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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抱着凌墨,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凌墨已是又恢复了意识,便想推开云轩:“墨儿失仪。”
云轩反倒直接抱起了他:“本相抱你入府。”
凌墨前几日也曾被云轩抱入府中,是在灵山旷野之地,被云轩狎.弄得狠了,无法直立。
今日则是因为昨夜被云轩虐.罚得狠了,凌墨才会发热眩晕。
墨儿于丞相,到底也只是一个玩具吗,喜欢了,就放在手心里揉.弄,不喜欢了,就随意摔打丢弃,不用管,也不用问,墨儿痛不痛,疼不疼。
云轩将凌墨放在床上,凌墨微犹豫,还是起身:“墨儿侍奉丞相更衣。”
云轩扬手,似乎想打凌墨一个耳光,却是又放下了手:“怎么,这院子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能服侍本相了吗?
凌墨微退后一步:“墨儿听候丞相吩咐。”
“你躺着吧。”云轩吩咐。
凌墨便合衣躺在床上。
“外袍也不脱吗?”
凌墨便起身,褪去外袍,只着了小衣,躺在床上。
云轩看着凌墨乖如木偶,心里却是无名火起:“你这是故意与本相执拗吗?”
凌墨微闭了眼睛:“墨儿不敢。丞相的吩咐,墨儿绝不敢违逆。”
“你这是在怨恨本相吗?”
“墨儿不敢。”
“大少爷,”风后在院子里高声禀告:“王爷吩咐大少爷和凌公子去蹴鞠场练习。”
凌墨睁开眼睛,准备起身。
“你只躺着吧。”云轩缓了神色,一面拿了锦被盖住凌墨,一面对外面扬声道:“去禀告爹,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和墨儿暂且告假,再去请秋先生过来看看。”
“是。”风后恭应,退了出去。
凌墨看看云轩,没有做声。
云轩自己褪了外袍,走到床边,看着凌墨:“果真是执拗的性子,不过是受了些许委屈,倒把自己呕病了。”
凌墨微转了头,看窗外:“墨儿无碍。”
“风前去拿冰块儿来。”云轩扬声吩咐。
“是。”侍立在轩厅内的风前欠身,退了出去。
凌墨虽是未动,心里却是惊惧。
那年冬日,凌墨刚入杜府不久,实在忍不得云轩虐.责,日夜入饰,偷偷逃跑,却被云轩在天山脚下的冰川上追到。
冰天雪地之中,云轩扯了凌墨的衣衫,用剑鞘将凌墨打得皮开肉绽,凌墨不肯屈服,自求驱逐。
云轩淡淡笑道道:“你生是本相的人,死也是本相的鬼,本相要如何待你,便如何待你,何时轮到你愿意或是不愿意。就是弃妾,也是本相说弃才弃,你也做不得主。”
凌墨怒极,咬牙道:“我凌墨宁可死,也绝不再受你之辱。”
云轩却是抬手点了凌墨穴道:“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你的生死也由本相决定,由不得你。至于承恩,更是你的本分,愿意或是不愿意,也由不得你。”
云轩说着,就将凌墨按跪在冰雪中,强行欢.好,将凌墨弄得几次昏死过去,又生生痛醒。
直到凌墨在昏迷中屈服,向云轩应错,并立下誓言:“从今以后,再不敢私逃。”云轩才放过了他。
只是惩罚却没有因此结束,因为凌墨打碎了云轩带来的玉饰,云轩便随手捡拾了冰川上的碎冰块,权做玉饰,强令凌墨含入。
那种痛楚和寒冷,凌墨刻骨难忘。
在回杜家的路上,正遇月圆之夜,云轩又是将凌墨百般折腾。而且也是自那时起,云轩发现,凌墨含冰后的身体,更会让他觉得美妙,所以,这冰饰之规,慢慢地也立了下来。
云轩偶尔,会命凌墨含冰饰承恩。云轩甚至特别命人做了一套十二兽首的瓷器,专用以冻结冰饰。
只是凌墨含过冰饰,常会高热甚至昏厥,云轩倒也是克制着少用。
千锦进府后,云轩可着心性去折腾千锦,冰饰之乐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千锦是灵狐之体,更耐得住冰寒,便是云轩整夜的折腾,也无大碍。
云轩就免了凌墨,多日不曾命他含冰了。却又在昨夜,将这些日子的宽免,俱都补齐了。
如今凌墨听云轩吩咐“准备冰块”,却是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生病又气恼了他,还要重罚自己。
“只是给你退烧的,不让你含。”云轩的手轻轻抚上凌墨的额头,试探着温度,也安抚凌墨。
凌墨脸色一红,心下稍宽。
云轩喜怒难测,却始终是心地冷硬,凌墨怕他,已是怕到骨子里了。
云轩也感觉得到凌墨的瑟缩,用自己的手握了凌墨的手腕:“真有那么怕我?还敢这般执拗?”
“墨儿不敢。”凌墨似乎除了这句话,真得不敢再说别的话了。
“不去爹跟前告我的状了?”云轩含笑。
凌墨一让再让,云轩偏是步步紧逼。
凌墨实在忍耐不住:“丞相若是再苦苦相逼,凌墨少不得要请王爷主持公道。”
云轩不由莞尔:“果真还是这个性子,打不服的小东西。”
凌墨实在对丞相大人没有任何办法。
云轩的手指与凌墨的手指交叉相握:“你是本相的贤妻,本相自然也宠你。只是本相毕竟先有易儿,娶你为妻,总觉对他不起,给你立下规矩来,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凌墨听了云轩的话,却是更觉懊恼,明明这都是你的错,如何却让我受罚,还要委屈我,来给他交代?
凌墨想要抽出手去,云轩却是握紧了不放。
“便只委屈你这一次,最后一次。”云轩放软了声音,看着凌墨,长长的睫毛轻轻忽闪了一下:“难道还让本相求你不成?”
凌墨瞬间心软,由着云轩握紧他的手,垂下眼睑:“墨儿怎敢不听丞相的话,不怕被打烂皮吗?”
云轩最喜欢凌墨此时的乖顺:“这才是本相的墨儿。”
云轩吻上凌墨的唇,深深索取。
“大少爷,秋某见召。”秋清离冷冷的声音响自轩厅内。
凌墨的脸更红了,身上更烫了。
云轩这才放开凌墨:“有劳秋先生,请进来看诊吧。”
秋清离走进来,目不斜视,转过屏风,来到床前:“凌公子内息深厚,如何会突发高热?”
云轩也觉得奇怪:“还请秋先生指点迷津。”
秋清离看了云轩一眼:“我还以为大少爷能为秋某解惑。”
云轩淡淡一笑:“许是凉着了,方才只额头滚烫,手却是凉的,如今额头依旧滚烫,手上倒是也热了。”
秋清离这才点了点头,问凌墨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凌墨犹豫了一下,才道:“没有。”
“又挨打了吗?”秋清离例行公事般地问。
凌墨有些赧然:“是。”
“伤势可看吗?”秋清离这话却是问云轩。
凌墨很想藏到被底下去。
去年的时候,凌墨也是发热,秋清离得知是凌墨被打后,便要查看伤势。
凌墨拒绝。
秋清离蹙眉:“医者父母心,再说,我与你师父是八拜之交,给我看看伤势又如何?”
凌墨就是不肯,秋清离怒了,命人去喊云轩来。
云轩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无瑕前来,只命风前过来回了一句话:“凌墨伤在臀上,秋先生可看吗?”
秋清离为此很是气恼,只给凌墨开了连用三天的苦药,拂袖而去。
今日秋清离问云轩这一句,也是带着气怒。
秋清离甚为反感和气恼云轩动不动就对凌墨家法伺候,合着你没事发脾气,三天两头地将凌墨打病了,还得折腾我一趟趟地给你们看诊是吧。
“伤在背脊之上,应是无碍的。”云轩这样说,却是也有几分不确定,看了看凌墨:“你趴过去,让秋先生看看伤势吧。”
“其实无碍的,墨儿现在觉得好多了。”凌墨的脸涨得通红。即便伤在背脊上,凌墨也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云轩没接凌墨的话,凌墨便知道云轩的意思不可违背了,只得转身趴过去,云轩弯腰去撩起凌墨的小衣,自己倒是先蹙紧了眉峰。
凌墨的背脊上,鞭痕纵横交错,几条重叠的鞭痕,依旧青紫肿胀,另有靠近肩颈的地方,血痕宛然,尚未凝痂。
凌墨的小衣是极厚的棉布所制,虽是沾染了血迹,却不曾浸透,云轩便也未曾发觉。
云轩想起昨夜罚凌墨含冰,这背脊上的伤痕就在他眼下,可是,他竟是恍若未见,亦或是他见了,却是习惯了这伤痕在凌墨身上,不曾心惊,亦不会心疼。
秋清离也是眉头紧锁:“伤势不曾打理,若是发了炎症,自然易导致发热了。”
凌墨不吭声。
云轩将凌墨的小衣又盖上,才直起腰来:“若这是普通发热便无大碍了,云轩稍后便为他上药。”
秋清离点点头:“四少爷云昭那里有一种退热的良药,上次风下发热,便是服了他送来的‘退烧药’,药到病除,不知还有否剩余,大少爷命人去吩咐一声吧。”
云轩对秋清离微欠身:“有劳秋先生。”
秋清离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恕秋某多言,凌公子如今已是大少爷贤妻,还请大少爷恪守夫妻之义,善待凌公子。”
“多谢秋先生良言,云轩自有处置。”云轩话说得很客气,脸色却很冷。
云轩房里的事情,除了他爹,谁说,他和谁翻脸。就是对他一向尊重的秋清离,也不例外。
云轩命风前去云昭那里取退热药,他则拿了伤药膏,给凌墨上药。
云轩上药的手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凌墨咬着唇,忍着痛,头上冷汗涔涔,却依旧一声不吭。
云轩觉得有趣儿:“易儿若是伤成你这个样子,必定要喊痛喊得惊天动地的,你却偏能忍住一声不吭。”
凌墨也是缓了半天的痛,才仄仄地回云轩的话道:“丞相不觉得墨儿疼,墨儿就是喊破了喉咙又如何。”
云轩愣了一愣,才淡淡一笑:“你若是喊了,焉知本相不觉心疼。”
凌墨也愣了一会儿神,小声道:“那丞相可否答应墨儿,以后都不罚墨儿含冰饰了?”
云轩犹豫:“鸣玉锁不能含,冰饰也含不得了吗?”
“墨儿……怕凉。”凌墨的声音极其柔软,也怯懦。
“好吧。”云轩终于答应了,一边净手,一边道:“以后若是不听话,直接罚含竹饰,冰饰也省了。”
“丞相真准备了竹饰吗?”凌墨有些惊惧。
“当然,相无戏言。”云轩擦了手,又回到凌墨身边,用手揉揉凌墨的头:“我已命千锦先做了三根竹饰备用。”
云轩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凌墨:“你可仔细着,若再敢犯了我的规矩,便直接用竹饰罚你,这话已是提点了你,若是自己找苦头吃,可不许觉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