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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阿斯塔法4 财阀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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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邦政府的成立,就意味着阿斯塔法的海运封锁被解除。

    苏伊士运河的战争也将停息。

    虽然全面禁止了石油能源使用,这会对持有全球30%石油资源阿斯塔法很不利。

    但和平年代下的商品贸易本来就是阿斯塔法闪族人的强项。

    两千多年前,闪族人就可以靠几片小帆船同遥远的东方帝国做生意。

    历来与阿斯塔法相互不待见的甘达地,此刻也只能来跪舔阿斯塔法,希望能得到阿斯塔法的海运贸易运输权。

    阿斯塔法财阀贸易执事在同一天分别通知帖木儿财阀、南云财阀与甘达地财阀三个贸易执事来巴格达谈判。

    看着帖木儿与南云的执事笑着走出谈判室,等到最后的甘阀执事却被冷落,还被打发了回去。

    峰回路转,第二天阿斯塔法就宣布了同甘阀的全面海运贸易合作。

    当甘阀执事还在庆幸自己的机智时,阿阀大执事害怕被人听见,只能躲在被窝里,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收了甘阀执事好处不说,还得到一份难以想象的低报价。

    得来这些只是执事的一个小手段。

    当然这种取巧的方式,也只是一时奏效。

    阿斯塔法财阀还是想打通陆上丝绸之路,能与东方富庶的华族人直接做生意。

    可帖木儿财阀完全卡在了阿阀与暮阀之间,高昂的贸易盘剥让阿斯塔法财阀难以忍受。

    阿阀上下只恨联邦时代不允许战争,不然早打下喀布尔和中亚了。

    只有一些看透的人才会嗤之以鼻的嘟囔一句:

    又不是没打过。

    帖木儿天生就是吃战争饭的!

    阿斯塔法充其量只是个业余选手。

    当年阿阀在巴格达城下打出来的血性,早就被时间给磨掉了。

    曾经暗势的武力,在利益腐化下,只剩下了阴暗。

    曾经光势的温和,也在利益诱惑下,成为了奢靡与和稀泥的代名词。

    要文攻,不要武斗,阿斯塔法信仰和平。

    阀主都这样说了,光与暗也就从各个方面行动起来。

    其后帖木儿在阿斯塔法财阀的算计下,一天比一天虚弱。

    阿阀同暮阀的生意,只接受海运交货方式,即使出货点在暮阀西疆也是如此。

    阿阀与甘阀又联手在海陆两方面封锁帖木儿的海陆运输。

    帖木儿财阀本来贫乏的产出又断了出路,只能被列阀与暮阀欺压盘剥。

    所以真正恨联邦政府成立的,应该是帖木儿。

    换在以前,甘阀敢这样,就算甘阀和阿阀联手,孟买也能被帖木儿打下来了。

    帖木儿金斯肯定非常遗憾先辈的短视。

    帖木儿财阀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穷,如果不做点什么,破产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财阀破产后是怎样的结果,谁都没有见过。

    会不会看见一群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在地底下挥着铁锹?民众拭目以待。

    帖木儿.金斯自然知道破产后家族要面对什么,这在联邦宪章里都写好了。

    为了不使千年基业最终毁在自己手里,帖木儿金斯决定放手一搏。

    但金斯搏的地方是他最不擅长的领域,和全世界打了一场货币战争。

    西元2880年3月31日,首席中枢卿穆哈德.阿斯塔法即将离任。

    次日中枢卿换届交接,肯定会导致联邦行政能力下降。

    西元2880年3月31日。

    很多媒体的经济学家在相近时间段都做出了对联邦币未来的分析。

    他们悲观认为:没有实体作为支持的联邦货币体系,就如同西元奇特币一样不靠谱。

    全球股市暴跌、期市与现货市场暴涨。

    货币债券市场抛压订单已经排起了长龙。

    全球经济堕入了黑色的星期日。

    西元2877年、2878年、2879年联邦债券暴跌,同时影响了西元2880年联邦债券的发行。

    持币的贸易商阿斯塔法财阀,一定是损失最惨重的。

    而早有准备的帖木儿.金斯囤积大量现货,以及持有大量期货合约。

    又在货币债券期货市场做空了联邦币。

    但由于当时的联邦中央银行行长是帖木儿人鲍尔.金森,这一系列行为就躲过了所有必要的监控。

    如果坐等星期一的愚人节交易完成,联邦币肯定会崩溃。

    财阀会把责任都推给联邦,联邦政府注定解散。

    走投无路的联邦总统找到穆哈德.阿斯塔法。

    请求其对联邦中央银行注资,以稳定货币遭遇贬值的压力。

    老谋深算的穆哈德认为对联邦央行注资是徒劳的,且其一家财阀不能单独完成计划。

    穆哈德当即表示阿阀没有足够现金,拒绝了总统的提议。

    随后穆哈德又提出让暮辉财阀与列夫塔克财阀共同参与保护联邦币的计划。

    当一个计划参与的财阀多了,帖木儿的命运就定了下了。

    这几财阀用脚投票就可以把帖木儿踩死了。

    三家财阀显然没有办法在一天内筹集三十万联邦币。

    但三个强大的财阀,以及联邦政府的背书确认,假币就可以战胜帖木儿了。

    善后的钱反正都是帖木儿的。

    在三家财阀的共同支持下,联邦政府在愚人节临时成立了联邦政府货币管理委员会。

    该委员会将三家财阀出资的三十万亿(假)联邦币,跳过了联邦央行,直接以电子货币形式加入联邦债券。

    然后委员会解散,一点作弊的痕迹都找不到。

    当时帖木儿金斯就懵圈了,在这方面他还是太嫩了。

    身边还有老到的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再坑了金斯一把。

    鲍尔金森认为联邦政府既然跳过了央行发行了假币,那么帖木儿就可以利用喀布尔市场和联邦央行信用证做出假交易。

    鲍尔金森是用一种公平的交易原理去看待这场货币战争。

    但这样做就彻底断送了帖木儿家族的生机。

    先前已经说了,帖木儿灭阀是三家财阀共同商定的事情,这样连灭阀理由都送上门来。

    大灰狼和绵羊居然还有道理可讲。

    灭阀令在联邦政府在中枢卿会议上全票通过。

    随即联邦宣布帖木儿违反了联邦基本法:《财阀经济法》,制造了企图颠覆联邦政府的虚假交易。

    当日的帖木儿财阀交易取消,喀布尔市场资格取消,帖木儿财阀资格取消。

    至于三阀造的假币,已经因为市场利益而填补,真相被淹没在历史长河里。

    到底谁是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三家阀史各有看法。

    但有一点是公认的,帖木儿财阀经济是被阿斯塔法财阀搞垮的。

    财阀世界的第一份灭阀令发出后,帖木儿财阀就灭了。

    场面并不血腥,因为帖木儿破产后,军队也养不起了,战争装甲步兵更是养不起了。

    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战斗。

    阿斯塔法财阀不仅收复了丢失四百多年的喀布尔,也一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中亚。

    从此以后,阿斯塔法与两大经济巨头,暮阀与列阀在陆路接壤。

    这也能更好的威慑控制甘阀的海运价格。

    阿斯塔法财阀的阴险操作,一般都会被当成教派的影势所为。

    但这次计划的制定者却是光势。

    光势也背弃了他们信仰的光明,开始用起了阴谋诡计。

    当然,不明真相的民众,还是认为阿斯塔法还是那个在赛因理念下的阿斯塔法。

    虽然西斯托在小说《长夜》里早就指出,阿斯塔法已经为了财阀的利益而背叛赛因的理念。

    但西元2944年的伊斯坦布尔,被绝大多数民众认为是赛因温和的最后乐土。

    阿斯塔法财阀的负产者与全世界反对财阀制度的平民和囚徒家属,汇集到伊斯坦布尔,数量总计有七十万人。

    他们邀请了西斯托成为领袖。

    西斯托虽然已经预言了起义的失败,但还是不顾追随者们的反对,毅然投身于这场注定失败的革命。

    起义民众要求阿斯塔法恢复赛因理念,反对财阀制度,要求解放所有负产囚徒。

    但他们显然高估了赛因理念对阿斯塔法财阀的作用。

    而财阀的思维显然已经站在了民众的对立面。没有赛因的温和,只有财阀的冰冷。

    在联邦授权平叛的文件下达后,早已准备好的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杀入伊斯坦布尔城。

    七十万起义民众,只有三千三百人逃跑成功。

    这还是因为有西斯托提前做好失败的准备,预留了撤退的路线。

    近七十万的亡魂与三百台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战争装甲步兵,这个诡异的画面组成了‘伊斯坦布尔之夜’事件。

    这一事件成为了财阀世界的原罪。

    阿斯塔法为了财阀利益而彻底背弃了赛因理念。

    背叛了赛因理念后的阿斯塔法财阀再也没有了精神支柱,只剩下了尔虞我诈的斗争。

    哈伊德.阿斯塔法的四个儿子,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阿斯塔法的继承者们为了利益,既然赛因理念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卖的?

    没有了!包括父亲与兄弟,也包括祖先的土地,都可以。

    只要价钱合理。

    “当代阀主侯塞因.阿斯塔法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朱亮说道。

    郑鸿博道:“他们几兄弟让我想起一句古典华语:宁赠友邦,不予家贼!”

    朱亮一笑道:“这句用在此处正合适,他们兄弟四人确实一字不差的贯彻。

    “本来兄弟三人想借着外力来逼迫老大侯塞因分地而治。

    “最后老大直接慷慨的把三兄弟地盘送给‘友邦’了。

    “虽然其家族会认为侯塞因出卖了财阀利益,用富庶的亚洲地区换来了北非沙漠地带。

    但历史毕竟是由胜利者书写,没有取得胜利,连书写历史的资格都没有。”

    郑鸿博皱起眉头道:“我听说侯塞因已经杀光了他的弟弟,他已经平定了内战。在我看来这种胜利有些残忍。”

    朱亮无奈叹息道:“这只是政治人物的必要手段而已。即使在华族历史上,也有杀兄囚父后成为一代圣君的例子,政治家庭并不同于寻常百姓。”

    郑鸿博正色道:“或许我不会成为什么圣君明主,起码我做不到他们这样的冷血。”

    朱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