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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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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说,老云,你给我把这取了吧。老五拿着手机让你把他从逍遥派群里退出来。老五说,你们整天唧唧哇哇的,我一个大叔,在里面不合适,我边上的人都说我,咱聊得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话题么。

    老五正式拜在了胡西的门下,成了胡西的徒弟,跟着胡西学,这一拜师老五就加入了逍遥派。逍遥派就是聚拢了几个人一起锻炼,胡西说,咱这是个松散组织,秉承三不原则,即: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主动就是不主动要求谁加入,不拒绝就是谁敢来跟着练只要你能适应这个大强度你就跟着,不负责就是组织对你没有义务。胡西说,我们用的是大浪淘沙法,该去的自然就去了,该留的自然能留下来。这样一来,逍遥派真的是很逍遥的了。逍遥派是个大家略带几分戏虐的玩闹地方,大家给自己加持了一份神秘色彩,觉得蛮有意味。胡西已经收了四个徒弟了,老五虽然年龄大,也只能排行老五,于是在老五前面有几个年轻小伙就是他师兄,老五也不见外,大师兄、二师兄的叫。老五小细眼一眯,露出一脸迷人的微笑,说,人小辈分大,×比卵子大么。

    老五对胡西说,逍遥子,你看我整天人没状态么,你看这胸肌老练不起来么。你说,关键是围绕你的美女太多了,你应该清心寡欲刻苦训练。老五说,我跟掌门说哩,你把我打断干啥么。你说,你就不扎实练么,这儿跑跑那儿瞧瞧,练的时候也不发狠,动作轻巧的跟女人一样。老五说,你不就是理河办的么,你说你个挖沙子的,也来纠正我们逍遥派的动作!一边去!胡西说,说得好!这货整天在我们派里胡说八道,作为客卿擅论我派事项,气得我没有办法,老五今天一言重的,云飘飘,你以后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对了才是啊!老五把你叫做挖沙子的,这是他理解的理河工作。自从老五叫你玩沙子的后,但凡有人问你是干啥的,你就会说,挖沙子的。有人接着问,那吧钱挣下了么。你就说,挖沙子的能挣下什么钱呢,也就是个苦力,那些大腹便便的沙老板才把钱挣下了。有时你来迟了,就说刚挖完沙子,累成怂了。你接着说,对的么,我是逍遥派客卿,这就像古代的言官一样,批评帮派才是我的职责啊,真是忠言逆耳啊。逍遥子胡西收了几大弟子,还把你们几个也拉入逍遥派,美其名曰客卿,跟他一个级别,于是你一见他的弟子,就说,叫师叔,他们就不服。胡西说,客卿就是我们请来的帮衬,你不向帮主说话,处处跟我们做对,居心叵测啊!老五说,对,威胁帮助地位,骚情就清理门户。

    老五说着就直着眼睛走开了,老五走去了一位美女身旁,彬彬有礼的开始了聊天。老五礼貌的聊了几阵,然后走了回来,看来他没多大失望也没多大兴奋。你说,老五,怎么样?老五说,以前在一个单位的,现在调走了,也没有什么联系。

    周一来锻炼的人总是很多,跟下饺子似的,这便形成了一个热烈的氛围,人在里头也容易亢奋。老五很明显得越来越放开了,也热心于理论指导,于是,一看到老五,他身边就总有个女性。霹雳坏坏的笑说,现在大嫂级别的都喜欢小鲜肉,小姑娘可都是大叔控,你看看老五,把那小姑娘一个个逗得乐的。老五总是眼睛一迷,脸上便散发出一副迷人的微笑,或者小眼炯炯有神活灵活现,把整个人提得风度翩翩了。老五自有一股气质,气质估计和气味有关,有的人散发的是香味,自然吸引人,大概老五对异性散发的香味吧。老五会散发香味,身边美女不断。逍遥子却散发的是臭味。胡西夏天的时候,出一身一身的汗,他穿过排队领单车票的美女队伍时,美女们就直掩鼻。胡西说,臭男人臭男人么,这就是臭男人么。老五说,我的衣服一周都不换,都没啥气味,你们每天都得换。你说,你一周不换不早臭了。老五说,你们出汗,我不出汗么。也是,老五这是做休闲练来了,他人也瘦就显得精神,也不需要急切的去减脂,自然乐得自在。

    动感单车房的玻璃门总会被进出的人打开,然后劲爆的音乐就像炸弹一样丢了过来。你不由得要大声说话,你说,前天被一个弱女子撞倒了,连人带自行车滚了一地,左肩还在疼,从上午疼到下午。胡西说,不受影响,你推,没事的,你肩部就不参与么,怕啥哩,明天用肩,好了。胡西的句话简直就是醍醐灌顶,你一下子就卸去了包袱,放开了去锻炼。胡西嘿嘿一笑,说,你的路数我清楚,你先铺垫,为你预计出现的拙劣表现找出借口,你们这套,我早就了然于心了,我专治偷懒。老五又在指导黑衣女,一副谦谦君子模样。那黑衣女你却不怎么喜欢,她几乎跟所有男人都打招呼,如果一个人跟几乎所有男人都打招呼,是不是能说明点啥。

    胡西的逍遥派不断扩大了起来。混江龙也要加入了,混江龙给自己想着合适的名号,说,我就叫广厦子吧,很大气的。你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好。你还可以打一句广告词,就叫建小家为大家。志存高远,有眼光,将来就做个儒商吧。广厦子被胡西接受了,正式加入了逍遥派,排行老六。看着队伍不断壮大,向他围拢,胡西就高兴,胡西就给旁边的人介绍,不过他镇定夸张的介绍真让人受不了。胡西指着房子说,他以前是跳霹雳舞的,指着鸡子说,他以前是跳探戈的,指着你说,他以前是跳街舞的,然后手指回来指着他自己山一样的胸膛说,我以前是跳芭蕾的。最后,胡西再加上一句,说,不信吧,没看出来吧。一下子,逍遥派的几个人都成跳舞出身了。胡西看似认认真真,实则胡侃乱谝,大家一笑而过,谁也不表示怀疑。

    老五说,幼稚!我怎么加入了这样一个组织呢!你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幼稚逍遥派,不愿鞠躬车马前。老五连连摇头,说,唉,唉。你说,我们戏虐的说话的时候,别人是觉得犀利呢幽默呢还是觉得神经兮兮的呢?老五说,那肯定搞不清楚你到底能不能说中规中矩的人话,一般都会觉得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你说,看来还是别和别人搭话的好,以免在别人的眼光里被误判,无故的折损了作为正常人应有的体面。老五说,你就不要标新立异语不惊人死不休了,规规矩矩说话,那怕让人听了如嗑药了一样想睡觉,那也是稳当的,尤其是初次交流的,要不然容易把人吓着了,我看我还是最好离你们远点,免得别人说我也不正常。老五在火车上工作,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察言观色的,深深浅浅的都知道,也活泛。

    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刮,吹得地上的枯树叶吱吱啦啦乱跑,风是吹面不寒的杨柳之风,毕竟立春了么,河堤边公园里的迎春花早两天就星星点点的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