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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皇儿说你和安定侯想要辞官隐退?”太后看着眼前的越发成熟的女子,多年的漂泊并没有让她变得沧桑,反而越发精明能干。
“母后,然儿从小就在乡野长大,也不惯于京都生活,这些年实在倦了那些应酬!”郝然将一切归于自己的笨,想要逃避这种日子。
“这孩子,母后就没看出哪一点你怎么就不擅长交际应酬了,别的且不说,单是你走一方就做一方的生意,赚一方的钱财,这本事就将京都夫人小姐都比拼了下去!”太后嗔怪道:“这赚钱的本事连皇儿都羡慕,直叹朝中儿郎无数不及常乐你一人!”
“母后,那是皇上谬赞了!”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堂堂一国之君还惦记上自己挣的那点银两不成?
“皇儿所言极是!”太后对郝然摇摇头:“从先帝手中接过来国库就被掏空了,再加上这些年连年战乱,又不忍心加重赋税只得苦了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不易啊!”说完这话,盯着郝然欲言又止。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后找她谈话,也是皇帝的意思,大抵是想要淘点金了!
“母后,朝堂之事然儿不懂,从小长到大也就做点小买卖”相对于开作坊开铺子做买卖,想要做活一个国家的经济谈何容易!特别是西梁这种封建权贵当道,稍不注意就会动了别人的奶酪,轻则招来骂名重则丢掉性命。这种费心不讨好的事打死郝然也不会冒然去做“皇上考虑的是一国大体,总得慢慢来,急不得!”
“是啊!”太后点点头,皇后有了一子一女如今又身怀六甲,六宫嫔妃早已蠢蠢欲动总想要分一杯羹,照顾孩子统领六宫她已疲于应对,更别提帮衬皇儿了。而自己一个老婆子,这些年的心思也全在于安身立命之上了,哪懂赚钱之事“哀家也劝说他多次,看他愁眉不展甚是心疼!”听懂了自己召她的来意,也说要徐徐图之,大概也会想出办法吧。
能不想吗?皇帝可谓是聪明之人了,未来的将帅之才要贺铮去选,西梁经济要自己来出谋划策,这样才能换得一个自由身。想想贺铮说的将帅之才郝然就气结,这人居然卖亲儿子,郝年因为要继承安定侯的爵位自然不能再委以重任。这种爵位越是闲散越安全,所以贺铮将主意打到了郝战头上。
“想出来了吗?”郝然自慈宁宫回来后就心不在焉,贺铮问了良久才吐出一点话,大意是之前做生意太显眼让人惦记上了,想要她帮忙赚银子呢。
郝然也是从头捊到尾,能做的生意想了个遍也不行,皇帝肯定是最不愿经商的,而经商所得填个内务府的库银也就有得拼了,又何谈国库之说!除非挖到了金山银山!是了,矿山是一国之本,西梁的很多矿业都捏在私人手中,就比如自家的那点煤矿!除了金矿银矿,还有盐矿,对,还有钱庄!
一个国家的宏观经济可不是简单的事,西梁想要发展,那很多东西得捏在他手中才行!郝然眼前一亮,想到了这个绝妙的主意。但是,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信号传递给皇帝又不招人嫉恨呢?
本想要拉贺铮下马,不想自己又被砍掉了爪牙。看来,贺铮当异姓王是神都不能阻挡的事了,他真正是皇帝眼中的红人啊!
一边是羡慕嫉妒恨,一边却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推脱。
“皇上,臣和拙荆认为,虽然煤矿不值钱,但若是换作金矿银矿呢?”御书房内,贺铮恭敬的双手呈上几张地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能为我朝添利进财,就不该掌握在臣手中!”
本想说你那个小小的煤矿不值钱,朕还瞧不上眼。等等,他说能为西梁添利进财就不该在私人手中,煤矿尚且如此,那金矿银矿更甚,就说这夫妻俩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吧,果然是话中有话。
“好!”母后宣了郝然进宫,自然也把自己想要她帮忙赚钱充盈国库的事说了,没想到,这人不是真正的出什么主意做什么生意,而是变相的告诉自己要收归国有!矿业收归国有,金矿银矿连煤矿都不能放过,还有盐矿!如此以来,何愁西梁国库空虚。
“皇上!”贺铮看皇帝眉眼舒展忍不住好心提醒一句:“人为财食鸟为食亡,臣夫妻二人只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并不奢望富甲一方。问世间钱为何物,总教人生死相随,也没人会嫌弃自己钱多家业丰厚!”意外之意,你虽贵为皇帝但也得徐徐图之,欲带则不达,采取了过激的方式必然引来严重的后果!
“常乐公主不愧是太后疼爱的女儿!”主意是出了,难题也是丢给了自己。西梁金矿真正被朝庭监管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许多小小隐秘的就不计其数。郝然的意思皇帝也明白,一个煤矿都收归朝廷了,那些小金矿什么的也该动真格了。
“然儿说太平一个小小的张家钱庄就能作霸一方,西梁之么多钱庄实在不便管理!”话已到这份上了,也别遮着掩着了,一次性让你将心操碎,主意是出了,能不能做好平稳收归就是你的是了!
“安定侯贺铮率军击退倭寇有功,但因战事拖延七年,严重影响我朝形象,导致国库空虚,功不抵过!”诡秘的金銮殿上谁也不知道下刻遭殃的是谁。说起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权臣,但一旦那人金口玉言就会成为阶下囚,哪怕这人是曾经的红人曾经的功臣,享福受苦也是要看他心情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御史事件后不到三天,之前皇帝叫嚷着要封异姓王的人功劳又贬到尘埃里去了。
“启禀皇上,太后派秋嬷嬷来了!”内宫不得干政,哪怕是先帝驾崩朝政陷入半瘫状态时也是由太傅辅政,这会儿派秋嬷嬷过来定然有大事!
朝臣们也不知道贺铮夫妻俩又犯了哪条忌讳,落井下石的人跃跃欲试,旁观者冷眼相看,真正为贺铮着急的也只有不明所以的赵家忠!
“太后有何旨意!”见下面跪着的秋嬷嬷,皇帝脸色并不好看,虽然只是演戏,但戏一定要演得逼真。
“回皇上,常乐公主在慈宁宫哭诉!”秋嬷嬷也不知道用这个词形容好不好,事实上是太后和常乐公主在那边是谈笑风声:“公主知道安定侯战事拖延误国误民,皇上理由责罚,她说夫妻本一体,因此愿意拿出其名下的煤矿以抵一部分耗损!”
“常乐公主倒有自知之明!”这夫妻俩,好人都占尽了,只让自己做坏人,让世人误认为自已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昏君,十年后交不出一个帅才别说年老伤多,就是七老八十也给朕披甲上阵,凌厉的看向贺铮:“安定侯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演戏谁不会,再说了,只要这一关过了就再不用上大殿应付了,多好!想到郝年听到自己的决定敢怒不敢言之事,贺铮心情无比的好。
“哼!”看看,多聪明的人啊,这夫妻俩就是绝配“安定侯,朕记得安定侯世子郝年今年十三了吧!”
“回皇上,虚岁十四!”想起来儿子还是比自己有福气,自己十二岁寄人篱下,十四岁还在贺家小筑园跟师学武,而儿子,则将成为西梁史上最年轻的侯爷,当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既然如此,那就由安定侯世子承袭侯爵,至于你、、、?”意味深长的看了贺铮一眼,真是好福气啊!
“臣自请告老还乡!”儿子能独挡一面了,自己终于可以陪着妻子逍遥江湖了,真是太好了!
“秋嬷嬷,知道怎么回太后了吧?”懒得理会贺铮,直接问秋嬷嬷。
“是,老奴告退!”做戏做得逼真,累得这一把老骨头还跪了好一会儿,多少年没跪过了,秋嬷嬷起身时还打了一个踉跄,旁边的赵家忠一把扶住了她。
“多谢大人!”秋嬷嬷识得赵家忠,常乐公主的嫡亲表兄,户部一把好手,皇帝可信之人!诚如太后所言,皇上这些年能用的可信的人太少太少,如今安定侯已退,年少的安定侯也就只占一个虚名,什么也帮不上忙,皇上有得累了!
点点头,赵家忠不敢多言。
见秋嬷嬷走了,贺铮一直平淡无波,赵家忠心里惊涛骇浪却要强行压抑,真正是痛苦无比。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朝堂一冷场气氛就压抑,礼公公扯开嗓子大声喧唱。
这节骨眼上,要是没天大的喜事还敢上前凑他绝对会是一个不怕死的!能发作一个,难保不发作第二个!
退朝后,一惯安静的大殿门口热闹异常。
“恭喜安定侯!”一拍脑门:“瞧瞧,这记忆,你现在不叫安定侯了,那怎么称呼呢,贺将军?贺老爷?”
“呵呵,怎么称呼都行,这时候还敢往我身边凑的人胆子都是大的,还在乎那一个称呼吗?”贺铮皮笑肉不笑,这些人以为看自己的好戏了,也不知道整场闹剧就是自己夫妻二人在编,连皇帝都是一个跑龙套的小配角而已,为了妻子的自由,自己可谓是舍下了一双儿子,一个拉着顶了爵,一个将被自己亲自调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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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昨天参加了单位组织的一个五公里迷你马拉松公益长跑,跑倒是跑下来了,这会儿脚痛得走都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