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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含恨而终。儿臣绝对不会如他一样,我一生只会爱一人,不会令她半点委屈,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出寝宫外,安紫薰脸上笑意再也挂不住,满腹委屈憋在心里闷的难受,径自漫步乱走。
她摸着手腕上的绮凤镯,想起与赫连卿手腕上的是一对,突然赌气似的死命想摘下。
奈何太紧,死活也脱不下,手腕肌肤都被蹭破,徒劳无功的结果令她泄气。
“你个笨蛋,你气什么,像赫连卿那样的男人,值得你生气吗?”她低声问自己,他既然已经认为花浅幽是三年前救他的人,她再解释也不会被相信。
现在唯一所想就是想办法让他肯救金筱瞳,解除‘离人泪’之毒,她就返回南海。
他还是西楚的庆王爷,她是驰骋南海逍遥自在的安紫薰,错过了交集,就远远离开他,就像彼此不曾相识过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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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返回王府,赫连卿此次只留她一人乘坐马车,他则是与赫连孝一起骑马。
庆王府门前花浅幽早早等待他们归来,她快步走台阶笑意涟涟,粉色衣衫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莲,“妾身见过王爷!”脸颊浮现一抹红晕,着实惹人怜惜的娇柔。“妾身听闻宫里有刺客,见到王爷平安归来,总算放心了。”
“小嫂子。”赫连孝连忙称呼花浅幽,眼光却不由望着正从马车走下的安紫薰,那夜她娇嗔妩媚入骨,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三哥素来不喜欢她,他心里有数当时是演戏,可那场景暧/昧至极,三哥抱着她时,连眼神似乎也变的温暖起来,与此时看花浅幽,似乎哪里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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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准备了膳食,七王爷和姐姐也一同尝尝我的手艺吧。”花浅幽邀请道。
赫连卿笑笑,眼光朝着默默不语的安紫薰看去。她正巧转身却避开他眼神,“谢谢花夫人一番心意,不过我实在累了,先行退下休息。”
“随你。”赫连卿语气冷冷,转而挽起花浅幽手腕,“王妃无福享受你的手艺,还有本王在。”两人相拥从她身边走过。
王府门前,安紫薰与他身影背道而行,各自渐渐远离。
见到安紫薰无恙回来,阿端差点没有哭出来。“谢天谢地,小姐平安回来!”
“我好的很,你怕他吃了我不成!”
“有点。”那天小姐被王爷带走,她几乎胆战心惊的怕安紫薰出事,她点头实话实说。突然想起什么,忙取出一封密函交给她。“表少爷让奴婢交给你的,说是小姐要打听的都在这上面,他有急事远行,特意嘱咐小姐平时小心,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安紫薰打开密函,很快看完,神情变的凝重,随后将密函烧毁。
表哥为她查到的,正是她猜测很久的。事情的缘由对她已经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她有办法能让赫连卿肯救金筱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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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别致的画舫碧波荡漾,赫连卿带花浅幽出游,西楚盛产荷花,荷塘美景令人流连忘返。
“阳光太毒辣,王爷可要小心。”花浅幽撑着纸伞替站在画舫外的赫连卿遮挡阳光。
他怜惜的抱住她,“浅幽可喜欢这里?”
“当然喜欢,景色迷人,而且又有王爷在身边。”她踮起脚趁着无人在他脸颊亲了下,赫连卿倏的眯起眼眸,她脸颊飞上红晕。
忽然听见一阵乐音,从不远处一小小的乌篷船上传来。
船头坐着的男子,手边放着几个盛着水的小碟,手持筷子正专注敲着,发出高低不同的乐声。
赫连卿目光被吸引而去,怀里的花浅幽也抬头望去身子忽的一怔。
两船靠近,乌篷船头的男子冲着他们微笑点头,“真是巧,这位兄台我们又见面了。”安紫薰恢复本来面貌,她原本身形高挑纤细,男子打扮也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是啊,好巧。”赫连卿挡在花浅幽面前,“既然这么巧,不如请兄台上本王的船一同游湖。”
“好提议,我也正有此兴致。”她纵身一跳,轻轻跃在他画舫上。“见过庆王爷。”
“你想起本王是谁了吗?”赫连卿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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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展开手中折扇轻摇,抿唇淡笑,眸子弯弯如新月。“一别三年,当年同船出海,不知是庆王爷。上次酒楼再相遇,一时不敢确认是王爷你。金痕波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
好在她表哥金痕波平素里不常以真面目示人,世人对他只听其名不见其人,安紫薰心安理得和三年前一样,继续冒充他。
“哪里,能与传闻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海龙少有一面之缘,也是本王的运气好。”三年前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真正动手,可对方实力赫连卿不容小觑。
“过奖了。”她眸子一转瞧着花浅幽,“王爷大婚不久,出来游湖,怎么不见阿薰?这位又是?”
花浅幽怯生生的躲在他身后,两手攥紧他衣袖。赫连卿反手牢牢握紧她手掌,“本王的妻。”
安紫薰心里一阵凉意,她不在乎庆王妃这个名号,等她得到解药离开,谁爱要尽管拿走。可他却这么急迫的昭告世人,他心里唯一承认的妻是谁。
“庆王爷,这是你的妻,我那阿薰表妹又被你摆放在什么位子?”她侧目折扇在手,浓丽婉转的眸子泠泠似寒水。
赫连卿捕捉到她眸光里隐藏的寒意,虽然金痕波是男子,可那一点红晕染上双颊,衬着雪白容颜如描如画丽的惊人。
赫连卿瞬间楞了下,不知怎的,脑海里突兀浮现安紫薰的模样,论长相她实在太普通,却偏偏有双摄魂夺魄的眸子。
那夜,她娇嗔妩媚的表现,大胆心细的为他解除危机,却是他没想到。回王府多天,他陪着浅幽并没有再想起她,金痕波适才一说,赫连卿发觉自己竟然对她的一颦一笑记忆清晰!
“金公子见谅,我家王爷的意思怕是公子会意错了。妾身承蒙王爷宠爱已经贵为夫人,庆王府唯一的王妃自然是安家小姐。”花浅幽轻轻拉动赫连卿衣袖,开口解释。
安紫薰却冷哼,“看来传闻王爷对家中那位花夫人宠爱有加是确实有其事,也对,救命之恩是要另眼相看的。”她有意瞧着花浅幽,而她正神情自若与赫连卿对视一笑,微微低头乖巧柔顺。
这般温柔似水无害的模样,起初也令她没用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金兄,你难得从南海到西楚,既然我们是旧识,不妨好好叙旧一下。”赫连卿盛情邀请。
“我也正有此意,阿薰表妹出嫁时,我有事没来及送她出嫁,正好借这个机会见上一见。”安紫薰欣然应下。
转身入船舱时,她快了一步走到花浅幽身边,“此番,金痕波又要劳烦夫人了。”她语气在说又这个字时,刻意拉长。
望着风/流洒脱身影的安紫薰,花浅幽唇边笑意缓缓敛起,他是金痕波,安紫薰的表哥?!她平静面容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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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闷热,花浅幽命人开了窗子,湿热夜风吹过,她心里平添几分焦躁。她眺望远方安紫薰住的地方,灯已经熄灭。
现在是二更天,赫连卿还未有过来,上次从宫里回来,她听赫连孝酒醉时无意提起过王爷和安紫薰曾经同榻而眠,在王府虽然他亦如往常经常相伴,花浅幽似是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
“夫人,早些休息吧,王爷那里派人传话,说有急事要处理,今晚不能过来。”果儿进来禀告。
“王妃哪里如何?”
“王妃说是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果儿如实回答。
“你下去吧。”花浅幽吩咐着。
金痕波的出现令她始料未及,不过当年的渔村在一场大火后,什么都付之一炬,就是再去查,时隔三年,还能再找出什么来?
夜风吹来莫名花香,花浅幽转身准备关窗时,一抹紫色身影却悄无声息伫立在她面前。
她脸色微变,脚步快速朝后退去,虽然被惊吓到,却没有平素里那般柔弱失措。
看清楚来人,她反而平静下来。“是你?!”
“夫人好胆色,时隔三年我该对你刮目相看才对。”安紫薰泛起一抹笑容和她对视。
“我不懂你说什么。”她开口轻轻说着,“金公子,这里是王府,就算你和王爷交情再好,也不该夜闯妾身住处,若是被王爷知道,你南海龙少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交代啊,说起交代我与花夫人之间的事,估计赫连卿更有兴趣知道。你说,是不是?”安紫薰手里转玩折扇,眸子冷凝撇唇冷笑。
面对安紫薰的咄咄逼人,花浅幽自然明白今天晚上躲不过,倒是平静的坐下来。
“没错,金公子那时救下王爷功不可没。可你现在对王爷说出三年前救下他的人是你,任由谁都觉得,你南海金家想从西楚得到些什么!老实告诉你,王爷和金家似乎有过节,他就算知道是你相救,依照他冷傲个性,你觉得他能相信你片面之词,而怀疑我吗?!”
没错,花浅幽说的假设她早就想过,就是真的找到证据证明她才是救了他的人,势必一时间他也不会接受。
花了三年时间找寻,他对花浅幽深情几许,早就深信不疑,看她这么笃定断言,赫连卿对她的信任喜爱超越一切。
而她这个正王妃,在赫连卿眼里到底摆在什么位子,安紫薰想到这里,心里只留有凉意。
“金公子也觉得浅幽此言不差是吧。”见安紫薰未有说话,她呷口热茶。凭这点,她在赫连卿心中地位不会被动摇。
安紫薰冷笑凝视颇为得意的她,“我金痕波不差他一个人情,而是我表妹阿薰,他已经有了你,对她更是冷漠,与其三人纠缠,不如花夫人成全了我和阿薰。”
“你喜欢安紫薰?!”花浅幽一惊,见眼前的人眉梢微动,眸子显出几分痴迷。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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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然回答,花浅幽想从她脸上寻到一丝不对劲,可她笑容清隽,半点没有玩笑。
“我不信。”花浅幽旋然笑起。
“不信什么?赫连卿虽然风华绝代,可并不表示所有女子都会喜欢他一人,阿薰与我从小长大,她心里想什么,我这个表哥比谁都清楚。不是这婚约,我早就和她双宿双栖了。”
“可姐姐对王爷似乎很在意,金銮殿上怎样都要嫁给王爷。金公子,你说的这些莫不是自己一心单恋吧?”
“我这份单恋,若是夫人成全,同时了却你心头所担心之事,对你我是双赢。说句玩笑话,就算赫连卿以后得知,救他脱险的人不是你,凭你的美貌和手段,怕是令他早早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也许,不会因此再责怪你。”
她见花浅幽脸色倏的苍白,安紫薰俯身在她面前,“花夫人,你甘愿冒险欺骗赫连卿,难道真的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在世人面前,永远当他身边立着的妾!”
妾!
不错,安紫薰一天不离开赫连卿不离开庆王府,她花浅幽再受宠也只是个妾。
庆王妃的人选,是影贵妃去世前替他定下的。她虽然得宠,想要什么赫连卿都为她找来,可王妃的位子,他对她始终是抱歉。
她还没有完全掌控这个男人,无法让他为她倾尽所有在所不惜。做不到这点,那枉费用尽心思筹谋许久的计划就不能完成!
而且,她也想知道安紫薰在赫连卿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对金痕波说的话,她不会完全相信,可绝佳的机会她也不会放弃试试。成功与否,她笃定在自己掌控中。
缓缓的抬起头,花浅幽与她四目相对,末了她嗓音轻柔却显得对她所说的表示疑惑,“你确定王妃姐姐肯离开?”
“能不能离开,要看你花夫人怎么做。夫人如果帮阿薰完成心愿,金痕波担保完成对夫人的承诺!”见她有被说动,安紫薰脸上漾开一抹微笑,心里却没有当初所想的那么欣喜。
赫连卿的消息,整整十二年,她暗暗关注。
赫连卿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