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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璞赞赏地点了点头。“够老实,我喜欢。这样吧,该说的你就说,不该问的,我也不会问。你放心,我不会怂恿你叛变,也不会让你为难。”
“多谢小姐!”弄月长长舒了口气,赶紧道谢。
“不过,昨天那事儿,你得老老实实跟我说了,那是我的事情。不管你心里当不当我是主子,至少你跟着我的时候,你得听得而我的话。懂吗?”司徒君璞身边缺少弄月这样功夫好又心思玲珑的人,她需要使唤的人,弄月自动找上门给她当跑腿的,司徒君璞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可是……”弄月为难,对司徒君璞隐瞒真相,是慕容麟的意思。
“弄月,你该明白,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从别人哪里知道真.相。”司徒君璞盯着弄月。“还有我给你宽限,你总得表现你的诚意。要是你连对我基本的忠诚和坦诚都做不到,那么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从我身边消失。”
见司徒君璞质疑自己的忠诚,弄月赶紧跪下。“小姐,弄月奉主子之命保护小姐,弄月便是小姐的人了,弄月对小姐绝无二心,定会誓死相随。”
“既然慕容麟把你给了我,那你就乖乖听我话就行了。剩下的事,我会跟慕容麟谈,不会为难你的。”司徒君璞交换了一下双腿,“说吧,昨儿个到底怎么回事?”
弄月用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老实将她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给司徒君璞听。得知意图染指她的不是萧璟泓而是萧璟宸时,司徒君璞的眉心打成了死结。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这萧璟泓倒不是没有脑子的!怕是萧璟泓已经看出了萧璟宸对司徒君璞的心思,这才设计引他上钩,想趁机将他一网打尽吧!
弄月说她们赶到的时候,萧璟泓也正带着一干人过来,想必是打算来个捉歼在床。利用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来打压敌人,这个萧璟泓的冷血无情果然不是盖的。
司徒君璞冷笑不已。好一个萧璟泓,不知道下回面对他心爱的婷儿妹妹时,他是不是也能做到这般冷血!
“慕容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司徒君璞冷声问到。慕容麟想隐瞒萧璟宸的事,显然是有心包庇萧璟宸了。也是,萧璟宸是萧念璇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慕容麟多少也会给萧念璇面子。
萧璟宸那个猪脑子的!司徒君璞的拳头捏得死紧。他到底是蠢到连这是陷阱都看不清呢,还是说早就对司徒君璞存了非分之想,这才会甘愿入局?
“主子吩咐弄月先送小姐回府。主子昨天已经派人传了口讯到司徒府,说小姐昨夜宿在紫苑宫了。至于其他事情,主子说请小姐先安心处理府中内务,待主子打点好一切自会亲自向小姐说明。”弄月老老实实地将慕容麟的交代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司徒君璞。
“好的,我明白了。待我用了早膳,你就随我回府去吧!”司徒君璞眯了眯眸子,既然慕容麟这么主动当前锋,那就给他当英雄的机会吧!她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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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璞回到司徒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司徒君璞刚一踏进大门,守在门口的清芷便急忙迎了上来。“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咦……这位是……?”看到司徒君璞身后的弄月,清芷微微一愣。
“这是弄月,我新收的丫鬟。”司徒君璞简单解释了一句,拧眉问到。“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看清芷一脸慌张,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大小姐,您快去看看两位少爷吧!”清芷顾不上搭理弄月,也顾不上解说,拖着司徒君璞的手就往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院里走去。
“大小姐,您昨天离府之后。两位少爷和夫人大闹了一场,老夫人推说身子不爽不出来管事儿,两位少爷便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这都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也不开门,把老爷和夫人都急坏了呢!”清芷一边拉着司徒君璞,一边叽叽喳喳地解说着。
“闹什么?还是因为请先生的事情吗?”司徒君璞原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说只是这样,反而倒不急了,故意放慢了脚步。
“可不是呢,也不知道两位少爷是吃了什么*药了,非得要请白先生回来。这夫人嘛,又舍不得少爷们离开府中去校场吃苦,愣是不肯答应,这僵持不下,就成这模样了。”清芷一边说着一边催促,“大小姐,您快点儿吧!老爷和夫人都等着您呢!”
“清芷,谁让你在门口等我的?”是司徒顺颂还是苏云漓,司徒君璞暗自琢磨着。
清芷微微一愣,“没有谁啊!是奴婢自己要等大小姐的。两位少爷素来和大小姐亲近,奴婢想着大小姐的话,两位少爷总能听进去些。”
“你倒是挺热心。”司徒君璞若有所思地望着清芷。
此刻,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居住的冬青院里,正围满了人。司徒顺颂和苏云漓皆是一脸焦急地在门口徘徊,司徒昕玥则是安静地低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爹爹,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司徒君璞望着满院子的人,讥诮地勾了勾嘴角。司徒君璞料到苏云漓母子三人会闹上一场,可倒是没有想到会闹这么大,这兄弟俩的决心倒是有些令她意外了。
“君儿,你回来了。快快快,你快来帮忙劝劝杰儿和彦儿,这两孩子自昨天中午开始就把自己关进房里了,到这会儿都还没露面呢,都快把你娘急坏了。”司徒顺颂看到司徒君璞,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
司徒君璞瞅了一眼一旁面色发白,六神无主的苏云漓。“爹,您别着急,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还不是你娘……”司徒顺颂说着恶狠狠地瞪了苏云漓一眼。都怪苏云漓太一意孤行,非得将他的宝贝儿子逼成这个样子。不就是一个教习嘛,儿子喜欢就行,她一个妇道人家瞎叨叨什么!
一旁的苏云漓被司徒君璞瞪得眼泪汪汪。“老爷,妾身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啊!妾身明明都已经让步了,杰儿和彦儿还是不肯出来,妾身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昨天苏云漓母子三人在禾膳堂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便跑到司徒老夫人那边去了,想再求求情,却吃了个闭门羹。司徒老夫人避而不见,只让明玉传话说,让他们母子自行协商,她不便干涉。
司徒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不想落个从中作梗,破坏他们母子情分的罪名,兄弟二人别无他法,只好找到找到苏云漓。
苏云漓在司徒俊彦兄弟面前强势惯了,白欢这件事上,自然不肯妥协,司徒俊彦兄弟二人好说歹说都没能说通苏云漓,一气之下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绝食抗议。
兄弟二人在苏云漓面前说了狠话,本就让苏云漓心中不悦,见两兄弟又用这种极端的方法逼迫自己低头,自然更加过不去,便也冷了心肠不让下人给兄弟俩送饭,想以此让兄弟俩妥协。
可苏云漓不给送饭只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中午饿了一顿也就够了,到了晚膳时分便命人送来饭菜,可兄弟俩却愣是不肯开门。苏云漓隔着门说了半天好话也没人答应,气得她转身就走。
今天一早,送来的早膳,再次被拒之门外。见兄弟俩态度如此强硬,苏云漓多少有些妥协了,诱哄兄弟二人说一切都好商量。结果兄弟二人还是没搭理她。
到了这会儿,司徒顺颂下朝回来,苏云漓嘴皮子都磨破了,也彻底妥协说会让司徒顺颂想办法请了白欢回来的,求爹爹告奶奶地哄着兄弟俩开门出来吃点东西,可兄弟俩还是毫无动静。苏云漓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了。
司徒君璞听了苏云漓这番话,也不多废话,直接退开两步,对司徒顺颂道。“砸门吧!”
“君儿,你……不先劝劝?他们不是跟你亲近。”司徒顺颂有些迟疑,直接砸门,是不是太粗暴了一点?万一兄弟俩脾气再闹大,该怎么办?
“劝也得先见着人再说!”司徒君璞面色冷凝,转头对一旁的家丁道。“赶紧砸门!快点!”
司徒君璞太了解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兄弟了,这苏云漓都松口退让了,兄弟俩还不出来,这太不正常了。怕只怕这兄弟俩不出声不是因为不想出声,而是出不了声。
家丁们得了命令,不敢怠慢,赶紧找来家伙,三两下就将门给劈开了。众人匆忙进屋,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兄弟俩,苏云漓惊得差点晕过去。
“杰儿,彦儿,你们怎么了?你们快醒醒啊,别吓唬娘啊!”苏云漓跌跌撞撞地奔向兄弟俩,跪在地上慌乱地摇晃着面色苍白的两兄弟。
果然出事了!司徒君璞眼眸一沉。“爹,快派人去请府医来!”
司徒君璞沉声交代了一声,赶紧快步走到了昏迷不醒的兄弟二人身边,伸手探了探兄弟俩的鼻息和脉搏,长长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晕过去而已!
“别嚎了!人还没死呢!”司徒君璞瞥了一眼抱着兄弟俩哭得肝肠寸断的苏云漓,不耐烦地开口。这儿子还没死呢,就搞得跟哭丧似的,有必要吗?
苏云漓一听司徒君璞这话,立马跟炸毛的母鸡一样跳起来,指着司徒君璞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司徒君璞,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诅咒彦儿和杰儿!”
诅咒?她有吗?她不过是实话实说好不好!司徒君璞先前刚遭了萧璟泓的暗算,此刻心情正不爽着呢,苏云漓这么一出,她当下也沉下了脸。“你发神经请出门自便,少跟疯狗似的乱吠乱叫。”
苏云漓一听更加来火了。“司徒君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干的好事!你唆使彦儿和杰儿,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害杰儿和彦儿,你……你也太黑心了你,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前一刻还在说她诅咒,下一秒怎么就变成害人了?司徒君璞皱起眉头,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你什么意思?”司徒君璞往前一步,定定地望着苏云漓。
“什么意思?”苏云漓冷哼一声。“君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白欢的事情。你自己和白欢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又不好被人发现,这才借着彦儿和杰儿之手,想方设法将白欢请回府中来。要将白欢请回来,根本是你的主意!”
交代完下人去请府医的司徒顺颂正好听到苏云漓这话,顿时黑了脸。“夫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老爷,妾身没有胡说,妾身说的句句属实!”苏云漓无限哀怨地喊了一声,噙着眼泪跑到司徒顺颂明前。“老爷,顾虑到我们司徒家门面,有些事情,妾身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事已至此,妾身若再一昧包庇君儿,妾身实在是愧对我们司徒家的列祖列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司徒顺颂寒着脸呵斥一声。
“老爷,您时常不在府中,对彦儿和杰儿的教习先生并不了解,那个白欢……那个白欢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当初白欢在府上教学的时候,君儿就时常假借探望彦儿和杰儿,与白欢私会。君儿和白欢私相授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苏云漓半捂住脸。“老爷,妾身……妾身真的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真是……真是丢死人了!”
“你说君儿和白欢私相授受?”司徒顺颂浓眉一皱。“夫人,事关君儿的清誉,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老爷,这种事情妾身掩饰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信口开河?妾身曾亲眼见到君儿与那白欢拉拉扯扯,神态暗昧。老爷不信的话,可以亲口问问君儿!当初白欢在府上教学的时候,每日酉时,君儿都会去和白欢私会。”苏云漓伸手指着立在一边的司徒君璞。“老爷,您问问君儿,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酉时私会。司徒君璞扯了扯嘴角。好家伙,原来是有这么坑在等着她呢!苏云漓七拐八弯就是为了给她泼脏水吗?
“君儿,你娘说的,可是事实?”司徒顺颂瞪着司徒君璞。
事实?什么叫事实?所谓的酉时私会,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情,可那是白欢在教司徒大小姐功夫,却并非苏云漓所谓的私相授受。显然地,在这种情况下面,学武这个说辞毫无说服力。
司徒君璞淡淡地扫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的司徒俊彦兄弟二人。“父亲,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请大夫来为彦儿和杰儿看诊,有什么事情不如晚点再说吧!”
“君儿,你别想岔开话题,回答老爷的问题。”见司徒君璞要躲,苏云漓毫不客气地追击到。
司徒君璞讥笑一声,无限嘲讽地唤了一声苏云漓。“娘亲,难道在你看来,置我于死地,比救弟弟们的命还要重要吗?”
苏云漓一愣,随即便狼狈地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将事实说了出来。一码归一码,老爷已经命人去请府医了,大夫很快便会来的。至于你和白欢的问题,你迟早也是要向老爷坦白的。”
“君儿,你别再一错再错了。也不要让别人因为你的错误受罪了。彦儿和杰儿是无辜的,你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而牵连了他们好不好?娘求你了,好吗?”前一刻还对着司徒君璞气势汹汹的苏云漓,突然换上了一张痛心疾首的脸,用力握着司徒君璞的手,泪光莹莹地道。
司徒君璞美眸一闪,手背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冷笑不已,苏云漓这丫竟然用指甲掐她。跟她玩阴的,算苏云漓有胆量!
“什么叫牵连彦儿和杰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一点!”司徒顺颂宝贝两个儿子,听了司徒君璞的话,本来也想先把这事儿放一放再说,现在一听苏云漓说是司徒君璞牵连了司徒俊彦和司徒俊杰,顿时着急上火了。“君儿,到底怎么回事,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听听夫人的说法吧,我想她说的故事会比较精彩。”司徒君璞一脸无谓地耸了耸肩,顾自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摆出了看戏的态度。既然苏云漓都不担心司徒俊杰和司徒俊彦的状况,也就犯不着她瞎着急了。
“老爷,您看她……她这是什么态度?”苏云漓一见司徒君璞这态度,顿时气得牙痒痒。这死丫头明明被她抓到把柄了,怎么还能这么从容自在?
“别管我什么态度了!有什么话你赶紧说,万一证人醒了,你的谎言被戳穿了,就白搭了。”司徒君璞翘着二郎腿,一脸不以为然地剥着手指甲。
“你……你以为我是在撒谎针对你吗?我有这么做的理由吗?”苏云漓气急败坏地指着司徒君璞。
苏云漓伸长的手指太碍眼,司徒君璞陡然伸手捉住了苏云漓的食指,轻轻一折,苏云漓便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好痛啊!放开我!救命啊,老爷救我。”
“君儿,放开你娘亲,不许胡闹!”司徒顺颂被司徒君璞这番动作惊到,怒喝一声。
“苏云漓,我这人呢,最不喜欢别人拿手指着我,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司徒君璞并不想节外生枝,低声警告了一句,便松开了苏云漓的手。
一声几不可闻的苏云漓顿时惊白了苏云漓的脸。她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苏云漓望着司徒君璞的眼眸惊慌不已。
“你有没有陷害我的理由,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娘亲,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我有什么罪过,你就赶紧一五一十跟父亲说了,我呢,也好早死早超生了。”司徒君璞嘴角的讥诮越发深了。“说完了,也好早点请了府医进来为两位弟弟诊治,这躺在地上哇凉哇凉的,没病也得躺出病来了,娘亲不心疼,我可心疼着呢!”
“你……”苏云漓被司徒君璞这番夹棍带棒的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司徒顺颂望了一眼被忽略的一对宝贝儿子,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了几分,烦躁地冲家丁吼了一声。“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怎么这么磨蹭,大半天地请不来!”
家丁应了一声,赶紧退了出去确认府医来了没有。
这时原本一直安静坐着,置身事外的司徒昕玥袅袅走了进来,柔声朝司徒顺颂开口。“爹爹,姐姐说得是,彦儿和杰儿躺在地上容易受凉,不如先安置到弟弟们再来讨论其他事情吧!您看,娘亲和姐姐为了彦儿和杰儿都吵起来了。”
说完这话,司徒昕玥又转身走到了苏云漓身边,轻轻挽住了她的胳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