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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行机制……构造原理……固化灵脉……”肯尼斯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了卷轴上,黯淡的双眼中爆发出令人心惊的光彩,“在这个卷轴面前,圣杯根本没有秘密!”
“那么,如果要阻止圣杯降临的话……”夏目问道,给肯尼斯盛了一盏红茶,袅袅的热气中,肯尼斯因激动而绷紧的身体慢慢舒缓下来,端起茶杯,以贵族的礼仪优雅地喝了一口。
“七个,集齐七个英灵的力量,召唤大圣杯降临,在同一时刻发动攻击!”
枪兵根本没有落座,虽然是他提议来找肯尼斯,但是对于上一世以令咒令他自杀的r,他连半点好感都欠奉,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夏目知道他心中的憎恨与愤怒,也不勉强,反正重要的只是找到解决方法。
“但是现在为止,assassin和r已经出局。”枪兵冷冷的提醒。
夏目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英灵的话我是,还有静司先生,也有不逊于英灵的力量。”
听到的场静司的名字,肯尼斯皱了皱眉,问道:“千叶,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很重要的友人!”夏目肯定地答道,金杏的妖瞳里满是柔和,“如果从身份上来说,静司先生大概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在血统上与我平起平坐的存在。”
肯尼斯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也许是我多心了……”
“什么?”
肯尼斯摇头,微微眯起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不然我不会甘心用尽你的令咒……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志在必得。”
“千叶,你说你们是友人,可是我的感受却全然不同。”
“偏执,占有欲,掌控的愿望,他一样也不少。这种人哪怕像变态一样□□你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更可怕的是他有力量,可怕的力量……”
肯尼斯说到这里,看着夏目茫然的眼眸,挫败的扶额。
“我知道如果劝说你,让你离他远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告诫你……”窗外有一大片云翳飘来,遮蔽了上午的太阳,微妙的阴影沉沉落在肯尼斯脸上,让他憔悴的面容显得愈加可怖,他抬起碧蓝的眼,眼瞳深处像潜藏着某种恐怖。
“永远不要比他弱势,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要么压他一头,要么平分秋色!”
“否则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关押你一辈子……”
金杏的妖瞳大睁着,新月般的瞳孔纤细而竖立,夏目很久都没有眨眼,好一会儿,才低垂了睫毛,轻声应了一句。
“教授,我记住了,多谢您的教导。”
肯尼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少说那些无聊的感谢,你其实什么都知道。”
夏目不再说话,一如肯尼斯说的,他什么都知道。
本来就是对人心极为敏感的孩子,又继承了天狐敏锐的直觉与洞察力,自然能感知到的场静司身上一日比一日难以压制的黑暗。
不知是不是魔都生物的通病,的场静司时时刻刻都有不安定的错觉,有时夏目被他抱起来,都能感觉但那被极力克制的能折断他骨头的力量。夏目只能竭尽全力的安抚,收效不错,可惜治标不治本,他不知道的场静司在惶恐些什么,自然也就无从下手。
这时他才察觉到,他其实根本不够了解的场静司,相反的,对方极为了解他,喜欢的厌恶的,常去的地方喜爱的食物,并且竭尽所能的予以尊重和满足。
论这份心意,他付出的远比他得到的少。
看到夏目已经在垂头反思了,肯尼斯稍觉满意,又喝了一口奶糖适中的红茶,更满意了,那点小心思开始蠢蠢欲动。
“千叶,老实回答我,你究竟是活在这世上还是徘徊于英灵座?”
夏目答得干脆,“还活着,本体位于柳洞寺,恐怕圣杯战争之后就能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肯尼斯喃喃自语,然后稍稍提高了声音,“我问你,想学习魔术吗?”
“当然想!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就有去时计塔学习的意向,可惜魔术回路……”
夏目对魔术的了解浮于表面,但还是知晓有关魔术师资质这种东西的,很可惜,他天生灵力强大,但是魔术一道天赋平平,本来想着从事一些研究工作就好,可肯尼斯的话让他心中一动。
“我已经不能再使用魔术了,但是这不是结束,这不是结束!”
“他以为破坏了我的魔术回路,以为这样就可以终结我阿其波卢德家的辉煌了吗?!真是天大的笑话!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传承!传承!”
肯尼斯抚上自己的胸口,大笑起来,“在我身体里,它是死的!但是在你身体里,它会活!”
“我的家族将这个秘术称为——死而复生。”
“千叶,你的天赋不应该被这具身体所限制!接受我的魔术刻印,接受我的传承,成为——”
“我的门徒吧!”
金发男人高傲的抬起头,递出了自己的橄榄枝,他有骄傲的资本,无论是学识还是家世,没有人能够拒绝。
夏目也不例外,他看了一眼r,枪兵点头,神态间并不见多少芥蒂。
“我的荣幸,阿其波卢德教授。”年幼的英灵慎重的应下来,又补充道,“正式的拜师仪式请允许我在圣杯战争后补上,现在这幅姿态,是对您的大不敬。”
这话说得肯尼斯心中熨帖,眼神也彻底的柔和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喜,树敌众多,此番被毁掉了魔术回路,如果他侥幸能活着回去,几乎不能想象会受到怎样的嘲讽。
但是有了这孩子就不一样了……
无可挑剔的教养和仪态,强大的战力,还有看不到尽头的潜力……一切都能让那群古板的幸灾乐祸的家伙嫉妒的眼睛发绿。
嫉妒也没用!移植了我阿其波卢德家的魔术刻印,就是我阿其波卢德家的!
教授傲娇的在心里哼唧一声,雷厉风行的开始展开工作。
“现在的第一件事……你的本体在哪里先移植了魔术回路再说!”
夏目:……说好的正事呢?!!
在肯尼斯的建议下,夏目把关于圣杯现世的惨痛结果的记忆给每一个r发了一份,没想到第一个回应的,竟然是saber的r,卫宫切嗣。
这个眼神空洞的男人身着长款暗色风衣,一级级机械般的走上台阶,在夏目面前站定,低头俯视着这位过于幼小的英灵。
那双金杏色的妖瞳和煦而安静,卫宫切嗣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是个阴郁而沧桑的年轻男人,紧锁着眉,好像终生都不会展露笑颜。
他有些恍惚的想,究竟是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变成了这幅悲凉的模样了?
那晚的五王宴,saber本来坚定的王道被生生摧毁,他自己渺茫不逊于saber的愿望,何尝不是一起被摧毁了?彻彻底底!粉身碎骨!
虽死犹欢的不列颠,对于这位曾毁灭国家的亚瑟王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宽容,一个世纪一个世纪的赞美歌颂,而被世人讴歌的少女王者,却悲哀的徘徊于剑栏之丘,为往日的过错而泪流。
卫宫切嗣那时起意识到,他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要令世界和平,可是这世界上的人类是否期待着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呢?也许他向圣杯许愿消灭了战争,最后一个被绑上绞刑架的就是他自己。
虽然乐于为全人类献身,卫宫切嗣仍然会感觉心寒。
更何况,他在这世界上并不是没有牵绊……
身为母亲的爱丽丝菲尔满怀喜爱的看着夏目,夏目跟她的女儿伊莉雅一样大,正是小孩子最可爱的年纪,让人只想去抱一抱摸一摸。可她看了一眼卫宫切嗣,站在原地没有动。
卫宫切嗣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的妻子付出了太多太多,压抑着自己,只为与他并肩而立。
原本紧抿而严苛的唇动了动,他说,“爱丽,你可以。”
白发美丽的人造人愣了很久,才露出了喜悦的笑,伸手抱了下夏目。
“我的孩子跟你一样大,她叫伊莉雅,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爱因兹贝伦这个姓氏,夏目似乎在卷轴上看到过,居住在永冻冰封的山城,是一个少数没有分家也不与其他魔术师往来却能维持千年以上的历史的家族,可以说已经到达了神魔的领域。
夏目记得卷轴上写的那个名字——“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爱丽斯菲尔吃了一惊,第一次圣杯战争的历史应该已经湮没在岁月的长河中,没想到眼前年幼的英灵脱口就能说出先祖的名字。
脑海中的那一条线渐渐穿起来,留下卷轴的第二代天狐,似乎在圣杯战争的历史中扮演着一个极其重要的推动者角色。他给肯尼斯的卷轴其实只是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则充斥着天狐的吐槽和各种奇思妙想,用嘲讽的语气大力夸赞人类,称其为“可爱的种族”。
第二代天狐就是个变态吧卧槽!(╯‵□′)╯︵┻━┻
夏目脊背有些发寒,他开始猜测,三大家族联手制作圣杯并展开战争,其中是不是有这位先祖的影子?
卷轴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第一代奉献给根源的祭品,必须名为羽斯缇萨。】
于是果然,爱因兹贝伦第一代参战者就名为“羽斯缇萨”。
这究竟是要求还是预言?夏目之前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
人造人浅笑温柔,与一个真正的人类一般无二,可是夏目知道,她绝不是人类。
尽管很淡,爱丽斯菲尔身上确实有着……
天狐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