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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三掌打她 他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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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毗摩质是最笨的男人,但是你却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不会爱,不懂爱,也会失去爱......

    斑若苦轻轻的拥着白狐狸,篝火将周围的空气燃烧成波涛的形态。他的空虚的视线就跟着空气的气波飘到不远处倒仰着头的黄处...他没想到她会醒来,他以为她余毒未了他放缓了她的心脉,他以为他封住了黄几处大穴让她昏睡...可她醒了,他抱着白狐狸转过身,听到了不远处一簇一簇激烈的呼吸...她的每一声心跳自己都听得到,黄的害羞时候心跳会如手摇鼓清脆快速;黄开心时心跳会像摇晃汤碗里的糖豆啪嗒嗒的欢快;她愤怒时候心跳如有闷雷急速轰响;她失落时心跳就像峭壁上融化的雪水缓慢叮咚。

    现在她伤心又绝望,这种心跳半晌才怦动一下,这一声微弱的像戳入自己心脏的细针,扎进去不见血却也让自己窒息。

    “碧落...不疼...不疼...”他轻轻呢喃,对不远处的一只黄眉獒犬。

    真不疼吗?若他能代替她的伤痛,代替她哭干眼泪该多好,可伤害是自己一手演绎的,睡梦里伤了她,挣开眼睛再让她看一次。他是罪魁祸首,他可恨可恶。他果真应了止水当初那句话:我以为毗摩质是最笨的男人,但是你却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不会爱,不懂爱,也会失去爱......

    我只是想用我的背脊,替你,遮风挡雨而已...也许这风雨过后,我许你一世欢颜,我在无风无浪的湖泊里乘舟垂钓,你趴在一旁搭着爪子戏水...

    心跳声骤停,他不自然的勒紧怀里的东西,他侧耳颤抖的等待: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十秒....

    他按下狐狸的睡穴,故作镇定的将抚摸狐狸的皮毛,将她安置好才悠悠站起踱到让他窒息的獒犬身边。

    “都是你惹的罪孽!”他痛斥一声,可他知道这话时候自己的心像是泡在水缸里,然后被人提起重重的拧巴着。

    碰一声,他伸出一掌拍上黄的♀♀♀♀,<div style="margin:p 0 p 0">胸膛。

    “老...秃驴...是我割了狐狸尾巴!你...放手!不许...打黄...”

    碰!

    不是不再伤她,好让她安度一生,好让自己这一世好好陪她。

    碰!

    不是好他不会记错人,好她是他这一世的结发妻子,不是好他的背脊可以靠在自己胸膛里不用担心...

    三掌,打在黄的胸膛上..他亲手打了她...他着残忍的话,这三掌却只想让她心跳再次跳动

    他是罪魁祸首?他是无情无义?他是天下最傻的傻瓜,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

    再颤抖着要出第四掌时,黄的心跳再次响起,砰...砰砰...砰砰...她活过来了!

    一口粘腻喷到斑若苦手心,腥味浓重是堵在她胸口的脓血。

    “呜呜呜…”黄看着距离自己三寸的掌心伸出努力的抬起脖子,用范白的舌头舔了舔。

    斑若苦…你终于来了…

    “你…放开她!”

    斑若苦脚下一重,方鱼正一口一口吐着血抓着和尚的脚腕。

    他痛恨和尚的翻脸无情,黄是自己过命的恩人,要不是她,自己不会摆脱黄板牙,不会像现在活得像个人!他无赖滑头,他八卦呱噪,可却有情有义,比和尚好千万倍。和尚打黄三掌,黄还讨好!?

    啪!啪!啪!

    方鱼抬起无力的手掌打在和尚的腿上,他见不得黄吃亏:“和尚!滚开!滚开!”

    斑若苦回了神,看着黄泪痕满脸,看着方鱼满脸愤恨,他才将一手的粘血握成拳收回腿侧,然后决然地转身离去,又将白狐狸揽在怀里。

    “黄…不哭…我给你呼呼…我在妓院挨打,我娘都会给我呼呼…”

    黄看着方鱼满脸的赃污心也一抽:傻蛋清,蠢肉泥…我失魂落魄时,你会心疼我,把我当朋友,用呼呼让我不疼…连累你,为我受伤…

    她舔着方鱼的脸,算是回应心中的感激。

    方鱼傻呵呵一笑便将手搭在黄身上昏睡过去。

    紫色的月亮挂在天上,黄想,这也是梦…她肯定还没醒来…一定是梦!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黄就这样张开眼睛紧紧盯着和尚的背脊。她怕他醒来,怕他抱着白狐狸离开…

    黄的期盼就是一场笑话,老天不怜,佛祖不悯,没人成全。天亮了,噩梦却未做完。

    她拼命用后腿扒着土地,她用下颚一一支撑自己庞大的身躯,只可惜,她哽住了气力却动不得分毫距离。她眼睁睁的看着和尚,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像是也在看她。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扔下了背篓,扔下了僧袋,扔下碧落送的比天牛,扔下了她...

    她干嚎一声,却是泣不成声。

    篝火燃尽,他“看”着自己,黑色眸子没有温度,冷冷的撇着自己。

    “啊!”她的磕着下巴,尖牙咬碎了舌头,却唯独拉不近她和他之间空空的十米距离。

    篝火燃尽,艳阳升起,她的噩梦还没醒。她眼睁睁看着满身血污的和尚一手抱着白狐狸,一手撕裂了天空。

    “啊!”不要走...不要抛下我...你抛下我,此生我已没有生的念头...没了你,我输了,输了三生赌注,我不要这条狗命,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就用爪子划拉我的姓名,我告诉你我是谁,我不要命了,只要不让我眼睁睁看你不要我!我求你..你看...看我的爪子...

    可她只能干嚎。她动不了。

    天不怜她,佛不悯她,他不要她...满嘴的血,前爪拼命的划,可再地上却成了坑,不成横竖。

    “黄...好生活着,有缘再见。”

    她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踏入那波光粼粼的光膜,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告别,然后消失不见...

    “啊!!”这是噩梦!是噩梦!是噩梦!一定是噩梦!

    前方十米,放着背篓,放着僧袋,放着药瓶。那些物件正在活剥她的皮毛,绞碎自己的心脉,正在光明正大残忍的提醒自己藏缘已离去,去一方自己找不到的世界,追不到的地方,找不到的城市。

    有缘再见?

    藏缘,你就不能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从此不见!你走得潇洒,留下的一生蹉跎:不敢死、舍不得生,又希冀着这若有若无、如梦如幻、半真半假的...“有缘再见”...

    有一根冰冷的手指轻她的皮毛,黄一振,却不敢回头看。

    “黄,这一世你觉得你输了吗?”

    懒洋洋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她低着眼睛无神的看着狮头靴和青色的裙边。

    “碧落,别不话,被她人代替是不是很不好受?你要原谅斑若苦,他是个瞎子嘛!认错实属正常!”

    阎王得春风和煦,却句句在对着毫无生气的黄捅刀子。他见她不言不语,无聊的她的背脊又继续在黄的伤口上撒盐:“他有缘再见? 你你信啊?就算他哪天想起来看看你却是猴年马月。你看看你,一只凡间的獒兽,寿命来是比猪狗长一些,最长不过百年。等他想起你,他还是那副天人模样,而你就是耷拉着狗皮的畜生。呸呸,这现实真是残忍。你是吗,碧落?!”

    阎王继续轻黄的背脊,一股股清凉的风透过黄的皮毛吹进她的骨缝,而黄也感觉力气一一汇聚在自己的四肢。黄身上的余毒确实被这股清凉洗净,腿脚可以微微蜷缩,再蜷缩,最后她蜷缩成一颗巨大的黑色绒球,然后将脸狠狠地埋在四肢里。

    “碧落...”阎王的大手轻轻抵着黄的头皮恰似多一份温柔:“好好体会这份绝望,沉下心,想想你的执念该不该放下,放下了你就解脱了...”

    “你的执念为何不放?”半晌,黄埋首轻轻地问,那语气像是寻求答案又像在寻求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她在受苦..我尽我所能想结束她的苦痛,就算不能,我也能体会煎熬的绝望..两个人痛苦,不孤单...”

    “疯子...”黄平静的评价。

    “傻子...”阎王平静的反击。

    阎王何时走的碧落并不知晓,她就这么窝着,她努力闭着眼睛想再做一场有斑若苦的美梦,闭着眼能让自己好过一,睁着眼就当她还未醒来。

    梦境和现实,她已经不想分的明白。她就当,自己还在做一场没有斑若苦的噩梦。

    他撕开虚空,手捧沉睡的白狐,踏入弥须山地界,他收去一脸的悲怆,换上温柔的眷恋。踏入黄金海岸,第一件事情便入了北海。

    北海正在集结兵力,毗摩质带着战将与罗睺、建勇、华璐、还有鬼道的鬼楚聚集在光明殿的大殿讨论第二日的大战布局。斑若苦的到来让罗睺疯狂,他冲入殿外,使出全力重重地袭上藏缘的额头。

    轰隆一声,藏缘重重地撞断了十几根白玉石柱。血气直冲脑门,顷刻间他的耳朵眼角鼻孔流出血水。

    “斑若苦!你有脸来北海!都是因为你!你为何要招惹碧落!都是因为你!她疯了才会看上你!你还我的碧落!你还我的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