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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四日那一日,康熙宣布拘禁皇太子胤礽之时,同时也言明了自己对胤禔的看法。他直言并没有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甚至说他容易急躁,愚钝顽劣,很难担得起皇太子一职。
在朝堂之中,支持直郡王胤禔的力量一直与支持太子的了力量对峙。自大清入主京城之后,向来是被汉人的思想影响。嫡子与长子是最适合的继承人。太子让皇上不满,胤禔自然蠢·蠢·欲·动,对太子之位窥视之心昭然若揭。
康熙不能容忍胤礽窥视帝位,自然也不可能容忍胤禔。胤禔错估了康熙的想法,同样也要付出代价。胤礽太子之位被废,他却也不可能成为太子。
九月十六日,车队从塞外返回京城。自然有专门为康熙接风洗尘的宴会,只是宴会上,大臣们无不战战栗栗。
洗尘宴之后,康熙便直接召集大臣们宣布废弃皇太子之事,废弃的理由早已经传入京城。虽说有一些□□想要争取一番,看到康熙的脸色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废弃太子与立太子一般,同样要告知天下、宗庙、社稷。这么一连串的途径下来,才算是真的废弃了太子。
不过两日,康熙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太子被废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胤礽也被直接软禁在了咸安宫。
胤禩早在卫婵从塞外回宫的时候便想要来永寿宫探视,只是最近与其他阿哥和幕僚需要商议的事情明显要多了一些。哪怕心下不满,他却也要应付,一直拖到了现在。“额娘,此次出塞您受惊了,近日您好好休息一番。”
如今只要是与卫婵相处,他便直接称呼卫婵为‘额娘’。若是有其他人存在,他开口自然还是最本分不过的良嫔娘娘。
“皇上与太……二阿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我。”康熙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若非有青菱在,她甚至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寻罂虽然承认康熙对卫婵用情至深,却并不太赞同他这般保护过度的永清方式。没有人喜欢被一直蒙在鼓里。
人对于不知晓的东西总是存在畏惧感的,青菱为了要保护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打探各种消息。知道的多了,才有应对的方法。
寻罂微微垂下眼帘,“倒是你,最近行·事一定要谨慎一些。”
胤禩点了点头,他那掩饰在衣袖之下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良久之后才松开。“额娘对胤禩可有期盼?!”
寻罂听到胤禩这般开口,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顿。她抬头对上胤禩的视线,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柔,多了些*的痕迹。身为皇子,实在是很难对那个位置不动心。往日·他没有表露,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个*。
“胤禩,你皇阿玛如今身体十分康健,再继续掌控大清十余年也没什么问题。”寻罂直接将杯盏放在桌子上,一手抚摸着杯沿。“能够笑到最后的人才能笑的最好。”
“胤禩明白了。”胤禩微微垂下眼帘,“额娘,有可能胤禩不争,也会被卷进去。”
因他养在惠妃娘娘的名下,胤禩一直被认为是站在大阿哥那一边。事实上,他与大阿哥并没有所有人相像之中的那般亲近。在朝堂的事务之中,他一直只做好自己手头的事,其他事情根本未曾干预。
他不认为大哥胤禔被皇阿玛训斥之后便能够完全歇了心思,若是大哥自己垂死挣扎倒也无妨。若是大哥不再争那皇储之位,转而支持其他阿哥,那么最有可能被大哥拉进去的人,便是他。
“听天意吧。”寻罂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微微勾起唇角。她一如往常一般打开了周边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天空。“胤禩,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身前。”
“胤禩不会让母亲难做。”胤禩听到卫婵这般说法,心下充盈了暖意。愿意挡在身前,自然是要保护他。他欣喜于她的维护,却并不想走到那一步。母亲的性子他一直很清楚,他怎么忍心将她卷入到那场残酷的争斗中去。
寻罂但笑不语,有些事情,不是想要置身事外便能够置身事外的。有时候,只要身在居中,便是身不由己。
胤禩从永寿宫便告诫自己行·事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谁知晓第二日·他刚下朝,便有一人在他那八贝勒府门前拦住了他的马车。这个叫做张明德的,说自己是个相人,非要给他相看一番面向。
胤禩向来不信这个,他的性格让他做不出在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在场的情况下,将人直接轰走的事。不过,之后这个叫做张明德的相人说的话,让胤禩后悔没有早早的将人拖走。相人说他‘日后必大贵’。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这样的言语若是传到其他人耳中,指不定会被作成什么样的文章。一不小心便能够万劫不复。
胤禩开口训斥了相人,让奴才将那相人轰走。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九阿哥与十四阿哥,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以后这也算有两个直接的目击证人。
次日下朝之后,诸位皇子便都被康熙传召到了乾清宫。
直郡王胤禔自知自己无缘大统,便向康熙推举胤禩。胤禩虽说并不是他的一母同胞,却同是养在惠妃膝下,他和胤禩之间,自然要比其他阿哥更加亲近。在他看来,若是胤禩继承皇位,他定然也能享尽富贵荣华。他推举的理由便是那张明德口中的‘日后必大贵’
‘利令智昏’,直郡王胤禔不仅推举胤禩,而且大着胆子请求康熙诛杀胤礽。康熙自然万分恼怒,虎毒尚不食子。他虽说废弃了胤礽的太子之位,却并不代表对胤礽没有感情。在康熙看来是直郡王胤禔要杀兄弟,不仅他自己没有一丝的兄弟情分,还要陷他这个‘皇阿玛’于不仁不义之地。
此番言论让康熙勃然大怒,看着胤禩的视线明显有几分复杂。在训斥了一番之后,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离开了乾清宫。
康熙一个人在乾清宫坐了许久,等到怒火平息之后,他这才起身向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永寿宫,康熙便看到卫婵与往常一般正在作画。此时她手下画应该才刚刚开始不久,宣纸上面即仅仅有一些粗浅的线条。卫婵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绘画之中,没有发现房间之中多了一个人。
这样最是让他放松的场景,此时他却完全放松不下来。他微微收紧手指,控制住自己有几分暴虐的怒气,面色却已经明显阴了下来。
在画作快要完成的时候,康熙面上却下意识带上了几分笑意。
“臣妾参见皇上!”寻罂抬头对上康熙的视线,连忙弯腰请安。“皇上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一直站在一旁不作声?”
卫婵虽说话语上比以往随意了一些,动作却丝毫不失礼。以往他觉得这是卫婵知礼的表现,现在倒是觉得她似乎从来不会与她太过亲近。从他二十年前重新靠近卫婵开始,两人之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隔阂,她不愿意出来,而他走不进去。
“朕刚来这儿没多久。”康熙直接坐在桌子旁,视线扫过放在桌子上的紫砂壶。这永寿宫之中的东西,都是他一件一件的挑选出来的。甚至比他居住的乾清宫更加上心。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爱妃,你觉得朕对你如何。”
“皇上对臣妾自然是极好的!”寻罂回应了一句,这也当真是她的真心话。
“起来吧。”康熙看向微微低头维持着请安姿势的卫婵,康熙心下不由得有几分酸涩,直到此刻,他依旧没有办法对她狠心。只是看着她多跪了一会,便忍不住让她起身。“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
真心相待了二十年,康熙现在才发现,他并不了解卫婵。他一直认为卫婵是不喜欢争斗的,所以他将人牢牢的护在羽翼之下。他认为卫婵是不在意身份的,所以他一直未给他晋升,尽量掩饰她受宠的痕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加害。
结果,到现在才发现一切原来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若是她不在意地位,她又怎么会属意胤禩去争那皇储之位。胤禩原本一向安安稳稳,没掺和到争斗中去。只是从永寿宫出来一趟,就改了心意?卫婵授意的,胤禩向来从不拒绝。
是他先入为主,卫婵身边的青菱,不是一直很喜欢打听这些宫廷密事?他原本只当那宫女好奇心强,她终身不嫁陪在卫婵身边忠心可加,所以多有纵容。甚至有些时候,会让自己身边的奴才主动透露。
现在想想,还真像个笑话。他自认为这二十年给卫婵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却没想到,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给予,却要让她百般算计才能得到。在卫婵的心中,大概已经不知道腹诽了他多少次了吧!
“臣妾自然能感受到皇上您对臣妾的好。”寻罂眼眸之中带上了一丝困惑,“皇上,您今儿个怎么了?”
“无事。”康熙直接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他不让卫婵看到此时自己面庞上那带着明显不悦与伤感的模样。这般脆弱的样貌,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始作俑者。刚走了没两步他便停下,“近日,朝堂中的事较多,朕就不来这永寿宫了。”
“恭送皇上。”寻罂在康熙背后微微施礼,哪怕康熙本人根本看不到。她看着康熙越走越远,微微闭了闭眼眸。