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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了的司夕田很是后悔,刚刚她嘴贱做什么,不说那话继续看不就得了?反正在郑钱离开洞房之前肯定是要掀开盖头的。
这也还不到晚上,又没有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可以看,她这起什么劲儿啊?
她好容易在商云墨的帮助下爬上了房顶,只不过就是想看看郑钱看到姑姑穿着喜服的样子的表情而已,这下好了吧,啥也看不成了!
无奈,司夕田答应着:“好么,好么,下来就下来!”
郑钱看到司夕田的存在,也就知道商云墨肯定在,没等司夕田下来,就补充说道:“田田从房顶上下来应该不容易吧,云墨,你还是先下来接她一下!”
房顶上的商云墨听了,嘴角抽了抽,好吧,他这个叔叔还真是不像商家人,居然重色轻友,不对,重色轻侄子,他为郑钱的婚事可是出了不少力,这转眼居然翻脸不认人,直接就把他给拎出来了……
“嘿嘿,商云墨,那咱们一起下去吧?”郑钱这一点名,司夕田倒是乐了!她和商云墨一起被点名了,倒是也公平!
商云墨其实本来也没那么大兴趣偷窥郑钱和司三妹喝合衾酒和掀盖头,也不过是司夕田非要上来,他便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只不过,他可不甘心就这么下午,也偏要拉着一个垫背的:“司夕峰,我跟你姐姐都下去了,你好意思自己留在这里么?你要是打算自己留在这里,那一会儿自己想办法下去啊!”
“云墨大哥,你也太损了吧,姑姑和姑父明明没发现我的……”司夕峰哀嚎,哪里有这么出卖自己人的?
打发走了司夕田他们,郑钱终于来到了司三妹面前,两只手小心地把盖头掀了起来。
这一瞬,他简直是惊喜地说不出话来,半天只说了四个字:“娘子,你真美!”
司三妹听了,羞的低下了头。
“你也很帅啊!”
这个声音,来自门外,明显不是司三妹发出的,这小两口惊地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门外隐隐有人影,打开门一看,刚刚明明已经离开的司夕田、商云墨他们,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门口!
被抓包了,刚刚说话的司夕田朝着郑钱嘿嘿一笑:“那个,我刚刚是替姑姑说的,她不好意思说,我就替着她说了……”
司三妹这会儿都无语了,也顾不上什么娇羞了,叉着腰问道:“你们刚刚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刚刚是走了,可姐姐说就这么走了太可惜,还是想回来看看,我们就又回来了。”司夕峰被司三妹这一逼问,直接就说了实话。
司夕田瞪了他一眼,这小家伙咋就这么老实,被司三妹一问就当了小叛徒,把她出卖了呢?
司夕峰很无辜,他们这些大人不是一直告诉他不能撒谎吗?他也是实话实说,没做错什么呀!
商云墨见了,幸灾乐祸,怎么样,这次还是被发现了吧,不过这次当叛徒的可不是他了!
眼见势不好,司三妹要发飙,司夕田赶紧陪笑脸:“嘿嘿,姑姑,今天不能生气啊,生气新娘子就不漂亮了。这闹洞房可是传统,更何况我们还没闹,只是看看姑父揭你盖头是啥样而已……”
“你个死丫头,这该看的也看完了,还不快走!”司三妹被司夕田这三寸不烂之舌这么一说,气倒是也消了。
司夕田听了,便知道司三妹肯定是不生气了,更是嬉皮笑脸:“嘿嘿,姑姑,你放心,我们这就去前边吃席!晚上再来听墙角啊!”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商云墨和司夕峰给拉走了。要是司夕田继续江夏去,商云墨很怀疑,郑钱和司三妹会不会把司夕田给绑起来扔回司家……
这一对儿能成婚不容易,晚上再回来的时候郑钱肯定会被灌醉,趁着他现在还清醒,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小两口聊聊天吧!
晚上,虽然司夕田想着要猥琐地去听个墙角,可惜,商云墨这次坚决不肯,愣是拦着她,再加上郑钱早有防范,司夕田倒是没偷听成墙角,有点郁闷地回了司家。只能在心里八卦一下那可能会发生的热血的场面。
虽然刚办理了司三妹的婚礼,司家人却没有再闲着,而是又都忙碌了起来。
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建渔场。
因为司三妹出嫁了,加上孩子也稍微大了点,林氏怕冯氏自己吃不消,干脆自己也没开小吃摊,而是一边带孩子,一边帮着司夕田和司夕海和商云墨建渔场。
渔家的人,自然是不缺网的,哪家都会提前准备一些,司家自然也还有屯货,至于还不够的,他们也是有门路搞到的。这倒是不用费劲。
可有了网,怎么把网围到湖里,圈出一块合适的地方就成了麻烦事,毕竟,水是流动的,网是软的,会随时被冲跑。
靠岸边的倒是还好说,司夕田他们埋了两个桩子就搞定了,可以把网直接栓到那个桩子上。可在湖里的部分,就麻烦了。
浩湖最深的地方大概是3米多,靠着湖边的地方,虽然只有个一米两米深,但却淤积了不少的污泥,至少也有个1米5到两米深。
一般的木桩子也就不到一米,钉下去也是钉到淤泥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大浪可能就倒了。
而且,木头的柱子还不防水,在水里泡上个几个月就应该被泡坏了,到时候也更麻烦。
现在司夕田倒是十分怀念现代那钢筋水泥的柱子了,可惜,这里没有。就算是有水泥一类的材料,她也找不到卖的地方。
最后,司夕田还是去周凯家讨教了下他们建码头的时候如何在水里埋柱子。自然,这次去的还是司夕田和司夕海,商云墨为了不泄露太多的行踪,并没有参加这个行动。
在听说司夕田还真是开始着手建鱼汤了,周员外倒是略微有些惊讶。这丫头还真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倒是跟他的脾气有些相投。
周员外不知道是因为周凯的缘故,还是因为个人也喜欢司夕田的性格,倒是没有瞒着她,直接就告诉她了办法,就是找一整根三米左右的树干晾干、然后涂上防水的油,就像是油纸伞和油鞋上的那种,做成大粗木桩。这样,木桩足够长,再拿着锤子使劲儿捶打,便能穿过那污泥钉到湖底,一般的浪都憾动不了。而涂上油的木桩也会很结实,一个至少能用个几年。
得到周家指导的司夕田一回到家,便跟司夕海、商云墨准备,忙活了起来。
好在,这个时代山上的树还挺多的,他们直接去山上砍上两棵就行。
司夕海虽然很早就跟着司二壮上山砍柴了,但平时都是不碰新鲜树,只见些自己枯死了的树,或者是被风吹到了的树,以及别人砍树不要了的枝桠柴。
至于司夕田和商云墨,就更是没经验了,之前连林子里都没来过几回。
按理说,在伐树砍柴这方面,郑钱倒是能手,可他新婚燕尔,按照当地的习俗,回门之前新郎也是不能出门干活,要在家里陪媳妇的。司夕田他们也不好去找他,怕坏了规矩,万一有啥不吉的就不好了。
而这个时代也没比较好用的油锯,无奈,三个人只好摸着石头过河,拿了一把两个人合作锯柴禾的大长锯,又拿了一把小锯,一把斧头便上山了。
在树的选择上,司夕田可谓是为了生态平衡百般挑剔。这棵树在山顶,砍了就没有挡风的了,不能砍;那棵树在林子的最外边,砍了会把林子的面积缩小,不能砍;这棵树是云杉,长得特别慢,至少长了七八十年了,不能砍;那个树是黄柏,也是很难生长,而且还有药用价值,也不能砍……
司夕海跟着司夕田走了一个时辰,就有些奔溃了:“田田,你是在找能砍的树啊,还是挑夫君啊,咋这么多讲究?都照着你这样,大家还都不砍树了?”
司夕田知道司夕海这是累了,倒是也没恼,而是劝道:“哥哥,你别看我们只是砍两棵树,可如果我们今天砍两棵树,明天许家砍两棵树,后天郑家砍两棵树,大后天孙家砍个五棵树,那也不少。要是我们砍树的时候还不注意,给山顶摘了冒,或者都找那种贵重、难长的树去砍,那将来这山不秃了,或者变成沙漠才怪!”
司夕海听了司夕田的话,似懂非懂,不过,司夕田说的沙漠他倒是懂了。因为,在京城的时候,他倒是听说过西域的人将沙漠,漫天黄沙,走几十里找不到水。想想如果自己随意砍树,村子里也可能会变成那样,他便不再抱怨了,而是跟着司夕田,不断地找他觉得合适的树,问司夕田能不能砍。
最后,他们在山上走了半日,他们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两棵位置和品种都适合砍的两棵椴树,这也是在司夕海即将奔溃前,司夕田和司夕海唯一达成一致的两棵树。
好吧,总算是没白来。抬头看看太阳,也不过是刚过正午,还有时间,三个人决定,在今天就把这两棵树给砍了。
说是砍树,可这两棵树都有盆子大小,如果真的只用斧头去砍,还不知道要砍到什么时候才能看下来。一般村子里的人都是用锯子多点。
司夕海根据为数不多的经验定了其中一棵树下锯的位置,先用小锯锯出来一个印子,然后他和商云墨一起用大锯来锯。这样砍断,或者说锯断的树,一般来说倒下的方向会比较好控制,而且切断的地方一般比较平整,也不用怎么修因此,用锯子伐树也是大家最喜欢用的方式。
这个办法也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慢。对付自己干了的树可能还好点,如果是锯鲜树,这速度便格外慢。通常,一棵树要锯个至少两三刻钟。
开始,司夕田还觉得新鲜,凑在一边看着,看了一会儿无聊了,她便起身,在林子里玩儿了起来。
这个时节林子里是没啥果子的,可林子边缘却有不少的蕨菜,倒是让司夕田还挺有兴趣。谁让她其实也是个小馋猫呢,两辈子都还挺喜欢吃蕨菜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来,现在来了,还有时间,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些蕨菜主要是什么“猴子腿”,牛毛广和水蕨菜,其中,“猴子腿”和水蕨菜是可以直接炒着吃的,牛毛广可能要先晾晒,然后泡开了吃。
其中,猴子腿跟司夕田前世家附近的一种蕨菜很像,她便更偏向这个。一株一株的寻找,采了些鲜嫩的,放到自己背后乘水的小背篓里。
司夕田虽然采的起劲儿,可因为怕碰到蛇,也怕自己迷路,倒是也没太走远,基本是在司夕海和商云墨正在伐的树附近以及要伐的树附近活动。
正在她采蕨菜采的起劲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司夕海乐呵呵地说道:“嘿,不错啊!看,这棵椴树我们已经伐了一大半了,就快倒了。”
虽然司夕海说着,可手上一直没闲着,还是在跟商云墨一起锯着树。
司夕田抬眼瞧去,可不是么!就在她采蕨菜的功夫,司夕海和商云墨已经把树五分之三的部分给锯了。因为这树实在是太粗,双人锯已经都被这树给“吞”在了这横切面里,拉锯都有点费劲了。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不需要拉多少锯,这树应该就能伐倒了。
看着这一幕,司夕田很是高兴,可忽然也又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等等,这树一会儿会朝哪里倒?我站着这里会被砸到么,要不要换个位置?”
司夕海和商云墨就在树根附近,一会儿树倒了,应该不会砸到他们,可能是因为风眼效应。而自己就不同了。她没在树的下边,如果不找个合适的位置,一会儿可是有被砸死的风险的。
司夕海见了,嘿嘿一笑:“田田,瞅把你小心的,有哥在,你放心啊,这树肯定砸不到你的。”
司夕田半信半疑:“哥,你又不是大力士,也不是会法术的神仙,你用啥给我保证?”
司夕海摇头:“你这嘴啊,是越发的得理不饶人了。实话告诉你吧,俺和云墨是从你这边下锯的,按理说,这树要倒应该是朝着另外一边倒。你的那个位置,安全着呢,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不知道是因为对司夕海的盲目信任,还是司夕田以为司夕海之前成功伐倒过树,有一定的判断,反正听了司夕海的话,司夕田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没有再挪位置。不过,在这样的关口,她也不去采蕨菜了,就呆在这边,看司夕海和商云墨是怎么把树伐倒的。
司夕海和商云墨又合力锯了那么几十下,这椴树剩下连着的部分果然也是承受不住整棵树的重力,咔吧一声,断了!
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树倒下的方向,却不是之前司夕海预料的,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司夕田站着的方向倒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司夕海傻眼了,脱口喊道:“田田,小心,快让开!”
树倒下来的速度很快,司夕田站的位置不远不近,正好是在这大树落下来树干的位置。就算是她能紧急地往旁边闪下,那也不太可能逃开这树的主枝桠。这要是被砸一下,不死也非得残废了不可。
可当司夕田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再想跳开,就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