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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狂!真狂!”
孙翊不禁仰面大笑,他实在想象不出刘备脸皮何以如此,明明危在旦夕,竟还要“为他人着想”,简直就是狂的没边儿!
“不出半月,我便踏平柴桑,希望大耳贼能够在九泉之下保佑本侯吧!”
孙翊更是不客气。
而诸葛亮!
轻摇羽扇,神态自若,面对帐中文武的嘲笑,竟然只是摇头淡笑,不以为然。
孔明越是这样,帐中文武越是嘲笑的厉害,而一旁的鲁肃却越是重视。
因为鲁肃很清楚,在东吴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巨大的对手。
“人言江东子弟多才俊,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哼哼。”
讥讽的意味简直摆到了桌面上,即便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莽汉,在这样的情景之下都可以深刻体会孔明那极具嘲讽的意思。
孔明一拱手:“既然吴侯没有诚意,那在下便告辞了。”
说罢,孔明倒着身子便要离开军帐。
有道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慢着!”鲁肃一摆手。
军帐门口立时闪出两个大汉,各执利剑,挡住出口:“想走!没那么容易。”
孔明淡笑一声,回身上前:“吴侯可还有何事?”
鲁肃来到孙翊跟前。附耳一语。
孙翊眸中闪过一抹吝色,似有嚼味地瞥一眼帐中孔明,又怔怔地瞅一眼鲁肃。而鲁肃则点头示意。
“也罢,便听你一言。”孙翊一摆手,稍显不悦。
孔明揖了一揖,轻摇羽扇,道:“敢问吴侯可在五日之内踏平柴桑否?”
若是这句话在孙翊未曾大战柴桑之前说,孙翊必定一口咬定定能踏平柴桑,可是经过柴桑一战之后。孙翊不得不重视柴桑中的刘备,此时的他根本不敢保证在五日之内踏平东吴。
孙翊顿了顿,略有所思。沉默须臾道:“不可。”
“多谢吴侯直言相告。”孔明淡淡一笑:“那在下也给吴侯透个底,若是我家主公坚守柴桑,半月之内坚如磐石,半月之后胜负未可知。”
孙翊嘴角略微上扬。绽出一抹狞笑:“半月!?哼哼!大耳贼焉能有如此实力?这其中怕是有诈吧?”
“就是!依我之见。大耳贼撑不过五日!”
“五日!?依我之见,主公只需强攻一日,大耳贼必败无疑。”
帐中文武一时间七嘴八舌,很多人都觉得孔明在此大放厥词,心中对此儒生颇为不屑,而鲁肃、吕蒙之辈则沉默不语,实际上他们隐隐感觉到,刘备不简单。绝不可以常人度之。
孔明自信满满道:“吴侯且听在下一言,实不相瞒。柴桑城中我家主公仍有兵力七千人,能征惯战之士不下十余人,粮草更是充盈,足可食用三月有余。
况且此时我家主公大胜,柴桑军民上下一心,即便是吴侯全力一战,没有四万兵力不可为也!可即便是吴侯攻克了柴桑,又获得了什么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白白便宜了旁人。”
孙翊一怔,鲁肃的话至今萦绕在耳旁,而今更是被这一句“旁人”触动了神经。
“哦?何人敢于我孙氏为敌?”孙翊强作镇静,表现的颇为沉着。
“冀州曹贼!荆州刘表!皆对江东觊觎已久,况且江东本就动荡,山越不断,一旦你我两败俱伤,这些人等必然刀兵相加。”
“冀州曹贼忙于应对北方袁绍,哪有时间难顾?荆州刘表,不过是守土之犬尔,又有何惧?山越乱民,更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倒是你家主公大耳贼,兵力虽少,却骁勇善战,此方为我江东之大敌也。”
孙翊身旁的鲁肃终于开了口。
孔明瞅一眼鲁肃,拱手道:“想必阁下便是鲁子敬吧!人常言鲁子敬有经天纬地之才,博古通今之论,可今日一见却令人黯然失望。
北方袁绍凭借其名声,假以胡人之手抵御曹贼,明为妙策,实饮鸩止渴,此一时彼一时也,想那胡人见袁本初落魄至此,又何以真心归附,依在下之见,早晚为其所害矣。
敢问周大都督何以屯兵濡须口!?不正是为了抵御曹贼乎!此时曹贼未敢轻动,实持观望之态矣,你我两家斗的愈狠,那曹贼愈会加快用兵。
刘景升,汉室栋梁也!单骑入荆州,平宗族,缴逆贼,扶社稷,此功绩足见刘景升乃汉之栋梁也!江东猛虎死于其手,以致孙氏一族与荆州结成仇怨,数十年来未有消散之意,反愈演愈烈,孙策、孙权三番四次跨江而战,若刘景升乃一庸人,又何以数次退敌乎?
自古斩草不除根实为不智,刘景升之所以固守本土,实为无奈之举,西有益州刘璋,亦为汉室宗亲,北有强敌曹贼,实难取胜,而今若是你我两败俱伤,荆州刘表必然出兵江东,一举灭掉孙氏,鲸吞东吴,成王霸之资!”
孙翊一怔,扭头瞥一眼鲁肃,鲁肃神色暗淡,很明显这一点同样是他担心的。
之前荆州之所以不敢妄动刀兵,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江东实力强横,无论是小霸王孙策,还是碧眼儿孙权,他们绝非易与之辈,反观荆州内部虽重文轻武,但每每跨江而战却总是大败而归,刘表表面上懦弱,但在骨子里雄风依旧。
不得不承认,孔明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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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谡并没有跟着孔明进入军帐,而是呆在了外面。
一袭书童模样的打扮。让周围的军士都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好奇之色,每每路过的将士都忍不住瞅一眼这个年纪不大的“娃娃”。
马谡双手倚背,从中军大帐那里走下来。一屁窟坐在了台阶上,长长嘘了口气,好奇地打量着整个军营。
一军官模样打扮的人带着七八个汉子朝着马谡走过来,停在马谡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指着马谡道:“小子!你是大耳贼的人?”
马谡同样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八尺高的身材。生得膀大腰圆,一双朗目配以剑眉显得颇为神武,黝黑的面庞加之颔下短髯。更是有一种常年在外的感觉,一开口便露出那满嘴皓齿,与那一张黝黑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禁令人捧腹。
马谡嗤的一声笑。面对壮汉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问道:“你是什么人?”
“呦呵!”
黑脸军官来了兴趣,朝着同伴嬉笑一声:“这家伙还来劲儿了,有意思!”
其中一个军士介绍道:“小子!你可瞧仔细了,这是我们屯长。”
“屯长!?原来是个屯长!竟然只是个屯长!”
马谡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官儿,不过是个屯长,我还以为是周瑜那小子呢!”
黑脸军官勃然大怒:“大胆小贼!竟敢直呼都督名号,找死!”
“你动我一个试试!”
马谡腾地站起身来。把脸往黑脸军官掌下一伸:“来!打我呀!我可是皇叔使者,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你一个小小的屯长敢死我!?我保证周瑜那小子饶不了你!”
黑脸军官可是知道周瑜的厉害,军令如山,心狠手辣,心中燃起的怒火噗的一声便被马谡浇灭了,一把手抓住马谡,吓唬道:“老子不敢杀你,揍你总是可以的吧!”
“我看谁敢揍我的人!?”
军帐中走出了孔明,身后跟着两个东吴护卫。
若是单单孔明走出军帐,还真唬不住这个屯长,但是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便不一样了,主公身边的护卫,虽然名义上不怎么样,但实际上威望大的很。
这一点跟皇上身边的太监是一个意思,君不见十常侍何其嚣张?
那屯长嘿嘿一笑,将马谡直接丢在地上,一拱手:“我跟着小子闹着玩呢,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马谡灵机一动,伸手往怀中一摸,面上泛起一丝苦楚,站起来喝道:“有你这么玩的吗?骨头都快散架了,周大都督就是这么约束部下的?”
孔明走下台阶瞪了一眼马谡:“这么没规矩!回去罚抄写书籍一部!”
“诺”马谡微微垂头,应了一声。
身后两个东吴护卫上前,伸手道:“孔明先生请。”
孔明淡笑,一揖还礼。
一行人将孔明、马谡送出辕门这才折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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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
孙翊不禁一问:“子敬!此事该当如何?”
鲁肃沉默须臾,道:“主公!孔明之言甚是有理,但又不可全信,曹贼自顾不暇,南下之说不可信,但荆州刘表却是不得不防。依在下之见,先派人驻防江岸,再命人入荆州打探一番,十日之内若是刘表未有出兵迹象,则证明诸葛孔明不过虚言尔,不足为俱。”
“嗯!若是刘表果真出兵,那么便先败刘表,再灭刘备,犹未晚矣。”
孙翊重重地点了点头,下定决心道。
忽的帐外闯入一小吏,正是那黑脸屯长,拱手道:“禀主公,这是适才那书童落在营中的东西,原本想要交给那书童,可是他们已经走了。”
鲁肃一怔,这东西很明显便是绢信。
身旁吕蒙接过绢信,直接呈与鲁肃,眼中充满了愤恨之色,他虽然不知道心中内容,但这却很清楚绢信的重要性。
鲁肃接过绢信,又转交给孙翊。
孙翊打开一览,不禁勃然大怒:“来啊!给我把周大都督压上来!”
整个军帐再此哗然。
鲁肃一拱手:“主公!这......是怎么回事?”
孙翊哼了一声,将绢信丢给鲁肃:“子敬!你自己看吧。”
鲁肃神色焦急,拾起绢信,打开一览,不禁双手微颤,凝神注视着孙翊,忙道:“主公!这定然是大耳贼奸计,主公断不可中计啊!”
孙翊怒气不减,铿锵道:“是也不是,一问便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