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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頂點小說,
正是细草笼烟,绿柳含翠,好花映日,鸟乐云流。
远远看去,紫气氤氲而下,垂在檐角,状若六芒,风一吹,熏熏然有大光明之意。
少顷,一道白光倏尔落下,烟霞层层叠叠散开,贺菁菁提裙出现,粉面桃腮,姿态出众。
“玉郡主,”
早有侍候的小太监上前迎接,道,“陛下正在御书房等候。”
“嗯,”
贺菁菁点点头,捋了捋耳边的青丝,道,“头前带路。”
不多时,贺菁菁就在御书房中见到了长治大帝。
只见长治大帝负手而立,天门上赤光冲霄,重重叠叠的雷霆交织,化为三十三重的无上雷天,每一重雷天上都有雷神坐镇,运转造化,扭曲时空,不可思议。
只是稍一接近,就能感应到九天之上的威严。
不得不说,占据天帝宝库后,这位曾经的金文大世界第一人境界仿佛又高了一层。
“陛下,”
贺菁菁定了定神,开口道,“据观天台反馈的信息来看,最近几年,地震,火山喷发,江河断流,等等等等,天灾之象,越来越重。”
顿了顿,贺菁菁接着道,“三个月前,又有黑白天光照耀九天,经久不散,闹得人心惶惶,前往侦探的三位皇室供奉全部陨落,到现在都查不清原因。”
“除此之外,尚有天音自鸣,不知来处,听到耳中,生死难判,不少人因为此,引来了外魔,身死道消。”
“嗯,”
长治大帝转过身,眸子中幽幽深深的雷光,看不到底色,他冷笑几声,道,“天灾频发,异象显空,此乃逆天之举。我今日运转元神,感应天地,冥冥之中察觉到,这是有人异想天开,居然要想压过天道。”
“压过天道?”
贺菁菁真的震惊了,美目瞪圆,花颜失色,喃喃道,“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不成?”
天道,高高在上,神而明之。
不生智慧,但自有意志转移,混元空洞,无去来相。
可谓是整个金文大世界的显化,亘古运转,玄之又玄。
纵然是洞天真人,在天道之下,依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敬畏天心,几乎是每个修士心中的标尺。
“天道无情,无意,无心,”
长治大帝目光璀璨,仿佛看到了九天之上不可思议的诸天之轮,声音幽幽,道,“妄想合道,却不知再是法力高深,也抵不过整个金文大世界的意志。到最后,也不过会是被抹去灵智,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作为曾经金文大世界的第一人,实力几乎已经达到世界极限,长治大帝不止有一次想过要合身天道,以达到无上之位果。
只是每次接触到天道,其中蕴含的冰冷冷的法则意志,浩瀚到难以想象,即使是洞天真人的元神,都承受不了其磅礴,最大的可能是爆体而亡。
“自寻死路而已,”
长治大帝闭上眼,吩咐道,“菁菁,你还是要和皇子启多联络,我们金文大世界迟早要融入中央大世界,到时候,是机遇,也是危机啊。”
“是,”
贺菁菁答应一声,玉颜上的震惊之色依然没有消去。
不知名的山谷中。
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慕容垂手持开天斧,身上的不屈意志越来越浓,他抬头看着九天上经久不散的黑白神光,沉声道,“雷霆响彻,天发玄音,看来景幼南真的是在合道,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确实是很有勇气的尝试,”
月蝉儿眯着眼,感应着天地之间灵机的脉动,仿佛有一丝轻微的变化,道,“整个世界的意志是何等的磅礴不可思议,稍一不慎,就会被天道抹去灵智,成为完全没有感情的天道傀儡,永世难以超脱。”
“如果成功了呢?”
慕容垂目光如电,想起当年在天帝宝库中的局面,总是觉得心里不安。
“成功了,”
月蝉儿久久不语,好一会才道,“要是真的成功了,就可以拨动天道,运转造化,体会真正的造物之主的境界,道行会提升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境界。”
“据典籍上记载,很少有人能够合道成功,天道运转之下,它虽然没有智慧,但本能地会消灭任何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让我来看,景幼南这次是凶多吉少。”
“你忽略了一件事,”
慕容垂长发披肩,散发着银白的光华,他收起开天斧,一字一顿地道,“如今的时运不同了。”
“时运不同?”
月蝉儿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
“时运不同,”
慕容垂开口道,“如今正是金文大世界和中央大世界合并的关键时刻,金文大世界的天道几乎处于历史上最虚弱的时候,景幼南选了个好时候啊。”
“吞狼驱虎,”
月蝉儿渐渐地理清思路,玉颜上显出惊讶之色,道,“现在的局面是中央大世界在潜移默化地吞噬融合金文大世界,而金文大世界的天道自然抵抗,拒绝融入,景幼南趁着这个机会,强行合道。”
“这样的合道,肯定不会圆满,因为金文大世界的天道一角已经被中央大世界吞噬,但是同样的,危险小了很多,成功地可能性大增。”
“现在金文大世界和中央大世界不同规则的碰撞,交锋,冲突,真真是让景幼南渔翁得利了啊。”
情不自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月蝉儿懊恼地拍手道,“这样的事儿,我开始居然还看不清。”
“敬天而畏天,”
慕容垂此时面上露出深深的疑惑,道,“纵然是在金文大世界,任何修士都是敬畏天地,半点不敢有合道的念头。”
“更何况,景幼南是在中央大世界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以中央大世界的底蕴,恐怕就是上古捉月吞日的大能都不敢有合道的想法,怕被世界同化。”
“实际上,越是在底蕴深厚的大世界中成长的人,越是会感应到天道的可怕,天意如刀,众生做棋子。”
“这样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应该是比金文大世界的人还要敬天畏天。”
“为什么景幼南能够脱离这种心灵上的桎梏,如此果决而又准确地抓住仅有的时机合道呢?”
月蝉儿黛眉又皱了起来,她也想不明白。
“天意难测啊,”
慕容垂吐出一口浊气,他是旁观者清,却也只能够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