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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北村长田嘴里发出一声嚎叫,断手中的手枪便掉落下来。
林江北一手敏捷的接住了手枪,另外一只手已经化成一把掌刀,狠狠地砍向北村长田的喉咙。只听得咔嚓一声,北村长田的喉咙就被林江北的掌根跟劈碎。
北村长田双眼翻白,左手摸着被劈碎地喉节,在副驾驶位置上如同濒死的鱼一样浑身弹腾着,嘴里嚎叫声也换成了一种奇怪的“嗬嗬”的声音,眼见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整个过程写起来看似很长,实际上却非常短暂。从北村长田的视线被小川香梨引开到他被林江北劈碎喉咙整个过程也就一秒钟。
等司机这边反应过来,脚踩刹车,准备去给北村长田帮手的时候,林江北的手枪已经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司机的后脑壳上。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调头,往南市方向开!”林江北用手枪戳着司机的后脑壳,冷冷地命令道。
司机感受着后脑勺硬邦邦、冷冰冰的枪口,看着瘫倒副驾驶位置上死鱼一样的北村长田,听着后座上小川香梨销魂的呻吟声,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根本弄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一两秒钟之前,这个叫“成老板”的中国特工还被北村长田用手枪指着,被小川香梨小姐进行搜身。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小川香梨小姐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发情的**,而北村长田的手枪也被“成老板”夺取,变成了一跳死鱼呢?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本人就是当事人,司机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神奇的事件的!
这个“成老板”再那样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都能够翻盘,此时占据了绝对主动权,而且还拿手枪指着自己的头,司机自然是不敢有丝毫反抗的意图,连声对林江北说道:“别别别别开枪,我这就调头,您让我开去哪儿,我绝对就开去那儿!”
“你能够听话最好,”林江北把手枪向后挪开一点,对司机说道:“否则的话,老子不介意干掉你,亲自来当这个司机!”
司机打了一个寒颤,老老实实调过头来,按照林江北的交代,往南市方向开去。一边开车,司机还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成老板”究竟是怎么翻地盘。明明一切都在小川香梨小姐和北村长田的控制之中啊~!怎么忽然间就悲剧了呢?
林江北控制住了司机,这才腾出手来,一个掌刀,砍在了坐在他旁边小川香梨后脖颈上。
于是一直如同一条蛇一样在那里呻吟扭动的小川香梨终于消停了,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昏倒在座位上。
没有办法,即使是林江北的上一世,对付一号药剂中毒的人员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昏睡过去,一直昏睡到药剂的药效全部消失。小川香梨既然是一号药剂中毒,那么林江北自然也只有选择让她昏睡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林江北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钱包夹层里那个小纸片其实是涂抹了一号药剂的小纸片,这也是林江北用来防身的最后一底牌,只有在最坏的情况下才会去使用它。
只是林江北没有想到,最坏的情况来得如此之快。
虽然说小川香梨在他的引诱之下,踏入了他的陷阱,以为小纸片是上面用隐形墨水写的秘密情报,从而中了一号药剂的毒。
但是小川香梨中毒之后究竟是什么反应,林江北却是不敢肯定。
因为一号药剂虽然是大杀器,但是每一个人接触了一号药剂之后,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倘若小川香梨接触了一号药剂陷入暴力状态,那么林江北即使能够及时出手干掉北村长田,说不定自己也会死在小川香梨手上——要知道,小川香梨在暴力状态下,只要打开戒指上的毒针胡乱狂舞,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内,除非林江北是金刚不坏之身,否则绝对没有办法躲开氰化钾毒针的伤害。
不过这种概率相对较小,而林江北身处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只有选择去赌。也就是说,不管小川香梨接触了一号药剂之后是什么反应,他也只能选择去先干掉北村长田,然后回头再来应对小川香梨,只有这样才能够争取到脱身的机会。
最后却没有想到,小川香梨接触到一号药剂之后,竟然陷入了发情状态,这就给了林江北从容动手的机会,在干掉北村长田,控制住司机之后,才来收拾小川香梨。
在林江北的枪口逼迫之下,司机也不敢捣鬼,老老实实按照林江北的吩咐,开到了南市。
南市地区属于中国政府管辖区,情报处当初在上海最早设立情报站的时候,就在情报站下面设置了南市情报组,属于情报处在上海的老根据地。
林江北之所以让司机把车开到南市,就是因为陈醉给他交代过,陈醉利用淞沪警备司令部侦查大队行动组组长的权限,在南市设立了一间安全屋。林江北如果遇到紧急状况,不方便回辣斐坊的住处,则可以到南市这一间安全屋来躲避。
“成老板,”司机放慢了车速,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林江北,“南市到了,具体您要到哪里去?”
“先开到民国路!”林江北自然不会一下子就把自己真正要去的地方交代给司机。
等司机就把车开到了民国路,林江北又让他沿着民国路继续向前开,开到中华路,随后一转弯,又顺着福民南家路开到了黄浦江旁边。
和外滩以及法租界黄浦江边繁华的状况不一样,此处的黄浦江边非常荒凉,江滩上杂树丛生,芦苇密布,一看就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这时候副驾驶位置上的北村长田已经死透,小川香梨也躺在后座上昏睡不醒。
林江北让司机把车停好,然后用手枪指着司机的脑袋,把他从车上赶下来。
“别杀我,别杀我!”司机噗通一声双脚跪倒,对林江北哀求道。
“不杀你可以,你先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跟车里面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林江北冷笑着说道。
“我叫郑继涛,原来是戴胜昌轮船公司的货车司机。”司机跪在林江北面前说道,“后来在运送货物的过程中,因为贪杯睡觉,丢了公司一车货。戴老板本来送我去坐牢,后来是王长发帮我求情,最后才从轻发落,开除了事。”
“王长发是谁?”林江北皱着眉头问道。
“王长发,就是、就是被你打死在副驾驶上那个叫北村长田的日本人,他在戴胜昌轮船公司中国名字叫王长发。”郑继涛说道。
“好,继续说!”林江北点了点头,说道。
“我因为把所有财产都赔偿给了公司,所以身上分文全无,王长发就帮我凑了一笔钱作为押金,在云飞汽车行里弄了一辆出租车,让我当出租车司机。条件就是王长发要用车的时候,我要随叫随到。”
“过了几个月,我才知道王长发是日本人,名字叫北村长田。但是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因为我已经帮北村长田干了好几样事情,如果不继续帮他们干下去,北村长田就会派人到淞沪警备司令部去揭发我之前帮他们干的那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