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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昏倒在旁边不远处的那位劲装宫女,突然坐立了起来,伸直胳膊对着那说话的锦衣卫百户就射出了一支袖箭,这也是最后一支了。‘嗖’的一声,短小的箭支直接插到了锦衣卫百户的喉咙上。锦衣卫百户话都没说完就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倒了下去。宫女似乎也耗尽了自己最后的生命倒了下去。旁边有民团的士卒一摸这宫女的鼻息。说道:“气息全无!死了!”郑九不信,走上前去,试了一下鼻息,看着这穿着劲装的宫女望着黑色夜空的瞳孔已经涣散。站起身来对着那看着这一切的宫女努了努嘴。两个民团的士卒立马把那宫女架了起来。“押下去,单独押在一边!”郑九吩咐道。
锦衣卫都被押出了院子,找到一处偏殿给关押了起来。民团在李英德指挥下把小院里的死尸和伤员也都清理出去!门后的沙袋也被清开。当李安看见柳公公的尸体,悲从心来。郑九问之,才知道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得知情况的郑九没有让人把柳公公的尸体搬出去,而是解下身上的战袍盖到尸体之上。等把这一切都弄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清理完了。李英正了正衣冠,弹了弹身上的浮尘。对着房门一跪:“奴!李英救驾来迟,妄请恕罪!奴请圣上起驾回宫!”
房内,洪公公通过窗纸上的小眼,把刚才的所发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边看,还边给后面被番子保护起来的皇帝说着。洪公公是老人了,从北都到南都,经历了不少事。惊心动魄的事经历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都没有今天这事让自己如此胆战心惊。看到柳公公被射死,差点就脱口而出:“今天完了!”。刚才田得胜指挥着人要攻进来的时候。洪公公都在考虑是不是把皇帝献出去以保自己一命。但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后来事情的发展让洪公公大叫‘侥幸’。幸亏没把皇帝献出去,否则真的要被民团一锅端了。
本来听到民团已经控制大局的皇帝就要出去,洪公公劝阻住了,因为民团的主事人没有看见。现在出去不是时候。再怎么说你也是大华朝的天子,九五至尊。岂能那么容易就出去的啊!更何况外边满地的尸体,不说血流成河,那也是血流满地啊!出去不是污了圣体吗?一直到事情都落地,民团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几个东厂番子才把堵门的东西都撤掉。这边李英一喊。这边洪公公立马给皇帝整理好衣冠。洪公公跪下,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老奴就不出去了!这几个番子留在你身边伺候你!”然后站起身来转入了偏房之中。
皇帝不解,一直到番子打开门。皇帝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看到正站在李英身后的郑九才明白为什么洪公公不愿陪着朕出来了。看到皇帝出来,李英跪在地上三呼万岁。而后面的民团却没有跪,也没有三呼万岁。只是立正敬礼。郑九半跪在那里,抬手抱拳对着皇帝说道:“草民郑九和民团兄弟们甲胄在身,不能施礼,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无妨,平身,平身!”刚出来的皇帝很不高兴。这帮草民居然见朕不行三拜九扣的大礼就算了。可后面排着队伍的民团,居然连半跪都没有跪。只是身体绷直,抬起右手举了一下。这帮草民也太不懂礼数了。好在郑九及时的化解了这个尴尬。给了皇帝一个阶梯下来才不至于皇帝太难堪。
皇帝走到郑九跟前,把郑九扶了起来,对着郑九说道:“郑九皆余等听宣!朕封郑九为锦衣卫都指挥使,提督锦衣卫一应事务!赐爵尚武侯,荫三代!入城之民团众士卒皆赏银百两。升锦衣卫!领皇俸!荫三代!”
郑九一听这不对啊!怎么一来就给我赐爵升官。把进城的民团划拉到锦衣卫那里啊!这皇帝没安好心!不过想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先把事情定下来再说,后边的事还是交给少爷来处理!郑九还是半跪了下来大喊道:“臣领旨谢圣上隆恩。”民团的士卒静静的看着。有者动心,有者无所谓。反正大家都在心里衡量着利弊得失。
皇帝看到那盖着郑九战袍的尸体,皇帝明白那是柳公公的。踉跄着走向前去,本来李英上来要搀扶皇帝的,却被皇帝一把推开。走到柳公公的尸体面前,皇帝俯下身子,抱着已经发冷的尸体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哭的那叫一个渗人。那些刚才躲起来的太监也都出来了。也陪着皇帝跪下来在那哭泣。是真哭还是假哭就不知道了。李英站在皇帝身后轻声劝道:“圣上,斯人已逝!节哀!还请圣上回宫主持大局早点给柳总管报仇!”
“是啊!是啊!柳大伴死了!对朕忠心耿耿的柳大伴死了。这仇得报,这仇得报!郑九,朕命你带兵前往后宫抓捕皇太后!如有阻挡者,杀无赦!”说完。皇帝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郑九。“见此玉佩,如朕亲临!”
郑九没有接过玉佩,而是对着皇帝说道:“后宫乃是皇家重地,吾等前去确实不妥!请圣上三思!”郑九可不傻,这皇宫大内可以进,但是后宫绝对不能进,进去了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小命几乎丢了一半。这后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是女人居多,什么妃子,皇后,宫女的!别说进去了,遥望着看一眼妃子搞不好就能治你个大不敬。皇帝的女人是你随便可以看的吗?更何况底下的民团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到时候真的哪个忍不住了发生点什么事那可就真麻烦了。那怕你把生事的砍了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皇帝不会在意,但是那些玩笔杆子的文臣们可会口诛笔伐,哪怕明面上不讲。可是史书上也会给你留下重重的一笔:“大华三十年春三月,民团借清君侧之名,扰乱朝纲,迫帝囚后,残暴不仁,乱造杀孽。**后宫。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社稷受辱……。”别说那帮人不敢写,他们是真敢写啊!就算没有发生,这帮人可能也会写的。到时候事没办好,却落得一身骚。留下千古骂名就麻烦了。
皇帝看郑九不接玉佩。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东厂番子又看了看李英。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李英你带着这几个番子前去养心殿,先把太后拘禁了再说。郑九,你带人把守后宫的九门!务使一个人逃脱!”
“奴才遵旨!”李英说道。说完就带着几个番子去后宫了。而郑九则让人把号炮点起,发射了出去。皇帝望着天上炸开的烟花,深深叹了一口气。‘大局已定了吗?就那么容易。’皇帝心里想到。“郑九你把事情安排了以后,派人去请朱霖前来。你们几个,刚才躲起来的事,朕不怪你们,人之常情!去通知神宫监的管事,让他把皇城内外都打扫干净。明个还要开朝会的!”说完,皇帝在一个太监的搀扶下往奉天殿走去。郑九把事情安排以后,忙带着人跟上皇帝。宫内还有一些散落的锦衣卫。九十九个头都磕了,就差这一哆嗦了。别到时候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再把皇帝害了就麻烦了。
李英带着东厂的番子们到了养心殿,皇太后穿戴整齐的坐在大殿凤銮之上,脸色苍白,看着李英带着东厂的番子前来。虽没带刀枪!心中已明了,局势已定。李英跪下来拜了皇太后以后。站起身来对着皇太后说道:“奉旨,皇太后从今日起禁足于养心殿。不得踏出一步。等候圣上发落。后宫内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内宫九门。这个还请皇太后传个话!”听完这话,皇太后身子一软差点没坐稳。
“哀家知道了。哀家会让人通知他们的!”皇太后有气无力的说道。两边的宫女把皇太后搀扶了起来往后殿走去。那是皇太后歇息的地方。李英交代了六个番子以后。就急匆匆的赶往奉天殿了。下面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自己也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