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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年轻男子的话,兜帽人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跪拜在地上,甚至都没有动弹一下。年轻男子说了这几句,看了一眼兜帽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也是觉得很无趣的样子,说道:“凉州兵败,楚军必定会联手马家继续东进,很有可能会直接打到长安!长安能不能抵挡住楚军与马家的攻势还是两说,我们也要做好准备才是!你觉得,我应该留在长安,还是,先一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听得年轻男子的问话,兜帽人立马就是回答道:“公子英明,自有决断!小人不敢为公子设谋!”
兜帽人的回答令得年轻男子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虽然眼前这名兜帽人口中喊着小人,但年轻男子心里却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指挥不动此人。所以,犹豫了片刻,年轻男子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算了,此事还是我自己决断便是了,你的任务,便是监视凉州的动向,有什么异动,立刻来向我禀明!”
“小人明白!请公子放心!”这次兜帽人倒是没有拒绝,直接向年轻男子喊了一句。
“见过夫人!”就在年轻男子张了张嘴,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从外面突然响起了一把喊声,听得这喊声,年轻男子脸色立马有了变化,先是看了一眼窗户,再回过头的时候,那跪拜在面前的兜帽人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年轻男子似乎也是知道这兜帽人的本事,所以倒也不觉得意外,深吸了口气,便是平稳住了心情,而这个时候从外面又是传来了一把声音,却是女人的声音:“嗯!公子可是休息了?”
“回禀夫人!公子还在看书,吩咐了不让我们进去打扰!”女人的声音刚刚落定,就听得先前的声音再次响起,年轻男子一听就知道,那是他身边的护卫,先前就被他打发到了院门外守卫。
“这么晚了都还在看书?这孩子......”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话语中透着一丝埋怨,不过很快,从窗户外就是映照出了一抹光亮,朝着屋子这边移动过来。
年轻男子见了,直接站起身,便是朝着房门走去,吱呀一声将房门打开,迎面就正好碰到屋外的一行人。大部分都是婢女,而走在最前面的,却是一名身着宫装的妇人,年轻男子见到这妇人,便是立马在脸上堆起了一抹笑意,冲着妇人躬身拱手一礼,喊道:“孩儿见过母亲!”
这妇人一身雍容华贵,长得也是十分美貌,眉宇之间,还透着一股媚意,看着年轻男子,妇人的双眸立马就是眯成了缝,满是疼爱,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是没睡!都说了你多少次了,让你注意休息,看书的时间,什么时候没有啊!”
妇人的言语间透着埋怨,但看她的表情,却满满都是对年轻男子的满意,一边笑着,一边就是迈开莲步,直接就是往屋内走去。年轻男子也没有拦阻的意思,侧让到了一旁,迎着妇人进屋。不过年轻男子却没有让妇人进旁边的书房,而是领着妇人走到了另一边的里间,两人就这么坐在了榻上,而那些婢女则是根本没有资格进来,全都在外面候着。
坐下之后,妇人则是看着年轻男子,笑着说道:“子桓,你天天读书,也是辛苦了,为娘给你炖了一碗鸡汤,待会你睡觉前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多谢母亲!”年轻男子毕恭毕敬地躬身一礼,哪怕眼前是他最亲近的母亲,他也是能做到礼数不缺。只不过,有些时候,礼数太过周全,本身就是一种疏远的表现,所以年轻男子的表现,也是令得妇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不过很快妇人的脸上又是再次堆满了笑意,对着年轻男子说道:“子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天天在家里读书,我打算明日去找你兄长,让他给你谋个差事,出去走一走,也是不错!”
“不用母亲费心了!孩儿还打算在家中待上几年,多看看书,总归是有好处的!”年轻男子这次却没有接受自己母亲的好意,直接就是摇头拒绝了妇人的提议。
听得年轻男子的回答,妇人的脸色也是越发不好了,秀眉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是舒展开了,劝道:“子桓,你看你三弟、四弟,如今也都在朝中为官为将,你的才能本就不比他们差,为何一直留在家中?还是听为娘的一句劝,我们......”
“母亲!”不等妇人把话说完,年轻男子便是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说话,说道:“三弟武艺不凡,四弟文采斐然,他们出仕,能够帮得上大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孩儿只喜这书中之趣,不喜外出,还请母亲成全!”
年轻男子再次明确地拒绝,也是令得妇人脸色一变再变,这回妇人终于是忍不住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子桓,我知道,你心里头还是不甘心,但,但这没办法,只能怪为娘的不争气,没有让你当上长子!如今,这继承你父之位的,是你大哥,而且这些年过去了,他的位置也是越坐越稳,你,你也是没有希望了,还是,还是放弃吧!”
妇人的话可以说是苦口婆心,可年轻男子的脸色却是始终没有变化,等到妇人把话说完了,年轻男子才是开口说道:“母亲可能是有些误会了!孩儿又怎么会有非分之想?这话,在孩儿面前说倒是无妨,只不过若是传扬出去,孩儿只怕是有性命之忧!还请母亲慎言!”
年轻男子这话一说出口,妇人顿时就是脸色大变,脸上立马露出了惊恐之色,慌忙捂住了嘴巴,眼中更是充满了悔意。而年轻男子见了,站起身说道:“天色已晚,孩儿也该休息了!恭送母亲!”
年轻男子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提醒妇人离开,妇人也是担心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真的传出去了,会对自己的儿子有影响,哪里还能想到别的,只能是魂不守舍地起身往屋外走去。送妇人离开之后,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年轻男子的脸色终于是有了变化,双手紧紧握拳,突然用力往门板上一拳!片刻之后,年轻男子的脸色又是变回了原来的冷淡,径直回到了里间,不多一会儿,房内的灯光一灭,整个房间也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