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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刚道:“妈,不说这位姑娘我不识得,就算识得,又如何可以当众对人品头论足的。”说罢望了一眼卫见,卫见一见他眼光瞟来,立即将头偏向一旁。
宋夫人对高古道:“高兄弟,你可认为这位姑娘算得上女子中最美貌的一个?”
高古道:“夫人,高某是个粗人,不会欣赏,自是品评不来,我就不说了,莫怪!”看也不看这位少女。
袁今道:“夫人,这山中几百里都没有人烟,你可要小心了,可别是树妖山精的来迷惑我们了,我听说这越是美貌的妖怪,越是会迷惑人。”说完打个寒噤。
那姑娘落落大方,上前一步,礼道:“各位叔叔大哥姐姐们,小女子有礼了。”话音一出,却是个男声,好女卫见则低头笑了起来。
高古乌刚五人听得不对,再一细看,却是昌亚扮着个女子形貌,大是奇怪,各自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昌亚学着女子声腔道:“我本是山中女子小希,听闻中洲国伪皇帝伊策是个阴人,近日出了皇榜纳妃选后,小女子不才,也想去碰碰运气,如若被相中,忽一日就辉煌腾达,可不是连带着我阿公阿婆阿爹阿妈都鸡犬升天了?”
偏生袁今尚未听出来是谁,说道:“原来你叫做小希呀,我可要劝你一劝了,那伊策本不是人。”
昌亚道:“是个妖树山精么?”
袁今挥挥手道:“他是个畜生,你可不能去陪伴他,唉,就算你有这个心,也不一定被选中,你的人还算是很漂亮。就是那个一说起话来,不男不女的,可难听了。再练练声音也许还有点把握。”
昌亚忍住笑,道:“这位大哥说话可是很直了。却真正的是为了我好,我这声音天生就像个男子,这山中打柴喊山歌,把那野狼都吓跑了。依着大哥的意思,我可要练成什么样的声音才能叫那伊策一听到我说话就心中骚痒难熬,日思夜想地就是想见我?”
袁今一拍手掌,连比带划道:“小希妹妹,你这可问着人了。我妈年轻时是个唱戏的花旦,你可听好了,诱人的话儿要柔中带腻,腻中带甜,轻飘飘来轻飘飘去……”还未说完,众人再也控制不住,哄地大笑起来。
袁今大声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她要去骗伊策小贼,我不得多教教她么?多骗得一日就多一日的好处。”
占往道:“二哥,你再细看看他。可是山中的砍柴姑娘小希么?”
袁今看了一会,跳起道:“耶!怎么是昌公子,你是要去唱戏么?唱得是哪一出啊?”
众人嘻嘻哈哈了一阵。听到最后这一句,正是自己所想问的,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决不会是昌公子爱好着男扮女妆骗人玩来着这么简单,莫非他真要男扮女妆去引诱伊策上当好擒住伊策?
原来昨晚好女叫三人坐下,卫见一来极是担忧乌刚心急鲁莽便要杀入天朝,二来她是中洲人氏,自是恨极了伊策篡权叛逆,又在中洲搞黑暗统治,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报效国家。她道:“凡间奇女子花木兰,一个女儿身都能像男子一样代父从军。驰骋疆场杀敌,偏偏我就手无缚鸡之力。”
好女道:“男子能做之事。我们女子大多可做,我们女子能做之事,男子就大多不能做到,我们女子有女子的力量。那男子但凡来硬的不行,就讲究什么谋略策划,我们女子也有我们女子的经略。”
卫见道:“从小我姐姐就教我做人要正直不阿,不可有什么欺骗不轨,要是以阴暗手段对付他人,那又能算得上什么好人。”
好女道:“我说的不是手段卑劣,说的是经略。就如我前一段为了行走方便,就女扮男装,那又怎算得上阴暗手段了?”她本是从小爱调皮,又是百里庄的大小姐,处处受人宠着让着,有时想怎么做,不但没人阻止,反而那些人要帮她出主意,因此她自小就有点大胆。卫见虽然是皇家的公主,自小就被带到旧魔都躲藏,在为人礼仪上又得姐姐卫红的严格教导,所读之书除了正统,就是如何管理一个国家,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日后坐上中洲的帝位,有一日能母仪天下,因此想事做事都是从大局上思考,不像好女那样心思放得开,能够天马行空。
昌亚道:“好妹,你莫不是要卫见小姐也像你一样女扮男装?”
好女道:“那也未始不能够。”她心气高傲,偏又胆大,说道:“我要是有见姐姐这般的容貌这般的才学这般的气质,便什么也不扮,直接的去见了伊策,那伊策见了喜之不禁,自然给了我接近他的机会,等到他靠近我之时,我便冷不丁给他一刀,不,两刀三刀,好教他做个真正的阴人。”
昌亚道:“你这叫做自杀成仁。”
好女道:“对呀,你可终于说对了一句话。杀了敌人,我又自杀,不但除去了大敌,亦且保住了我的清白。”
昌亚道:“不行,不行,你可别再说了,那伊策既能成就今日的大势,必有过人的本领,可不是你想接近他就能接近他,你想给他一刀两刀三刀,他就乖乖给你捅上个一刀两刀三刀么?”
好女道:“你不就心底里瞧不起我们女子无力么?我偏做给你看。”
昌亚大惊道:“好好妹,你求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你乖乖儿的,我们尽可从长计议。”
这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只听卫见幽然道:“要是得能杀了伊策,我死了又算得什么?我杀了他,让乌刚哥哥取得中洲国,有个立身之地,我们就有希望了。”
昌亚听了脸色煞白,忙对好女道:“你看,这可不是要坏菜了。卫见小姐,这事可万万是不行的,我们当中要每个人都好好儿的,要是有一个人为此失了性命,势必是所有人都不会开心。”
卫见道:“昌公子,有些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顺利,为了这件大事,死个把人又算得什么?这可全看这死去的人的心愿,死就死了,只要她的亲朋好友记住她的好,就死得其所。”
昌亚忽然发觉自己不知怎么劝她才能把她从这危险的想法当中拉回来。好女忽地睁大眼睛看着昌亚,口中道:“咦!对了,嗯,真好!嘻嘻!”像发颠狂似的。
昌亚心中叫苦不迭,这边一个痴了,那边一个又疯了,他“呼呼”两声,伸出手臂,早已凝气在手,道:“快,你们把手给我,待我看看你们是否中了毒?”他想:“那日月佛下阴毒的本领高强,总是在不知不觉教人中套,刚才这两个女孩状态邪气,说不定是中了邪了。”
好女道:“哎呀不对,不是这样的,亚哥你放松点,别紧张!”
昌亚一见,心道:“完了,她这可不是真疯了吗?”急道:“好妹,你可有哪儿不舒服么?百里小姐,你好好感受一下,身体可难受么?”
好女吃吃笑了起来,道:“亚哥,你见多了中毒之人,可以为我也中毒了么?”
昌亚听她说话正常,还是不放心,中了阴毒之人,便是忽而正常忽而邪乎,道:“你怎么了?”
好女道:“我有一个想法,只是有点委屈了你。”
昌亚一惊:“就知道她还没好,这不是还在作了么?”
安慰道:“我委屈点那又怎么了?为了你叫我死了也是愿意,我们现在先把病瞧好了,再慢慢细说可好么?”
好女见他在人前也不避讳,把心中爱恋自己的话也说了出来,心中感动,道:“亚哥,百里小姐纤纤弱女子,咱们可不能让她冒险,就算她自己愿意,却有人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咱们两个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不一般的无事么?这一次还是我们打得头阵,你说可好么?”
这几句话在卫见听来,是万分难为情,好女所指的有人舍不得,这人当然说的是包刚。而这些话在昌亚听来,直如胡言乱语一般,急得要流泪,说道:“好妹。”紧紧抓了她的手,好女不好意思他在卫见面前亲密,拿开他的手。
却不知卫见一时痴了:“乌刚哥哥对待我本是亲亲密密的,可是自从渐渐长大,这两年却和我疏远了些,在他心中我就是个公主,亲热是有的,亲密却少了,和气是有的,哄人的话儿却少了,从去年开始,还多了一点点生疏了。难道他竟不知我有多想他,除了想我父皇母后,还有姐姐,就只想他一个人。难道两人要想亲密无间,他一个男儿又怎不可先说,明明从眼中已经流露出来,只是一个字也不吐露,却要我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先讨他欢喜么?”
正乱想间,只听好女道:“亚哥,你可听好了,我要做一件大事,心中已有计较,你可应允我么?”
昌亚道:“好妹,你是在和我商量么?”
好女道:“我要去中洲国应选妃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