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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距离怪盗基德的预告时间刚好还有三个小时,晚上六点整。

    有幸提前参观珠宝盛宴的“观光团”在哈耶克秘书的邀请下,于大厦十四层的咖啡店里稍作休息,顺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深水利夏收到了一封邮件。

    在看清寄信人的名字后,他就抬头看了一眼柯南。

    柯南愣了一下,起初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就推理出来了,露出一个迷之微笑,“啊,是祥吾哥哥吗?”

    “能从‘灰崎哥哥’上升为‘祥吾哥哥’,看来你们最近的感情进展略快啊。”深水利夏吐槽道。

    “要说感情的话,还是利夏哥哥跟我比较铁啊!”柯南眨巴了下眼镜后的大眼睛,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实际上深水利夏根本不用收集他的情绪,就能发现这个小学生肚子里的坏水又开始冒泡了。

    “灰崎也来美国了?”深水利夏扫了眼邮件的内容。

    柯南摊了摊手,“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的原因你也清楚,次郎吉老伯再有钱,也不会把‘无关人员’一起带过来,所以我猜他应该不是为了基德。”

    “确实。”深水利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看看他的邮件就知道了。”

    柯南也不担心会看到什么*,十分自然地拿起深水利夏的手机,一目十行地看完,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灰崎那家伙,还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也超出了我的想象。”深水利夏跟着说。

    邮件上写着一个地址,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个金发美女,正打开一辆黑色保时捷的车门,准备坐进去。那美女即使戴了墨镜,也依然能从她的面部轮廓和露出来的五官看出她的身份——贝尔摩德。

    接着下面是一行字:知道你也在这里,出来谈谈?

    “他能靠一个人的力量调查到这些,也真不容易。”深水利夏快速回复对方一个信息,干脆让灰崎自己过来,他们这边还能多一个帮手。尽管深水利夏对灰崎祥吾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抽烟、喝酒、烫头的阶段。

    柯南笑了下,“其实体育馆那次他也找到仓库那边去了,可惜贝尔摩德溜得太快,还把伏特加带走了。”

    “他一直在调查贝尔摩德的事情?”深水利夏皱了皱眉,“你们也不阻止他?”

    “有什么好阻止的,他能查得到的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就算贝尔摩德本人也不会在意,最多会以为他是个疯狂的粉丝,而不会联想到别的。”柯南讽刺地笑笑,“想必贝尔摩德早就忘了灰崎这个人。”

    “她有个帮助别人策划犯罪的网站,每天接到的求助不计其数,当然不会在意灰崎这样的‘小人物’。”深水利夏说。

    “但往往这些‘小人物’,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柯南接上。

    于是三小时后,灰崎祥吾就站在了贝尔摩德的面前,手中有一把堪称暗杀神器的来福枪,远距离杀伤性很强。

    贝尔摩德嗤笑,“你拿着这玩意可没法跟我对抗,如果我们之间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你用这个还能胜过我,可是这么短的距离内,我的子弹比你快。”

    “我知道。”灰崎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斜着眼睛看她,“这位大妈,鉴于我还未成年,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持枪许可证。你不妨猜猜看……我手上的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呢?”

    贝尔摩德眉头一蹙,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哦?这么说来,我也十分好奇,难道这是你的朋友借给你的,或者是从fbi那边拿到的?”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灰崎痞痞地笑了下,用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扫视了贝尔摩德一眼,“说起来,我的模仿能力并不局限在篮球上,最近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有语言天赋呢。本来以为来到一个都说英语的环境,没好好上过几天课的我应该很难适应,没想到只要在这个环境里认真学两天,语音、语调、常用单词……我就能把握得七七八八了。”

    “我还有事,你的废话能到此为止吗?”贝尔摩德将食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对准了灰崎。

    “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老女人,你还没意识到吗,你其中的一个同伴已经被干掉了。”灰崎懒洋洋地笑了笑,同时动作丝毫不慢,来福枪的枪口也对准了贝尔摩德,“而我,刚好从你的同伴身上学到了如何操作这玩意,距离这么近,应该很难会打偏吧,最多也就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反正我并不在意。”

    灰崎确实在心里憋了一口气,苦等了这几个月就是为了今天一并跟贝尔摩德清算,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过,他敢这么说,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穿了fbi友情提供的防弹衣,只要贝尔摩德不爆他的头,他都有把握避开要害,这就是体育特长生的优势。

    “是基安蒂?还是科恩?”贝尔摩德喃喃地念出两个名字,然后笑了笑,“刚才的枪声是从那边传来的……是科恩吧?”语气已经是笃定了。

    “那个女的跑得很快,看到同伴那头有异常就立刻撤离了狙击点,所以你故意暴露在狙击位置的举动已经没有意义了。”灰崎盯着她的眼睛说。

    “哦呀,那可真是遗憾。”事到如今,贝尔摩德依然很沉着。

    “你走不了了,你的同伴不会来的。”灰崎恶狠狠地说。

    “我拭目以待。”贝尔摩德毫不畏惧地迈出一步。

    然而就在此时,一发毫无预兆的子弹洞穿了贝尔摩德的肩膀,“唔……”捂着受伤流血的肩,贝尔摩德一脸了然地看了眼对面高楼的楼顶。

    “既然你的同伴已经走了,那么这个绝佳的狙击点,自然是由我们的人接管了。”灰崎冷哼。

    “真是好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贝尔摩德心中苦笑,“看来这次那小鬼是打算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

    另一边,闹市区的小巷子中。

    “你很希望我揍你一顿?”深水利夏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琴酒却没有回答他这个话题,只是依然冷着脸说,“插手越深,死得越快。一旦你的危险级别上升到会对组织有危害的地步,组织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所以我现在对你们而言还有研究的价值,你才没有杀我么?”深水利夏目光转冷,“说的好像刚才放冷枪的那个不是你一样。”

    没想到琴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你能躲开。”

    “要是我不躲开呢?”深水利夏问道。

    “那只能说明,你也不过如此。”琴酒淡淡回答。

    深水利夏并没有因为对方这句看似无情的话而气愤,他反倒微微笑了下,“你很清楚我的能力,我在失忆的你面前几乎从无保留。所以,如今你能坦然地站在一个有能力修改你记忆的人面前,绝不是因为你我之间还有旧情,会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你有凭仗。”

    琴酒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淡定地用袖子抹掉了唇上的血迹,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琴酒缓缓地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拉下长领毛衣的衣领,从里面扯出一条银链子,链子上有个翠绿的锥形吊坠,吊坠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里头流动般的光彩。

    “你的能力并不是无敌的。”琴酒说。

    “哦,就是这玩意阻挠了我对你的追踪,同时破坏了我家的阵法的吧?”深水利夏心里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有点格斗天赋的‘普通人’罢了。”琴酒再度举起了枪。

    “你不会杀我的。”深水利夏自信地笑了笑。

    “是谁给你的错觉……”琴酒话音还没落,就已经开出一枪,子弹刚好擦着深水利夏的耳畔而过,“认为我不会杀你?”

    深水利夏盯着琴酒的眼睛,“你刚才说了啊,我还有研究的价值,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动手。”

    “不会杀你,不代表不能伤你。”琴酒眼神阴冷。

    “虚张声势。”深水利夏干脆抱着手臂说,“换成以前的你,早就扑上来想方设法制伏我了,而不是耐心地跟我说话。”

    琴酒冷哼,“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哦,那你跟我废话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深水利夏眯起眼,“想跟我*?还是拖时间等援兵?”

    “你觉得呢?”琴酒举着枪的手依然很稳,枪口始终对准深水利夏。

    “如果你想等贝尔摩德或者伏特加来的话,我恐怕你要失望了。”深水利夏紧紧注视着他,“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估计也顾不上你。”

    琴酒森冷一笑,“那你又为什么跟我废话这么多?”他把问题又反抛给了深水利夏。

    “很简单,因为我在跟你*啊。”深水利夏弯了弯嘴角。

    琴酒见过深水利夏的笑,拍戏时是恰到好处的笑,生活中则是带了些腼腆的笑,偶尔也会有爽朗的笑,但他还从来没见过少年露出这种……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琴酒心中微沉,他确实是在拖时间。只是他在这里拖了五分钟,不光是贝尔摩德,连守在车里的伏特加也没有任何动静。

    眉头一皱,琴酒毫不犹豫地射出三枚子弹,恰好封住了深水利夏所有行动路线。

    三枪过后,琴酒快速填上弹药,转身奔跑的同时又朝后面开了五枪。奔跑过程中他并没有回头看,因为深水利夏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的预测之中,他知道少年会怎么追过来,从哪个方向避开子弹,他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推测出最佳的射击角度。

    五分钟,是琴酒估算的接应贝尔摩德的时间,超过五分钟,他就不能再等了。

    “啧。”时刻留意身后的琴酒仍然能听见后面锲而不舍的脚步声,终于转过身,朝着深水利夏的头部、咽喉和心脏各来了一枪,角度又刁又狠,“……不要怪我。”

    “下手还真是不留情……”深水利夏这次是真的怒了,双拳紧握,将怒气凝聚在四肢,骤然提升了追赶的速度,身体素质也被提到了极限,眨眼就来到琴酒的面前。“我现在是真的想揍你了!”

    一拳凌厉地夹带着风声呼了过去,琴酒结结实实地挨了这拳,被打了个踉跄。

    下一拳几乎没有犹豫地就跟上,然而这次却没有碰到对方,拳头被琴酒握住,攻势也被挡了下来。

    下一秒,琴酒扔掉了手中的枪,用格斗技与深水利夏展开肉搏。

    拳来掌往,互不相让。

    纯格斗的话,还是琴酒略占上风,他脖子上的那个吊坠能够让他不受深水利夏术法的影响,一时半会儿的,深水利夏还真拿他没办法。

    “想抓住我的话,光靠外力可是不行的。”琴酒在打架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对方,“一旦你没了术法,就只能任人宰割。”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想你们组织的人也不会奢侈到人手一个吊坠,这玩意一看就不便宜。”言下之意,你也并不是总能免疫我的术法,就算你能,你的同伙们也未必能。

    琴酒看出了深水利夏的想法,格挡之后又展开了一轮反攻,“不错,我这个确实是独一无二的。”眼神还有几分深意。

    深水利夏本来是没发现的,可当格挡的人换成自己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到了那个被琴酒拎出来过的吊坠,他这才看见,吊坠的链子上还装了一个□□。

    琴酒自然不可能是出于特殊爱好才给自己装窃听器的,而能够让琴酒甘愿接受被时刻窃听的人,就只有……“那位大人”了。

    深水利夏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化成一抹惊诧,表露在脸上。

    而这份惊诧,也令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高手过招,即使是0.1秒也是致命的,琴酒抓住了这个时机,往深水利夏的腹部捣了一拳。

    这一拳极重,琴酒本以为深水利夏会暂时疼晕过去,没想到深水利夏却趁着他接近自己的动作,用力地抓住了那条链子,将这个身体余下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左手,并单手捏爆了窃听器和吊坠。

    琴酒:“……”

    深水利夏有气无力道,“现在……你能好好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