一家报喜去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未散去。这时,又过来一路吹吹打打的,中间一个八抬大轿。后面跟着几个抬着大箱子的。
赵明道出来迎接,应天府府尹大人过来了。官职虽不大,但是也不可小觑啊!朱霖换好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也慌忙的出来迎接。府尹大人来到以后,把几大箱子的贺礼送予朱霖。谆谆教导了一会这位年轻的新秀。邀请朱霖参加明日举行的鹿鸣宴。等着府尹大人走了。朱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府尹大人会亲自来庆贺。这不符合规矩啊!朱霖回来以后,前来拜访的一波又一波的。甭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来拜访了。收礼物收到手软。后院那里收的礼物堆积如山。一下午啥事没干,光忙着迎来送往了。店铺今个的生意也没做成,赵明道忙着在那里招呼众人。给外边看热闹的人群撒喜钱。光铜钱就散出去了几百贯。搞的店铺门口围了一堆大小乞丐。
朱霖这边忙的不可开交。今个的朝会却是吵翻了天。从早上一直吵到了中午。不为别的,就因为中了头名的是朱霖。唱名的唱到第一名是朱霖的时候。在榜墙后面的那位太监差点没有昏倒。气的当场就拂袖而去。当头三名的名单报入了朝会。整个朝会立马吵成了菜市场。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听主考官念道今年春闱乡试第一名是朱霖的时候都是剧烈的咳嗽了几下。满面潮红高兴坏了。这一下作为主考官的内阁大学士却成了众之矢地。可主考官更是有话说了,那天朝会上你们大家可都是同意这99号卷子作为头名的。现在翻脸不认账。让天下的学子和百姓怎么看。岂可失信与天下。
有官员傻乎乎的提出,可能作弊来的。这一下可惹了众怒了。当场就被几个御史给参了。开玩笑,你说作弊,不是把所有的人都说了吗?别忘了,三大党都有代表参与。你监督我我监督你。看的如此之紧。怎么会有作弊的。就算有,那些官员也不会承认的。更何况三大党互相掣肘,互相提防。都把对方盯的死死的。想作弊,你得把这三党的党魁都买通。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就算你买通了,可皇帝还安排进了一位总考官。这位傻官员一句话不要紧。朝堂上一大半参与的大臣都给得罪了。你说这位官员能落得好。当场就被问了罪。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大不敬。流放三千里。说来说去,皇帝这次彻底放心了。既然朱霖拿了头名,下面的事就好安排了。“钱尚书,胡阁老。既然突然开的恩科,索性一次开完吧!二月二八开会试,三月初十开殿试如何?”
“圣上,这不符合规矩啊!违背了祖宗之法。”钱尚书说道。书院党那帮臣子们也纷纷在底下附合。而那位胡阁老却是微闭着眼睛不言语。皇帝有点怒了。从龙椅上被旁边的柳公公搀了起来说道:“违祖宗之法。汝等扪心自问之,谁奉了祖宗之法。规矩,谁如规矣。既皆不遵,留之何用?且江河日下,国危若累卵。朕开次恩科为国取士则难乎?汝思,何能使汝曹遵规矩,何祖宗之法能使汝等敬?既坏规矩,谓祖宗之法亦无重。遂尔兮!亦别意何法不礼之矣。会试主考官仍由岑阁老为。下之副主考尔议乎!著兵部,吏部,礼部,东厂,应天府协办此试。锦衣卫则无与焉。”
“试题将出?”礼部尚书出列奏到。
“今会试由朕与内阁同题。下者勿须再议矣。”说完,皇帝剧烈咳嗽了几声。柳先生在那里喊道:‘退朝。’众大臣三呼万岁,退朝不提。
晚上,朱霖正在店铺后面大摆庆功宴。十桌子菜摆满了整个后花园。城南铺子的那边也来人庆贺了。一时间后花园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朱霖不敢喝酒。就以茶代酒,挨个敬了来宾客一杯。义王也来了,喝的醉醺醺的一口一个“朱霖吾弟,大哥敬你一杯。”酒过半酣,不胜酒力的人大部分已经退下歇息了。只剩下朱霖还有李志和义王。义王并不知道李志的身份,就以为是朱霖的先生。李志今天高兴就多饮了几杯。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常钰霖把李志扶进房子休息以后。桌子上只剩下义王和朱霖了。义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对着朱霖说道:“朱霖,你这里有没有私密的地方?”朱霖抬眼一看,义王哪里像喝多的样子。看来义王刚才是装的。“有,我住的地方没人打扰,算是一个清净的所在。在二楼。请随我来。”朱霖说着就引着义王到了二楼。义王踉跄着脚步,跟在朱霖身后。刚到楼下大厅。义王把门一关。对着朱霖说道:“今科解元郎,接旨。”
朱霖楞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是来休息的呢?”
义王面色严肃的从怀里掏出圣旨,举的高高的说道:“朱大人,请接旨。”
朱霖看了看一脸正色的义王。撩起袍子前襟,跪了下去。口中说道:“臣,朱霖,叩谢皇恩浩荡,吾皇龙体安康万年。”
义王把圣旨打开,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江省淮城朱霖,是案首,可喜可贺。朕之心甚慰。然国今急,病入膏肓,内外之虞。朕心忧苦,朝堂之臣,群鄙之士。故曰今日为吾弟来谕,朕闻朱霖文武皆为上,在泗城,文武乃不世才。收流民,建坊,造福一方,军前危急,营军械粮。自成民团,运粮器械。以国无计过己。朕之心诚感。即以所作者,皆能立之功。朕无所劝汝之。觉心惭。朕今即偿汝,封汝为皇城内带刀三品校,西厂提督,羽林卫总兵。所有之兵皆由君充。从明日起即以汝于泗城之兵尽调京。次与原羽林卫军营内,待朕之节。朕闻朱霖汝为先臣朱嘉树第三子。汝父朱嘉树大人,一辈子为忠,费尽心血助吾之父皇得十年之太平,此功可比天还大。后冤,家还矣,犹不忘忧国。朕亦受了朱大人多之至于顾。虽朱老大人冤,犹为朝士留矣。生之品格如此之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国尽其终滴血,朕今思之皆嗟叹。朕惟汝嗣汝父之志。继汝父高格。尽己之大能助朕保社稷。朕必厚赏汝之。当感君之。朕言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此为证据在汝手,若朕言不信,你可以将此公布,让天下百姓看看。朕谕!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