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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下的那双眼睛满是笑意,漂亮的得刺眼,却低声委屈的道,“我想用火苗把手烤暖和,这样,握着你,你就不会嫌弃我冷了。”
“谁说嫌弃你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将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她轻轻的揉搓,想要给他温度。
那一刻刚刚被他擦去的泪水,再度不争气的落了出来,心里也当即一软。
他因为害怕她不舒服,竟然将自己的手放在火苗上去烘烤。
一时间,即便是喜欢泱未然有些唐突和不可思议,她也打算说出来。
人生何其短暂,而泱未然何其短暂?
不管是花葬礼欠他的,还是她路乐乐欠他。让他开心走完剩下的半年,都是她必须做的。因为,她真的找不到解毒的方子,而且也深知没有人救得了他。
“我想,我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他冰凉的手一僵,眼底有一丝不易擦觉的寒意,遽尔反手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低哑着声音几乎用质问的语气道,“什么时候?”
手被他捏的有些发疼,路乐乐忍不住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此时辨不清眼神的深邃瞳孔,“或许就是刚才。”
如果说以前觉得喜欢上泱未然,有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甚至自己的无法接受。
然而,刚才他那一句今生无论你到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还要那用火苗烤手的举动,让她彻底的沦落,甘愿主动喜欢他。
“是的,就是刚才。”她迎着他震惊的目光,认真的说道。
那一霎那,原本他寒意凝聚的眸子瞬间犹如万千金光闪开,璀璨绚丽胜过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眼花。而一池寒冰变成了一汪闪着光的清泉,将她紧紧挵住,似有千言万语,到了他红唇边却变成了傻傻的憨笑。
握着她的手几乎在发抖,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哪怕身处于人海,哪怕周遭抽气声四起。
这突来的霸道的吻,却是让路乐乐一个激灵。
她没想到一向行事稳重,甚至是被她脱衣服的泱未然此时竟然能做出这番惊人的举动——几乎是当着全京城的人吻她。
然而,感受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脸皮也不比墙薄的路乐乐也红脸,赶紧推开他,却不想他根本就不打算放。
那一刻,路乐乐不由的问,天啊,这真是泱未然吗?
呼吸就要被掠过,路乐乐实在是忍不住这个突来的太过引人瞩目的浪漫,狠狠的掐醒了身前的人。
他可是带了面具,然而她没有啊,这张脸,还要不要活下去啊。
恼怒的瞪着他,他却依旧一脸邪笑,那比女子还好看的红唇也妖娆得不可思议。
“刚才太美味了,无法控制自己。”他低声的说道。
然而她脸色却不好看,倒想起了那日鬼姬在正王妃说她的鲜血很美味似的。
“快走啦。”她拉着他,几乎是要小跑的离开人群,而他也注意到了她通红的脸,不由的一笑,突然搂住她的腰肢,脚尖清点,宛若清风掠起,溶入那空中绚烂绽开的礼花中。
吵闹喧嚣,还有拥挤的人群突然消失在身后,她紧紧的抱着他不敢睁开眼,直到猜到真实的地面,她才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们竟然进了一条悠长的小巷子,而她则被他双臂禁锢背靠在墙上,他则低头瞧着她。
“你刚才说是喜欢我是吗?呵呵。”他又问道,嘴角还有一丝憨笑,面具下,瞳孔色泽诡异,却也漂亮得很。
这样的话题,能勇敢直白的说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再让她说出来,除非她这张脸不要了,此时,她也不敢再对上他的眸子,只有低着头回避。
冰凉的手指又一次放在她脸上,冷得让她哆嗦了一下。而那手指则是那番温柔的游走在她眉间,细细勾勒出她的轮廓,最后有停留在她的双唇上。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见你,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会忍不住做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他叹息一声,指腹摩擦着她的唇角,念念不舍的勾画出她的唇形。
微微掀起眼眸,路乐乐突然发现,此时的他晓得有些苦涩,还有一种异样的熟悉。
身前阴影下压,她感觉到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刺骨的寒意也逼近自己,而他红唇也再度压来。
此时,她也不想大煞风景的问问,泱未然你是不是很冷啊?
不过没等她开口,巷子外面突然传来了羽见焦急的声音,“小小姐,小小姐……”
“真是讨厌啊。”头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和懊恼,然后抱紧她在耳边地上道,“可别忘了,你欠我一个吻哦。”这口气,既可爱却又不失蛮横霸道。
她正打算取笑,又一度被他抱起,两人的身影落在了拥挤的人群里,耳边的欢呼声再度响起,人群拥挤着他们,像最开始那样又将他们冲开。
“泱未然!”路乐乐大惊,忙要抓住那只冰凉的手,然而人群太快,她又看不见他了。
而这一切,快得不过几秒,甚至就像做梦,缓不过神来的她,楞楞的立在原地……
是不是做梦了,依稀间,她的位置就是刚才摔倒的地方。
“礼儿……”
“礼儿……”泱未然干净而充满焦急的声音传来,路乐乐回头,看到泱未然从前方急急忙忙的跑来,清美的脸上渗满了汗珠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群依旧拥挤,然而他站在那里却如朗月入怀,仙人落凡,白色的衣衫不沾一点尘埃。那双隔着人群望过来的眸子,清澈明亮,却又柔情缱绻。
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西番莲和一只白色面具。
夜风卷来,明明喧闹的街道却突然无比的宁静,路乐乐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自己的呼吸声。
“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他走上前来,眼瞳绞着她。
她微微一愣。想起他之前说到,无论你在哪啦,我都找得到你,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你了。”他艰难一笑,说出这话,也注意到,她的脸上展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那双黑瞳映着天空的烟花美丽无比,然后主动走到他身前,伸手拉住他。
那一刻,泱未然身子一晃,遽尔愣愣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美丽女子——她手心滚烫,亦握着他滚烫的手,紧紧的。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那熟悉的笑容,然而眼底却包含着他无法理解的深情和温柔,比很多年前她站在十里亭对他说非他此生不嫁时,更浓烈,却也更悲伤更无耐。
“未然。”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低头悄然吻着她的发丝,手臂越发的用力,怀里的东西犹如失而复得的宝物,心疼难耐,不忍心放开。
“礼儿。”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唤着这个名字,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烟花,竟突然害怕此时美好犹如那烟花般短暂。
十指相握,他的手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反而比她还热。两人抬头对视,都抿嘴一笑,眉间亦都又掩饰不住的喜悦,甚至就连嘈杂的喧闹声都好听了起来。
这是不是所谓的幸福?手里紧紧的拿住一株西番莲,这种花并不生在在长安这一带大多在南疆以南或者西域那边盛产。
泱未然说,在西域西番莲代表爱情,亦代表高贵圣洁和无私。
说此话的时候他们正骑在马上,而她依偎在怀里,手里捧着那一束西番莲,还带着他给她买的面具。
他说,这一生,唯有她才适合这种花,这也是第一次,他想送出这株花。
天空皓月皎洁,将大地都镀上了一层暖色的银辉,一匹枣红色的马沿着大路缓缓前行。
马上的人青丝如缕,缀着银光,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像一汪映着蓝天的清泉,清美的容颜带着一种病态的美,而他怀中的女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肩头,脸上又灿烂的笑容,不时的回头对着他羞涩的一笑,眼神也是极其认真的听着他说关于西番莲在南疆故事和寓意。
西番莲在南疆有被称作是圣女或者公主之花,在千年前,这些西番莲开满了整个南疆,到处可见漂亮的花朵以及闻到淡淡的芬芳,那个时候南疆也被外界称为花之国。
南疆历史来,曾开出一种七色西番莲,花瓣犹如水晶般透明,夜晚在月光之下,会发出漂亮的光泽,犹如一盏盏照亮南疆的夜光灯。
然而,这种西番莲却在不久之后突然凋零,随之的其他的西番莲也几乎是一夜死亡,从此,南疆边再也没有西番莲,却而代之的遍地盛开的意味着死亡的红莲和彼岸花。
“那一年,南疆发生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南域一直对南疆虎视眈眈想占为己有——于是爆发了一场疆域之战,不过这一战南疆胜利了,而西番莲灭绝了。然而南疆史册上却没有提到只字。”此时,泱未然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悲哀和凝重且又肃穆的神色,“不过,三年前我去南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本民间药铺,上面刚好提到了可以做药引的西番莲,也顺带提到了南疆西番莲灭绝的一个传说,和那一场战争。字语间提到了那场战场一直是南域站了上方,一路北上,就要攻破南疆的地界。”
“然而突然有一天,南疆的公主带着她的人亲自出战,跟随她的还有一位手持玉笛的绝色少年。公主手里执着一把金色的弓,手里却没有箭,然而指尖松开,所有的南域士兵都看到一束强大的金光从她指尖飞出,众人都被那强大的弹出十米之远。而那少年就坐在公主身边,吹起了笛子,煞那间战场有成了魔音之地——最后南域大败并签订了千年不得入侵南疆的协议。而南域皇帝更是被南疆公主在战场上的风姿打动,并于一年后以献出十个城池前去求婚。”
“只是,那位公主已然死去,甚至连她的名字皇上都没有问道。而也是那一年,南疆的西番莲彻底的灭绝了。”
“可是,如此大的事情,南域民间都有记载,然而南疆却片字不提,了了几句结束了这场历史。而把更多笔墨放在了战争之后发生的一场内乱——南疆最圣洁的公主之花,已然凋零,不复盛开。”
他垂下眸子,轻吻着她的发丝,那番的迷恋和痛苦,眼神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矛盾和挣扎,“我多想让那西番莲重新为你盛开啊。”
很多年后,路乐乐站在圣湖之上,看着南疆那遍地盛开的西番莲时,第二次想起泱未然说的这句话时,再深思这话中之意时,面色突然苍白,犹如五雷红顶,随即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没有顾任何形象的痛哭出声。
多年后的她才了解到为何泱未然会对她提到那个故事,也为何有挣扎又矛盾的神情看着她。
也为何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多年后的她才了解到为何泱未然会对她提到那个故事,也为何有挣扎又矛盾的神情看着她。
也为何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原来,真相在很多年就铺开。他在掩藏,独自承受着煎熬,她全然不知,最后到两人决裂无奈离开……
而月光下,那第一次约会,星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