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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不知师妹可还安好啊。”
萧芷容一身正红凤凰展翅宫装,逶迤拖地,云髻高耸,点翠的玉坠垂在眉心,衬的一双凤眼格外妖娆。
“一切安好。”梵清婉暗暗戒备,不过百年,她已经看不透眼前之人的修为。
她可不相信萧芷容在双修大典之时到来,便是为了庆贺自己结婴。
“安好,是啊,你怎么能不安好呢。踩着我离火门,进了玄清宗,又勾的宣微与你结成道侣,还真是安好啊。”
萧芷容冷冷一笑,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可再看,那眼中又哪里有心痛,唯有让人气愤的盛气凌人,不禁让人怀疑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
“比不得萧道友,欺师灭祖,残害血亲,致使掌门陨落,密境崩塌,又引来魔修,灭了离火门满宗。”
梵清婉闻言,脸上再也维持不住淡然的神色。
她的师父,师叔都惨死在自己面前,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萧芷容。
“住口。”萧芷容神色癫狂,口中喃喃,“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了爹爹,我没想的,我没想。”
“对,我没想,都怪你,若不是你,传承塔便是我的,宣微也是我的,都怪你。”萧芷容眼睛血红,周身黒雾环绕,瞪着梵清婉道。
“没错,都是你们的错,我得天道眷顾,重来一回,都怪你。若不是你打乱了这一切,一切都会顺顺利利地。”
萧芷容眼睛一亮,眼角余光扫到了旁边的蒋由,没错,都是她。
除了她,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有了她,她便可以改变命运。
蒋由浑身一颤,看着萧芷容的神色,突然明白过来,那你退后一步,神识结网,护在身侧。
宣微真君冷俊的脸上,剑眉紧紧皱起,薄薄的红唇抿起,“本君根本不认识你,何谈与你结为道侣,更何况,本君已与灵犀真君立下生死契。”
说完,宣微真君凝脂般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看向梵清婉的眼神更是温柔似水。
本该十分尴尬的萧芷容,却津津有味地欣赏起了眼前的场景,甚至挑眉鼓了鼓掌。
“原来道门之首的玄清宗便是如此横行霸道,对付我一个丧家之犬,失祜之人,竞能出动半数执事堂。”
萧芷容抚了抚因刚才心情激荡,衣服上出现的褶皱,腰背直挺,气势凌人。
“又或者,玄清宗想趁此时机,将吾等一网打尽,称霸云水界。”萧芷容挑拨道。
玄衍的姿势也随之变化,虽在蒋由身侧,却能第一时间护住蒋由。
明殊真君微微一笑,道:“本君只是为了诸位的安全考虑,并无此恶意。”
“原来如此,毕竟玄清宗为刀俎,吾等鱼肉,芷容不能不多想几分,还望掌门勿怪。”萧芷容上前几部,纤腰款款,盈盈下拜。
明殊真君见此脸色一变,袖子一甩,一记灵光打向萧芷容。
灵光打在萧芷容站着的地方,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坑洞。
萧芷容的身影越变越淡,白光一闪,彻底消失。
而一同消失的还有两人,蒋由和梵清婉。
而在蒋由消失的那一瞬间,一道凛冽的剑气摧枯拉朽而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玄衍手持灵剑,看着地上的几滴血迹,面沉如水,化作一抹银色流光。
明殊真君笑意盈盈的脸上笑容未变分毫,看不出被人打脸后的愤恨,
却让人无端发冷,扫了眼下座眼观鼻鼻观心的众人,眼睛微眯了了下。
“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甚是疲累,不如就先回去稍作休息。”明殊真君以灵力灌注声音,朗声道。
云雾宗一位脸色不好,站起来就要说些什么,却被身侧之人一把拉住,拱手笑道:“师兄与我也是有些心疲,就先行告辞了。”
顷刻之间,原本人声鼎沸的玄灵峰门可罗雀。
“师弟,你刚刚为何拉住我,这回的事可是他玄清宗的错,让我们无端来此,出了个大笑话。”男子一脸不悦,愤愤不平道。
和男子结伴而行的济苊真君,看着男子,眼里闪过失望,又强打起精神道:“师兄,那萧芷容绝非善茬,能在诸位真君眼下逃脱,却只留下几滴血迹,不可小觑。”
“而且,萧芷容能身化黒雾,遁法如此精妙,可遁去之时,煞气冲天,必是她炼化了那魔灵煞脉的精魄。”
男子闻言,双目赤红,立马起身,“我要杀了那魔女,若不是她控制那魔灵煞脉,我那徒儿怎么惨死。”
“师兄,今日萧芷容大闹大典,玄清宗必不会放过她,你又何必做这出头椽子,等到玄清宗探清此事,你再去不迟。”
济苊真君的想法也是大部分修士的想法,毕竟玄清宗势力越大,占据的灵脉,灵矿还有城池便越多。
今日之事,若是玄清宗不能拿住萧芷容,势必在天下修士面前颜面大扫,威信全无,到时候,这道门第一宗是谁就又当另当别论。
即便玄清宗拿住萧芷容,那他们也不亏,萧芷容如此残害修士,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玄清宗灭杀萧芷容,他们也可解除心头大患。
那萧芷容能炼化魔灵煞脉,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如此之多的修士,却毫发无伤,也必能让玄清宗损失惨重。
若是玄清宗意外失去几位真君,莅时,便是他们群拥而上,划分势力的时机了。
如此,无论如何,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也难怪,在玄清宗出了如此之丑,也无人冷嘲热讽。
还不是害怕玄清宗以大义之名,拖他们下水吗。
明殊真君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这件事只能玄清宗自己做,掺进了其他人,先不说能不能真心实意,就怕背后捅一刀就不好了。
数道传音符发出,五彩遁光接连而过。
“最近是什么日子啊,真君的遁光多的跟大白菜似的,说好的一年看不见一位真人呢。”
“有本事你变个这样的大白菜给我看看啊,这都快要变天了,还不赶快绘制符箓去。”
玄清宗封闭山门,连同整个清灵山脉,都笼罩在护山大阵之中,金丹之下更是无令不得外出。
这倒是引来散修抱怨,清灵山脉闭山,他们也就失去了灵石的渠道,却也无可奈何。
玄衍独自一人追出来并不是冲昏了头脑,他和蒋由同时修炼灵犀玉简,彼此洞悉,他也能借此找到蒋由,不会像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
只是此时蒋由心绪平稳,毫无起伏,恐怕早已昏迷,也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玄衍也无法感知,只能凭借那一抹煞气和血气,冲大致的方向而去。
蒋由是被一阵剧痛唤醒的,她正在被一只黑雾化作的饕餮一口一口的噬咬她。
光洁嫩滑的小腿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偏偏那饕餮每一口都很小,让她只能一遍一遍地经受折磨。
落英剑挥出,将饕餮打散,却让她一阵头痛,果然,落英剑上的神识被腐蚀掉一部分。
碧元丹入口,可小腿之上的伤口依旧,缠绕着死气的怨气。
蒋由灵机一动,取出灵泉水浇在伤口之上,黑烟冉冉升起,顿时痊愈。
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空荡荡的四面石壁,没有一丝缝隙。
蒋由才发觉周边没有一丝灵力,却有不少死气,忙封闭灵脉,不敢从天地叫摄入灵力。
轰鸣声响起,“你出来了啦。”
是笑面如花的萧芷容,还有同样刚刚出来的梵清婉。
“刚才的见面礼,还不错吧。”
蒋由懒得和她废话,反派大多死于话多,现在剧情乱七八糟,谁知道她穿越的是不是女配逆袭。
那她可就是大反派了,先下手为强,梵清婉与蒋由出奇的一致。
萧芷容化作黑雾,任由白刀子进出,“如果这是你们喜欢的游戏,我不介意陪你们玩会儿。”
蒋由大骇,她也是对付过那只饕餮的,灵力攻击根本没用,可体修更没用,你把它打散,一会儿的功夫,它又聚起来了,倒是像极了灵气的存在。
没想到萧芷容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蒋由一下子愣住了。
三人之间出现了诡异的宁静。
桀桀的怪声自黑雾中发出,又化作了萧芷容的模样。
“既然你们不想玩,那就去死吧。”萧芷容轻描淡写说完,化作饕餮扑了上去。
六角雪花,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带着微微的蓝光。
纷纷撒撒若柳絮般轻舞飞扬,将有些阴森可怖的洞府渲染成白茫茫的天地,行于其上,宛如月宫漫步。
饕餮也瞬间被冻结,可随后黑雾就蔓延而出。
“怎么办,她就像灵气,无形无迹,根本就伤不了她。”
梵清婉与蒋由对视一眼,心头俱是一沉,“先拖着她,等宗内来人。”
萧芷容似乎没有发现蒋由等人的意图,自顾自地攻击,却老是失手。
蒋由心头的异样越来越浓,眼中金光流转,看向浓浓的黑雾,却发现萧芷容的气运紫地几愈发黑。
再看梵清婉,却变成淡淡的绿色,而这抹绿色也是摇摇欲坠。
“快离开这里,她在夺取气运。”蒋由大吼,心中已然明白过来为何萧芷容没有当场杀了她们,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气运不仅仅决定了一个人的幸运值,也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
每个人的气运生来便有所不同,可气运却又不是一层不变的。
当一个人的气运跌至谷底,他便是喝口水,都有可能被噎死。
到时候,萧芷容不费摧毁之力,便能灭杀她们。
可抢夺气运一向为天所忌讳,也不知萧芷容用了什么法子,竟能瞒天过海,想必与此处不无干系。
蒋由也顾不得暴露空间,就要进去冰璃图鉴,却发现自己虽然依旧可以指挥冰璃图鉴,却不能进去空间之中。
“想走,梵清婉,你的芥子空间怕是打不开了吧。”
梵清婉脸色大变,手上动作不停,可准头却大大下降。
这不是梵清婉的实力弱,也不是萧芷容多么厉害,而是萧芷容气运逆天,得天眷顾,总是能恰到好处避开攻击。
蒋由袖子一挥,又是满天雪花,冰璃图鉴也隐藏其中,狠狠砸向洞顶。
一阵地动山摇,深深的裂缝仿佛是张牙舞爪的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一切。
梵清婉则拼命拦住萧芷容,不让她过去打断蒋由。
可黒雾无影无迹,蒋由身上已是鲜血淋漓。
蒋由忙唤出沉睡已久的生抽和果酱,也不知萧芷容到底在地下多深的地方安的家,竟然连冰璃图鉴打出了千里的裂缝,都没能有一丝阳光。
泽泻草瞬间落地生根,化作参天大树,突破泥土瓦砾,想要得见天日。
不知为何,萧芷容的黒雾腐蚀万物,偏偏对生抽无效,这也让蒋由放下了提着的心,专心对付起头顶的禁制。
玄衍感受到蒋由剧烈的情绪变化,顺利来到了地动山摇的极北之地。
感受到地底下若隐若无的联系,玄衍凌空而立,倾尽全力一剑劈下,大地崩裂,走兽奔腾。
一丝微弱的阳光垂下,让蒋由看到了希望,也让玄衍的元婴愈发清晰地感觉到地下的人儿。
落后已久的众人赶了上来,道道灵光落在禁制之上,哗啦一声,禁制破碎。
一道劫雷劈下,落在萧芷容的身上。
紫金瓶从萧芷容眉心处飞出,砸破了梵清婉的额头,一撮冰蓝色的火焰没入丹田。
灵光记记,却奈萧芷容不得,只偶有一道灵光落在她身上,可萧芷容却是凶性大发。
也只有玄衍的剑气和生抽能一阻萧芷容的的去势。
因紫金瓶砸破额头,而昏迷过去的梵清婉,突然睁开了眼睛,紫金瓶带着强大的吸力。
很快,萧芷容便无法维持人形,化作一团黑雾,离瓶口越来越近。
冰蓝色的火焰,明明灭灭,颤颤巍巍,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可落在黑雾之上,火势大涨。
黑雾里传出哭泣求饶声,让人心烦意乱,甚至有人神不守舍道:“放了她吧,她是无辜的。”
可黑雾却被紫金瓶牢牢定住,转眼间,火焰就吞没了黑雾。
这时间,再没有什么萧芷容,没有魔灵煞脉。
玄清宗虽有伤亡,却都伤不及命,再加之,玄清宗封闭山门,倒是让一旁虎视眈眈的门派,一阵头痛。
又是一道功德金光,蒋由沐浴其中,只能道一声不作不死。
诸人也在功德金光之中,获益匪浅。
若不是萧芷容借助燃灯老祖的灯油蒙蔽天机,试图夺取气运,若不是萧芷容缕缕波及无辜之人性命,
也不会让自己罪孽缠身,不会让那火焰成为自己的克星,更不会气运衰弱,得天之厌。
在禁制打破之时,梵清婉也就不会在天道相助之下得到紫金瓶,一举灭杀萧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