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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画轴微动,裂开一道缝隙,清光绽放如绚丽绸缎,缓缓朝那灰雾而去,“什么东西!”那人形灰雾直觉这画轴了不得,一股生死危机弥漫全身,当即要遁走,舍利也不要了。
可这清光晃晃悠悠,似慢实快,想跑?可没那么简单,一眨眼,从虚空一端钻入,又从灰雾身边钻出,直接缠上裹了个严严实实。
灰雾痛苦挣扎,几次幻化,可都挣脱不掉,身影倒是越来越淡,几近于无,不由得出声求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我这有小世界密匙,自当奉上,甘愿为上仙当牛做马!”那身影声嘶力竭,喊的凄惨动人。
“一俱分|身而已,也敢耍心机,你还太嫩”画中仙藏在画中,用的也不是惯用笔墨功法,始终不露面,不知是不想让那灰雾本尊认出还是防着目空和尚。
清光急剧收缩,捏碎灰雾本体,直接让其烟消云散,什么小世界,什么秘境,十有八|九是骗局罢了。
处理了麻烦,画轴又再次闭合,静静躺在谷梁煜怀中。
目空看的惊奇,但还不忘赶紧拾起佛光舍利,这是他修行神速的根本,不能有失,“小兄弟,你这画轴....”欲言又止,他人秘宝本不该多问,可这如此神奇,究竟是人还是法宝?抑或是一段神念?可都不像。
谷梁煜并不傻,自知不该多话,只说是机缘巧合下得的保命东西。
随后相顾无言,略显尴尬,但目空呵呵一笑“天衍宗不愧是道门巨擘,底蕴难以揣测啊”,不禁又对天衍高看三分。
前面山峰林立,遥遥一看,似有人间烟火,“想必那里是少阳了吧?”
“正是少阳,如今承诺已兑,贫僧也该离去了,如今世道险恶,少阳附近居然能遇到尸解仙,还是要加紧修行才是”,目空若有所思,神情有些低落,显然之前交手连吃三次亏几乎惨败,对他打击不小。
正要转身离去,只听谷梁煜唤住了他”对了,小师傅,我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小兄弟但问无妨”。
“不知小师傅,可知‘天道’究竟是何意?”
这一问问得莫名其妙,问人天道,那岂不是修道人之间的‘问道’?有文比的意思,可这对问之人却是佛门弟子,但谷梁煜是想问,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面对能不面对的。
怀中画轴微微一动,谷梁煜知道这一问惊了画中仙!
“贫僧不才,之于天道有一二见解,唯望可解煜兄之惑”,谈起道来,目空神情肃穆,宝相庄严,不复之前随性了。
“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
“呃,什么意思?”谷梁煜听得直挠头。
“煜兄可这样理解,天道即是天地法则,统掌世间一切,正所谓大道无情,天道自不会怜悯众生,正因为这样,这世间才有生死,有高低,有大小,大者恒大,小者恒小,此为天道”。
谷梁煜皱眉,“大道无情,大者恒大,小者恒小?可这与我的道号有何关系?我无情么?我有情着呢!”想着想着又自恋了起来。
“贫僧还有要是要办,这离去了,小兄弟保重,切记勤加修炼,不论是天道、佛道、亦或是魔道妖道,没有修为,一切都是妄谈”!目空说完,淡然离去了,徒留谷梁煜还在自顾自的思索。
“狗屁不通,歪理邪说!”画中仙的声音突兀出现,吓了谷梁煜一跳。
“休听他放那没味儿的屁!以后离这和尚远点儿,不是个好东西”,画中仙仿佛听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话,连连贬损目空。
“那个,上仙啊,您的意思是?”这可是尊大神,谷梁煜赶紧拍马屁。
“钱从戈,利从刀,酒色财气,一个都不能少!这是我的道”,画中仙又恢复那懒洋洋的样子。
这话深的谷梁煜心性,连连肯定“上仙说的对啊,终日苦修,启不要人老命!自当潇洒随性,自在享乐!”笑嘻嘻的抱着画轴直奔少阳而去,仿佛前面是他安逸生活的梦中故乡。
少阳虽不像天衍那般家大业大,但弟子也有两万余人,与玉阙宫相差无几,但要算上正阳的话,远超玉阙了,功法修习真阳仙决抄本前半部,只要入了内门正阳,可修习后半本,谷梁煜来之前可是做了不少功课,四方打听这少阳秘闻,结果却听了一肚子笑话,笑的谷梁煜前仰后合!
原来这正阳一分为二,分出个少阳来招收子弟,四处拓展资源,开荒建矿,只为正阳更有资质之人安心修炼,可大概六千年前大业魔宗出了个盖世奇才,所修功法诡异绝伦,杂糅百家,佛道魔妖四道皆修,一时风头无量。
正阳仙决刚正无匹,勇猛霸道,自有其独到之处,此人居然跑去正阳宗把真阳仙决真本给偷了,这犹如捅了马蜂窝,正阳宗哪肯善罢甘休,可惜遍寻九洲也寻不到此人,只得开着虚空战舰打上黎洲大业魔宗去,闹得沸沸扬扬却落得个两败俱伤,草草收场。
从此真阳仙决真本失传,不得已只能修习抄本,虽然功法未变,但真本上历代先贤大能感悟心得尽皆不再,正阳从此与魔道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见面分生死!尤其是大业魔宗!
而且因所修功法原因,少阳招录弟子尤真阳之体、其次金、火、土单灵根弟子,只看内门正阳,各个都是肌肉纠结,刚猛霸烈的精壮男子,外门少阳也无女修,“算有,只怕会修出胡子来吧?”,谷梁煜想到此处,又嘿嘿笑出声来。
行了半日脚程,热的如泡了澡,浑身连汤带水终于在日落前赶到山门前,四处打听,得知招录试练处在何地,好在如今仙道昌盛,大宗门往往常年招收弟子,少阳也不例外。
山脚下打眼一瞧,山没天衍那么高、那么奇、那么峻,但好歹是名门正派,谷梁煜喜滋滋的往里跑,可刚到一座巨木门框前,“砰”的一声给弹飞了。
摔的这叫一个实诚,哎呦哎呦的叫唤,再看里面有人闻声出来,一身穿军机坎的中年汉子大步前来“哪来的小崽子,闯山门么?”
谷梁煜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抱拳施礼“非也非也,小子从衍洲而来,闻得少阳宗大名,只望拜入门下,锄强扶弱,匡扶正道”,脸皮什么的,向来是谷梁煜强项,这话说的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心里在喊“还不收了爷爷我?”。
那人却丝毫不给面子“哪个土嘎啦里蹦出来了野小子,少阳宗说进进?且不说那三刀六斧你过不过得去,是这‘光耀门’你都过不来,想必资质平平,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去吧”。边说边一指先前将他弹飞出去的大门。
谷梁煜一看那巨门,心里回过味儿来,明白这门上刻着禁制,专做筛选资质之用,一看那人都已转身离去,赶紧喊话“小子金火双灵根,正是适合少阳心法,特地来拜师的”。
那人一听,嘿嘿一笑回过身来,却说“金火双灵根?如今是大世,人才辈出,若是几百年前你来的话,还能过了这门,如今嘛,非单灵根不可过!还是趁早滚吧”。
谷梁煜气的牙根痒痒,心想“爷爷我何曾受过这气!”但还是满脸赔笑,“上仙,上仙别走,小子自小仰慕少阳,唯一心愿是拜入门内,请看在我一片赤诚之心烦请通融通融”
而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滚!”,左右无人,那大门居然合上了,‘咣当’一声震的谷梁煜心神一颤,如坠冰窟,这可如何是好?
左右徘徊,也不见那门再开,“爷爷我等!”谷梁煜抱着画轴席地而坐。
这一等,是三天,那守门汉子也不理他,当真是铁石心肠,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见得多了,也不奇怪了,每年总有这么几个自认诚心诚意但毫无资质的人等在这里,可惜还是没人能跨入那道门。
谷梁煜面容憔悴,没了生龙活虎的力气。
千里迢迢从衍洲赶往炀洲,却落得如此境地,况且这是千里吗?都不知道离天衍几万里了。
虽然知道自己身无长物,但还是上下摸索,只有一方手帕,一卷画轴,半个灵石也无。
看着这方雪白手帕,上面一朵娇艳欲滴的小红花迎风摇曳,而如今自己却是孤身一人。
谷梁煜想家了,想天衍那个家,想古灵精怪的小知了,想冷面寒霜的二师姐,想五庐所有的人。又想起了鸿雪,如今如此落魄,只怕她更看不上自己了吧?
“仙尊,你在哪呢?”眼泪没忍住,自己跑了出来。
是夜,本不寒凉,却让孤身的谷梁煜从心底感觉阵阵凉意,肚子饿的难耐,周围酒肆商铺繁多,却无一能容纳下他。
想着想着,蹲在一家酒肆门口闻着菜香睡去了。希望梦里,能饱餐一顿。
而他身后这家酒肆,正在招待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客人----一位化神老祖!
雕梁画栋,御茗珍馐,无处不典雅尊贵,而这雅间上座之首却坐着一粗犷猛汉,大咧咧的斜跨而坐,与这雅间格格不入。
这人肤色黧黑,虎背熊腰,肌肉鼓胀饱满好似要爆炸,稍一动弹压的胯|下椅子咯吱咯吱直响。
而其下手,跪着三男两女,为首之人是一耄耋老头,浑身老树皮般的褶皱行将木。说句话都要喘上三喘。
这莽汉先是学人文邹邹的端起袖小茶杯品了一口,可能是觉得别扭,复又一饮而尽,紧接着摔碎茶杯,怒哼一声“没甚滋味,学不来那文邹邹的酸劲儿,说吧,怎么回事!”
老头被这一茶杯摔的心惊胆颤,连忙擦擦额头汗珠,理了理思绪,面容哀泣的磕头道“老祖!如今祖宅十去八|九,算上杂役奴婢,活下来的都不足五十之数了!还请老祖做主啊!”说完这老头居然莺莺哭泣,听得那壮汉直皱眉。
“族内那几个不中用的玩意儿全嗝屁了?”这人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摸样。
“族内奋力反击,但怎奈那人修为高深,不光铜皮铁骨,还吸人精血,越战越勇,实在抵挡不住,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老头低眉顺眼,有问必答,但还是忍不住斜眼偷瞧他们这位传说中的老祖。
“莫非是尸魂殿的魔崽子?”壮汉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们这回去吧,我自会处理”,说完起身欲走。
这老头老迈不堪但此时眼疾手快,赶紧抓住老祖衣襟“老祖!老祖!还有一事”。壮汉明显不奈“有屁快放”!
老有又恢复那期期艾艾的样子吞吞吐吐说道“族内遭逢大难,自知老祖会出手搭救,可归根结底,还是因实力不济,况且这少阳又山高路远,恐难照拂,只请老祖看看我这孙儿,土火双灵根,资质也算上佳,求老祖看在同族的面上收下吧!”
这老头边说边把身边一青年男子拉扯过来,正是他那想走后门的孙儿。
这青年一抬头,浓眉大眼,方正刚毅,眉梢眼角倒能看出与那老祖有几分相似痕迹。
待得看清相貌,老头一捏这男子下颌,使起张开嘴来,露出满口大白牙,像看牲口一样让老祖观看。
“还算看得过去,既然遭此大难,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此子我收下了,随我回少阳吧”。
屋内跪着的几人一听此言俱都大喜,赶紧连连磕头,而这壮汉理也不理大摇大摆走出屋去。
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出,老头亲自为其驱散挡路之人,刚出酒肆门口,却被一物拌了个大跟头。
摔的看着挺狠,但身形利落,势滚了起来,显然也是练过的,一看,原来是一脏小子睡在酒肆门口。
唯恐惹得老祖不悦,赶紧一踹这睡在地上的谷梁煜“哪里来的乞丐孙子,非得睡在这里,找死不成!”。
谷梁煜睡得正香,吧唧吧唧嘴,回过神来,“这走,这走”,往边上挪了挪,又要睡去。
本一件小事,老头也没打算追究,可这位族中老祖眼尖,眼角略一扫过这形似乞丐之人,当即目光被吸引过去,赶紧细细观看。
不言不语,静静打量这睡在地上的少年,不,应该是定定的看着他所抱的画轴!也不出声,众人惊奇,但不好打搅。
这老祖惊疑不定,狐疑不已,索性簸大的巴掌直接呼了上去。
这一巴掌打的响亮,直呼的谷梁煜眼冒金星,找不着北。
“哪个龟孙儿呼你家爷爷!”人影晃动,渐渐重合,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高大猛汉,身着黑色军机坎,筋肉饱涨,露在外面的胳膊如大腿般粗。
“军机坎!”那人盯着谷梁煜的画轴,谷梁煜盯着那人的军机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