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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缘,我也信善恶有报,若我没错,杀了恶人是替天行道,那是恶人的命数,我不是菩萨更不懂佛法,也不会轻易原谅恶人的行径。
黄将额头抵着藏缘的额头,很想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但是看到他未干的泪痕不再吵闹。藏缘用棉布将黄的毛发擦干,又简单的清理身上的脏污,披上棉袍抱着疲惫的黄坐在篝火旁。 那一边方鱼和二黑吵吵闹闹,终于也收拾妥当。
“咕噜咕噜。”黄安静的趴在藏缘的腿上昏昏欲睡,倒是二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这可好了,最初他们捕的兔肉都让我吃得干净,马肉干路上也吃光了,二黑和黄的爪子有伤,估计一两日都不能捕猎。这两日可要吃什么?”
方鱼皱眉犯难,他瞅瞅和尚,貌似这和尚只喝水不吃肉倒也不阻止两只獒犬捕猎。现在能捕猎的伤了,剩下一个不会捕猎的瘸子和一个不想杀生的瞎子。
“方鱼,我的僧袋里面应该有一些米面。你带我去潭边,找一块平滑的石头。”藏缘拍一拍黄的脑袋,让她乖乖呆在原地,便让方鱼搀扶着走到潭边。
“那个,那个无名法师,我知道你不吃肉,但是两只獒犬不能不吃,我看趁着那蛟肉没有腐烂变质,我去取一两块下来可好?”方鱼直直地瞄着躺在旁边巨大的蓝蛟尸身,问得心翼翼。
“你要吃蛟肉?”
“不可以吗?还是这蛟浑身都是毒液吃不得?”
“蛟龙已死,躺在那里的只是躯壳。他的死与你无关,也非你所杀,所以你可以吃。但是黄和二黑最好不要再吃。”
“为什么?之前你都没有阻止黄他们吃食兔肉,现在吃一头死了的蛟又有何区别?”
“前者是因生存所猎,后者是恶念所杀。这就是区别。他们捕食兔子就像人宰杀鸡鸭一样是生存所需。你们吃的每一口众生肉都会被记在阎王脑海里。你吃一万口肉,抵不过一次恶念杀生。蛟是黄和二黑报复所杀,所以再食用它+◆+◆+◆+◆,<div style="margin:p 0 p 0">的肉只会多增恶果。”
方鱼听得云里雾里,反正日后想吃肉就要问一句和尚才行。他按照和尚的指示在水边找到一块长约三尺形状椭圆,厚度不足一寸的平滑石头。只见和尚大手轻轻抚触,又念起听不懂的咒语石头便如云朵一样悬浮飘到两人上方。他们着大石头和几块洗净的蛟肉回到篝火旁。
“落!”在藏缘一声指令下,圆石缓缓落下。黄眼睛一亮,看着藏缘从僧袋里拿出了青色的面粉。
篝火上的水壶冒着白烟,方鱼按和尚的吩咐将热水倒在圆石上,将上面的青苔和血污冲刷干净。
“我带的米面放了很久,我闻一闻还能食用。这两日我们就暂且住在这里,等他们的腿伤完全好了咱们再前行。鱼,蛟肉你用热水洗净后再吃。至于黄二黑先跟着我吃些素食吧。”
藏缘边,边站起身将盛满山间雪水的锅里中倒了米,架在了篝火中蒸煮。接着他又在圆石上和起青稞面。
黄安静地坐在藏缘身边,看他手指飞舞,大手灵活的将散面揉得扁扁圆圆。记忆就在眼前,不起的火,越和越多的面,那时她毁了藏缘的灶房,只为换与他同桌而食。她吃过和尚的茶,和尚的饼,和尚的粥,每一样都平凡,却弥足珍贵。
“黄,委屈你了,不能吃肉,要吃我做的粥饼。”藏缘手上动作未停,歪着头颅对着黄一侧着。
“汪汪,碧落最爱吃你做的东西。”
藏缘听着耳边兴奋叫声,嘴角弯着黑色的眼睛也眯起来。
碧落,我知道,你还记得。
方鱼一边看着热锅,一边烤着蛟肉,一双碧绿的眼珠来回偷瞄着和尚和黄。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亲密的哪里像昨日初识?瞧黄发亮的眼睛,在看和尚一脸宠溺,怎么看都像…像….脑海里蹦出的那两个字让方鱼猛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娘滴,肯定是自己呆在妓院里时间太长,看什么都能看出“奸情”,一个和尚一只狗!最多是主仆情深!
这是怎么了,刚才明明听见黄冲着秃头生气的狂吠,现在又亲密地靠在秃头肩头!“奸情!奸情!”二黑看着靠在一起的一人一狗呜呜呜着叫唤,要不是黄告诉他自己爪子上的伤是和尚救的,否则自己早就冲上去坐在他们中间去!当然,自己冲了,可刚迈两步,黄就扭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不许自己过来,扰乱和尚做饭!
一肚子怨气的黑獒喷着恶气,刚刚瞧见方鱼手中香喷喷的蛟肉,二黑大爷猛扑过去,抢下可怜伙手中的肉串大口吃下。
“二黑!你不能吃!”
“汪汪!二黑!你怎么不听话!”鱼和黄同时制止,却瞧二黑大爷高傲的舔着嘴角:“我和那秃子不一路!不让我吃我就吃!”
“罢了罢了!我再去取肉!”方鱼摊摊手又一瘸一拐的走向潭边。
藏緣摇摇头,继续完成手上的活。他将面团搓成长条,大手麻利的揪出**份圆团。圆团又在他手里揉成圆压成手掌大的饼。
热锅里的雪水开出泡泡翻滚出清香,方鱼许久未吃过稻米,闻着香味一脸感叹:“我原来住的地方虽然也有稻米,但都是给边关的军爷准备的,像我捡剩的凉的也不多见…我今天终于能尝口热的了!”
藏緣将钵递给方鱼,方鱼感激的道谢便拿下热锅倒了一碗蹲在一边热泪盈眶的膜拜。
“起…”和尚大手一抬,在方鱼的指引下贴着薄饼的扁平石台悬在篝火上。方鱼又添了许多干柴,让火舌舔着石台底部。
“你们先喝粥,薄饼应该很快蒸烤好…”藏緣声音有些疲惫,他退向后方,靠在巨石上闭上眼睛。
“汪汪…”黄乖巧的趴在藏緣腿边也闭上双眼。
“乖黄…我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便好了。我与你们不一样,不吃 也没关系…”
“呜呜呜…是米面不多,所以你不吃…”黄舔舔他的眼睛,心里发酸…
“我不知厨艺退步了没…她…可是我可以做厨子的…”和尚摸着黄柔顺的鬓毛笑得沧桑。
句句回忆,句句铭心…
酸酸甜甜让黄眉獒犬不知该摇尾巴还是该耷拉耳朵,她起身又舔舔藏緣的眉心听话的转身离去。
是夜…
黄窝在藏緣的怀里用天生的体温暖着棉袍的藏緣。二黑也习惯了背后靠着自己取暖的方鱼,他大脑袋搁在黄的肚皮上,盯着秃头和尚的异动。
秃头和尚倒是真累了,心跳声音均匀,呼吸均匀,想来是真的睡着了。
可是…黄的气息不稳,心跳急速,难道…难道…
“黄…你发情了?”二黑两眼放光,将鼻子埋在黄的毛发里嗅着。
“猪狗!你才发情!”黄扭头恶狠狠,对着二黑露出青色牙齿。
二黑耳朵一耷拉,通过鼻子的验证,黄身上味道正常确实没有发情…他尴尬的蜷缩身子,将自己的兴奋藏起来。
黄又瞪了他一眼,将大脑袋又冲着藏緣的胸膛蹭蹭。
她满心的期待,就是夜晚…她期待一个和藏緣相会的美梦…
“呵呵呵…碧落,你还是不自己是谁呢?那就在给你们一些甜头…!哈哈哈…”狮头鞋翘在桌边左右摇晃,青色长袍耷在修长的腿上。燃灯镜上烛火通明,镜子里是藏緣禅房…
呼呼…这里又是梦?!
她张开眼睛,四周水气缭绕,洁白的玉臂从温水中抬起,水珠顺着手指滑向自己的手腕,手肘。她看着水面,水面上影子是随意盘起的银发,尖下巴,翠色眼珠。水面下是一对饱满,一双修长腿。
她在洗澡,熟悉的木盆,木盆外放着木椅,木椅上折着自己的罗裙。
“当…当…当…你叫我?!”门缝的光亮被挡住,叫门的是藏緣和尚。
她叫他!?遥远的记忆里,是自己抓那衣物摔得狗啃泥,藏緣冲进来的…现在,是她先叫他?
所以,是梦…又一场美梦!木盆里映出的芙蓉面红的娇羞,绿色眸光流光溢彩…
“我…我够不到衣服…还…还没有擦身的棉布…”她散下头发,沉入水里,听着门外踌躇的脚步…
“你…等一等…我把棉布放在门口,我去院子,你…自己拿…”
她鼓着腮暗骂,臭和尚,你梦里也不大胆些…上次那场梦你可不一样,主动得自己都心慌…这次,怎么又变回了缩头乌龟…
她呼啦啦从木桶里走出来,看着椅子又看看木桶。
咣当!
木头椅子被她踢倒…
“啊!”她抱着膀子挑着眉毛吊着嗓子大叫一声。
紧接着素手一推,木桶也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你!怎么了?!”门外传来焦急的询问。
“快来…救我…”她靠在门边,故作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