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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兵反坦克火箭弹爆炸范围超过五米，可以轻易穿透三十厘米厚的防御工事，摧毁一辆装甲车或者击落一架低空悬停的直升机。
七十厘米的弹径，足以撕碎钢筋铁骨。
这样的武器通常出现在大规模陆军作战，只有在战争中才能看到它的身影。
瓦砾纷飞，千钧一发之际高健躲开了爆心，火箭弹击中地面。高温、气压，泥土被碾成更细小的粉尘，火烧在地上，经久不灭。
毁容女走进庭院，黑烟滚滚看不真切，只知道方圆五米内烈火燎原，好像一处人间地狱。
她指挥狗群，但先天畏惧火光的疯狗不敢上前，爆炸声让它们双耳出血，布满血丝的眼睛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废物，一群废物。”毁容女扭动纤细的腰肢，好像带着剧毒的水蛇靠近爆炸中心。
烟尘弥漫，呛鼻的黑烟中隐约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趴在地上，爆炸溅起的泥土覆盖了半个身体。
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黑烟变淡，能见度提高。
那趴在地上的丧尸还没有完全死亡，他后背的皮肤被炸烂，整条脊骨裸露在外。狰狞的伤口遍布全身，从毁容女的方向看竟找不到一块好肉。
走近，瞬间的高温烧糊了皮肉，过了好久才有鲜血流出。
“生命力真是顽强。”若非高健在最后一刹那躲开了爆点，远离了爆炸中心，他就是命再硬也会被轰成碎片。
毁容女蹲了下来，抽出战斗服中的匕首。高健体内的器官还在跳动，他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这都死不了，怪不得暗鸦对你如此重视。”她翻动高健的身体，匕首对准心脏。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看向那张平凡的脸，毁容女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举起匕首，乌黑的锋刃上涂抹了专门克制变异生物能够直接破坏基因的药物，只要刺入心脏，这头丧尸就死定了。
匕首刺来，那张平凡的脸安静注视，暗淡的脸颊流着血，插着半截铝管。焦黑的皮肤上，泥土和鲜血混在一起，有点脏，就像这个无情的世界。
下落的刀锋秒速几厘米，飞溅的是樱花吗？
“我不否认，我的脏、我的丑、我的血腥、我的残暴、我的自私、我的贪欲，但是，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破了皮的嘴唇含着温热的血，高健慢慢笑了：
“极致凌戮，狂野虐杀。”
“理智泯灭，崩坏人格！”
主意识狂笑着退入深渊，人性泯灭，战争机器般的潜意识接管身体，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末世暴君！
“吼！”
尸吼响起，嘶哑凄惨中是要吃掉一切的狂妄。吃掉所有与我为敌的人，然后再吃掉自己！
匕首还未落下，胸前伤口的血肉好像活化，滚烫的心头血淋在内脏上，榨取潜能换来了全新的生机。
“吃！”
后腰发力，上身像弹簧般跳起，高健竟然一口咬住了漆黑的、涂满了毒液的匕首。
尖牙与合金碰撞，紧紧咬合，嘎吱作响。
毁容女明显被吓了一跳，她抽动匕首，一低头却和高健双眼对视。
心脏好像突然慢了一拍，在胸腔中那么空荡荡的震了一下。
他眼中看不到一丝生命该有的光芒，好像两个不断扩大的血色漩涡，要把看到的一切都吃掉，吞噬殆尽，毁了这个世界！
手不知怎么哆嗦了一下，毁容女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握着刀的手，已被对方双臂长出的骨刺洞穿。
细小的刺针仿佛咬住猎物的兽牙，带着致命的病毒在她手上留下了十几个孔洞。
“不！”
毁容女失声尖叫，但让她更恐怖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咬住匕首的嘴角挂着病态的微笑，一双巨大的残破骨翼从后背伸出，好像堕落天使的拥抱，将毁容女包在其中。骨刺向内，女人的血，有些冰凉。
高健站了起来，佝偻着背，长长的脊骨还暴漏在空气中。
尖牙挤出了嘴唇，崩坏人格的杀戮方式全面启动。
冲入狗群，比疯狗还疯，撕裂、啃咬，一边流血，一边进食。
失去血色晶核的野狗尸体堆得越来越高，血腥浓重，化为淡淡的雾气环绕在高健四周。
狗群停止了进攻，体型壮硕的狗王从院墙外跳了进来。
在落地的过程中，身形再次变大，四肢拍在地上，模样像极了一头雄狮。
“丑姐死了？”拳套男也舍弃了小花和二次变异体赶来助阵。
一人一狗成犄角和高健对峙。
“狗王，计划有变，任务目标似乎二次变异，丑姐连异能都没来的及用就被杀了，我们恐怕……”
远处的高楼亮起了一枚照明弹，“炮手传来老大的指令，暂时撤退。”
拳套男当机立断，翻墙就走，任务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暗鸦留了一手，这丧尸竟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基因能力。”
变大的狗王呲牙咧嘴，似乎也摄于高健周围的血煞之气不敢轻举妄动，犬吠几声驱散了狗群，扭头离开。
再无活物，高健抓起地上的尸体，突然鼻尖一动屋里传来了肉香。
“高健，我们马上进入市中心，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吃贱从没有见过崩坏人格状态下的高健，他不知道在这个状态下，高健也是会吃人的！
扔掉死尸，高健拖动伤痕累累的身体，伸手，满含E病毒的指尖抓向吃贱。
在刚才的战斗中，吃贱没有逃跑，倒是被拳套男额外照顾，双手粉碎性骨折，放在末世前也要一个多月才能修养好。看得出，他把高健当做了朋友。
“你该不会是……要吃我吧？”吃贱一下坐在了地上，临近市中心，百万基数的丧尸群吃贱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高健。
可现在的高健，好像一个疯了的暴食狂，猩红的眼眸再看不到曾经的灵动。
“别开玩笑了……”
利齿尖牙快要蹭到他的皮肤，高健脑海中脑力忽然失控，主意识似乎在咆哮，脑袋如同炸裂般疼痛。
高健抓扯着头发，仰头怒吼，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市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