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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话音一落,方文海就冷笑开口,声音里透着阴森怒意“老夫见过很多有骨气的读书人,但像你这般不识时务没有见识的还真是头一个!原来花娃子读书人就是这般的浅薄无知!”
若是慕容秋听他们的,乖乖跟着他们东海方家走,看在老祖宗的宗主令份上,他们至少会让慕容秋做一个富家翁,保他个一世平安!可如今,慕容秋竟然端着不知所谓的花娃子的架子,还这般无礼!辱骂他们东海方家!那就别怪他们东海方家不客气了!
“父亲!”方忠明高声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苦楚,“父亲!不可这般无礼!”
方文海怒瞪方忠明,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逆子!!你给我闭嘴!”指着慕容秋,苦口婆心的说道,“就这么一个花娃子!他有什么值得我东海方家敬重?!啊!他甚至不如东海方家的旁系子弟!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
——莫非是这花娃子给他下了什么蛊不成!
“好了!”方史章威严开口,看向方忠明,带着几分安抚的开口,“你且放心,祖宗的宗主令在呢,我们不会对慕容公子做什么。”说罢,方史章转头看向慕容秋安抚的开口说着,声音和缓,但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威严,“慕容公子,东海方家定会将慕容公子奉为座上宾,还请慕容公子能够体谅一二。”
慕容秋冷笑一声,负手而立,傲然说道,“天下间没有吾等花娃子无处不可去之处!更没有谁能勉强吾等!老人家,说什么座上宾的话,这等虚伪的话您说了也不嫌脏了自己的嘴!”
“阿秋!”方忠明头疼的看着慕容秋,他知道阿秋平日里脾气好,可他不知道原来阿秋怒起来的时候,这般说话不饶人!
“方兄,我敬你是因着你平日里待我真心实意的好,如今这局面想来你也是为难得很,不若你就站在一旁吧。我是林家花娃子,断然没有任人摆布的理由,而你是方家宗子,又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与家人闹到这般地步?不管今晚结局如何,我不会怪责你半句。”慕容秋认真的诚恳的说着。
可方忠明听着这样的话语,心头却更觉得酸楚难过,可让他就这样站在一旁,他做不到,也没有办法做,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今天晚上他什么都不做,他定然会失去些什么,他将来一定会后悔!
于是,方忠明上前一步,站在了方史章跟前,平静的开口说着,“伯祖父,你一定要带走阿秋吗?”
方史章面容慈蔼,“忠明,你放心,伯祖父不会害了他的。王城现在的局势也不稳,这也是为他好啊。”
方忠明听了,点头,随后,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反手一摆,就搁在了他自己的脖颈上!
“方兄!”慕容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心头又有些感动,没想到方兄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忠明!”方史章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逆子!”方文海气得浑身发抖,侧头看着慕容秋,眼神就跟浸了毒一样,阴冷可怕,都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害得他家忠明这般糊涂!
“带走!”方文海指着慕容秋对方忠明怒瞪,“逆子你若是不要这条命那也罢了!东海方家没你这般没出息的!”
方忠明面色漠然的开口,“既然如此,那这条命,就当我还了东海方家吧!”
方忠明说罢,手里微微用力,就见脖颈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若再用力几分,只怕脖颈就要断了!
慕容秋心头一跳,急急开口,“方兄!快把剑放下!别这样!”
方史章又厉声喝道,“住手!”
那几个本来欲靠近慕容秋的黑衣人一方面被傅承曦安排在慕容秋身侧的护卫拦下,一方面也被方史章喝住了。
“伯祖父……我不能看着方家一错再错了……您回去吧,和父亲回去,就当做今晚你们没有来过这里,没有见过阿秋。”方忠明哑声说着,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哀求。
方史章看着方忠明心头一动,方忠明自从两岁后被他抱养在身边,他精心教养,忠明也从未让他失望过,忠明也从未用这种哀求的语气,透着绝望的眼神对着他,方史章想,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难道忠明真的是为了私情?不!思及刚刚慕容秋所说的话,再看慕容秋看着忠明的眼神,那压根就不是情愫。
方史章犹豫了,若是忠明知道一些事,却又碍于某种原因不能说出,只能不惜用这种办法来阻止的话……
而就在方史章犹豫的时候,方文海已经上前一步,咬牙切齿,怒瞪着方忠明,“孽子!你当真要和生你养你的东海方家作对到底吗?!”
方忠明的手紧紧握着剑,死死的抿着唇。
“你以为事到如今,东海方家还有退路可走吗?”方文海指着慕容秋冷声喝道,“东海方家……已经无路可走了!你给我清醒点吧!”
方忠明神色瞬间变幻了好几种,东海方家来到慕容秋的跟前,他们对慕容秋,对花娃子的态度,已经不可转回,即便今夜东海方家放了慕容秋,可慕容秋就能够原谅吗?花娃子就能毫无芥蒂的接纳东海方家?
不,不可能,傅景初……那个人,外圆内方,自有他的一套坚持,又甚是护短,看他对叶红苏的照顾就可知道,若是发现东海方家对阿秋不利,傅景初又岂会放过东海方家?
——他知道,可他不甘心啊,已经无力回转了吗?
方忠明哑声开口,“父亲……求您了!”说到最后的三个字,带着隐隐的颤抖。
方史章皱起眉头,忠明的态度委实让人有些看不透啊,可既然都是方家子孙,有什么是不可说明的?
可方文海这会儿看向方史章,见自己的伯父已经皱着眉头一脸不悦,便更加厉色的说道,“够了!来人,带走!”
“父亲!”方忠明不甘心的高声叫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秋的身前的护卫之一在慕容秋的暗示下,一把抢过方忠明手里的长剑,而与此同时,另一名护卫提刀上前将冲上前的黑衣人打将下去!
方忠明见状,猛地也上前,就欲阻拦,可方史章眯了眯眼,抬手一挥,随即就有悄无声息的黑衣人围了上去,将方忠明隔开!
这时,剩下的数十黑衣人已经朝慕容秋围攻上去,而慕容秋的身侧,只有那两个护卫,方忠明又气又急,那两个护卫虽然是星殿府派来的亲卫,武艺相当高强,可寡不敌众,怎么可能抵挡得过?!
方忠明心头的绝望一阵一阵。
而就在这个时候——
空气突然凝滞起来,方忠明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见白衣黑布蒙面的十几人突兀出现,他们一身白衣劲装,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他们不知何时出现,出现之时,便已经分散院落四周,呈圆弧形将他们一干人等,巧妙的围住。
方忠明还来不及思考这些人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又是谁的人马,就听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东海方家啊……呵呵……好大的胆子!”
方忠明循声看去,就见一老仆从双手拢袖,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老仆从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甲劲装的戴着护面的男人。
方忠明心头一跳。
而慕容秋困惑的看向那老仆从。
一旁的方史章瞥了眼慕容秋困惑的神色,心头一定,看来慕容秋并不认识这些人。
“你是何人?”方史章给方文海递了个颜色,方文海就立即大声喝问道。
“哼。”却不想那老仆从只是冷哼一声,便上前,朝慕容秋恭敬的跪地一拜,跟随老仆从而来的,还有那些个白衣蒙面的诡异的人也都跟着跪下。
这一幕让方史章等人都心头一震,却让慕容秋有些不知所措
老仆从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才恭恭敬敬的对慕容秋开口说道,“老奴林胡大给秋公子请安了。秋公子安好。”
慕容秋一愣,上前看着林胡大,认真问道,“你是奉谁之命?”
林胡大双手交叠,额头抵在交叠的手上,恭敬回话,“回秋公子的话,老奴先祖曾是侍奉福宁少主的半夏侍者,奉先祖遗命,奉宗主令,老奴得上仓垂怜,终于得回主子身侧,侍奉主子和公子。公子且安心,公子是林家血脉,老奴就算不要了这条命,也断然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惊扰了公子。”
林胡大这话一落,方忠明也好,方史章也罢,神色都不好看了。而方文海更是怒气冲冲。
而林胡大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秋心头了然了,点头说道,“你们是景初派来的?”
“主子担忧公子,怕有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惊扰了公子,特命老奴过来看看。”林胡大恭敬说着。
慕容秋看了眼跟随在林胡大身后的十几个黑甲劲装的戴着护面的男人,又看了看外围的那白衣蒙面人,问道,“那些也是你们的人?”
林胡大回答道,“不是,跟随老奴来的,都是主子的人,那些人应该是律法堂的人。”
林胡大说罢,那十几个跪地的白衣蒙面人中膝行出一人,拱手做礼,磕头说道,“律法堂祁家严明拜见公子。”
慕容秋眨眼,“律法堂?”
“是!奉先祖遗命,奉宗主令,执行律法,制裁背弃者。”祁严明说着,磕头再拜,“公子许是未曾听过,不过,东海方家应是听闻过律法堂吧。”
说罢,祁严明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方史章,蒙着黑布的只露出黑幽幽的一双眼睛里透出诡异,“今晚之事,律法堂已经全部记录,待禀明主子后,由主子裁决。”
“你们胡扯什么!什么律法堂!乱七八糟的!”方文海说着,转头看向慕容秋,神色难看,“慕容公子,这些人来历不明,你难道要跟着这些人走?”
没错,在方文海看来,这些人出乎得突兀,出现得也莫名其妙,慕容秋也许不满东海方家的态度,可比起这些诡异莫名的人,他们东海方家应该是更加能够信任才对吧!
方史章沉默不语,负手而立,似乎不在意那什么律法堂,也不在意那跪地的林胡大,东海方家可不是被人随随便便恐吓两句就被吓倒!
慕容秋听了,哼了一声,看向还伏首跪在地上的林胡大,问道,“既然是景初让你们来的,那景初定然是有所交代吧。”
林胡大恭敬应着,示意身后一个捧着盒子的护卫上前,“主子说,这是属于公子的东西。”
慕容秋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玉石徽章,徽章是一支笔缭绕着一朵墨菊。慕容秋扬了扬嘴角,这是他的花徽,因着花娃子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花徽,而且还是得花娃子自己设计的,景初跟他提起的时候,他便随手画了一支笔,笔上再绕着一朵墨菊。景初说要给他亲手做一个徽章,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
“我跟你们走。”慕容秋拿起玉石徽章摩挲了一下,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林胡大,笑着说道。
方忠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待看着惊愕的方史章和方文海,到了嘴边的话又默默的吞了回去。
方史章却是在惊愕过后,立即开口沉声说着,“慕容公子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眼下王城时局莫测,冲着花娃子来的各方势力不知有多少,慕容公子这般轻信他人,可曾想过自己的安危?东海方家虽然不是什么好去处,可有忠明在,定能保你平安无忧!”
慕容秋听了,笑了笑,上前一步,盯着方史章,一字一顿说着,“花娃子时隔千年再现尘世,你以为就是为着平安无忧?打从我觉醒之日起,我就从未想过能够有平安无忧的日子。既然担负了花娃子之名,就该尽自己的一份义务职责!东海方家今夜之情,我慕容秋记下了。”
方史章神色一变,跪地的林胡大却是眼睛闪亮闪亮,眼前的公子不负林家花娃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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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京郊普济庵里。
穿着素色袍服,只是挽着个发髻的瘦弱女人,站在庭院里,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神色淡淡,“红苏嬷嬷受伤的事情与我无关。”
“与您无关?王妃未免太小看我家主子了吧。王城十八胡同里的那家姓崔的人家,王妃娘娘可还记得?”
李倩倩抬眼看着眼前的蒙着面纱的黑衣人,掩在宽大袍袖里的手慢慢的一点点的攥紧。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突兀出现,一出现在她跟前,就直问叶红苏受伤一事,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为何要这么做?
是啊,她为何要这么做?费尽心思的离开了大皇子府,终于来到这个普济庵,终于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得到了一点点的安宁,可是为什么?李家还不肯放过她?中宫的萧太后为何不肯放过她?而傅家老太君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接受她?她无处可依,无处可逃,她不为自己筹谋?还能怎么办?
叶红苏……说实话她很嫉妒叶红苏,这么一个毁容的不贞洁的奴籍,却有那么多人护着。傅家的管事傅景初,那个据说是星殿将军心尖尖上的人,傅老太君……眼下,还有这么一个在暗地里为叶红苏出头的人……
“你家主子误会了……”李倩倩垂眸,“那些人虽然是我引来的,可我并不知道那些人会伤着叶红苏嬷嬷,我引来那些人的目的,只是为着齐夫人罢了。伤着叶红苏嬷嬷,我也很意外。若你家主子有何责罚,我受着就是,但请放过崔家,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黑衣人看着李倩倩,点头说道,“主子说过,若王妃娘娘能够实话实话,就送娘娘一份富贵大礼,若王妃娘娘有所隐瞒,那就送娘娘一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倩倩一听,不由身体发颤,待看着黑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布包抛给她,李倩倩接过,看着黑衣人,微微吸了口气,才低声问着,“你家主子想让我做些什么。”
“主子知道娘娘身受大皇子府压迫之苦,也知道娘娘如今的困境,李家逼迫,萧太后不肯放过,主子说了,眼下只要彻底摆脱大皇子府,娘娘就可重得自由,到那时候,谁人都逼迫不了娘娘。”黑衣人说罢,指着布包说道,“还请娘娘自己斟酌。”
说完,黑衣人就拱手做礼,转身消失于黑暗之中。
李倩倩抱紧布包,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头直发冷,那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甚至知道她的计划??
她引来那些死士,是为了令西南遗族的齐夫人丧命此地!等齐夫人命丧此地,身份被揭穿的时候,再把线索引到自己身上,那时候,大皇子府和李家定然会难逃一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出了一个意外,万春竟然会和叶红苏来普济庵,更没有想到的是,叶红苏背后竟然还有这么神秘的人护着,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真的是护着叶红苏,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倩倩抿了抿唇,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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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离了普济庵,就直接去了京郊宁园,待黑衣人跪在四皇子君佑瑞跟前的时候,君佑瑞正平静的坐在暗室里的大红木椅子上,看着下头的人受着刑罚。刑罚是无声无息的贴加官,待快要贴上最后一张的时候,就会停下,撕开一张,让人能够稍微喘息,紧接着又是一张窒息的纸张贴上去,如此反复,让人在死亡之间徘徊。
黑衣人单膝跪地,拱手做礼。
“如何?”君佑瑞问道。
“回主子的话,李倩倩已经收了布包。”黑衣人恭敬应着
君佑瑞勾起嘴角,收了那就好……李倩倩果然是李家中最聪明的一个人,可惜呀,却是个女子。而大皇兄那个骄狂自负的家伙,却是不识货的。
——但,哪怕不是存心的,让他家苏儿受了伤,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李倩倩。
李倩倩想要自由,想要权势,好,他就送她一场滔天的权势富贵!好让李倩倩知道,什么叫做苦楚难言!
“星殿府可有什么消息?”君佑瑞微微闭上眼,看着下头的人已经连抖不会抖了,便挥挥手,让人拉了下去。
黑衣人恭敬垂头,对着下头的刑罚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早就习惯了。
“回主子的话,星殿府在今晚派出了这两日刚刚收下的老仆从,这老仆从带着十几人赶到了慕容秋的府邸,带走了慕容秋。”
君佑瑞微微睁开眼,“他们把慕容秋带去了哪里?”
“回了星殿府。”黑衣人低声说着。
君佑瑞眯了眯眼,“今晚的慕容秋的府邸都去了哪些人?”
“这个……”黑衣人双膝跪地,拱手请罪,“请主子责罚!我们的人并不能靠近慕容秋的府邸!”
“为什么?”君佑瑞平静问道。
“我们的人在距离慕容秋府邸不远的巷道,都被一群白衣蒙面人给打昏了。待醒来后,我们的人只看见那老仆从带着人护送慕容秋去了星殿府。”
“后来?”
“后来我们的人去了慕容秋府邸,慕容秋府邸只留下了几个仆从和护卫,这些仆从护卫都是星殿府派来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君佑瑞听了,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趣味,喃喃自语着,“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那傅景初了……花娃子啊……呵呵,苏儿的这个弟弟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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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傅景初坐在庭院里,看着慕容秋在林胡大的带领下朝他走来,不由露出柔和的笑容。
“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傅景初起身说道,笑容加深,“看来,方御史大人把你保护得很好。”
慕容秋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我倒是情愿方兄没有相助于我,他这样做,委实会让他的族人寒心。”
傅景初听了,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笑,“这都是方御史大人的选择,既然是选择,就不能两全,想来他也是已经做好了付出的代价的准备了,你也别为他担忧,东海方家是不会舍弃像方御史大人这样聪明识时务的宗子的。”
说到最后,傅景初的语气里隐隐带上了嘲讽。
慕容秋歪头看着傅景初,“景初,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不喜欢方御史大人?”
“我是不喜欢他。”傅景初坦然点头,“他一开始就该把东海方家的选择告诉你,让你避开险境,可他却想把控你这个花娃子,企图让你选择东海方家,他却是未曾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你是花娃子,身上所担负的本来就比任何人都多,有我们林家的义务,也有花娃子的诸多限制,你的处境本来就很难了,他却是为着他们东海方家考虑,未曾为你着想半分,最后没法说服族人了,却还妄想着两全。差点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慕容秋听着,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傅景初,问道,“景初,你说花娃子身上所担负的本来就比任何人都多,那你呢?身为林家唯一的嫡系花娃子,你要担负的又是什么?”
傅景初一愣,随即轻轻一笑,“我啊,自然是……重现我林家的光辉了。”
说罢,傅景初仰头看着今夜的星空,不知何时,乌云已经散去,星星撒满了天空,闪闪发亮。他想起了梦境里的青石镇,林福宁在梦境里留下青石镇的那夜星空,也是这般宁静安详。
“那便算我一个。”慕容秋肃然说着,“我也是流有林家血脉的花娃子,可不能让景初你专美于前了。”
傅景初笑眯眯的点头,“那是自然。我送你的玉石刻章,你可喜欢?”
“嗯,还不错,你的呢?”慕容秋好奇问着。
“待我成年礼那日就可看见了。大人说要保密。”傅景初笑眯眯的说着。
慕容秋睁大眼睛,“不是说一定要自己做吗?”
傅景初眨眼,故作无辜,“可是我们的老祖宗林福宁的花徽也是让齐明远给弄的啊。没事。”
慕容秋抽抽嘴角。啧,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没有提起东海方家一句,之后,傅景初便让人送慕容秋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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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慕容秋去了绿园休憩,傅景初转身看向林胡大,淡淡问道,“那律法堂的祁严明走了?”
“回主子的话,祁严明说律法堂现在还不到拜见主子的时候。”
傅景初看了眼星空,随意的点头,“随他们去吧。你今晚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
林胡大恭敬应着,又抬头低声说着,“主子,今晚的事情大椿也知道,是否要告知大人一声?”
“不用,大人都知道的。”傅景初说着,低头看向林胡大平静说道,“你虽然从了林姓,但你记着,我和大人本是一体,花娃子之事无需隐瞒半分,有些事情,也可借由大人的力量。你和大椿是平等关系,没有上下之分。”
林胡大恭敬应着,他知道小主子对星殿将军大人极为信任,但没想到会是这般信赖的地步。不过,小主子已经接受了传承,若是星殿大人不足以信任,小主子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小主子说他自己的责任便是重现林家的光辉。那么,他林胡大定然会追随左右!
先祖的意愿,宗主令的任务,看来都有机会在他这一辈上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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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王城的东湖附近,天音坊里,妙龄女子抚着琴弦,听着下属的禀报,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可曾看清楚了?白衣蒙面?”
“姑娘,的确是白衣蒙面啊!还有那从星殿府出来的人,带着十几护卫护送着慕容秋直接就进了星殿府!”
妙龄女子站起身,转身看着跪着的下属,神色冷厉的问道,“你们就一个人也跟不上?!”
“不是下属无能,实则是那几个白衣蒙面的,就拦在下属跟前,直接就说,海外仙岛琴家人不得尾随!”
妙龄女子琴音一愣,竟然有人直接就点破了他们的身份?!琴音神色一下子就难看了,铁青着脸继续冷厉问道,“难道你们就未曾追问过对方?”
跪着的下属苦着脸,“有啊。可是,可是,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把我们撂倒了,我们想跟也跟不上去啊。”
琴音攥紧了拳头,到底是谁?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又为什么要挡着他们?
而此时的下属抬眼偷偷看着琴音,低声说道,“姑娘……隔壁的天舞家的,也派人去了慕容府,不过……对方是跟着保护的,那些个白衣蒙面人倒是没有拦着……他们好像对我们非常清楚,如果是保护的,他们就放行的,如果是跟踪尾随的,就都被他们拦下……他们武艺诡秘……我们看不出路数……”
“海外仙岛,就只有我们舞家和琴家……我们奉先祖遗命,从未踏足过王城半步!就算是横行海上的东海方家也未曾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些人……他们怎么知道?!”琴音说着,冷冷说道,“马上跟舞家的联系,我们必须找出这白衣蒙面的到底是那里冒出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