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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拿过那仅剩的一小块血色晶核,高健笑着将它塞到二次变异体嘴里。
看着它小脸上的惊讶和满足,高健叹了口气,人们只知道丧尸吃人、残暴、贪婪,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全新物种为了掩饰自己冒然出现在世界上的无助呢?
不表现的强势,就会被被奴役,被吞食。
这一点,存在于文明缝隙中的宿主病毒自然明白,所以,它只能将最残忍、最适合生存的法则镌刻在每一头丧尸的大脑里。
物竞天择,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情感和所谓的爱。
相互搀扶着回到16层,看到高健回来,徐老先是被他凄惨的模样吓了一跳,取来了止血绷带为高健缠上。
“怎么没看见吃棺材?”扫了一眼人群,高健发现少了一个,问徐老要了纸和笔,随手写道。
“哎,刚才情况危急,那家伙趁乱逃跑了,吃药在做手术,我也怕开枪会打扰到他,所以……”
“没事,跑了就跑了。”高健摆手,在他心里吃棺材不过是个墙头草,杀他只是为了泄愤。真正让高健担忧的是吃键盘,那个人就像毒蛇一样,躲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咬你一口。不杀了他,高健真的是寝食难安。
实验台前只有吃药一个人在忙碌,他不让任何人靠近,连之前寸步不离的吃枪子也被撵到了一边。
“那怪物解决掉了吗?”吃枪子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吵到吃药。
高健仰着头,拍了拍肚子:“它现在在这里。”
“那就好,那就好。”吃枪子目光不时移向吃药,双手很紧张的握在一起。
一个大男人,严重点说一个有过虐囚前科的暴力份子,居然表现的像个在产房里等待孩子降生的模范丈夫一样,这让高健有些不解。
提笔在纸上写道:“吃药在给谁做手术?”
“他变成丧尸的妻子。”吃枪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人家妻子,你跟着激动什么啊?”高健裂开嘴巴,露出一个吓人的笑容。
吃枪子被高健说的一愣,反问道:“你知道吃药这是在做什么手术吗?深度脑神经迁移,简单的来说你可以理解为换脑,一旦这个手术成功,那将是整个人类世界的里程碑,或许能就此结束末世也说不定啊!”
“换脑?这个……不明觉厉(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高健在中原第一技校蓝翔拖拉机学院中并没有选修过医学类的科目,所以,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懂,大概意思就是通过切除某些神经,能让丧尸变得不具备太强的攻击性,从而能和人类一起生活吧。”吃枪子把纸和笔还给高健,接着又自言自语起来:“这也是我心甘情愿追随吃药的原因,如果他真的能成功,我就又能为家里那位老爷子,揉一揉肩,泡一壶茶了。”
吃古今走了过来,带着安慰,轻轻拍了拍吃枪子的肩膀。
“你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跟随吃药的吗?”高健看着吃古今。
这个成熟、优雅的历史老师取下金丝眼镜,用手帕轻轻擦拭:“我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别的我就不奢求了,只想再安安静静的给她绑一回辫子,小丫头的头发随她妈妈,又黑又漂亮。”
高健没有再追问下去,只看他们眼神中的期待就知道他们等这一天等的有多久了。
末世无情,才最真情。
安静的坐在地上,这一刻,高健在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祝福,希望这场手术可以成功。
夜幕降临了,几人仍旧守在16层,明天就是尸潮爆发的时候,时间分秒必争。
等到半夜,高健体力恢复了一部分,伤口也不再大面积出血。他活动了活动身体决定去把地下室的小花接过来,本准备一个人过去很快就回来,没想到二次变异体又一蹦一蹦的跳到了他背上。
“带它去把,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它杀着玩呢。”听完吃枪子的话,高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等见到了被关在地下室被饿了好几天的小花,高健才真正头疼了起来。
几天不见,小花身材变得更加高大,上身恢复了七七八八,但被砍伤的双腿还有点影响走路。没有办法,夜长梦多,为了避免再遇到什么麻烦,高健只好背起小花。
这一下,二次变异体不乐意了,那个新来的大块头抢了本尸妹的位置,看我不分分钟把它切成条。
半米长的利爪,“噌”一声就弹了出来,吓的高健也是一哆嗦。
在他身体受伤,基因能力没有重置的情况下还真不是二次变异体的对手。
没办法,只能向强权低头了。
高健背起小花,而二次变异体半蹲在小花肩上,三个丧尸叠了都有两米多高了。
不过,还好小花性格比较憨厚,被二次变异体踩在肩上也没有反抗,只是眼睛珠子乱转,偷偷打量着这个瘦小的同类,不时用手碰一下人家,搞得二次变异体不胜其烦,在它背上抓出了好几条浅浅的挖痕以示惩戒。
三头丧尸以这个造型回到16层,把众人看的也是无语。
“呵呵,你们丧尸真会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吃药持续高强度的手术,体力也有些不支,徐老想要去帮忙,但是被吃枪子拦住了:“你千万别过去,不要打扰他,相信他。”
果然,没过一会,吃药取出一个针筒为自己注射了药剂,精神立刻好了起来。
放在末世之前,独立进行脑科手术几乎是天方夜谭,但吃药通过百多场手术的试验,以及基因强化药剂的支持硬是撑了过来。
手术台上躺着他最爱的人,他这一生从没有这么专注过。
每一个动作都演练了上百遍,是的,这一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排练好的,为的,只是一个美满的结局。
这一晚的夜色也十分温柔,大厦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响和惨叫。
所有生灵都知道,明天是尸潮爆发的时候,今夜就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吧。
时间轻轻划过指尖,夜色渐淡,沉睡的城市上空泛起了鱼肚般温润的白。
新的一天快要来了。
吃药的手术也到了尾声,缝合,包扎,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谨慎、小心、充满着期待。
“结束了。”吃药几乎累到虚脱,他身子晃了几下,扶着桌角才没有摔倒。
躺在实验台上的丧尸妻子好像沉睡的公主,闭着眼。当太阳从地平线爬出,黎明的第一缕光轻柔拂过它的脸颊。
那美丽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