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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舒南自春节之后奔赴各地,何可人总算被他重新追了回来,舒正华与徐焕自然是乐见其成,至于之前的那件事,大家都十分默契的绝口不提,日子过的极为舒坦。
舒家老宅里为两个人小小低调的庆祝了一番,接下来便是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了。
舒南原本还没有那么快就想要结婚的打算,更觉得他有了何可人,没有人比他更幸福了,但是望着面前这一个个携妻带子倾巢而出的场面,他竟隐隐的着急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一早便发现他心不在焉,何可人靠在他怀里乖巧的抿着果汁,嗓音端的是娇软动人。
舒南几乎要一头载到她的温柔中去,闻声勾了勾唇,俯首在女孩子发边咬耳朵:“在想……该考虑选个日子了。”
何可人看着包厢里几个小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笑着闹着,没有细想,下意识脱口就问:“选什么日子啊?”
“结婚的日子。”舒南顺应着她回,眉目之中一片坦然的温柔。
嗯……
嗯?!!
何可人怔了怔,眼睛一瞬间睁大,身边钟旻与谢甜的互动再怎么引人捧腹她也无法分心去瞧了,只是涨红了一张笑脸,舌头也难得的不利索起来。
“什么结婚的日子?你在说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何可人嗓音扬高了几个贝分,不妨碍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那么认真的表示自己一点儿都没有懂的样子实在可爱的令人招架不住,舒南笑容更深,“我在说我们的婚礼,订婚就不用了,我们直接结婚。”
舒南的语调很轻,但整个在座的人都凝神静气听着呢,现在他话音一落,便传来一阵阵的欢呼:“结婚结婚!结婚好啊!”最先说话的就是唐果。
唐果凑热闹凑的不亦乐乎,咬着苹果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便从季墨寻着抓在怀里,立刻噤声了。
何可人小脸红的一塌糊涂,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的提出来,而刚刚还闹成一团的气氛,这会儿更是默契的安静了下来,就连见到了谢帝后喳喳呼呼的顾鱼鱼,现下都闭紧了嘴巴大眼睛盯着她一个劲儿好奇的瞧。
“怎么样,答不答应?在场的小孩子,喜欢哪个给你当花童随便挑。”舒南话意豪气的不像话,仿佛那些个活蹦乱跳的小包子是他们家的似的。
虽然突然,虽然意外,但是何可人双眼瞅着他,知道他这一刻再认真不过了。
时间一秒一秒走过,大家倒没有等的不耐烦,但何可人到底是脸皮薄的姑娘家,最后她双手圈上了舒南的脖子,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柔柔答:“生死相随这件事都能答应你,结婚又算的了什么。”
那个瞬间,那种满足感从未有过,相比之下,从前费尽心力签下大单子的那种安慰之轻实在比不上她的一缕发。
于是,大家哪怕没有听到答案,但也不必出声问了,毕竟单看舒南春风肆意的一张脸,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a市舒家嫡子长子独子大婚,排场自然不用怀疑,但请的人越多,新人往往越累,舒南不愿意更加舍不得,向家里面长辈提了提,徐焕觉得只要年轻人没有意见,随他们高兴就行,舒正华更是一心一意全部顺着。
“那好,就办的简单一点儿吧,可人身体不能太累了。”舒南这么说,指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可是,何可人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舒家这样的门户,婚礼当然是世纪婚礼,因为怕她辛苦便由繁从简会不会不好。
“那个,我没有关系的,我一切都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她这么说了,徐焕一时间为难起来,她不是不担心她的身体,正想着拒绝的话,那厢舒南已经忍不住出了声:“听话,这件事听我的。”
他心意已决的样子,徐焕与舒正华又都是赞同的神色,何可人踌躇了一会儿,到底不再发表意见了。
只是,虽然说低调,虽然说场面小,虽然要一切从简,可真正到了婚礼那天,何可人望着偌大的场地偌多的桌子,还是傻了眼。
“你确定这是一切从简?”她困难的问着舒南。
舒南也头疼,朝她点点头,解释:“这些都是必要的客人,没有办法,省略不掉。”
何可人闻言“哦”了一声,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那样调皮的语调可爱的厉害,舒南只是微微的笑,默了片刻才说:“只是辛苦了梁渝。”
何可人当然听不懂,正打算追问清楚,那边婚礼已经开始,她赶紧扶好头纱站起来,脸上笑容收敛,端庄极了。
她不再说话,舒南却瞧得出来她其实很紧张,他温柔几句交代在她耳旁,眼中却盯着她一身圣洁的模样移不开眼,他甚至不敢想,这一生,在本以为已经完全的失去她之后,还能有这么幸福的时候。
一对新人牵手走完固定的程序,接着便要一桌一桌的敬酒,梁渝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而何可人也真的明白,舒南方才口中的辛苦从何而来。
“为什么梁渝会帮你挡酒?”人群中她羞涩笑着,声音低低的问。
舒南一滴酒未沾,但只是瞧着她,眼中便有了醉意,声音如同合着窗外春风一般温润和煦:“因为我戒酒了。”
何可人吃惊,诧异的偏头:“是什么时候?”
“在决定找到你之前。”
何可人心口上贸然酸了一下,她像是一下子福至心灵领悟到了什么,却不敢想,只静静听他说:“不戒掉酒,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立场敢再去找你?”
“你、你那晚只是气急了,我并不怪你。”女孩子嗓音喃喃。
舒南摇了摇头:“那不是借口。”
那不是借口,他不会告诉她,曾有多少个夜晚,他在梦中,真的梦到她惨死在他的双手之上,而他从梦中惊醒,每每回想又是多么的心有余悸。
何可人,这些事你永远不会知道,因为我不允许你知道。
所以,不确定了我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伤害到你,那么你以为——我凭什么有勇气要求你重新回来?
“可人,我要你相信,类似于那晚的错误,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这一刻,哪怕周遭细碎的声音多之又多,但何可人耳中却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那么低那么轻,却又令人深信不疑,这一生除了舒南,不会再有别人。
我叫舒南,南风知我意的南……
那一晚在车中,他兴味盎然的自我介绍,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谢谢你。”回忆往事,何可人感慨万千,好像那时候,也正是眼下的这个季节。
何可人联想到了一些什么太过明显,舒南不舍得放任她胡思乱想,故意调笑:“口头上的谢谢多没有诚意,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好好谢我,恩?”
他魅惑的尾音上扬,何可人一听半边身子都软了,红着脸偷偷捶他,舒南笑的满足又得意,这一切落在一旁挡酒的梁渝眼底,暗暗呐喊:心好累!
无幸抱得美人归也就罢了,替发小挡酒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他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一旁那对没心没肝的夫妻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简直……摆明了欺负他孤家寡人是不是?
婚礼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何可人与舒南当晚歇在了临水,原本头一晚应该住老宅,但是老宅毕竟人多,舒南顾念着这个又顾念那个,到底还是私心居多,所以开车回了临水,只是何可人不明就里,到了车上还在抱怨。
“妈妈把房间都收拾好了,我们也不回去,这会不会不好?太不听话了。”
舒南正在等红灯,闻言“唔”了一声,接着说:“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够了,而且我回临水也是为了你好。”
莫名其妙便背了这么一个黑锅,何可人一脸不解,反驳:“为了我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舒南仿佛就在等她这一句话般,笑的格外意味难明:“你脸皮太薄,我怕你晚上叫的太响,明早不好意思露面了。”
原来是这个……他居然在考虑这个……何可人觉得自己的脸颊仿佛一下子着了火,正想说“她才不会叫这种话”舒南便倾身吻了上去,连带着手也不老实,从婚纱的下摆探进去,手法简直毫不犹豫,何可人没有防备,皱眉“啊”了一声,尾音又软又颤,舒南当然笑的更放肆了。
这一晚自然是极尽缠绵,何可人一身价值连城的白纱在玄关处便被舒南褪下,又随手破布一般的乱丢,何可人被他亲着吻着,哪还能分心去顾及,只知道被他抱着,战场从客厅移到了卧室,最后到了床上时,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心爱的小姑娘在身下软成了一汪水,舒南心中柔情的不像话,不断的低头去亲吻姑娘家的眉眼,心上涌动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满。
所谓幸福,所谓圆满,所谓自她出现之后再也不会期待别的事,大抵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