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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不记得是如何回到斯巴达竞技场的,他的记忆停留在走进休息室的刹那,等他醒来,看到的就是斯巴达那间奢华房间的天花板。
“醒了?”
耳边忽的响起了卡蒙富有磁性的嗓音,零挪动着眼珠子,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的打量着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景致的卡蒙。
清晨的阳光,斜斜的从外面洒落进来,将卡蒙的那头金黄短发,渲染得犹如融化的黄金,十分的高贵。
“是你帮我包扎的?”
零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纱布,虽然伤口还有些许的刺痛,庆幸的是没有伤到筋骨,并不妨碍行动。
“是艾莉森!”
卡蒙回过头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听说你在竞技之前,跟雷欧提了条件?”
“嗯!”
零点了点头,道:“雷欧答应了的!”
“你可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卡蒙收敛嘴角的笑意,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敢跟雷欧提条件,这是存粹的找死!”
零迟疑道:“……他拒绝了?”
“算是吧!虽然我也想帮艾莉森脱离苦海,可这事不能急在一时。”
卡蒙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你应该感到庆幸,还好雷欧赢了九亿的巨资,又在弗洛克竞技场中露足了脸面,所以才没有计较你得寸进尺的事情。”
“不过,他允许你住在这里,而且还让我把这本魔法书交给你!”
卡蒙手中拿着薄薄的一本书籍,走到床边,把它扔在床上,道:“这只是很简单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雷欧特意要让我来完成吗?”
魔法书……
曾几何时,修习魔法一直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始终吊在零的眼前,却永远都捉摸不到,如今这个梦想,就要在眼前,化为现实。
瞬息之间,零只觉窗外的阳光变得格外的灿烂,照在脸上,似是给了他一种步入天堂的恍惚感。
零强忍着诱惑,不去看那本搁在床上的薄薄书籍,静静的与卡蒙对视着,从他的眼睛里,零看到了一丝的不忍和犹豫。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能承受的住!”
“雷欧毕竟是当着雷利的面,答应了你的要求,他不能失去了贵族的信誉。可是,他又不愿意让你学习魔法!”
卡蒙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在弗洛克城的表现,实在太过出众,雷欧怕你会像他爷爷劳伦一样,成功的获得自由。
毕竟现在的你,可是他的摇钱树,他是不会轻易松手的。
所以,他让我把这本魔法书交给你,是因为他敢肯定,我会告诉你其中的厉害!”
卡蒙将手按在魔法书上,道:“人可以修习魔法,但在这之前,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先由魔法选择人!
无论是我、还是杰克、诺斯、雷利,都是先由雷欧带到凤凰帝国的帝都,菲尼克斯城的魔法图书中心,由众多储存着微弱魔能的书籍进行挑选。
只要那些魔法选择了我们,便会自主的从书架之中浮出,飞到我们面前,任由我们挑选。”
零隐隐约约的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喉结上下滚动着,略带惊慌的问道:“……万一那些魔法没有选择你们,是不是就代表了你们,不能修习那些魔法?”
“可以这么说!”
卡蒙点了点头,道:“所谓的魔法,首重在一个魔字,修习魔法,先要获得一颗魔种。
如果那些魔法都没有选择你,那就代表了你不能拥有魔种,即便强行修习,也只能获得些许的魔力,且没有任何特殊的魔能!
所谓的魔能,比如我的寂灭之手,能够让所有的魔法在我面前失效。
雷利的钢铁之躯,纯粹的物理攻击,基本对他不起作用。
杰克的龙火之翼,能够让他发出龙息,凶猛无比。
这些就是魔能的体现!”
零不甘的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我强行修习这本魔法,我将没有任何的魔能?”
“没错!”
卡蒙郑重其事道:“一个人的一生,只能修习一种魔法,一旦你选择了这种魔法,以后即便有适合你的,你也不能修习!”
卡蒙的话,像是死刑宣判书,重重的盖在了零的心坎上。
“……这样啊!”
零低下了头,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双眼蒙在一层阴翳之中,他本以为,只要展现足够的潜能,便能得到雷欧的重视,获得修习魔法的资格。
没想到展现过头了,换来的竟然是这样苦涩的结果,当真是应了那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的至理名言。
“这是一本什么魔法?”
“这是一本祭祀魔法!”
卡蒙解释道:“所谓的祭祀魔法,就是对神灵的信仰,获得神灵赐下的一丝神力,作为魔种。
不过想要修习祭祀魔法,通常都会到教堂进行测试,然后由主教在你的灵魂里烙下一种烙印,才能让神灵认可你!”
“神灵……”
零的慢慢的抬起头,双眼出神的眺望着从窗外撒入房间的阳光,低声的呢喃道:“这世上,真的有神灵吗?”
“……怎么说呢?”
卡蒙在考虑着言辞,片刻后才悠悠的开口,道:“传说很久以前,这个世上是有神灵的,不过因为经历了诸神的黄昏,所有的神灵都消失了,化作最为存粹的魔法元素,游走在天地之间。
平时是看不到他们的存在的,只有在刚开始修习魔法,获取魔种的刹那,才能够清晰的感应到他们。
索菲利亚的十二教会,更是声称,当末日来临时,神灵便会再次降生,拯救人类。”
“也就是说没有!”
零长吁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失望,还是在悲伤。
若说他修习的国术,是江湖级别的传说,那么摆在他眼前的魔法,就是神话级别的。
即使他将国术修炼得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像雷利那样,做到刀枪不入,更不可能像杰克那样,一拳将地面打出一个深坑。
如果没有魔法,他根本就不可能战胜雷利他们,更别说参加明年的王者竞技,获得最终的胜利,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
这一刻,他觉得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里,被漆黑和绝望包围着,找不到属于他的光明之路。
“卡蒙,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艾莉森临走之前,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
卡蒙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只是走到房门时,忽的止住了身形,回过头来,道:“只要相信奇迹,奇迹就会出现!”
“只要相信奇迹,奇迹就会出现……”
零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之中,忽的闪现出艾莉森那副眯着双眼,灿烂无暇的笑容。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缕温暖明媚的阳光,悄悄的照入他的心房,为他在黑暗之中,点亮了一盏希望的灯火。
等零回过神时,卡蒙已经不见了,唯有那本祭祀魔法,不知何时,被他紧紧的抓在手心里,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没有魔能又如何,国术的滋养和杀伐,再加上魔力的壮大,练就出无与伦比的躯体,同样能够跟那些魔法师一较高下!
毕竟厮杀,比的是谁的小命先保不住,而不是谁的魔法更加的华丽。
杀人,一刀就足够了!
零起身关上了房门、窗户,而后深深的呼吸,将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部从脑海之中清除出去。
静下心,坐在床上,慢慢的翻阅着那本魔法书。
魔法书籍的首页,写的是如何让初学者入定的法门,还有初次修习应该注意的事项。
慢慢的将整本书翻阅过一遍以后,零慢慢的领悟着书中的精髓要义,然后再次将魔法书翻开,从头再读两遍,确认理解透彻,并没有任何的谬误以后,这才闭上了双眼,开始了修炼。
有过修炼国术的基础,明心净性的要求,对于零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很快,他就进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里。
那种感觉,好像是传说之中的元神出窍,明明整个人还坐在床上,可是他却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离开了躯体,朝着高不可攀的天空,急速的升腾而上。
过了片刻,零觉得像是进入了广无边际的宇宙之中,周围全是不停闪烁的星辰。
那些,就是魔法书中提及的元素,金、木、水、火、土,还有其他很多稍显弱小的,只要能够跟他们产生共鸣,便可以攫取一丝的元素之力,成为魔种,与自身共同成长。
零满怀期待的朝着那些最大的星辰靠近,只是任凭他叫破了嗓子,那些星辰都无动于衷,似是根本就不屑于跟他这只小蚂蚁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