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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青夏哼了一声,叉着腰叫道:“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是你丈夫,”楚离理所应当的说道:“我现在就弥补你的洞房花烛之夜。”
“用不着!”青夏气呼呼的说道:“本姑娘不稀罕,你去找那些下贱的女人吧。”
恍然想起刚才乌丝媚尔就是在这张床上大发骚浪的求欢,青夏穿好衣服怒气冲冲的爬下床去,气愤的说道:“我才不要在这里呆着,你这里都是脏的。”
楚离猿臂一伸,一把将青夏揽在怀里,青夏刚要动手,就被楚离抓住了手腕。
“我可不可以认为,”楚离邪笑着直视青夏的眼睛:“你是在吃醋。”
“我会为了你这匹种马吃醋?”青夏的声音霎时间拔高了几个音节,就要挣扎起来。
“青夏,我错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青夏霎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几个想好的招式硬生生的就停顿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瞪大了眼晴。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上次是你中了别人的圈套,你不是纯心要去救淮南王背叛我的。”楚离紧紧的从后面抱住青夏的腰,低声的说道,“我一直在找你,都快急疯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给找到了。”
“楚离……”青夏试探的小声叫了一声,软软的手掌就覆在了楚离的额头上,“你是不是发烧了。”
楚离脸色登时一黑,报复性的用手箍紧青夏的腰,负气的说道:“反正这一次,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刚落,楚离突然温存的将脸靠近青夏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低声说道:“青夏,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背叛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会真的爱上齐安呢?你一定也是为了掩护我,不然又怎会嫁给我?你后来救过我那么多次,不惜性命为我吸毒,为我逼退敌人,是我疑心太重,一直在冷淡你,跟我回南楚吧,好不好?”
青夏在心里一叹,真正的庄青夏真的是背叛了楚离,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心下一软,刚想说话,突然感觉颈项上一阵温暖的触感,大愣间就听楚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盅惑和撒娇的意味:“青夏,我被乌丝媚尔下了媚药,好难受……”
“什么?”青夏一愣,随即一股熊熊的怒火就从心底升腾了起来。她背对着楚离深深的呼吸了两口,然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吗?”
楚离欣喜的连忙点头,心想终于还是屈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了吧。
“好,我帮你!”话音刚落,楚离登时感觉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还没换过神来,嘭的一声就被青夏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楚离惨叫一声,大声怒道:“庄青夏,你!”
“你什么你?不是要我帮你吗?”一把拉起楚离的脚,青夏拖着他就向帐外走去。
楚离被青夏摔得七荤八素,骤然间又她拖住脚,一时间竟然不能反击。还没找到回击的机会,一阵冰凉的触感登时传来。
“大皇!”黑衣卫齐齐惊呼出声,目瞪口呆的看着楚离被青夏拖出大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赶上前插手。
嘭的一声将楚离扔在了一处高高的雪堆里面。
青夏拍了拍手,气喘吁吁的叫道:“在雪中清醒一下吧,正好可以解你的毒!”
说罢,转身就走进了暖暖的营帐之中。
“庄青夏!”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所有人都同时见证了南楚大皇被抛到雪堆里的惨烈一幕,楚离面色通红,发梢衣衫上全是白皑皑的大雪,狼狈的从雪堆里爬出身来,对着金黄色的大帐厉声叫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战地凤舞 第072章 相拥
尽管心里有着一百一千个不愿意,在大批铁血军人的威胁下,青夏还是不得不在第二天跟着楚离上了路,向着还巢邑的方向而去。
当骏马就要奔驰出西黑荒原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回过头去,远远的,巍峨的龙脊山像是一只狰狞的野兽一般矗立在那里,漫天大雪纷扬而下,天地间一片飘渺的素白,她又一次想起了竹林花树下那个青衣磊落,笑容温软的男子,那些生死与共、灿若暖阳的记忆,就随着漫天洁白的大雪一起飘飘洒洒的落满了整片荒原,在枯败的草根下冰冻融化,慢慢的浸入泥土之中,被巍峨的群山所埋葬。
连夜赶路一日一夜,总算到了还巢邑。一路上楚离面色阴沉、寡言少语,好像是在跟谁生着闷气一样,好在他并没有来找青夏的麻烦,青夏也乐的清净,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他。安静的跟着黑衣卫众人上路,看起来乖巧听话,暗地里却在拼命的寻找着脱身的机会。
赶到南楚北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青夏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当初在中军大营认识的洪大元等人都在其中,可惜她现在一身女装,也没办法上前相认。
似乎整个中军大营的人马都被搬到了还巢邑。
青夏不由得暗暗沉思道,中军大营是京畿最强大的兵力守卫,虽然也有若是皇帝御驾亲征就随军护驾的说法,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把京城重地的空门露了出来。此时楚离远在南楚北疆,若是有人在京城造反,鞭长莫及下,恐怕就会生成大错。楚离精明强干,不可能看不到这个致命的弱点。那么就只有两个解释,一是盛都另有得楚离信任之人隐藏重兵稳定朝政,另一个解释就是,楚离自身危险极大,已经顾忌不到盛都的安稳。
原本青夏还是比较靠拢第一个解释,可是等到了南楚北营的时候,她却动摇了起来,楚离的境况真的不容乐观。
楚离虽然现在已经是南楚大皇,在民间军中都享有盛誉。但是毕竟回国不到两年,年纪又轻,在向来重视军中资历的军营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权利。
这段在民间的日子,让青夏对所处的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尤其是南楚的政权,在她的眼里,更是存在着相当大的不稳定性,南楚的君权在国家中并没有后世那样强大的权利,就像是五代十国时期的南朝政权一样,这里的权利,主要是被抓在各大世家的手中,南楚有七大世家,像是诸侯国一样分镇七方,加上正在与楚离为敌的南疆,正好分八个方向铁桶一般的拱卫着盛都京畿。
各大世家掌管着一方的财政经济大权,甚至还养着自家的军队,每年只需要向盛都交一部分的赋税,就完全趋于独立,甚至连官员的选派,皇帝都不得干预。见到这样的情况,青夏不禁大摇其头,楚离还真的是一个空壳子,现在的南楚典型的就是当年周王室,若是不改变制度,分裂混战那是不可避免的,南猛的叛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照这样下去,楚离面对的,将会是更加剧烈的国土的分崩离析。
好在楚离似乎已经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大肆培养庶族官员,并极力圈占贵族土地,裁减士族官员,削弱世家势力。然而,上千年的官僚制度,毕竟不可能在楚离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剪除干净,所以当青夏站在北营大帐之内,却只看到军机大营一方的军队出营迎接楚离时,也并不如何惊讶了。
徐权站在大营外,上来为楚离牵马,楚离面沉如水,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一名土黄色军装的将领突然走上前来,对着楚离就跪了下去,简单的行礼之后,语调铿锵的说道:“禀大皇,黎院南府的逐兰夫人有请大皇前往南府大营,有要事相商。”
话音刚落,青夏突然敏锐的感觉到所有的军机大营的军人和黑衣卫齐齐愤怒的转过头去,冷冷的看着那名黄甲将领,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一定已经在那人的身上戳出几千几百个血洞来。一丝森冷的敌意在众人之间悄悄弥散开来,青夏心下却在暗自叫好,心道你们最好一言不合打起来,那我正好借机逃跑。
“逐兰夫人驾临北营了吗?”楚离面不改色,沉声问道。
那名黄甲将领似乎丝毫不将众人杀人的眼光放在眼里,笑着回答道:“是,听说大皇亲自帅兵奔赴前线,夫人就带着南府属军五万人马连夜赶到北营,昨晚才到达,可惜大皇去了白楞山督军,错过了见面的机会,所以小人才在这个时候去请殿下。”
楚离眼神登时闪过一丝怒气,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注视着将领恭敬的笑着的表情,只觉得是那样的刺眼,这时,一道如冰雪般清丽的眼神突然带着丝丝好奇的射了过来,他微微转过头去,就看到青夏瞪着眼睛瞧着自己的样子。一股暖意在心底悄悄升腾,楚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已经太晚了,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明日各家领主在大营见面,有什么事到那时候再说吧。”
那黄甲将领一听,面色瞬间一凌,稍稍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夫人为了来见大皇,从黎院连夜行军十多日,若是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大皇,一定会很失望的。”
这话说的奇怪至极,不管黎院南府有着怎样大的势力。都没有理由要帝王屈尊去见她的理由,更何况军中重地,怎能由一个女子主帅,青夏斜着眉头细细的打量着楚离等人,心道这里面一定有事。
注意到青夏探究的眼神,楚离的怒火突然升腾而起,紧紧的皱起眉头,沉声说道:“朕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我说了太晚,就是太晚,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唰的一声,黑衣卫雪亮的刀子就同时出鞘,只要那人再多说一句,就会以手中的利刃来维护南楚大皇的尊严。
楚离发起怒来,低沉的气压霎时间弥漫开来,那名将领也是聪明人,见此情景,连忙施礼笑道:“是小将鲁莽了,小将也只是代夫人传话,以往见大皇总是没有这么多的麻烦,想来是小将疏忽,大皇毕竟已是大皇,黎院为臣,就应该遵从为人臣子的规矩,小将这就去向夫人禀报,告退。”
这番话说的简直不客气至极,明显是在点出楚离当上了大皇就摆架子,不将南府放在眼里。以他一个小小的参领,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看着楚离面无表情和黑衣卫众人压着火气的样子,青夏不由得深深的怀疑起这个所谓的黎院南府的真正实力了起来。
眼看着那人就要离开,青夏不由得心下大急,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搅局的,若是任由他走了,岂不是达不到混乱的效果,自己找机会逃跑的大计,也会一场水月镜花空荡荡。
正这样想着,那人竟然也不下跪,只是简单的施了一礼,就转身离开。
“站住!”一声清厉的怒喝声突然响起。
包括楚离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转过头去,却见站在人群之后的青夏缓缓走到人前,冷然怒视着那名黄甲将领,沉声说道:“就这么就走了吗?”
那名将领显然在逐兰夫人手下张扬跋扈成了习惯,见一名女子从楚离身后走了出来,也不在意,只是淡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一介女子,为何会在军中?叫住小将又有何指教?”
青夏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明白女人不能留宿军营,南府的人果然知识渊博,头脑清明,只是不知道你家夫人是男是女,为何她又会留在军中?”
“青夏,不要胡闹!”楚离冷哼一声,就要上前来拉住青夏。
“夫人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和普通女子同日而语,这一点,大皇也是清楚的。”
“大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登时响起,青夏出手如电,闪电般就在那人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娇声诧道:“你口口声声大皇大皇,难道不知道君臣有别?一介小小的南府参将,目无君臣尊长,不懂礼节,圣人的教化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你!”将领眉梢一扬,怒声叫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动手?”
“我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狂妄自大、没有礼貌的狂妄之徒!”青夏冷哼一声,突然一脚狠狠的踹向他的膝盖,只听一阵咔嚓骨裂的声音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