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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聊了一夜,天色渐明,谷梁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夜他了解了很多事,比如大当家展丞,单土灵根,二当家涂戈,金火双灵根,和谷梁煜一样。
还有那守门的汉子,纯属诓人而已,如今大世不假,但也远不是非单灵根不要,只是少阳如今收了太多弟子,不欲收徒,才用这般借口拒人于门外。
朗日当空,燥热难耐,不情不愿的出了院子去纳名留魂,还在摆弄自己新得的雪白军机坎,带谷梁煜纳名的师兄却神色怪异,转而带着他去了墨老居所。
入了禁制,那位师兄在墨老身边一番耳语,看的谷梁煜莫名其妙,“莫非出了什么岔子?”,心里有点不安。
墨非沉吟一番,只说“不可让外人知道,你且下去,我来处理”。
待得那人走后,一招手,让谷梁煜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问“我知道你从天衍而来,但你是否知道你的名并没有被天衍抹去?”
这什么意思?不写个名字吗?难道还有说道?谷梁煜一问三不知。
“你不光名字没有被抹去,魂灯也未掐灭,如今少阳纳不上你名,只因为仙路早有了你的名号!”
这回谷梁煜明白了,有点高兴,因为天衍没忘了自己,又有点失落,名还在却回不去。
“那我,是不是不能留在少阳了?”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守中掌门有点损!,人都走了却不让入其他门派。
墨非却并不在意,“有画中仙在,你不想留也得留,大爷我自会给你想办法,你且回去,但要记住不可让他人知道此事”。
如此甚好,谷梁煜屁颠屁颠的跑了,而墨非思索一番,突然邪邪一笑,一闪身消失不见,不过片刻功夫,又闪现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一卷画轴!
木屋外,谷梁煜和墨宝坐在石桌前无所事事,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去淬火去了,他们二人还需熟悉手中玉茧,待得倒背如流才可修习。
墨宝正背的认真,谷梁煜心不在焉,突然叫道“对了,宝宝,不知那淬火炼体疼不疼,听说总有人在里面昏死过去”。
墨宝一听这称呼,满脸不悦,压根不想答话,只因纳名时被谷梁煜偷看了真名,这小子居然当场惊呼起来“你原来叫墨宝宝!好娘们的名字”,这让墨宝羞愧欲死,死前最好能带上谷梁煜!一扭头,也不答话,自顾自的背玉茧去了。
午后的知了叫的嘶声力竭,而树下的人却无精打采,算算时辰,那二人也快回来了吧,憋在这里背诵功法,实在无聊的紧。
大当家二当家虽然没回来,但是却来了一位稀客,只见一阵旋风,居然是墨非亲自前来,长老一般不会来弟子居所,也没有必要来,而这墨非不光来了,还遮遮掩掩,换了身宽大袖袍,扭扭捏捏的走上前来。
谷梁煜看的惊奇,这是唱的哪出戏?一张贱嘴张口来“墨长老今日这是玩儿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可琵琶呢?”
墨非愤懑,不想多言,只骂到“还你的琵琶!”伸手一扔,居然是谷梁煜的画轴。
一看这画轴谷梁煜明白过来,正要发怒,却见墨非鼻青脸肿,满头大包,顿时笑得起不来身。
墨宝倒是恭敬,毕竟是自家老祖,不敢僭越半分,但也憋的腹痛难忍。
墨非丢了面子,以他性格,怎能受如此大辱,被画中仙打的桃花朵朵开也算了,这小辈竟然如此放肆,不禁怪笑一声,“可还记得我说过,要收你为弟子,这是你无上荣幸,莫说你房里其他三人,算放眼整个外门,也无几人有长老指点,小子,以后好好跟我享福吧!”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谷梁煜却听得肝胆俱颤,这人明显要报复自己,好一个小肚鸡肠!
不远之处人声响动,想必是那两位当家回来了,墨非一闪身,消失不见,徒留谷梁煜错愕的表情和墨宝一脸的羡慕。
二当家涂戈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带来满身汗臭,着急忙慌打了招呼跑进屋内,脱个精光提着水桶冲到院内一口小井处直接来了个‘醍醐灌顶’,井水冰凉,浇在身上顺着胸口黑毛蜿蜒而下,“真他娘的舒服”,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谷梁煜什么没见过,这涂戈也不算什么怪癖,不过是炀洲炎热,又修那真阳功法,并不以为意。
这时大当家刚刚进门,沉稳有度,坐在石凳上询问二人功法背诵如何,可有不解之处?
谷梁煜蔫蔫的,一想到那墨非脑袋疼,只随口一说“背完了”。
“哦?背完了?”,大当家双目明亮,有些不可置信,而墨宝更加不信,逮着机会赶紧说到“放屁,我看你下午都没背,诓谁呢你”。
谷梁煜没心思搭理他,但有人吵嘴架还是下意识的回击回去“你才放屁,还世家公子呢,这才来几天会骂人了,说背完是背完了”。
索性一拍那火红玉茧,直接扣在石桌上,径直背了起来。
“火候天枢,子午时也,宗源者,起首之切也。晨昏者,昼夜之理也。子为六阳之首,故为真阳,屯卦直事,进火之候也。午为六阴之源,故为真阴,蒙卦直事,进水之侯也。卦火淬体,始於屯蒙,终於既未,周而复始,循环不已,故真阳仙诀也............善根种而灵骨锺,灵骨锺而仙事毕,灵骨之锺、善根之种也久矣,不於一生二,二生三,乃至百亿生中种於善根,才出头来,便有脱尘气象。走鬼行尸,一缾一钵,便欲登仙,胡不扪心揣己,与平凡之心有以异乎,无以异乎.......”
洋洋洒洒,三万六千字真阳仙决前半部一字不差背诵而出,惊的墨宝合不拢嘴,听的展丞眉开眼笑。
刚刚背完,感觉身后一双粗壮无比的胳膊缠绕而来,原来是二当家一把从后面抱起谷梁煜,花岗岩般的胸肌紧贴谷梁煜后心,“原来咋家老三居然是个奇才,区区半日居然背完心法,看来咱房出头之日不远矣!”
谷梁煜眼疾手快,顺着感觉朝二当家胯|下反脚踹去,一脚踹上那肥硕粗大之物,痛的涂戈立马松手,还不忘哼哼唧唧“老三,你怎能如此对我!”
“一身汗臭,烦不烦人”,谷梁煜又趴在石凳上自顾自窝心去了。
现在在场之人,最窝心的可不是谷梁煜了,而是墨宝,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一个下午才背了一段,资质不比那谷梁煜差,可人比人气死人,怪不得老祖对此人青睐有加,原来深藏不露,唯有自己蠢笨不堪,这也怨不得旁人。
练气的弟子往往难以闭关,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与常人无异,夜半无事自然大侃特侃,天南海北,法宝美女,应有尽有,尤其是二当家,说起美女来,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被子正中都被撑起老高,也浑不在意。
只有墨宝独自在那可怜巴巴的捧着玉茧静心背书,但如此吵闹,怎能静下心来,尤其旁边住着个话唠,“哎,我说宝宝,半夜了还背什么啊,等哪天我带你去后山绯市,那里简直是人间仙境,美女无数,**不羁,只需花上少许灵石,包你一夜*”,二当家聒噪的声音来来回回,除了女人还是女人,看来这功法都被他修到下半身去了,索性一蒙被子,“睡觉!休要烦我!还有不要叫我宝宝!”最后这一句不能忘,必须提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谷梁煜被叫走了,来到墨老居所,心里有点打怵,但不能不进。
墨非端坐在桌前,一板一眼不似往日随意,容貌也已恢复大半,不再是那猪头摸样,“听说你功法全背完了?如此甚好”。
“哪个王八犊子通风报信”,这是谷梁煜第一想法,但舍内四人并无人离去,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墨非看出他的心思,冷哼一声“小子,我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今日拜师吧”。
一指桌前,才发现桌前有二杯酒水,只是杯子比较特别,古朴雅致,雕龙画凤的,全不像这莽汉所有之物。
不敢在胡思乱想,当即要跪下拜师,却被微风一扫,扶了起来,“跪是要跪的,但不是现在,修道的规矩,千奇百怪,无所不有,我这一脉拜师需先对饮此酒,以示从此结下师徒之缘,因果始于今日!”
“饮饮呗,谁怕谁”,谷梁煜心里为自己壮胆,来到桌前,双手持杯,与墨非对撞一下,也不犹豫,一饮而尽。
酒水入肚,如火焰蹿烧,顷刻流转四肢百骸,让人燥热难耐,单只一刻,又消失不见,墨非盯着谷梁煜半响,见他也没甚动静,捻了捻颌下胡茬说“不错不错,如此甚好,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师....”
话还没说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外面雷光闪烁,居然朗朗晴空有雷劫凝聚。
墨非有些莫名,想要瞧瞧,却看那高天之上一道巨雷力劈而下,直奔墨非而去!
这可把墨非吓了个亡魂皆冒,虽然不明白,但毕竟化神修为,当下一拍腰间储物袋,拿出一黝黑巨盾,盾过头顶,正阳仙决倾力运转,瞬间衣衫撕裂,肌肉暴涨,青筋密布,整个人高大了不少,举着那盾要硬抗这雷劫。
雷劫神速,从凝聚成型到力劈而下,不过一息之间,但有人更快,木屋处窗棂四散,涌出无尽墨汁,如滚滚长河波涛汹涌,无视一路禁制机关,转瞬涌进崇阳阁,居然比那雷劫快了三分,抢先一步将二人卷入虚天画境。
浓郁墨汁凝聚成球,包裹三人直接破碎虚空,临时剥离出一方小世界直接遁入其中,那雷劫轰然击中崇阳阁,炸了个四分五裂,只留下一处深达数丈的巨坑。
滚滚劫云一击之后,居然不在出手,慢慢消散了。
谷梁煜稀里糊涂,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墨非已经被画中仙带出了少阳,现在应该是在山门外不远的一座荒山上。
谷梁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墨非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怎么莫名其妙遭了雷劈?画中仙却淡淡的说“你们回去吧,今夜我来找你”,这句是看着墨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