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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就这么不顾生死的不停冲锋着,一排一排的舍生忘死往那拒马阵上冲撞而去!一个中队,三百骑兵。由于街道上的限制,每排骑兵只能有八个。算下来的话也就是去掉前面战死的二十一个骑兵会和去大队长那里报信的。也就只能排三十三排了。就这么一会,这排满半个街道的骑兵队列已经去之五六了。也就是还剩下大约一个小队的骑兵。一个中队长,两个小队长也全部阵亡了。还剩下唯一的一个小队长,看着前面同袍最后一次冲锋硬生生的把水师士卒又逼退了几十米,拒马阵已经有点松散的样子。也被这一**的冲锋逼退了上百米。骑兵小队长抹了抹眼泪,大声的吼道:“下面该咱们的小队了!弟兄们,随我冲啊!”小队长带着第一排往前冲去。由于距离的拉开,小队长冲锋不久,第二排大声喊着:“杀!”紧跟着冲锋了起来。接着就是第三排,第四排,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的冲过了过去!最后两排已经开始准备冲锋了。这时,‘滴答滴答’铜号声响了起来。在最后剩下还冲锋的骑兵耳中是那么的亲切。这是援兵到了的信号。冲锋的骑兵听到号声,一个骑兵往后看了一眼,带着深深的留恋之情又转过头来义无反顾的猛磕战马冲了过去。
这铜号声传的很远很远,站在城楼上的李正伟等一群人听到号声,忙举起望远境往十字街口方向看去,只有两排骑兵在那里准备着冲锋了。可是接下来看的李正伟等人是目瞪口呆,只见从十字街口三个街道中一支又一支的队伍走了出来。从右侧最先开过来的一支队伍全部都是穿着黑色四爪蟒袍的东厂番子,举着各式各样的皇家仪仗。走在最前面的是由八个番子抬着的一杆插在台子上的巨大黄色大纛。黄色大纛用红色的小字侧排写着:西厂提督翰林院超一品大学士北地巡案御前三品带刀卫御林军大将军匡复军大元帅御前招讨使北地编练民团指挥使。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朱字。在朱字底下横排写着:此纛所到之处如朕亲临。
“难道你们的天皇御驾亲征了!”渡川问道。不过没有人理他。全都面色凝重的看着那立在十字街口中间位置的东厂番子举着的各式各样的皇家仪仗。特别是那黄色的大纛的朱字,在众人眼里是那么的刺眼!刘提督喃喃道:“这次完了!完了!辛辛苦苦多少年,一次又回到从前。族长啊族长你这次要把老刘家的底子都要赔干净!”
且不说墙上的众人如此感慨,就说东厂的番子在十字街口站定以后,两边民团的士卒,现在不能叫民团了,应该叫匡复军了。匡复军扛着火铳排着整齐的队列,从举着皇家仪仗的番子两边走了出来。很快在军官的指挥下排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方阵。端着火铳往城门街上走来。没有盾牌,没有弓箭,甚至都没有甲胄。有的只是一根根黑洞洞的铳口对着拒马阵那里。十字街左右两边的房屋随着‘轰隆隆’声成片的倒下成为了一片废墟。炮兵们把最重的四门八号炮放在了十字街口两边的废墟上。粗大的炮口对准了城墙方向。而十二门三号炮则布置在了十字街口左右两边的街道之上。一个小方阵走到刚才剩下的那两排骑兵的位置,前排蹲下枪口对准水师军阵,后排直立端起火铳也对着水师拒马阵。这个方阵后面是又一个一模一样的方阵。每个方阵每排十人。共计四排,最后一排是鼓手。但有鼓手的只是第一个方阵。两边的的房屋顶上也站满了端枪瞄准的士兵。两边的房屋的老百姓被驱赶了出来。顺着街道上军阵让开的道路往后撤去。时间慢慢过去,等着百姓差不多都撤完了。站立在中间举着各种皇家仪仗的东厂番子突然朝两边散开,亮出了一条路。呼啦啦的跑过来一队民团士卒,散开以后,挺胸叠肚,手持火铳站在两边东厂番子之前。朱霖穿着四爪紫蟒袍,腰系玉带,戴着黑色的翼善冠骑在由刘复北牵着的高头大马上。从路中间走了出来。马儿的后面簇拥着一群人紧随着朱霖走了过来。这一群人有文官有武将,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国公。而义王则跟随在马匹的旁边。手虚扶着朱霖的马镫。朱霖走到大纛下。早有人已经预备好了凳子,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民居里搬出来的。朱霖官袍一撩,对着大纛拜了一拜。然后坐在了凳子上。两边的官员都立在这朱霖的身后。旁边的刘复北把望远镜递给了朱霖。朱霖把望远镜接了过来递给了义王。说道:“拿两个望远镜给两位国公爷,再拿几个过来给各位大人。”
转身问道:“参军长!报告情况!”
“是!大人!暂编第六营已经全部到达,业已进入指定地点。随时可以发起进攻。炮兵也已就位!对面是以松江水师为主,江北总督的亲卫营,扬州守备营和一些卫所士兵为辅,外加上一部分倭寇为后援的叛军。据参军部估计总兵力在四万五千人左右。其中五千人在攻打龙江关那里。这边最少有四万人。参军部估计……。”
“好了,不要说了,别估计不估计的了。把刚才剩下的几个同袍带过来!”朱霖有点不满意的说道。估计,估计,都是估计,搞了半天对面到底有多少人多少船都不知道。两边被看押的十几个骑兵被押了过来。快到朱霖面前时,十几个骑兵齐刷刷的跪在了朱霖的面前。大声的哭泣着。一个排长边磕头边哭泣的说道:“少爷,骑兵三大队第三中队得到命令前来增援,幸不辱命,终于坚持到了援军前来。骑兵大队第三中队只剩下吾等和回去报信的几位兄弟外,其余同袍全部阵亡。先前守在金陵城门的第二营的步卒兄弟们在吾等刚到来之际也已全部阵亡。属下!不敢奢求苟活,只求少爷让吾等从新上阵杀敌。为死去的同袍报仇。求少爷为死去的同袍报仇!”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朱霖双目通红的站起身来,俯下身子把这个排长扶起来。又一个个把跪在地上的骑兵扶起来。看着骑兵看向自己的眼神,朱霖却是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旁边的一众文臣武将也是无比的动容。以两个中队不足七百人的死守城门,硬抗近万大军连续攻击将近三个时辰。这是何等的战力。
这时,龙江关那里传来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大的整个城市都能听到。地面都被震得晃了三晃。听到这声巨响。参军长看着在那里落泪哽咽的朱霖。对着旁边的参军下令道:“传令!全军攻击!”
“滴滴答答”的铜号声响起。站在最前面一个方阵最后一排的是鼓手。两人抬着一面大鼓。中间一个鼓手。站在旁边的干文成听到号声,对着旁边的鼓手说道:“擂鼓!全营进攻!”这时传令兵大吼一声:“全营进攻!”‘咚,咚,咚’的鼓声起来起来。
“杀”所有的方阵整齐回道。站在第一方阵的第一排火火铳红色火光闪现,接着‘砰砰砰’的火铳声连续的响起来。第一军阵前一片硝烟弥漫。鼓声突然急促了起来。“第一排退后装弹!第二排前进二十步,第三排准备。”站在第一排的排长大声的喊道。第一排的士卒训练有素的迅速退到第三排后面开始了装弹。而第二排则端着火铳往前走了二十步以后继续发射。第二排发射完,迅速退后,第三排依次上去发射。标准的三段击。一时间枪声响彻整个街道。连绵不绝的枪声让站在城楼上观战的李正伟惊讶不已,这是什么火铳,端的的是厉害无比。还有没想到这火铳也能组成三段击。
枪声响起,自己军阵就要倒下一排人。军阵在不停的后退。连盾牌也挡不住。刚开始看到民团拿的是火铳之后,李正伟还不在意。火铳自己又不是没见过,自己也有。也就是吓唬人用用。平时根本不敢拿着上战场。开玩笑,自己那火铳发射速度不仅出奇的慢不说,射程也短,也就是三十米的距离。可三十米的距离,已经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了。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火铳还容易炸膛。没有哪个士卒愿意用。别开玩笑了,用火铳没把敌人打死,却炸膛把自己炸死了就冤了。旁边有个官员还在那里讥笑着说这火铳居然没有火绳,怎么发射。可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巴掌。只见民团士卒装好弹药,平端起来就开枪。也没见士卒拿着火折子点火。这民团的火铳不仅射速奇快不说,射的也远,刚才第一排士卒在一百米开外就开枪了。本来大家都以为没有威力的。可是很快拒马阵的第一排士卒就被打死了七七八八。盾牌后面的士卒慌忙的往后退去,可是还是没有逃脱第二排的射击。没过几分钟,这个刚才立了大功的拒马阵已经全部被打散掉了。水师士卒拼命的放箭压制。可是民团的士卒贼的狠,一直躲在弓箭的射程外打枪。偶尔有那么两支箭射过去,却因为丧失了力道,根本就造不成杀伤。最可恶的是站在房上的那些民团士卒,站在房上的每响一声枪声,就要倒下一个士卒。第一个拒马阵已经全部完了。所剩的也就是没死的士卒在地上的哀嚎声。看到这一幕。刘提督心都在流血。这不是战斗了,这是屠杀。这都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士卒。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根本。如果今天打没了,自己将什么都不是了。“鸣金收兵,鸣金收兵!”可对面的民团,哦!现在不能叫民团了,应该叫匡复军了。这匡复军会那么容易让敌人鸣金收兵吗?这民团怎么就叫匡复军了呢!朱霖出动的援军为什么一个时辰之内都没有到达。那大纛上的官职怎么来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