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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的话,让华服男子微微一笑,却没有过多的解释的意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司马懿入座。而司马懿倒也没有客气,先是向华服男子躬身一礼,这才是跪坐在了座位上。
入座之后,正好司马懿就在窗户旁,转过头,就可以看到街道上那还未有散去的人群。显然刚才街道上的那一幕,司马懿也是见了,但对此,司马懿却只是撇了撇嘴,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又是将头给转了回来。
见到司马懿的举动,华服男子却像是颇有兴致一般,笑着对司马懿问道:“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公子所说的是......”司马懿扭过头,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华服男子,问了一句。片刻之后,司马懿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了指窗外,问道:“公子可是指此事?请恕下官无知,下官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异样?”
司马懿的回答显然并不是华服男子所希望的,只是华服男子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并没有表露出来,不过司马懿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少许不满。对此,司马懿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破,只管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
很快,酒菜便是被端了上来,这间酒楼在整个长安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奉上的酒菜,自然也都是堪称佳肴。不过,无论是那华服男子还是司马懿,面对这满桌的美食,却没有半点失态,而是相互举杯一礼,这才是慢条斯理地开始进餐。
食不言寝不语,司马懿与华服男子显然都是经历过很严格的礼仪教养,所以在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一语。等到酒菜都用完了,华服男子用锦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是笑着对司马懿说道:“粗茶淡饭招待大人,还请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公子客气了!”司马懿笑着拱了拱手,说道:“能够得到公子如此款待,下官实在是荣幸之至!”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司马懿却是没有说其他有关的话,他知道,华服男子宴请自己,自然不会是光为了一顿饭而已,必定有别的事情!对方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司马懿也不敢胡乱说话,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太着急了,最后落得被曹家仇恨的下场么!眼前这人那也是曹家之人,司马懿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对待曹家之人,还是要多长个心眼。
华服男子犹豫了片刻,先是看了一眼司马懿,随即便是深吸了口气,扭过头冲着身边的几名手下点了点头。紧接着,这几名手下便是立马行动起来,却是将周围桌席上的食客都给赶走了。当然,倒也不是用强,数十倍的餐费送出去,那些食客离开的时候,可都是眉开眼笑的。
不用多久,整个酒楼内就只剩下华服男子与司马懿了,就连这酒楼的掌柜、伙计乃至后厨的掌勺也全都被赶出了酒楼。
看着周围这空荡荡的,司马懿倒是不觉得惊讶,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即转过头望向了华服男子,笑道:“公子,这是何意?”
华服男子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司马懿的身前,突然躬身一礼,冲着司马懿就是一拜,喊道:“曹丕恳请大人救命!”
见到对方向自己行如此大礼,司马懿的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微笑,不过手上却是有了动作,直接将对方给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公子何故如此?这让下官如何担待得起?公子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华服男子,曹丕顺势被司马懿给扶了起来,脸上却是露出了凄苦之色,对司马懿说道:“大人乃是智者,我也不和大人绕圈子了!大人,如今长安危在旦夕,留在长安,只会是死路一条,恳请大人为我设谋,助我逃过这一劫!”
“这......”听得曹丕的话,司马懿眉毛一挑,说道:“公子这话是从何说起?如今长安城内尚有守军数万,丞相麾下文武俱全,更有长安城防,整个长安城乃是稳若金汤,何谈危在旦夕之说?公子,莫要与下官开玩笑了!”
司马懿没有漏半天口风,曹丕听了,却完全没有失望,只是一脸肃穆地冲着司马懿说道:“大人何必与我如此疏远,连半句真话都不愿意与我说?如今长安城内虽然表面上好像是稳若金汤,但我不相信大人不知道,这长安城已经是危机四伏!若是城外的楚军发动攻势,只怕用不了多久,长安城便要沦陷!到时候,我曹家上下走脱不掉,大人又如何能逃得出楚军的包围?”
曹丕显然已经是豁出去了,直接就是与司马懿开门见山,他也知道,像司马懿这样的小狐狸,轻易是不可能让他袒露心扉的!
果然,听得曹丕如此坦率的发言,司马懿的脸上终于是有了变化,慢慢开始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紧紧盯着曹丕看。而面对司马懿的目光,曹丕也没有半点退缩的样子,反倒是昂起头,用自己的神色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幽幽地长叹了口气,司马懿才是开口说道:“公子!如今这长安城外虽然没有楚军包围,但也如同围城一般,城头到处都是守军守卫,公子又是如此高贵的身份,想要离开长安却是千难万难啊!”
司马懿这话一说出口,倒是令得曹丕一愣,先前曹丕只是说了让司马懿救命,按照正常理解,应该是会认为曹丕想要求得守卫长安的办法吧?怎么司马懿会直接理解到曹丕要离开长安?当即曹丕的两只眼睛一下子就是变得闪烁起来,悄悄观察司马懿的模样,考虑着司马懿刚刚那番话会不会是口误?又或者,只是为了诈一诈自己罢了?
见到曹丕那目光躲闪的样子,司马懿则是又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公子既然自己都明白,留在长安只有死路一条,那何必还又会贪恋长安?离开长安,便是公子眼下唯一的出路!古有重耳居外而生,公子难道不是打算要效仿而为?”
司马懿一副已经看穿了曹丕心思的模样,看得曹丕那也是心中忐忑,一时半会竟是说不出话来。曹丕心里头也是在暗暗后悔,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主动找上司马懿,究竟是对是错?
不过,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的曹丕也是立马稳住了心神,深吸了口气,说道:“既然大人都已经看穿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求大人能够为我指点出一条明路!曹丕感恩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