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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亚早瞧见这两人胸前血红的十四酷的标志,这两个一定是参与了当年洗劫百里庄的凶手,不然怎知这里有什么神功秘籍。
“早些年,二位打劫了这里,可还没忘记这里呀?”他走到二人正前方,用剑尖抵在一个匪徒胸口。
另一个转身就逃,背后剑影已到,穿胸而过。
扑嗵。
胸口汩汩血流。
昌亚沉着脸。
“爷爷饶命!”
“……”
“我该死。”啪,自抽耳光。
“……”
待那人完全软化后,昌亚问:“十四酷总部在哪?”
那人说了个地址,昌亚转过头,仍然能感受到那人的脖子在哪,一剑刺入。
扑嗵。
那个匪徒倒地死去。
当年就是十四酷的匪帮把百里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害得百里好女成了孤儿。要不是十四酷投靠风中龙,昌亚几年前就打算灭了这个匪帮。本打算打完魔人再做这件事,但是今天所见,觉得十四酷的匪徒投靠风中龙之后完全没有变好,反而有些变本加厉,因此决心铲除了。
这时他有些觉得鲁莽了,应该问问他们找的什么书就好了,难道百里庄还藏有什么惊天的武学秘籍?如果真的是,为什么百里好女没有练过?只是练了一套比较灵动的剑法,叫做《九章赋韵》。
他一径去向十四酷总部,远远就见浓烟滚滚,整个十四酷大火四起。
他骑到寨边,只见尸横遍野。到处是十四酷的匪众躺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是谁,比他先一步灭了这个臭名昭著的匪帮?
他见寨门都没有开,显然是关门打狗式的绝杀行动。
寨门前连个脚印也没有,不禁失声叫了起来:“狼头鹰?魔人?”
很明显,只有狼头鹰才能从天而降。不留下半点脚印。
他一跃入寨,里面全是火光浓烟,空气中满是焦臭的味道。
有一物突然跳入他的眼帘,使得他心里剧震。因为寨门上挂着一块柳黄泥金镶边的罗帕,大火搅起的暖风吹得手帕飞了起来,正好飘到他的跟前。
他轻轻捞住罗帕。见上面有点点泪痕,那个“谌”字隐隐约约又跳入眼帘。这个人杀完十四酷的匪众,似乎坐在这里哭得非常伤心,是谁?
“这个人似乎总是猜到我怎么想,难道是百里好女?我想回小昌镇。她先我一步,只是她猜错了,我不是要去杀伊越文全家。我要灭了十四酷,她又先我一步。难道真是她?”
寨子里冲出一人,这人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齐肩断了,脸上的肉已经烧得糊了。他看见了昌亚,伸出手来求救。他那只手一离开肚子。肠子就掉了出来。
还未到昌亚面前,就倒了下去。
昌亚问:“是谁?谁来灭寨?”
“魔……魔……飞鸟……飞……”只说了五个字,就死去了。
魔人?狼头鹰?
对。不是魔人骑着狼头鹰,还能有谁?
这个魔人是谁?步步赶在自己前面,似乎料定了自己要去哪?一个人跳入他的脑海?乌刚,最近事多,差点忘了他,他回来了么?原来是他骑着魔人的狼头魔到处杀人。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乌刚怎么会用手帕?他从来不会哭,又怎么会在手帕上留有点点泪痕?
他突然像被雷击般。全身汗毛竖起。
伊傛,这个人会不会去往中洲国。为难卫见和伊傛?这人身手罕见地高强,要是他要伤害卫见和伊傛,她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想到这里,他的心骤然间揪得紧紧的。
刻不容缓,十四酷总部毁灭已经将近两个时辰,那个人已经走远,如果这时正去往中洲国,要想赶在前头,必须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许有机会救下卫见和伊傛。
再说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十四酷虽然从此消失,但是风中龙也从此失去半条臂膀,岂肯罢休,一定会着令南宫三部和北宫三部的杀手们,多方调查,找出真凶。一旦查到他曾经造访过十四酷,就算是恶梦缠身了。
他可不想恶梦缠身,虽然他想灭了十四酷,可事实不是他所为,又何必惹上风中龙,破坏联盟大计。
不用多作犹豫,他转身跨上黄金马,离开这里。
披星戴月,他饿了就在马上吃一点,困了就伏在马背上小睡。黄金六足马的确神骏不凡,连日奔波,丝毫不显得疲累,不出十日,到了灵洲,中洲已经在望。
正当他准备绕城而过,却见城墙上看到一具悬挂着的尸体,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的伊百川。
伊百川终于死了,但是昌亚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因为就在他尸体上,就有一块柳黄锦帕,与他之前见到的两块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猛地袭来,他只感到全身一震,这个杀手果然比自己先一步到了中洲国,卫见,伊傛,她们怎么样了,他不敢往下想。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救她们,要快,要再快些。
傍晚时分,他终于看到中洲大城,守城的军士只见一团金灿灿的一束黄光,转眼就到跟前,刚想喝令停下,那团黄光已经飘过,等他看清是一匹马的时候,那匹马早就转过街角,去得远了。
昌亚一径冲到都察院左御史府,离府门还有十几丈,他就从马上飞身而起,飘入府中,径直向伊傛的住处飞去。
他找到伊傛的房间,急急地落下,正好落在一个丫头跟前,那丫头就是缬草。正端着一盏菊花茶送过来,突然间见一个男子从天而降,惊得扔了茶盏,尖声“妈呀”叫了起来。
昌亚伸手捞住那个茶盏,这才放心,缬草肯定是来给伊傛送茶的,这么说伊傛没事。
缬草认得昌亚,拍了拍胸脯,正要说话,里面传出一个声音:“缬草,天还没全黑,你怕什么呢?就数你胆小了。”
正是伊傛。
“不是的,小姐,你猜谁来看你来了?”缬草兴奋得声音发颤。
“你不说,我哪能猜得到,你每次说话都不正经。”伊傛假意责怪起她来。
里面“嗤”的一声点着了光,缬草领着昌亚进了房间。
伊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昌亚,她手足无措,竟想不起请他坐,昌亚将茶盏送上,她也忘了接过。
缬草笑道:“小姐,你天天一早起来就求佛念经,每逢初一十五还要斋戒,没事的时候就编那草蝈蝈,都编了一大篮子了,总是说昌公子从小就是可怜之人,心里没一天不想着昌公子是不是吃饭好不好,睡觉好不好,如今昌公子活蹦新鲜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倒是不说话了,这可奇了怪了,昌公子,我们小姐就是这样,你们俩个从小就很要好,现在长大了,虽说男女有别,可也别太见外,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