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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南——他们的孩子,再了解不过了,何时有过这种样子。
这样旁若无人,痛彻心扉,一定是走到了极难过的那一步,而这一切,居然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发生的。
舒家或许家大业大,倘若真有了什么,或许能够影响到整个a市,但这一切在天灾*面前,居然毫无用处。
“我们回去吧,哪怕晚一点儿再过来呢。”舒正华觉得再在这里也不方便了,出声这么说。
徐焕今天吓得不轻,双腿一直都是瘫软的,此时靠在舒正华怀里,无力的点了点头,倒是徐漫一路上沉默寡言。
其实在回去的路上,徐焕已经打电话给老宅里的阿姨嘱咐她煲汤,那边阿姨动作也快,所以徐焕再次带着汤到医院时,正好是中午。
“她有醒过来吗?”轻轻带上了门,徐焕问向舒南。
舒南一直寸步不离看着她呢,听到徐焕的话也没有回头,只说:“各项检查都做了吗?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这件事徐焕也担心,所以一开始就安排了,所幸这个时候他主动问出来:“大堂靠后的中央有个小型演奏场地,往下有几台阶梯,吊灯……吊灯掉下来的时候,可人倒在了下面,所以只是流了孩子。”
徐焕自诩这种时候,她说话用词已经十分小心,但一个不慎还是惹怒了舒南,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神色阴沉着问:“只是流了孩子?”
徐焕自然不是那个意思,着急起来:“不是的,可人倘若毫发无损,我比谁都要高兴,那是你们的孩子,我们舒家的孩子,我怎么会愿意让它发生。”
舒南未尝分不清是与非,只是现在的这一刻,他实在无法心平气和,毕竟一直都以为,在他的照顾下,小姑娘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直。
谁知……并没有,他并不是不去,只是晚一点儿。
原来……一刻都晚不了,从今以后,他会做到他答应她的所有事。
这样刻骨铭心,痛心疾首的记忆,仅此一次,足以使他抱憾一生了。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或许他们很快就能够结婚,然后再过几个月,家里面会多出一位像谢甜、顾鱼鱼那么活泼漂亮的小姑娘,长相一定像极了她,美丽又聪明。
或者,或者不是女孩儿,有可能跟谢帝钟旻一样,是一位年少深沉的男孩子,却又智慧至极,这样他会教给他所有的生存方式,以后把恒一集团交给他,如果他不愿意,那么随他喜欢,他不会干预。
可是,没有如果。
舒南深深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太着急了。”意外之祸,舒南向徐焕道歉。
徐焕怎么肯接受呢,她不是不知道舒南心里的芥蒂,眼睛红了又红,千言万语也只会说:“你放心,可人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只要她醒来之后好好调养,不会对她身体造成太大影响,她还年轻,可以恢复的好。”
道理是这样说不错,可是躺着的那位小姑娘,是他最重视不过的人……
“我知道,妈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他还是这句话。
徐焕当然会顺从他的心意,多看了两眼何可人,不是不心疼的,小女孩生的很讨喜,她也很喜欢,一向见了面笑的那么温柔,现在却毫无生机的模样儿,都是因为她的失误啊。
“她这边有什么事,马上往家里打电话,你爸爸……他也不放心。”徐焕临走之前这么叮嘱。
舒南却没有回,他甚至没有起身或者回头,他在想的是,她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a市秋季落叶满城,落日余晖洒进病房的时候,何可人才缓缓清醒。
几乎是她一动,舒南便第一时间发现了,刹那心中升起的说不清是一股什么情绪,又是热切的期望着她醒来后平安无事,又担心她发现了什么端倪。
所幸,她很平静,身处医院,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疑惑,可见吊灯坠落的那个时候,她是知道的,只是躲避不及。
“可人……”舒南哑声唤她,神情百般紧张惶然。
何可人手指抓着身上薄被,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受伤?”
舒南被问的一顿,哪怕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要怎么跟她说?
“嗯,不过……你也没有事,医生说你太累了,要多休息,这段时间——不要去诚致了,就在家里修养,我陪着你。”
舒南的话意满满都是对她身体的忧心,但何可人隐隐觉得不对劲,她低头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又动了动手脚,的确完好。
“舒南,我……”她想说出来的,却又不懂怎么表达。
“怎么了?”舒南以为她不舒服,紧忙凑近了问,她刚刚经历过那些,他不敢大动作的动她,只是扶着肩膀上下的打量。
“哪里疼?我让医生过来好不好?你别害怕。”
何可人没有立即回,只是指着自己的肚子,问:“我觉得好像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疼还是别的感觉,我隐约记得,我昏迷之前,肚子好疼好疼的。”
小姑娘问的不解,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殊不知这种神色落进舒南眼里,该是怎样的一种心疼。
“乖…”说不出别的话,舒南没有控制好,一下就红了双眼,他双手捧了女孩子的脸,往前倾了倾身子抱住她。
“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以后我陪着你,你不会再有危险,可人相信我好不好?”
他声音越发的模糊,说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来,何可人觉得奇怪,扭了扭头想要看他,奈何他拥的紧。
“你怎么了?”她问他。
舒南怎能让她有一丝的怀疑,所以很快便放开了,只是一个人独揽那样深切的悲痛,何可人怎会瞧不出来。
“你哭了吗?”
舒南反应快,坦然的点头承认:“是啊,被你吓的,我这么爱你,如果这一次你真的出了事,你想我怎么办?”
虽然是为了敷衍她,但舒南却也真的这样想,孩子再不舍,还可以再有,但是何可人……倘若真有了什么万一,恐怕他寻遍千山万水,追到天涯明月,也找不回。
“以后我带着你,相信我这一次,你不会再有危险。”这一句,是真真正正的保证了。
只是,只是舒南眉目敛的那么深,语气虽轻话意却那么重,何可人哪里能听不出来,所有的事在这时已经重回她的心头,更何况他眼神闪躲,分明在瞒着她什么。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自认倒霉,跟你没有关系。”没有方才的平铺直叙,这句话里加了十足十的疏离冷漠。
舒南的心一痛,那种痛迫切尖锐难挡,他还想再说什么,何可人已经自发自的躺下了,她翻了身,徒留一个后背在他眼前。
舒南不忍心,别开了头,双拳紧握。
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事,她对他的意见,没有因为这一场意外便不存在,可是他不知道,她对他的话是怀疑的。
自从醒来,她一直没有吃东西,约莫夜晚九点钟的时候,她才说肚子饿,保温壶的汤她不愿意喝,他当然立即去摁护士铃,却被她挡住。
“我不想吃医院里的东西,我要吃外面的,你出去帮我买好吗?”
舒南纵然舍不得离开她,也舍不得拒绝,所以只是有片刻的迟疑就点头答应了。
走的时候带上门,舒南到了电梯那里才察觉到不对劲,他心头一慌疾步折回,打开门时,被子被掀开,床上已经没了人。
如临大敌……
舒南全然慌了,他不知道她会去哪儿,但是这么短暂的时间,想来不会走太远,那么……究竟去了哪儿呢?
几乎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寻,后来在一条走廊的拐角处见到穿着病号服的何可人,她最近不知不觉的就瘦了很多,病号服又宽松,套在她的身上极不合身,空荡荡的让人看了平白心疼。
她的对面站着一对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看的出来是人家走在半路,被她堵上来的,也正是这样,他才会知道,她是有所怀疑的。
“医生,我身体真的没事吗?可是我总觉得,我的腹部不太对劲……”
原来流掉孩子这件事,身为当事人,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原来并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她。
幸在,这里的医生护士已经全都打过招呼了,那桩意外,对着她要绝口不提。
所以,医生当然说不出个长短来,翻来覆去的也只会告诉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