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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千种风情与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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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朕的小丫头。”皇帝眼神危险的看着她,“别闹,好好陪朕说会儿话。”

    十娘把手被皇帝的大手把玩着,有些痒的想缩回,又被皇帝拽回来,只好做罢,带着困意问道,

    “您想吩咐什么?”

    “过几日,朕会宿在黎氏那边。”皇帝闻言有些不满,“刚不是还吃醋么?”

    “二皇子收复南锣失守的郡县,于情于理,皇上都敢赏德姐姐。”十娘强撑着困意道,“我在吃醋,也不能耽误大局。二皇子和二皇子身后的将士,还有全天下的人都看着皇上,我不能给您脸上抹黑。”

    “朕也跟你说句掏心的话,这么多年,我就是喜欢卿这点。识大体,顾大局。”皇帝拉十娘起来,“咱们回去说话。”

    十娘被皇帝牵着,从正殿走向寝殿。不长不短的距离,让她的困意消散了大半,心里道,重头戏来了。

    皇帝一旦留宿后宫,这第一站,不是黎氏就是自己宫中。二皇子在凤阳作战,皇帝为了安抚黎氏和黎氏身后的家族势力,会留宿不出意外。

    杜家握着南锣十三郡的情报网,自己九弟也在南锣,皇帝如果想借机收复南锣的势力为皇家所用,留宿自己宫中,对自己恩宠后再提要求实属正常。

    况且前些日子,十娘就跟自己儿子慕遥二人一起,推断过皇帝下一步的举动。

    杜家因为杜子云的死,不敢也愿全然信任皇帝,西北势力的角逐,杜家总会现出颓势,皇帝虽然只收复了四成,但收复全部势力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杜家大房的杜三杜子田,被皇帝从西北调回了兵部任职,再想带兵,也不会再回西北了。

    且杜家要的也无非是危机时刻保命的退路,在军中势力太过庞大,只会更招致皇帝的忌讳。现在一步步退出,也是件好事。需知盛极必衰的道理。

    南锣十三郡是杜家近十年举全族之力建立的情报网,实际上为了在南边建立这个庞大的关系网,并不像外人想像的那么简单,也非已入内阁的三叔杜贤雨一人的力挽狂澜。

    杜贤雨在南锣做盐运使,集聚财力的同时,也被家族推倒了那个显眼的位置。所以看似风光无限的杜家三房,实际上是最早做好为家族牺牲准备的。

    杜家三房子嗣最少,杜贤雨现有一子二女,唯一的男丁就是在西北失踪的杜子云。长女杜七娘嫁到了玉京陈家分支,庶女杜九娘嫁到了南锣珈县,盐商卫家。杜七娘的丈夫在陈家非长非宠,杜七娘也只是平静的过她的日子。杜九娘现已在南锣失踪,但失踪前,她手里握着南锣十三郡势力。

    杜家四房许三房子嗣过继,但老夫人做主拒绝了。当朝从一品夫人的亲弟弟过继,杜家做不出这事。老夫人把她房中的大丫头给了杜贤雨,以期为三房留下后嗣。

    杜家四房的长子,杜九杜子诚,现在南锣带兵。在杜九和杜九娘完成南锣十三郡势力交接前,皇帝要做的就是把南锣十三郡的势力收回,为皇家所用。

    西北之战因为四皇子和大公主的变数,使得杜六折损在西北。皇帝虽然心中有所安排,但明面上天下人并不清楚。杜六在外人眼里已经是死去的英烈子爵,不能再恢复身份。

    杜家对皇帝的不放心,皇帝心里也清楚,不然也不会有卫家三爷被逼出海一事,但皇帝算漏了杜家会把南锣十三郡教到一个杜九娘手里,被杜家反将了一军。谁能想到杜家会把南边最为重要的势力统领权利交到一个出嫁外姓女手里,且这个出嫁女跟娘家关系并不是多么融洽。

    如果皇帝知道杜九娘是在杜老夫人膝下被□□长大的话,恐怖就会理解杜家那种骨子里的为了家族牺牲一切的信念了。那么也就不会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了。

    当然现在一切已然发生,为了将来打算,皇帝就算在不愿动手,也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南锣十三郡势力收回皇家手中。

    皇帝不想把杜家逼上绝路,在他看来,杜家这么多年在夹缝中求生,壮大势力,为的无非自保。淑佳夫人还算是得他的欢心,且目前看来,她的子嗣可塑性最大。得给皇子留下可以相争的筹码势力,皇子的外家不能过于劣势。杜家留着有留着的好处。

    但是,南锣对帝国来说尤为最要。所以,派身为自己儿子的良郡王三皇子慕遥前去,从外家母舅手里收回势力,也就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

    三皇子已经从他父皇的举动中分析出了,自己将去南锣领兵,随便跟自己的好二哥对抗的局面。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谢之前让自己去西北的母妃,西北打得是速战速决,而凤阳却是一场拉锯战。二皇子至今陷在凤阳,在跟凤阳王争夺失守的南锣三郡。军功名望甚至是身份上,都已经落后已经是郡王的三皇子慕遥。

    南锣十三郡,杜家已经做好了上交三皇子的准备,所以不管凤阳城是否由三皇子亲自收复,都已经不重要。

    只要完成南锣势力的收复,三皇子就是这场战役里的赢家。不仅是把杜家和自己绑在了一条船上,得到了杜家的支持和势力。还会在朝堂上,被封赏,得到更多的追随者。

    而身为三皇子生母的十娘,必须让这份荣宠更加稳固。让皇帝为了达成派三皇子去南锣的目的前的,拢络自己的举动更有意义。

    一路上,帝妃二人都未说话,直到来到寝殿。

    皇帝在宫人的伺候下更衣,抬手挥退了跟着伺候的众人,二人靠着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皇后宫里派人去清理,把那些不安分的都打发出去。”皇帝想了想,先说起来皇后,“她不愿意回来,朕不勉强她。把她宫里得用的人敲打一番,送去感业寺,陪着皇后。”

    “主子娘娘在感业寺为皇家祈福,当真是深明大义。”十娘看皇帝一脸疲倦,“但感业寺毕竟是皇家寺庙,皇后长久不归,朝中的大臣只怕要上书皇上指责您……”

    “逼死母家,处死嫡母,离弃继后。”皇帝冷冷的吐出了十二个字。

    “他们不理解您,没关系。天下人都不理解您,也没关系。有我在,我陪着六哥哥。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外戚专政,是为了这天下的长治久安。”十娘伸手抱住皇帝,“你没做错。我信你!”

    “我说过,要给我们的孩子最好的。”皇帝拍拍十娘的肩头,一双桃花眼闪着诡异的微光,“这最好的,一定留给你。”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说这话了。这会让我觉得可怕。”十娘松开手,“这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我不后悔。跟着你,我也不后悔。可是当年害了三儿的那些人,我后悔没有全数诛杀。”

    “留着的那个,答应我,不能动。”皇帝轻轻掐住十娘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那个人,还有用。况且我答应过一个人,就算她犯了大错,也要保她不死。”

    “虽然很想不顾一切,不过,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没有听过。”十娘盯着皇帝危险的眼神,

    “我知道,你要钓大鱼。我不动那个人。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拿我的孩子当诱饵,我输不起,也不想也不敢你做对。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我想那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至于最好的,谁想要,就让他自己去取,不用你插手相帮。”

    “懂得分清形势,击破对手的薄弱点,跟对手谈判,争取利益最大化。”皇帝放开手,轻轻为十娘揉开下巴上的指印,“这些年交给你的,倒是没有白学。但朕是你的天,不是你的对手。”

    皇帝打量了下十娘平静到冷淡的神色,“很好,本以为你这些日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看来,理智还在。柳家和纳兰家布局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话锋一转,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不到最后一刻,不到能给予对手重要一击的时刻,贸然出手,不一定有好的结果。这一次侥幸小胜,你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朕不是不知道。朕愿意宠着你,因为你懂分寸。朕希望没有下一次,皇家的丑闻,不是一个从一品夫人应该私下处理的!”

    十娘脸色一白,皇帝的话,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她,她之前设计四皇子和小纳兰氏的事情已经逼死大柳氏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这个人不仅仅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绝,为了达到既定目的,即使那些举动令他自己蒙羞也在所不惜。

    四皇子和小纳兰氏之事,他应是知道的,可为了打压世家的势力,他在她动手前就做好了牺牲这个儿子的决定。

    之后的吐血也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场让她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戏码罢了。

    只有自己帮他稳住了后宫,打压了世家势力,八王帮他平复了朝堂,他才能抽身去凤阳,才能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这么想来,南疆不太平的事怕是瞒不住了。三叔所做的部署,已然被破。

    十娘再一次明白了皇帝的可怕之处。可同时,她又深深地敬服和庆幸,她是被他教导出来的女人。因为她是他塑造出来的女人,所以对她所做的一切有种近乎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容忍。

    面对着这样一种局面,十娘尽管面色发白,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在警告她,但同时也是在点醒她,告诉她他的底线在哪里。有了那条安全线,她才能在安全范围内肆无忌惮,得他庇护,为他所用。

    想通了这一点,十娘忍着指甲窝在手心里逼迫自己清醒的那股疼痛,闷哼出声。

    “罢了,仗着朕心疼你,就会来这一套。”皇帝张开怀抱把十娘抱进怀里,一手环绕过十娘的肚子,一手拿过十娘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她手心里的血迹,一点点用她的帕子擦拭掉。

    待擦拭干净她的手心,把她的手托起了,低头,伸出舌头舔上她的手心,“太医说,唾液可以消毒。朕不介意帮爱妃消毒,可你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我喜欢六哥哥心疼我。”十娘缩回手,又伸手抱住皇帝的腰,“今儿只心疼我一个人可好?”

    皇帝的手抚上十娘微微凸起的肚子,“你说呢?朕忙完了朝政,巴巴的赶来找你,又赶走了小三小六,就是为了让你一个劲儿的往外赶么?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皇帝的手从肚子慢慢向上,抚摸十娘唇型优美小巧的嘴。用手指描绘她嘴唇的形状,他指尖抚过的地方像点燃一把火苗,引起了一股战栗。皇帝收回手,低头,亲吻十娘额头,“丫头,你乖一点,你乖了,朕才能更宠你。”

    十娘刚要答话,就感觉到皇帝的唇覆盖上了自己的嘴,微微张嘴的间隙,嘴里就多了皇帝的舌头。她被他的追着细细的啃咬,带着丝丝酥麻和疼痛。一如他带给她的感觉,微疼难忘。

    一吻完毕,十娘微微喘气,面色由方才的发白变得娇羞,眼角眉梢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媚意,一双杏核眼微微眯起,带着别样的风情。

    她的衣衫凌乱,杉子的领口在刚才的动作中打开,仿佛在邀请着眼前的男人采撷。

    皇帝对于面前的美景色自然不会放过,帮她拢了拢头发,轻声问道,“可以么?太医那?”

    十娘的回答是,把皇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上挑的杏核眼,带着股魅惑,低声道,“快五个月了,太医说不碍事。”

    皇帝听了,低声笑道,“丫头,换人来伺候你洗漱,咱们也好早些安置吧。”

    十娘低声应“是”后,低头把衣衫领口扣上,推了推皇帝放开自己,方对着外头喊,“若敏,进来伺候本宫更衣。”

    若敏带着司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十娘嘴唇红艳艳的泛着光泽,心里放心不少,忙伺候十娘去偏殿洗漱。

    待坐在梳妆台前卸去首饰和发饰,十娘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回来,就看到皇帝歪着床上,专注的看着她。他胸前的衣襟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十娘脸一热,看着皇帝对着自己招手,着迷一样走到了床前,伸手抚上皇帝luo露在外的肌肤。

    “呵。”手指尖感受到皇帝笑时的震动,脸突然就红了。手也忘记收回来,被皇帝伸手握住。

    “来,上来。你身子重,我怕抱你伤着你。”皇帝拍拍身旁,靠近床里的地方。

    “不合规矩,臣妾睡在外面,夜里可以伺候您喝茶。”十娘拒绝,实际上,皇上留宿她宫中,从来都是她睡在床里面,皇帝反而会在外面。

    只是这次怀孕,她夜里会腿抽筋。睡在外面方便宫人伺候,只这话不好说出来。

    “伺候喝茶这码事,不是朕在做么?”皇帝打趣道,“朕伺候夫人多年,倒不知道何时还有这规矩了?”

    “总之,今儿不合适。”

    “上来了,半夜抽筋了,朕帮你按摩。”皇帝捏捏十娘的手,“伺候自个儿的夫人,又不丢脸。”

    十娘看皇帝坚持,侧着身子从皇帝脚边爬上了床。

    待躺到皇帝身边,被皇帝搂入怀中,困意就忍不住袭来,半睡半醒间,依稀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回来迷迷糊糊的问,“你……”

    “睡吧。”皇帝摸摸十娘的头,抚上她的眼睛,看着她放心后睡去,轻声叹息,“你都这样儿了,朕都能下得去手才怪!”

    可怜的皇帝陛下悄悄起身,再一次去沐浴后,才**去把睡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搂入怀中,闭眼入睡。(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