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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所谓三十而立是送给男人的。
他们往往形容成蓝色,因为这才是思想成熟翱翔的开始;也有人说是红色,因为是祭怀青春的能量;还有人说是金色,因为是预告灿烂的明天。但对于一世无成的莫玉心会是什么颜色?估计也只有她本人知道。
莫玉心仰望着黑夜星空,体会高楼所带的与地面不一样的寒风,想象着自己用“王传琳玉子”的笔名所写下恐怖小说,颓废又迷茫,晦涩又凄凉。
她的脑海中总有个声音一直召唤着她:“跳下去吧!跳下去吧!跳下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解脱了……你所在意的一切,他所在意的一切,大家所在意的一切,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与你无缘了。”
对,失业,没房,没夫,没品,没貌,没人缘的我,只要跳下去,这些压力全都与自己无关了。
莫玉心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双脚却迟迟不敢踏出第一步。动不了了呢!它们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脚一样……莫玉心的脚抬不起来,也弯不下去。远远的看她这个人,她仿佛就和这片漫天的星空融化在一起了。
或许,莫玉心的内心还存有对这世间的不舍。也许,未来的日子情况会有所转机。因为她还是执着的相信,在地球的某处,还存有爱她的人与她爱的人,如果跳下去了,他们会哭的……所以,她不能跳……
不过,就在莫玉心缅怀生命的时候,她的后背突然感受到一股力,迫使莫玉心的脚离开了地面。只见她整个重心瞬间不稳,自己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向前迈进,而眼前的画面正以最快的速度越变越大,越变越具体……莫玉心寒毛直立,她根本来不及去思考到底是谁推了自己的背,有什么人会想置自己于死地?
她漂在半空中,全身失去了重心。就连她试图想转过身来看看那个杀人凶手,可惜这个冲击力道太突然了,当莫玉心的视觉只剩下灰白的颜色时,并且那些颜色逐渐都凸显出清晰的颗粒,莫玉心知道她自己完了。
也许接下来的她,脸会被大地压得血肉模糊,脑门里的东西会瞬间迸发,而她的意识也再也感受不到痛楚了,也许,也许……
不,她还是想活命的,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但是,她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这个“也许”已成既定的事实……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大喊大叫,也许,在那一瞬间她会感觉到痛,但恐惧的思绪随着眼前灰色地板的突面袭来,当它触碰到莫玉心鼻梁骨上的肌肤时,她的瞳孔便瞬间睁大了……
“醒了啊!我还以为莫同学打算就这个死样子一直挨到下课!虽说你们六班是艺术特长班,也是去年高一全年段成绩最差的,但也不需要在高二继续差下去吧!就你们这种懒散的态度,将来怎么考大学啊!一个个都找死是不是?我真是受不了你们。男生睡觉老师已经无能为力了,但女生也这样就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等台下人反应,那名老师接着道:“我说莫玉心啊,你还要不要脸啊!别以为会画几幅画就当自己是活宝!高考啊!不是只考美术而已!名字取得很好听,这人简直邋遢的要命!你说你是不是作噩梦!要不要我允许你去厕所把脸洗干净啊!瞧,这张朦胧的睡脸是如此的难看,你这是要吓唬睡啊?是恐吓我没能让你继续睡觉啊?”因老师的一番话,台下豁然一片喧哗。
莫玉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打量四周,没错呀!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虽然这个声音已经脱离时间很久了,但他所唠叨出的不中听的话,就连她暴躁、不屑的表情,还有她咬字爵句都很有力的口气,没错!她是自己高中的政治老师!
我怎么会又见到她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我早已是某名校刚毕业的研究生啊!可是这个空间,这个画面,眼前这些稚嫩的家伙,他们怎么会在自己视线范围?怎么会……不对啊!这应该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这是重生还是穿越了?我确实是被推下楼了,就那楼的高度,自己肯定是摔得一摊烂泥了……”可是还未等莫玉心继续理清思绪,那位莫玉心过去极不喜欢的政治老师便迎面走来发话了,口气极为不好。
“莫玉心同学,你这是还没睡醒吗?出列到走廊外头去罚站!帮你好提提神!”
“老师你……你老师你……确实是叫莫玉心这个三这字吧……这是我的名字吧!”莫玉心本想再确认这件事,但政治老师却觉得她是故意找茬,直接拉起莫玉心的耳朵,直接她给轰出去了。
莫玉心“啊!”的张大嘴巴,全班立即大笑。然后非常丢脸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走廊外了。其实站在外头本没什么,但只有她一个女生站在外面,这的确有失女生的身份。
“罢了。刚好在外头可以好好整理思绪。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那名政治老师,苛刻又严肃,强势又无情,尤其是课堂教学还喜欢采用划重点后背俑的应考方式,简直就是把学生当机械复读机!要是她知道我最后还是上了名校,肯定把她活生生的气死!”
话虽如此,莫玉心还是很不敢相信自己所身处的奇境,这是一种很久违的熟悉感,有一点喜悦,又有一点激动,还有一点担忧。
“话说,如果这里是我的高中年代,那么我喜欢的男生……”莫玉心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细细透过窗子打量这一教室的同学,虽然这一张张她她都感觉熟悉,可她们的名字却是一片空白。
这些人都叫什么名字啊?而且我心中的那个他又坐在哪里呢?如果印象没记错的话,他是我的前桌……对了,我的位置,我的位置……晕……我所站的位置竟然看不到……全被不远处该死的胖子挡住……
“真是。这家伙真够胖的,是该减肥了。完全挡住我的‘初恋’情人……”莫玉心有些跺脚,整个思绪全扑进这一热闹的班级。不过她的脖子却一直拐着的……
“这丫头真是……是绕枕吗?吼!真是有够没家教的了。”政治老师关心地瞄了一眼莫玉心,本想心慈手软放她进来背书的,但一看到她扭脖的怪异画面,这好心肠的建议也就作罢。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就在莫玉心的头东扭扭,西转转的时候,同在走廊的三班教室,因体育课提早结束,这个班上的同学也正络绎不绝回来了。
一些人看到莫玉心那狼狈滑稽的样子,有的人偷笑捂着嘴走了,有的人蔑视不发一语的也走了。但有一个人却破天荒地忍无可忍,谁都不会想到被众星捧月的他,竟然会停留在他历来不屑的6班门口。
“喂!丑女!你可真够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